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女將星禾晏 第一百零九章 地牢

    「人不是我殺的。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禾晏站起身,面對著他們道。

    那個最先發現禾晏的新兵恐懼的指著他喊道「不是你是誰」

    「我夜裡去演武場練弓弩,無意中見有人騎馬往白月山上而來,當時情況危急,我便跟了上去。與他交手一番,他逃跑了,逃跑之前將這位兄弟給扔下來,我救到人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你這把彎刀,又從何而來」沈瀚沉聲問道。

    「是對方所有,他將刀也一併扔過來。」

    「他瘋了嗎把自己的武器拱手相讓,你說謊前能不能過過腦子」杜茂並不相信。

    「不,我認為他很聰明,」禾晏平靜的開口,「現在,有了這把刀,我就成了被懷疑的人。」

    兇器都給塞在她手上,豈不就是按著她的頭說,她就是殺害新兵的兇手。

    沈瀚盯著禾晏「你上山時,可曾帶了兵器」

    「帶了一隻鐵頭棍。」禾晏道「剛才同這位死去的兄弟滾下來時,丟在路上了。總教頭令人去找一找,許能找到。」

    沈瀚吩咐梁平「你帶人去找找,小心點,有事發信號。」

    梁平點頭稱是。

    禾晏覺得有些累,在石頭上坐下來。她傷未好全,今日一番折騰,腰間的舊傷隱隱作痛,實在很想休息片刻。

    過了一會兒,梁平帶著新兵回來了,對沈瀚道「總教頭,沒有找到鐵頭棍。」

    「我看他在說謊,」杜茂蹙眉,「上山就只帶了這把彎刀。」

    禾晏心中暗暗嘆息,對方既然是衝著她而來,自然不會落下把柄。想必方才她去救新兵時,就已經將鐵頭棍撿走。

    不過,她也算留了一手。

    「我懷疑此人是胡元中,」禾晏道「我與他交手時,鐵頭棍曾劈中他的右肩,只要回到衛所,查查他是否夜裡外出,看他右肩是否有傷口即可。」

    「你莫不是在狡辯」有個新兵懷疑的看著她。

    禾晏聳了聳肩,「眼下我手無寸鐵,你們這麼多人,還怕我一人不成。冤枉我一人事小,引狼入室事大,讓真正的兇手混跡在涼州衛中,指不定下一個被暗殺的人,就是這位兄弟你了。」

    她說話不疾不徐,語氣卻森然帶著寒意,將說話的新兵唬了一跳,不敢再繼續說了。

    馬大梅看向沈瀚「總教頭,這」平心而論,他還是挺喜歡禾晏的,如今這樣年紀的少年,各方面都如此出色,實在難得。且他性情開朗隨和,沒有半分矯矯之氣,討人喜歡的緊。但事關人命,草率不得。

    「先帶回去,看他說的是否是真的。」沈瀚轉身道「聽我命令,即刻下山。」

    禾晏暗暗鬆了口氣,好在沈瀚還是個講道理的,沒有將她一棍子打死。

    下山的時候,可能是因為死了一個夥伴,氣氛就有些沉悶了。禾晏問馬大梅,「馬教頭,你們怎麼會上山」

    馬大梅逢人掛著三分笑意,神情和藹,待她也一向和氣,縱然到了這個時候,也仍然耐心回答了禾晏的問題。

    「一個新兵半夜起來如廁,看見有人騎馬往白月山上去,告訴了總教頭,總教頭交代我們上山來查查。來之前,我們也不知道這人是你。」

    這不就是同她追蒙面人一模一樣的過程麼禾晏心中隱隱覺察出幾分不對,沒有說話。

    「你既然說你與對方交過手,」馬大梅問「對方身手如何」

    「很不錯,如果不是我身上帶傷,再拖延一刻,能抓住他。但此人狡猾殘暴,以同袍屍體引我離開,自己逃走了。」禾晏說起此事,便生怒意,「今日一場,全是他安排。」

    馬大梅笑了笑,語氣不明的問「少年郎,雖然我一向很欣賞你,可也不得不問你一句,你有什麼特別的,何以讓對方兜這麼一個大圈子,來污衊算計」

    有什麼特別的

    禾晏仔細回憶起來,她與人為善,同涼州衛的新兵們更無任何衝突,也無非就是前幾日與胡元中「打鬧」。

    胡元中應該是涼州衛里唯一對她有敵意的人。

    但她做了什麼她從未直接的詢問過胡元中的來路,至多就是旁敲側擊的問了他幾句話,縱然懷疑他是羌人,也從沒表露出一絲半點。如果這就是他設計陷害禾晏的理由,豈不是此地無銀

    思索著,終是下了山回到了涼州衛。

    大半夜的,涼州衛熱鬧起來。

    禾晏前後左右都有教頭看著,先去了胡元中的屋子。屋裡的人都在睡覺,教頭讓起床的時候,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小麥迷迷糊糊的叫了一句「今日怎麼這樣早還不到時辰吧。」

    待看清楚來人時,驚得差點鞋子都穿反了。

    禾晏沒有猶豫,朝靠牆的那一頭看去,只一看,心中就是一沉。

    塌上蜷著一個人,正睡得香甜,被吵醒後,便慢吞吞的坐起身,睡眼惺忪的模樣,正是胡元中。

    他竟然在屋裡。

    沈瀚問屋中人道「你們有沒有人看到,今夜胡元中出門」

    「沒、沒有啊。」

    「胡老弟腿傷了,每日睡得比我們早。不曾見他出門。」

    禾晏看向洪山,洪山對她輕輕搖了搖頭。

    果真沒有出門

    沈瀚上前一步,看不出什麼表情「把你的衣服解開。」

    胡元中一頭霧水,但沈瀚沉著臉不說話的時候,便顯得有幾分可怕,他猶猶豫豫的去解自己的衣裳,脫下的外裳到手臂,只見右肩上除了之前被灌木劃傷的幾道小口,沒有任何問題。

    那樣一隻鐵頭棍劈下去,至少得青黑一大塊。但他右肩什麼都沒有。

    不是他

    禾晏瞪大眼睛,非但沒有鬆口氣,臉色更不好看了。這就是一出局,胡元中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不得而知,但,既然他沒問題,只能說明一件事,他不僅僅只是一個人。

    涼州衛有內奸,裡應外合,才能將這齣戲安排的完美無缺

    「沈教頭,」她冷道「那個人恐怕現在就在涼州衛里,趕緊帶人去查探一番」

    「我看最讓人懷疑的就是你了。」一名教頭盯著她道「你先前口口聲聲說人是胡元中殺的,叫我們回來看胡元中傷勢,眼下胡元中洗去嫌疑,你就又要換一個人,你這樣拖延時間,究竟是何目的」

    「我沒有說謊,」禾晏皺眉,「只要去查探整個涼州衛就能知道我所言不假。」

    「住口」沈瀚喝道。

    爭執聲停住,禾晏看向沈瀚,「沈教頭,你不相信我說的」

    「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沈瀚道「來人,把她押進地牢」

    禾晏「你可以將我關起來,但也要查清事實否則涼州衛恐有大難。」

    「都這樣了還詛咒人,」一教頭怒道「太囂張了」

    禾晏被人按著押走了,屋子裡其餘人想問又不敢問,小麥幾人神情冷峻,胡元中疑惑的問「沈教頭,發生什麼事了是有人死了麼」

    沈瀚沒說話,轉身出了屋,跟著出來的幾個教頭面色凝重,梁平猶豫了一下,問沈瀚道「總教頭,您打算如何處置禾晏」

    畢竟是自己手下的兵,梁平也不願意相信禾晏竟是居心叵測之徒,只是人證物證俱在,即便想為他開脫,都找不到理由。

    「此事事關重大,禾晏身份也不一般,」沈瀚沉聲道「先關著,等都督回來再說。」

    「是。」

    涼州衛的地牢並不大,卻足夠黑暗潮濕,因著又是冬日,人進去,便覺寒冷刺骨。沒有床,只能睡在稻草鋪成的地上,被子也是薄薄的一層布,破了好幾個洞,不知是老鼠咬的還是怎麼的。

    禾晏坐在地上,打量著周圍。

    這地牢裡,除了她以外,竟然沒有別的人了。地牢的鎖是特製的,不再是之前如她與肖珏房間中門那樣簡單的「一」字型,只一看,禾晏就知道自己打不開。

    重活一世,還沒來得及大展身手,居然把自己給送進牢裡了,本該好好唏噓感嘆一番,不過此刻的禾晏,確實沒心情。

    她現在可以確定,涼州衛里早就出了內奸,那個內奸恐怕也早就盯上了她,才會知道她這些日子每隔三日夜裡要去演武場訓練的事。也正是如此,才好安排了人在馬道上候著,將她引上白月山。

    夜裡上山也好,殺掉新兵也罷,就是為了給她安上一個「圖謀不軌」的罪名。至於馬大梅說的為什麼要如此大費周章來污衊算計自己,也是因為禾晏發現了對方羌族的身份。

    她本就懷疑胡元中手上的紅疹,和他前後並不一致的舉動,後來在白月山上遇到的蒙面人手持彎刀,又是羌族兵士慣用刀法,心裡已經確定了八成。

    如今禾晏身陷囹圄,涼州衛里卻還混跡著羌人,這就令人毛骨悚然了。肖珏不在涼州衛,數萬新兵從未真正上過戰場,如果這時候遇著羌人,就如當年她在漠縣裡的遭遇一般,只怕會全軍覆沒。而對方如此處心積慮,定然所圖不小。倘若漳台那頭烏托人騷擾百姓是假消息,為的是將肖珏引開,那麼此刻的涼州衛,就如案板上的魚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肖珏此去已經二十天了,按照他到了漳台後發現情報有假,連夜往回趕,到涼州衛,也還要十日才成。那麼對方選擇動手的時間,必在十日以內,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而現在禾晏還被關在地牢裡,並且無一人相信她說的話。

    沈瀚令人將她押往地牢時,禾晏也不是沒有想過直接與他們交手,擺脫控制。可這樣一來,便不是她殺的人,也就真的成了是她殺的了。背負著殺人罪名活下去,實非她所願。況且涼州衛的新兵們都是她的夥伴,日日呆在一處,她並不願意自己獨活,看他們白白送死。

    這棋,不知何時,竟成一處死局。

    只是,西羌之亂已經被她平定,羌族兵士也在那一戰中元氣大傷,沒個十年無法再捲土重來,如何又敢走這麼一步險棋

    禾晏也想不明白。

    正在這時,忽然聽得外頭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你們放我進去,我就是進去說一句話我爹是內侍省副都司宋大人,出了什麼事有我擔著」

    是宋陶陶的聲音。

    禾晏一怔,宋陶陶平日裡,隔三差五來給她送點糕餅糖果之類,今日一事,沒想到連她也知道了。

    外頭守門的小兵又說了什麼,禾晏聽得宋陶陶蠻不講理的道「你再攔我試試你再攔我,等肖二公子回來,我就告訴他你非禮我」

    有什麼「哐當」一聲落到地上,下一刻,禾晏就看見一道粉色裙子飛了進來。

    宋陶陶道「禾大哥」

    「宋姑娘。」禾晏笑了笑。

    宋陶陶撲到跟前,隔著柵欄,匆匆往禾晏手裡塞了兩個饅頭「太晚了,我拿的沈醫女晚上吃剩的給你,我以前聽我爹說下了獄的人每日沒飯吃。我怕我不能日日來,先給你拿兩個,你省著點吃。」

    眼下涼州衛里人人都拿她當殺人惡魔,這小姑娘卻絲毫不怕她,還生怕她餓著。禾晏心裡,湧出一陣感動。她溫聲道「宋姑娘,你不該來的。」

    「我為何不來我聽他們說你殺人了」

    「人並非我所殺。」

    宋陶陶點頭「我猜也是,你心腸這樣好,平日裡路見不平都要拔刀相助,怎麼會殺人肯定是被人算計了。你放心,我一定救你出來。」

    禾晏哭笑不得「宋姑娘,你還是別摻和這件事了。」

    這姑娘卻十分固執,「你是我救命恩人,我爹說過,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如今涼州衛那些教頭古板固執,聽不進我的話。等肖二公子回來,我再與他說說,看能不能幫上忙。」

    禾晏心道,恐怕等肖珏回來時,已經晚了。

    她抬眼看向宋陶陶,小姑娘一臉鄭重,小臉嚴肅的很,禾晏有些想笑,隨即想到眼下境況,又笑不出來。

    如果羌族真的前來,宋陶陶落在他們手上,又會怎麼樣禾晏不寒而慄。

    「宋姑娘,」片刻後,她道「你既然想要幫我,那我現在就拜託你一件事吧。」

    「何事」宋陶陶看向她。

    禾晏輕聲嘆息,「也只有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沈瀚屋裡,程鯉素正與沈瀚對峙。

    「程小公子,您回去吧,沒有都督的命令,在下是不敢將禾晏放出來的。」沈瀚無奈道。

    程鯉素坐在他門口,堵著門不讓他出去,只道「沈教頭,你相信我,禾大哥真的不可能是兇手。」

    杜茂站在一邊,忍不住開口道「小公子,大家都知道你與禾晏交情不淺,只是我們上山時候人證物證俱在,這如何抵賴。縱然是都督在此,也要按規矩辦事。再說現在我們也沒有說立刻定禾晏的罪,一切如何,都要等都督回來做決定。」

    「可現在舅舅根本不在涼州衛啊」程鯉素嚷道「你們說的輕鬆,可知那地牢裡有多冷,有多黑,禾大哥孤零零一個人在裡頭,有多害怕嗎」

    杜茂「」

    程鯉素這話說的,像他自己呆過地牢感同身受一般。況且要說禾晏一個人有多害怕,也不見得。以禾晏的脾性,可能根本就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還真用不著程鯉素瞎操心。

    見沈瀚態度堅決,程鯉素也沒轍,只能自己退讓一步,道「你們不放他出來也行,那我有一個條件。」

    沈瀚問「小公子有何吩咐」

    「地牢裡吃的用的太寒酸了,我大哥受不了這樣的苦,我也不說過分的話,平日裡我大哥吃的什麼,在牢裡也要照常供應。還有兩周冬日太冷了,給他多加兩床被子,熱水也要日日有」

    「程小公子,」沈瀚打斷他的話,「這不合規矩。」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們到底要怎樣」說到此處,程鯉素也怒了,站起身來,大聲道「你們不行我就自己去,我跟你們說,你們這樣對我大哥,會後悔的」

    說罷,轉身跑遠了。

    門被「哐當」一聲甩上,沈瀚忍不住頭疼,這個年紀的孩子,尤其是被家裡寵壞了的小公子,還真是令人吃不消,肖珏平日裡看著冷漠苛刻,能與程鯉素日日相處這麼久,也算是很有耐心了。

    屋子裡剩下幾個教頭都看向沈瀚。

    梁平問「總教頭,現在該怎麼辦」

    軍營里死了一個人,雖然現在是將禾晏關起來了,可禾晏的話,到底不是沒有在眾人心中掀起波瀾。倘若涼州衛真有內奸,到現在,那人仍隱藏在新兵中,且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一名同伴,必然不是為了好玩。

    這人究竟是誰,背後的主子是誰,所圖的目的又是什麼,什麼時候才會露出馬腳,一切的一切不得而知。這人也許是禾晏,也許是其他人。如果是禾晏還好辦,如果是其他人,就大事不好了。

    「找人盯著那個胡元中,」沈瀚沉吟道「如果禾晏說的是真的,這個人就必有動作。」

    馬大梅問「都督這幾日可有來信」

    沈瀚搖頭,目光也籠上一層憂色。

    漳台那頭到現在都沒傳來消息,這在過去是很少見的啊。

    但願沒什麼不好的事發生吧。

    程鯉素跑出去,迎面撞上一個人,那人捂著額頭,「唉喲」了一聲,斥道「你走路不長眼睛的嗎」

    程鯉素定睛一看,卻是宋陶陶。

    他剛在沈瀚那邊憋了一肚子氣,此刻看見宋陶陶,氣不打一處來,「誰讓你自己撞上來的」

    宋陶陶白他一眼「懶得理你。」徑直往前走。

    「站住」

    宋陶陶轉過頭,問「幹什麼」

    「你這是去找老沈」程鯉素指著沈瀚屋子的方向。

    宋陶陶乾脆回過身,沒好氣道「怎麼,不行啊」

    這下程鯉素可來勁兒了,他上前幾步,道「你可是為了我大哥求情」

    宋陶陶看了他一眼,雖然她極不喜歡程鯉素不求上進這幅廢物模樣,但不得不承認這小子對禾晏還挺上心的。隔三差五給禾晏送吃的,禾晏與他關係也不錯。便道「是又如何」

    「別提了,」程鯉素擺了擺手,一副沮喪的樣子「我剛剛才從老沈屋裡出來,這人固執的不得了,我好說歹說,他們都不相信我禾大哥沒殺人。也不肯讓人送吃的和被子給禾大哥。」

    「你傻啊,」宋陶陶恨鐵不成鋼,「他們不答應,你不會自己去嗎」又看了一眼程鯉素垂頭喪氣的樣子,沒好氣道「我剛才已經去過了,給禾大哥送過饅頭,你不用擔心了」

    「真的」程鯉素眼睛一亮,看向宋陶陶「沒想到你還挺講義氣的。」

    宋陶陶冷笑一聲「承蒙程公子看得起了。」

    她說罷,抬腳繼續往前走去。

    「哎哎哎,」程鯉素攔住她「你怎麼還要去找老沈都說了這人靠不住,還不如靠咱倆呢。」

    因為禾晏,這兩人現在居然也稱得上「咱倆」了,倘若禾晏在此地,必然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也這麼認為,誰讓禾大哥相信他呢。」宋陶陶無奈「我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是禾大哥讓我去找沈教頭的。」

    「大哥讓你去的」程鯉素愣住。

    「對。」宋陶陶繞過他「所以別打擾我辦正事,我先去找人了。」說罷便不再管程鯉素,徑直往前走去。

    走了兩步又回過頭,走回發呆的程鯉素身邊,宋陶陶壓低聲音,在他耳邊低聲道「禾大哥還說了,這幾日你在涼州衛,切勿到處走動,如果有新兵找你,不要去,最好時時刻刻跟在沈教頭身邊。」

    「老沈」程鯉素皺眉「我幹嘛要跟著他我煩他還來不及」

    「這是禾大哥的交代」宋陶陶沉下臉,「你最好聽話。」

    她想起那少年站在黑暗的地牢中,將手中的東西塞給自己,憂心忡忡道「涼州衛恐有奸人混跡其中,我不在,跟著沈瀚,讓他保護你們。」

    「務必千萬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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