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們走!」老爺子把手伸到夏芍面前,中氣十足。讀書都 m.dushudu.com
夏芍笑起,內心溫暖,扶著老爺子,隨他一起步伐康健地走出警局審訊室。
兩人身後,徐彥紹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看著一起走出去的徐康國和夏芍,怔愣。徐彥英也愣了愣,但隨即見老爺子走了出去,便也顧不得別的,趕緊跟了出去。華芳走在最後頭,臉色被徐彥紹還發白。
警局大廳里,此刻人滿為患。
徐康國來了,紀委的人來了,高局長、馮隊長和三名警員被帶走,高局長的罪名是刺殺國家領導人,馮隊長四人是偽造證據、陷害同僚、威逼證人、以權謀私。
當看見高局長手腕帶血地被紀委的人抬出來,大廳里死寂里傳來抽氣聲,但當看見前方老人走出來的時候,大廳里連抽氣聲都停了。
老人邁著健步,徐委員、徐部長、華處長和賀局長跟在後頭,老人的身旁,只有一個人。
少女扶著老人的胳膊,老人一隻蒼老的手伸出來,一老一少的手握著,老人氣勢如虹,少女眉眼含笑,這一幕看得所有人都愣了愣。
昨晚,她在大學舞會上當著同窗的面被警方帶走,今天,老人親自握著她的手把她從警局帶出來。
這場面,讓所有人都傻了眼。
老人看向大廳里的警員們,目光掃過,威嚴,卻也語重心長,「你們記著,不是國家的錢在養你們,是百姓的錢在養你們。辦案,做事,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對得起這身警服!」
警員們咕咚一聲咽口唾沫,眼神發直——這、這是老人在訓話?
反應了半天,眾人才反應過來,確實是在訓話!這可是開國元勛啊!平時只在電視上看得到,沒想到今天能面對面!頓時,什麼局長犯事被帶走的震驚都被此刻的興奮所取代。大廳里上百名警員齊齊敬禮,表情振奮。
老人看了看這些年輕人,鄭重點了點頭,這才回頭對賀長征道,「這件案子要嚴肅調查,尤其是那位老人,一定要給人一個交代!」
賀長征趕忙應下,「主席,您放心。違紀的事,我們們一定會派調查組嚴查!還那位老人和夏小姐一個公道。」
「嗯。」徐康國點頭,這才轉頭看向夏芍,握著她的手緊了緊,手裡的手杖一指門口,「丫頭,走。」
夏芍跟著徐老爺子走出去,後頭的人望著兩人的背影,心裡都有個念頭——不知今天過後,京城會是番什麼光景。
夏芍眾目睽睽下坐了老爺子的專車,徐彥紹、華芳夫妻和徐彥英坐著一輛車在後頭跟著,離開了警局。
華芳在副駕駛座里坐著,一路上心卻噗通跳個不停。高局長和馮隊長被震出去的畫面總是在她眼前閃,儘管她知道夏芍要嫁進徐家,怎麼說輩分上她也是晚輩,她應該不至於會打她,但是她就是止不住地想。她現在心裡七上八下,她總覺得夏芍好像已經知道了些什麼。
這時,徐彥英在後座道:「王家的事要趕快解決,離元旦還有個三四天,天胤在地方上軍演,很快就要回來。這事兒要是處li不好,以天胤的性子,要讓他知道了,這事兒可不得了。」
華芳激靈靈打了個顫——她總算明白她為什麼這麼不安了。
腦海中霎時傳來男人孤冷的眉宇,和他指著心口槍傷痕跡吐出的話,「誰要我失去她,過這一關。」
華芳臉色刷白,徐天胤的性子,冷得叫她發憷。若說他真會讓她吃槍子兒,她是不信的。畢竟她是他嬸嬸,老爺子也不會同意他傷害長輩。
那王卓呢?他會怎麼對付王卓?
華芳不怕徐天胤傷害王卓,甚至到了這時候,她還巴不得徐天胤這麼做。要知道,徐天胤在軍,王家也在軍,但王家的勢力多年積蓄,比徐天胤這個獨闖軍界的要深厚得多。他要是動了王卓,王家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定然影響他的前途。
他自毀前途,徐家日後才會是她兒子的。
但是,華芳還是怕的。她怕老爺子。
老爺子若是知道她和王卓聯手,必然震怒。訓斥,她不怕,反正這些年聽得也多。她怕的是老爺子徐天胤要是因為她身為長輩,而對她手下留情,在老爺子眼裡許又成了他付出了莫大的犧牲,到時候怒上加怒,會不會有所遷怒?
華芳臉色頓時白如紙,她抬起眼來看向窗外,突然希望這車就一直在路上開著,永遠不要停下來,不要到達目的地。但也正是望向窗外的時候,華芳愣了愣。
這不是回徐家的路!
這是往哪兒去?
車子正往華苑私人會所開。
眼下時間正是中午。雖然發生了這些事,徐康國也沒有吃飯的心思,但是今天本來說好了要去徐家,老人便還是提出讓夏芍跟著去。夏芍沒有拒絕,但她身上還穿著禮服,自然要回去換了衣服。
在車上的時候,夏芍給元澤打了電話,告訴朋友們她已經沒事了。
到了會所,徐家人都沒下車,夏芍一人進去換衣服。
會所的員工們都還不知道夏芍昨晚被警方帶走的事,元澤昨晚來的時候,為防員工們恐慌,所以只跟溫燁表明了實情。夏芍回來,見員工們歡快的迎出來,還好奇地絮叨,「京城大學就是不一樣,舞會都開這麼長時間。」
「董事長,京城大學的舞會還讓帶小孩子啊?」
「董事長,小燁不是跟您參加舞會去了麼?怎麼還沒回來?」
夏芍頓時一笑,內心對元澤有些感激。但她現在還有事沒處li,於是也沒多解釋,便立刻回了房間。
沐浴、換衣服,接著便出門。
夏芍剛才在跟元澤通電話的時候,已經知道了溫燁和他在一起,幾人昨晚在警局對面的酒店裡住下的,她在電話里說晚上再聚,於是便先跟著老爺子回了徐家。
到了徐家,剛好是中午。
徐康國雖然年紀大了,但身體很健朗,經歷了上午的事,回到客廳的時候,老人只是微現疲態,並未有精神不濟的樣子。
夏芍和徐彥英扶著老人到椅子裡坐下,徐彥英道:「爸,一上午了,您老也累了,先休息會兒吧。」
徐康國卻擺了擺手,給女兒打了個手勢,讓她去下頭坐下,看樣子這就有話要說。
見這情況,已經在下面椅子裡坐好的華芳,頓時往椅子裡縮了縮。徐彥紹則抬眼看向老人,目光深得不知所想。
徐彥英無奈,只得坐回去。
這時候,只有夏芍笑了笑,道:「老爺子,今兒中午廚房準備了什麼好吃的?昨晚我就沒吃,早晨胡亂在警局喝了碗粥,現在可是餓了呢。」
徐彥紹頓時一愣,目光微深地看向夏芍,老爺子有事要說的時候,徐家還沒哪個人敢自顧自說別的,這女孩子,膽子確實大。
徐彥英則看向夏芍,眼裡帶著笑意,微微頷首,有些感激。
華芳是最為怔愣的那個,她震驚且不解地看向夏芍。難道,她想錯了,夏芍並不知她和王卓聯手的事?不然她怎麼可能不急著報復,反而岔開話題?
一家子人都看向夏芍,徐老爺子也不例外。只是老人嘆了口氣,明顯無奈,咕噥了一聲,「年輕人,就知道吃。想當初,艱苦年代,我們們三四天沒東西吃,也不叫餓。」但咕噥歸咕噥,老人當真站起身來,道,「走吧,先吃飯。」
夏芍趕緊笑著扶了老人,一路出了客廳,往餐廳去了。剩下的人深沉的深沉,含笑的含笑,猜疑的猜疑,都趕緊在後頭跟上。
劉嵐上午獨自在徐家,覺得無聊便先走了,中午沒過來。徐彥英打了個電話問了問,聽說她和朋友約好出去吃去了,便掛了電話,幾人一起用餐了。
吃飯的時候,夏芍給老人布了些清淡的菜食,笑道:「上回國宴吃得我到現在還想著,今天中午的不是,可味道也不錯。」
華芳頓時臉色一白!上回的事雖說已經過了兩個多月了,但是華芳整整噁心了一星期!那一星期,她見著肉菜就想吐,吃什麼吐什麼,去醫院打了幾天的吊針。直到現在,當時宴席上的菜,她都不敢碰。出去應酬的時候,遇上這類菜餚,她都不知自己是怎麼撐過來的,還好今天桌上沒這些菜,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夏芍一提出來,她又開始覺得這一桌的都是噁心的生食,頓時胃裡一陣兒翻攪,白著臉出去吐了。
這桌上沒了華芳,夏芍便開始吃得歡快,她吃了不少東西。午飯過後,徐康國便又召集去客廳議事,夏芍卻在這時又道:「昨晚沒睡好,困了。老爺子,給午睡不?您知道,現在的年輕人,體力越來越不如老人家了。」
徐康國頓時瞪了瞪眼,她內家功夫的高手,敢說體力不如他這個老頭子?但是看夏芍一副不怕他的小狐狸模樣,老人頓時無奈一嘆,擺擺手,「有客房,去睡會兒吧。」
夏芍要午睡,卻先把徐康國扶著躺下午睡去,然後自己才去了客房。
她並沒有睡,而是開了天眼,搜索了一下徐家,找到了徐家二房午睡的房間。
房間裡,徐彥紹臉色正沉,問華芳:「這件事是不是跟你有關?」
華芳頓時臉色白如紙,這表情,已經替她招供了。
「你瘋了?!」徐彥紹壓低聲音,卻一怒之下從沙發里站了起來,「你跟王家有聯繫?這事要讓老爺子知道了,你知道後果嗎?我看你是昏了頭了!」
華芳咬著唇,擔驚受怕了一上午,就怕被揭破,此刻被丈夫揭破了,她不知為何,反而沒那麼怕了。她看向丈夫,擰眉,「我去找王家,還不是因為你!誰叫你把那丫頭算計王卓的事告訴我?徐彥紹,跟你做夫妻二十多年了,你是什麼人我心裡不清楚?你不就是因為老爺子把徐家第一把交椅給了天胤,你這個當叔叔的臉面上過不去,然後把我當槍使嗎?」
徐彥紹震驚,大怒。這事確實是他告訴妻子的,但是他沒想到,她能這麼大的動作,去找王卓!
「我讓你去找王卓了?華芳啊華芳,我看你是越活腦子越不清楚!老爺子多恨黨派爭鬥?你這等於是把徐家和王家綁在一條船上。王卓干那些事,是老爺子最痛恨最不齒的,就算王家護著王卓,老爺子這回也會敲打敲打他。他到時候要是咬出你來,帶出徐家,這不是打老爺子的臉?」
華芳臉色青紅變幻,「我哪知道老爺子那天跟那丫頭一起去的廣場?本來是場好局!這回就能扳倒那丫頭!」
「結果呢?機關算盡太聰明!你有辦法收場嗎?」徐彥紹壓低聲音,怒氣卻是不減。
「老爺子敲打王卓,要是王卓還想和我合作,他未必一定能咬出我來。這件事只有我和王卓知道,那丫頭也未必清楚。你想想看,她要是知道了,能不想著馬上報復我嗎?剛才吃飯之前,就應該在老爺子面前拆穿我了。」
華芳知道夏芍聰明,她今天也見識到了。這丫頭心機之重,令人膽寒!沒有人知道她那天和老爺子去了廣場,她自己卻是心知肚明的。她早不要求和那些指控她的人對質,一直等到老爺子來了才做這種要求。雖然那些人被她看一眼就招供了很令人不解,但事實就是如此。那些人招了,老爺子知道她受了多大的冤枉,必然會為她做主。她有這麼大的優勢,剛才不把握好機會揭穿她,只有一個可能——她根本就不知情!
那麼,之前她看她時那種別有深意的目光,或許只是試探。
徐彥紹卻沒華芳那麼樂觀,「你以為老爺子傻嗎?他會看不出這件事有蹊蹺?在警局裡的時候,他連讓我扶都不讓,這說明什麼?他在懷疑我!剛才在客廳,他明顯是想問我們們,你沒看出來嗎?」
「那又怎麼樣?只要那丫頭不知道,我們們不承認不就行了?老爺子又沒有證據!」
徐彥紹直喘粗氣,在屋裡溜達來溜達去,心焦如焚,最終覺得,似乎也只能這麼辦了。說起來,這還得感謝夏芍,如果不是她勸老爺子吃飯午睡,夫妻兩人還沒有時間相互問問,萬一下午老爺子問起了,妻子頂不住了,還得連累他也被訓斥。
兩人卻不知,夏芍在此時慢慢收回天眼,冷冷一笑。
她不急著馬上揭穿華芳,當然不是為她考慮,而是她心疼老爺子。老人年紀大了,這件事對他來說必然會是個打擊,而忙了一上午了,她真怕老人撐不下去。所以才讓老人去吃飯休息,養足了精神,下午再問。而她也正好趁著這時間看看徐彥紹和華芳這夫妻兩人,是不是有什麼私話要說。
夏芍之前在警局裡用天眼看見華芳行為神態詭異,已斷定她跟此事有關。只是她不知道,徐彥紹跟這件事有多少關聯。這次的事,王卓可謂下手狠絕,而她既然安然無恙,所有參與謀害她的人,一個也別想逃!
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午睡」,而不出她所料,這件事跟徐彥紹也有些關係。夏芍這時候的唇語還不是那麼熟練,但是望著口型,有些字眼她還是看得明白的。
很好!
夏芍這一覺「睡」了一個小時,等警衛員來敲門,問她睡醒沒有,老爺子已經醒了的時候,夏芍便開門出去,到了書房。
書房裡,徐康國已經坐在了上首,下方左手邊是徐彥紹、徐彥英、華芳,夏芍坐到了老人右手邊。
她現在還沒嫁進徐家,能來到徐家書房開會,已經算是老爺子對她莫大的肯定。但這時候,誰也沒心思想這些,書房裡氣氛沉默。
徐康國看向自己的兒女,目光重點在兒子徐彥紹和兒媳華芳臉上落了落,道:「說說吧,今天這件事,都不覺得奇怪嗎?」
徐彥英點頭,「是奇怪。王家怎麼這回這麼大的動作要整小芍?按理說,在這關頭,他們不會想跟徐家作對才是。」
「除非,有人跟王家通了話,聯合起來了。」徐康國說話時已看向自己的兒子,忽然提高的音量,威嚴道,「老二!你說呢?」
徐彥紹霍然抬頭,眼裡有震驚,是被冤枉的震驚,「爸,您怎麼懷疑到我頭上了?」
「不是你難道還有別人嗎?」徐康國目光語氣皆是嚴厲,「上回在書房,只有你和彥英!知道這丫頭對付王家謀算的人,只有你們兩個!如果不是知道了這件事,王家為什麼會對付她?必然是有人跟王家通了氣!我想不出來彥英有什麼理由,有理由的人只有你!」
夏芍聞言,心中讚嘆。不得不說,老爺子腦子反應真快,真不愧是官場半生風雨過來的,這麼快就想明白了問題出在哪裡。
但徐彥紹一臉冤枉,「爸,您這可是冤枉我了,我去跟王家通什麼氣?我知道您恨黨派爭鬥,怎麼會跟王家搞到一起?」
徐康國看向自己的兒子,他的兒子,他了解。家裡這段時間因為天胤,他心裡有不服氣是肯定的,若說他會有動作,他也相信。他只是不信他會和王家搞到一起,他這兒子性子太謹慎,徐家的地位在這裡,他平時在官場上並不需要強出頭,所以養成了他什麼事都思量再三、萬無一失才會動作的性子。陷害小芍的事,雖然看起來布局很高明,但也是有風險的。畢竟這麼做等於是把徐家和王家綁在一條船上,上船容易下船難,不管成不成功,這件事以後都會成為王家手裡的把柄,代表著他要牢牢和王家成為盟友了。
徐康國覺得,以他這兒子的性子,不把他逼到一定份兒上,他是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的。現在小芍還沒嫁進徐家,天胤在軍界又屬獨闖,就算在家裡他地位被提,老二心裡再不滿,也還不至於冒這險。
不是他,那麼能是誰?
答案很明顯。
徐康國看向華芳,華芳驚得身子都往上躥了躥,但隨即便笑了,「爸,您看我做什麼?上回開會,我又沒回來。我就是想跟王家通氣,我也不知道通什麼氣啊!而且,我哪敢啊」
徐康國鼻子裡哼了哼,「難道老二就不能告訴你嗎?你們是夫妻倆,什麼話不能說?」
這下子,兩人一起喊冤。
「爸,哪有的事?您看您老說的」
「是啊,爸。沒有的事!我還問他來著,他跟我說,是因為天胤動用警衛連的事,您給叫回來訓誡了一番。我哪知道還有」華芳邊說邊瞪了徐彥紹一眼,看起來真像是在怨怪丈夫隱瞞她一般。
夫妻兩人表現得自然無比,卻不知道,兩人此刻周身,都是黑色的陰煞。
濃郁的陰煞籠著他們兩人,書房裡兩人的背後就像是有陰森的背後靈,印堂發黑,臉上一片死氣!
只這一會兒的工夫,徐彥紹和華芳就眼神躲閃,漸漸開始心驚——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總覺得老爺子的目光威嚴得可怕,就像是已經將他們看穿,只是這樣盯著,兩人便覺得心裡一突!
這一突,兩人不由都避開眼神,後又覺得避開顯得心虛,只好又扯出笑來看回去。這一看,夫妻兩人嘩啦一聲從椅子裡站起來,驚惶跌倒!徐彥紹指著徐康國身後,華芳更是驚叫一聲。
「爸、爸」徐彥紹驚恐地手指都顫抖。
徐康國卻是一怒,「幹什麼,大驚小怪的!晚輩面前,成何體統!」
這一喝問,嚇得華芳又是驚叫一聲,大叫,「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你、你們別找我!找、找她!找她!」
華芳一指頭戳向夏芍,徐康國震怒,徐彥英也露出不解的神情——這是怎麼了?
「都是她的錯!我我我、我只是不想叫她嫁進徐家。我、我這也是為了天胤好!她的出身背景根本就配不上徐家,讓個風水師嫁進家裡,外頭的人怎麼看?我們們天哲在官場上要被人笑話死天胤也」華芳嚇得已經不敢看徐康國身後,她扒著丈夫的衣服,躲在後頭,抖得不成樣子,說話聲音都讓人有種錯覺,擔心她會不會抖得太厲害咬了舌頭。
「混賬!」徐康國大怒,華芳這番話,等於是她招了。這件事,就是她吃裡扒外,聯合王家的!
華芳被嚇得又是一聲驚叫,聽聲音都哭了出來。徐彥紹比她好些,他雖也驚恐,但還沒有被嚇得什麼都說,只是他眼神發直,以一種恐懼的不可置信的目光直直盯著老爺子身後。
徐康國和徐彥英是不知道這夫妻兩人看見了什麼的。
在他們眼裡,徐康國身後正立著的絕對是不可能大白天出現的東西,也是不可能用科學解釋的東西——鬼!
一男一女。
男人的眉宇跟徐彥紹年輕的時候竟有著七分相似,只是氣質帶著些文質彬彬。女子則面容很美,熟悉的眉眼,只是那眉眼不是她生前那般讓人舒服的笑容,而是滿臉厲色。
兩人周身都被黑氣裹著,厲鬼一般,陰森森低著頭,眼微微抬著,露著眼白。而兩人的身上全是血,就像是出事時的模樣——徐天胤的父母。
徐彥紹和華芳不會知道,這是夏芍用意念和陰煞幻化出來的,她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嘗試,為的只是讓這兩個無恥的人,看看已故的親人,看看他們還認不認得。
他們當然是認得的,只是覺得不可思議,下意識就覺得是撞了鬼。
徐彥紹張著嘴,口型像是在叫大哥大嫂,但是這句稱呼始終沒叫出來。他雖然驚恐,但還是有理智在,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
然而,就在他還強自鎮定的時候,只見眼前的兩人忽然帶著一身血氣撲了過來,面容猙獰,著實是厲鬼!
眼見的恐怖向自己逼來,徐彥紹再強自鎮定,這一刻也被嚇得張大嘴,霍地往後一仰!他這一仰,把華芳撞開,華芳抬頭,也正見到這景象,頓時「啊」地一聲大叫,身下一陣濕熱,竟是嚇得失了禁。
但她卻不覺,躲在丈夫後面大呼,「是他!是他!他告訴我的!」
徐彥紹霍然轉頭,但這時候他又驚又懼,連話也說不出來,等到他再回頭的時候,突然一愣——書房裡,老爺子身後,什麼也沒有。
冬日下午的陽光很淡,掃進窗台,還不及雪色耀眼。
徐康國望著自己的兒子和兒媳,老人這一刻的肩頭也像落了霜雪,髮絲更白,瞬間老了十歲般,蒼涼一笑,「好啊!好!這就是我的兒子,我的兒媳,我徐家子孫!」
徐彥紹眼神發懵,華芳還在後面哆嗦,不知哪有什麼厲鬼?
徐康國砰地一聲拍著桌子站了起來,這一聲拍桌子的聲音,震得人耳膜都疼!老人一站起來就晃了晃身子,夏芍趕忙扶上,握著老人的掌心,元氣暗暗送了進去。
徐彥英也趕緊過來扶著,老人很快站穩了身子,卻喘著氣,看向自己的兒子兒媳,怒道:「你們這是徇私枉法,到了無恥的境地!真以為是徐家人,我就不辦你們嗎!等著!這次的事,王家小子,你們兩個,一個也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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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渣叔渣嬸敗露了,今晚我的床邊安全不?
為了安全起見,我覺得四角壓五帝錢,再附送大消息——師兄下章回來!於是,我安全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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