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樹挺粗,紀浩估摸著一個人是搬不開的。
他對張俊道:「我們下去幫幫忙吧。」
兩個人推門下車,看到司機已經在死命的挪那棵樹。
紀浩緊走幾步過去搭了把手,張俊也趕緊跑過來,三個人一人一段開始推著那棵樹往路邊挪。
他們才挪了一點,一輛車就瞅著空開過去了,差點撞到張俊,氣的張俊大罵了兩句。
他有心挪開一個縫讓自己這邊的車也開過去,可張俊真不是這種特別自私的人。
紀浩也做不來這個,沒辦法,三個人只好繼續充苦力一點點的挪動樹木。
好容易把那棵樹挪開了,三個趕緊上車,司機才發動車子,紀浩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叫了一聲:「壞了。」
「怎麼了?」張俊嚇了一跳。
紀浩把戴著手錶的手腕伸到張俊跟前。
張俊就看著手錶的指針正好指向十二點。
「午夜!」張俊想到沈燦所說的萬鬼夜行,嚇的小臉也白了。
風少拍拍他的肩膀:「別想這些有的沒的,咱們馬上就到賓館了,怕個球啊。」
他這麼一說,張俊臉色好了一點。
風少對司機道:「開快點。」
司機笑了一下:「你們還真別怕,我們當司機的走夜路是常有的事,也沒見出過啥事啊,放心吧。」
司機發動車子,紀浩的心裡才平靜了一點。
車子走在路上,行駛的很快,路上也沒有車輛,幾個人只見路邊的燈明明滅滅的,好像天上繁星一樣,在這寂寞的夜晚,顯的帶著幾分暖意。
車子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紀浩看向車窗外面,突然間大叫一聲:「不對。」
「怎麼了?」這下,連謝編劇都嚇到了。
紀浩指著外頭的廣告牌:「最多三分鐘以前,我們才路過這塊廣告牌。」
他這麼一說,張俊和風少的臉色也難看起來,張俊看向車窗外:「是啊,我對這塊廣告牌也有些印象,上面的形象代言人是素素姐,我和素素姐的關係還不錯。」
風少緊繃著一張臉:「這是怎麼回事?去賓館的路並不難走,沒有什麼複雜的路況,按理不應該又轉到原來的地方。」
他一揮手:「繼續走,再試試。」
車子繼續向前,又走了一段路,紀浩喊停:「剛才的路牌我很熟,我們在搬那棵樹的時候,不遠處就立著這樣一塊路牌。」
張俊也幫忙搬樹來著,他對那塊路牌也有點印象,如果紀浩不說,他倒是想不起來,但是紀浩提出來,他也記了起來:「是,我也看到了。」
司機點頭:「確實。」
「媽的。」風少氣的大罵:「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俊平常愛看一些小說,到了這個時候,他開始腦補出許多情節,嚇的整個人瑟瑟發抖:「不,不會是鬼打牆吧。」
「可能是。」紀浩一臉鄭重。
他記起小時候似乎聽他姥姥講過鬼打牆的事情。
謝編劇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看情況就是鬼打牆,只怕咱們真碰上鬼門關開,萬鬼夜行了。」
他這句話一出口,車上幾個人嚇的渾身直冒冷汗。
偏偏這時候紀浩的手機響了起來,那刺耳的鈴聲嚇的張俊尖叫起來。
紀浩瞪了他一眼,接了電話。
沈燦的聲音在這寂寞的夜中十分的突出:「紀浩,你們到賓館了嗎?」
「沒有。」紀浩有些沉悶:「燦燦,我們可能遇上鬼打牆了。」
沈燦心中一驚,深吸一口氣平緩了一下:「怎麼回事,你仔細說明。」
紀浩把車子繞來繞去總繞不出去的事情講了出來:「那個路牌我看到過四次了,總是繞不過這段路。」
沈燦心都提了起來:「紀浩,你聽清楚,你們確實碰上鬼打牆了,今天是中元節,也是傳統中鬼門關開的日子,現在這個時間段,你們又碰上鬼打牆,那麼,我們只能往壞處想,我能夠想到的唯一一種可能就是……」
沈燦的話沒說完,張俊早嚇的尖聲叫了起來:「燦燦,救命啊,我不想死啊。」
沈燦沒理會張俊,而是對紀浩一字一句道:「你們有可能將要碰到十分兇險的鬼帝戰車,傳說中的九死無生的鬼帝戰車,現在你們仔細記得我的話。」
紀浩越發的沉靜:「你說,我記著呢。」
「現在立刻把車門關好,車窗也關嚴,車子鎖緊,在危險沒有過去之前,任何人都不要打開車門,不管聽到什麼,看到什麼,誰也不能開車門,聽明白沒有。」
「聽明白了。」紀浩點頭,風少也十分鎮靜的道:「沈燦小姐,我們一定會按照你說的做。」
沈燦接著道:「我會向離你們最近的一位長輩求救,在他沒有趕來之前,你們一定要保持鎮定。」
「好。」到了這種時候,紀浩心裡反而越發的安靜,他把所有的慌亂緊張都拋除,只留下冷靜。
「還有。」沈燦繼續叮囑:「你手上戴的那個木串是千年雷擊木所制,是邪物的克星,這個手串誰和你要都不要給出去,看到鬼怪只要亮出手串就不要害怕。」
紀浩抬腕,看著手腕上那一串十分簡單的木掉手串,嘴角勾起一絲笑,他突然間就有了底氣。
「我記住了。」
沈燦笑了笑:「別怕,白叔叔很快就到,我先掛了。」
「好,晚安。」紀浩輕聲說了一句。
「小心。」沈燦溫柔的說道。
隨後,電話掛斷,車內恢復了一片寂寞。
紀浩把手機收起來,將胳膊抬起,他胳膊上的手串更加明顯。
「起霧了。」突然間,司機叫了一聲。
幾個人朝車窗外望去,確實,外頭已經白茫茫一片。
「我害怕。」張俊使勁的往紀浩身邊擠,整個人幾乎掛在紀浩身上。
風少也一點點挪到紀浩身邊,在個人擠成一團。
這樣的夜間,車窗關的嚴實,車內是十分熱的,可是五個人並不感覺到一點熱意,反倒感覺出一種刺骨的冰寒。
霧越來越濃,原先是白白的霧氣,漸漸竟然變成了血色。
隨著霧氣而來的,是慢慢飄落著的一個個的人,有穿著現代服裝的,還有穿著古裝的。
車窗外,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人唱著歌一點點的走近,她走到車旁,點了根煙抽了一口,朝著車內吐了一口煙霧,對著張俊拋了個媚眼,差點沒把張俊嚇死。
突然間,女人的頭掉了下來,她的脖子上流出好多的血,血一點點的流下來,染的整個路面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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