想通這一點,柯平凡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看向王剛問道:「在你審問張勝還有那個叫狗蛋的人之前,有沒有人探監?換句話說,就是有沒有讓他們見到什麼人?」
王剛愣了一下,旋即反應了過來,明白了柯平凡說這句話的意思,仔細想了一下,然後一拍腦袋瓜子,猛然的說道:「我回到警局之後便連夜調查了阿力和王鋒,將他們的事情理清楚之後再去審問的張勝他們,我記得聽看守員小徐說過不久之前,有兩男一女過來探視,因為是張勝和狗蛋的親戚家人,所以小徐也就沒有跟我請示。」
說到這裡,王剛老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也知道了事情發生的根本原因就在這裡,想來就是那些所謂的親戚家人跟張勝兩人做了思想溝通,至於他們為什麼這麼做,這一點自然要去問張局長。
「想必那個看護員小徐收了不少好處吧?」柯平凡瞥了王剛一眼,隨意的問道。
「哈哈……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你也是知道的,像我們這種派出所,裡面的在職人員雖然看起來極為的光鮮,可是工資太低,如果不撈油水的話……所以我一般也沒有太過去計較,只要他們有些事情不碰。」王剛打了個哈哈,隨即訕訕的解釋起來,那個小徐的確是收了那探視的人的錢,這才讓他們進去探視的,想必小徐也不知道,他們會玩這麼一出,純粹是無心之失,王剛也沒有辦法。
難道將小徐給撤職查辦?如果對這件事情能夠有好處,王剛絕對不會有絲毫的猶豫,立馬就辦,可是問題是對案件沒有絲毫的幫助,所以王剛也只能萬能油的打著哈哈。
「呵呵,工資低也不低了,比我爸在水泥廠的工資還要多上不少呢……」
柯平凡冷笑了一聲,不過他也知道王剛說的確實是實情,像這種偏僻的小縣城小鄉鎮裡的派出所,雖然在親戚面前看起來是極為的光鮮,手握金飯碗,萬年不倒,以後退休了還可以拿工資,可是按照國家規定,這類人的工資的確是算不上高,雖然比當初柯平凡他老爸柯樹林在水泥廠的工資高些,可也高不到哪裡去。
有人探視,看護的警員如果不收一點好處的話,那才叫不正常,所以柯平凡之前才會有此一說,不過他也沒有在意,只是在想要不要從那個看護人員入手,試探的問了一句:「那個小徐是你提拔起來的?」
「啊……是,和我還有點親戚關係。」王剛訕訕的說道。
柯平凡旋即閉嘴,不提這一點,撇了撇嘴,道:「你去查一下昨天去派出所探視張勝和狗蛋的親戚家人,我想要知道對方到底開了什麼樣的條件才能夠讓得他們的家人狠下心拋棄張勝和狗蛋,而且還能夠說服他們兩個人這麼堅決的背下這件事情,這可不是小事,搞不好十年的牢底,他們不可能不知道。」
王剛點了點頭。
「對了,昨天探視的有三個人?」柯平凡突然想到了什麼,再次問道。
王剛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小徐是這麼跟我說的。」
柯平凡沒有立即說話,抽了口煙想了一會方才說道:「你查的時候記得查清楚,那三個人裡面有沒有不是張勝和狗蛋親戚的,如果有,身份背景,我都要知道。」
「你的意思是,那裡面有張局長……」王剛想了想後面的話還是沒有說出來,不過柯平凡知道他的意思,輕輕的點了點頭,「張慧忠肯定不會放心的,所以派個人去監督也是很正常的。」
王剛仔細想了一下,覺得柯平凡說的是對的,不由對於柯平凡的評價更加高了一層,將一根煙抽完,然後掐掉煙屁股,說道:「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說的這些事情,我會儘快查清楚的,只不過我怕……」
「擔心什麼?」柯平凡看向王剛,示意他繼續說。
「現在案子是我在負責,可是你也知道,派出所並不是我最大,張勝和狗蛋兩個人已經開了口,主動招供承認了自己的罪行,雖然我們這些當事人知道他們是被收買了,可是上面不知道,我擔心他們會逼迫我儘快結案。」
王剛說的他們自然指的乃是張慧忠和李仁德,前者以王剛現在的身份,倒是不需要忌憚什麼,關鍵就是李仁德,那可是派出所的所長,也是他的頂頭上司,有很多事情王剛也是需要看後者臉色的。
柯平凡眉頭皺了起來,試探的問了一句:「昨天在天台上發生的事情,我們都是親身參與的,你的那些警員難道不可以作證?還有大塊頭,如果有縣長的兒子也參與其中,你說就算是你們所長也恐怕不敢馬虎吧?」
「這恐怕不行,如果張勝他們沒有竄供詞的話,你還有潘縣長的兒子都可以做為證人,可是現在他們一口咬定事情就是他們做的。」停頓了一下,王剛接著說道:「而且我們警員只是負責辦案,這種案件我們的證詞是無效的,再說那些警員有一些已經被張慧忠間接的收買了,有些是李所長的人,就算是有我的人在,恐怕他也不願意出面做人證,同時得罪李所長和張局長的人恐怕還真的沒有幾個。」
「是啊,就算是大塊頭肯幫我做證,恐怕潘縣長也不會允許,這影響實在是太大了,風口浪尖,正處於蘊勢中的潘道明恐是絕對不會為了自己影響了他的業績的。」柯平凡也是皺眉苦臉起來。
「嗯,還是按照之前說的,你先去查清楚,記得手段和方式,要是那些人不肯說實話,威脅恐嚇什麼的偶爾用一下也是可以的。」
王剛點了點頭,他聽到柯平凡直呼潘縣長的大名,眼裡露出一絲詫異,對於眼前的少年,似乎更加的看不懂了,不過這不影響他的判斷,既然在當初站隊的時候已經選擇了眼前的少年,那麼他就已經沒有退路了。
王剛走後,柯平凡沒有立即回家,而是停足看著通城河面,河水很平靜,可是他的心卻是怎麼也平靜不起來,思緒也是亂如麻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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