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你這可不行,合著我表哥現在什麼樣,你都不知道啊。」夏澤凱心裡不是個滋味。
從他表哥的角度來說,這不就是典型的報喜不報憂嗎,和他上輩子差不多,自己有什麼困難都是自己扛了,從來不會和老婆孩子埋怨,更不會和父母說。
那時候委屈都留給了自己,總是一副他很快樂的模樣展示給家裡人看。
小姨從堂屋裡的沙發上扒拉著找到了她的手機,還是個老年機,她說:「澤凱,你先自己倒水喝著,我給你姨夫打個電話,讓他快點回來。」
「姨,沒事,興許我姨夫還忙著吶!」夏澤凱要阻止他小姨。
可他小姨周芸直接擺手說道:「他忙個屁,成天就知道在外邊喝酒,每次回來都是喝的醉醺醺的,一身的菸酒味,不知道我在家裡忙的要累死了。」
「哈哈!」夏澤凱差點笑岔了氣,這和他媽以前罵他爸的時候一樣一樣的。
姥爺周林也叨叨:「芸,張軍那是在外邊上班,說不定還在給人家修電呢,你叫他幹什麼。」
「爹,他就一個電工,能有什麼忙的,天天幹完活不是去這家喝酒,就是去那家喝酒,他怎麼就那麼饞酒,哪天喝死他算了。」小姨還在念道著,手機撥了出去。
沒多長時間,小姨夫張軍就接通了電話,夏澤凱還尋思他姨夫接電話還挺快的。
「張軍,你又死哪兒去了。」小姨周芸張口就問了一句。
夏澤凱:「……」
他姨夫張軍看起來是已經習慣了,也不知道在手機里叨叨了什麼,小姨周芸接著又說道:「我不管你在哪裡,你答應了人家也不行,澤凱過來了,你抓緊給我回來。」
「對了,你路過鎮上高山熟食店,去買個烤雞,再買點豬頭肉和炸魚回來,其他的你看著辦,我掛了!」周芸乾脆利落的說道。
「快點回來!」
說完後,周芸就把手機扔到了沙發上,她轉過身來給夏澤凱說:「澤凱,你姨夫馬上就回來了,等會兒你們倆好好喝點。」
姥爺周林說道:「澤凱,你別管你姨夫了,快點坐下喝點茶。」
小姨一聽,趕緊去找茶葉去了。
過了一會兒,她拿出一桶『日照綠』來泡上了:「澤凱,我這裡可沒什麼好茶葉啊。」
「姨,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又不是沒喝過。」夏澤凱這般說道。
他想起一件事來,去自己帶來的那些東西里扒拉了一下,找出兩個盒子來,遞給了周芸,說道:「小姨,這是我朋友從福城給帶來的一點茶葉,你們也嘗嘗。」
「怎麼還福城的?」周芸愣了一下,隨後想明白了,她這個侄子現在生意做大了,朋友遍天下,弄點茶葉還不是輕輕鬆鬆。
「那換你的茶葉喝。」周芸接過一罐去,就要把壺裡已經泡上的茶葉給倒掉。
被夏澤凱給攔住了:「姨,才剛泡上的茶葉,你怎麼就要倒了啊,那多浪費,再說都一樣喝。」
「真的呀,我還怕你喝習慣了好的,再喝不慣這幾十塊錢一斤的茶葉了。」周芸笑著說道。
「姨,你這不是埋汰我嗎。」夏澤凱趕緊伸手奪過茶壺,先給姥爺倒了一杯,接著就給他自己倒了一杯,當著姥爺和小姨的面,也不管熱不熱的,直接一口喝下去了。
燙的他一直吸冷氣,可還是說道:「嗯嗯,這茶還挺好喝的!」
小姨周芸笑罵著說他:「行吧,你願意喝就行,澤凱,你和你姥爺先聊著天,我去炒幾個菜。」
「姨,不用,家裡有啥吃啥就行,你就是端一盤鹹菜來都行。」夏澤凱真不在意這個。
可周芸不能這麼辦,她二姐家的親侄子好不容易來一趟,她怎麼不得準備幾個菜呀。
「對了,跟著你來的那些人,你讓他們進來歇會兒呀。」周芸指了指外邊。
剛才三輛車一停下,就有四個人幫忙往家裡提東西了,她看到車上還有人坐著,顯然來了不少。
夏澤凱擺擺手:「姨,叫了也白搭,他們不進來,不過還得勞煩你等會兒多做點飯。」
「那沒問題。」周芸轉身就出門去了廚房。
周林看著這個外孫子,他笑眯眯的喊道:「澤凱,你轉過來,讓我好好看看。」
「哎!」夏澤凱面朝著他姥爺,坐正了身子:「姥爺,你看看我胖了還是瘦了。」
「胖瘦看不出來,反正看著比以前看著老氣了,你累的吧!」周林說他。
夏澤凱呵呵一笑,說道:「也還行吧,丫頭、桐桐他們五個現在越來越調皮了,你看著這個,看不了那個。」
「瞎說,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嗎,你家裡那三個保姆光吃乾飯的呀。」周林毫不客氣的戳穿了他外孫子的謊話,說了他兩句。
夏澤凱呵呵笑著,沒一點尷尬和不好意思,他說:「姥爺,要不你再跟我回去吧,我爸媽在家裡也沒事,我爸天天去釣魚了,我媽光說他。」
聽著外孫子夏澤凱嘮叨這些事,周林臉上的笑容更多了,他說:「我才剛回來,在你姨這裡住了也沒多長時間,我回去幹嘛呀。」
「再說家裡也挺好的,什麼都有,什麼都不缺。」周林說道。
他指著房間裡新安裝的暖氣片,說道:「你看看,你姨怕我冷,剛花了幾千塊安裝的暖氣片,我就說她浪費這個錢幹什麼,我又不是挨不了凍。」
「姥爺,你別說,我剛才還真沒注意,家裡確實挺暖和的呀。」夏澤凱笑呵呵的站起來,伸手摸了摸暖氣片,大白天的還挺熱乎的。
很顯然,小姨是怕姥爺凍著了。
「姥爺,您真不跟我回去了呀。」夏澤凱又問了一句。
可還沒等他姥爺周林說話,從廚房裡過來拿東西的小姨周芸聽到了,她瞪著眼睛念叨夏澤凱:「澤凱,你是不是不想吃飯了,你姥爺在我這裡好好的,你幹嘛光讓他去你那邊呀,是凍著你姥爺了,還是餓著了,你今天必須給我說清楚,要不然我現在就把你趕出去。」
「姨,我不是那意思,我不尋思你在家裡也挺忙的,我那邊又沒什麼事。」夏澤凱趕緊找了個藉口,平息他小姨的怒火。
「這還差不多,等會兒再讓我聽到你哄著你姥爺走,我直接攆你走,不留你了。」周芸說到後來,她自己就忍不住笑了。
夏澤凱趕緊告饒:「不說了,這回真不說了。」
周芸從冰箱裡拿了些肉和菜後,又去了廚房。
他姥爺確實沒有跟著他走的打算,夏澤凱暫時就不提這個事了。
爺孫倆正喝著茶,姥爺周林問了他一聲:「澤凱,你去看你爺爺了嗎?」
夏澤凱稍微一楞,都忘了喝茶了,他隨後才反映過來,點頭說道:「去了,我回來後先去那邊看了看,燒了點東西。」
「哎,你是個好孩子。」周林說他。
夏澤凱哭笑不得,又被姥爺給發了『好人卡』。
都忘了過了多長時間,他小姨又過來了兩趟,從冰箱裡拿東西去了廚房。
不經意間,外邊傳來了摩托車『噠噠』的聲音,夏澤凱在屋裡就看到他姨夫張軍騎著摩托車進來了。
他趕緊迎出去了。
天冷的關係,張軍穿著一件軍綠色的大衣,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頭上戴著一個酒紅色的全盔,看到夏澤凱出來了,他邊摘頭盔還邊喊了一聲:「澤凱,你來之前怎麼不提前給我打個電話,又花不了幾毛錢。」
「姨夫,我也不知道你忙著呀,我還以為馬上要過年了,你不得快放假了,在家裡休息兩天呀。」
看到姨夫從車把上開始往下摘透明的方便袋了,夏澤凱趕緊幫忙接過來了:「都是熱乎的菜,不過吹了一路,都凍涼了,給你姨,讓她放鍋里熱熱,再切了拌一下。」
張軍上來就開始指使他幹活了。
夏澤凱點頭:「哎,好嘞!」
瞧著侄子把他買的菜餚都拿到廚房去了,張軍先把摩托車推到了南屋了,出來後叨叨:「澤凱,你最近忙不忙呀。」
「還行吧,都忙的差不多了,我正好趁著年前抓緊回來一趟,看看你們和我姥爺。」夏澤凱這般說道。
聽到侄子這麼說,張軍就來氣了,他嘆了口氣:「哎,還是你懂事呀,你鵬哥那個熊玩意說什麼他們過年忙,我看他就是忙個球蛋,他再忙能有你這個大老闆忙啊。」
「你手底下管著幾千號人,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比他多多了,他管著七八個,還真把自己當一回事了。」姨夫張軍越說越生氣。
夏澤凱估摸著他表哥張鵬要是在跟前的話,他姨夫一腳就踹過去了。
「姨夫,你不能這麼說,鵬哥那才真是沒辦法,我管著其他人,什麼活都讓他們幹了。」
「可鵬哥得聽別人的幹活去,受人管才吃飽飯,不一樣的。」夏澤凱這般說道。
張軍想了想,搖頭:「反正我挺生氣的,一年到頭不著家,都過年了,就讓他回來這幾天,也給我說什麼工作忙,乾脆別幹這破工作了,換一份得了。」
姨夫正說得起勁,小姨站在了廚房門口,她念叨著了一句:「張軍,我看你是能耐了是吧,有本事你過年也別值班呀。」
「你給我說說,哪一次過年不是你值班呀,就你能耐是吧,就你是好人,其他人都回家過年去了,也沒見你多拿一千塊值班費回來。」小姨周芸嗆了他一句。
姨夫頓時就不說話了,也不反駁。
老伴說的是個事實,他死犟也沒用。
夏澤凱來了句:「姨,你不能這麼說,我姨夫值班,那也是為了咱鎮上的千家萬戶能夠過個過年,對吧姨夫。」
「要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人要我姨夫去家裡吃飯呀,那是我姨夫人緣好,人家都感激他。」
「對對對,就這個意思。」張軍拍拍夏澤凱的肩膀,覺得侄子說的太對了。
周芸忍不住笑了:「澤凱,就你會說話。」
張軍早已經趁機跑進屋裡去了。
他朝著周林喊了聲『爹』,這才去換衣服,洗漱乾淨了:「澤凱,外邊冷,快點進來。」
等夏澤凱進去後,他才問起了夏澤凱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聽到夏澤凱說主要回來看看他們,看看姥爺,再去給爺爺上墳了,張軍聽完後就莫名的來火。
「澤凱,你看著點,你鵬哥要是回來了,我先砸斷他的腿。」姨夫張軍很突兀的說道。
他說:「我還活著呢,他都不回來,等我哪天要是西去了,他豈不是連個鬼影子都見不到了。」
「呸呸呸,張軍,我看你那張破嘴是閒不下來了對吧,大過年的你胡咧咧什麼,你要是不想著肅靜的過個年,就給我出去。」小姨端著兩盤菜進來了,聽到張軍這麼說,她臉色變得特別難看。
姨夫張軍趕緊舉起手來,笑著說道:「不說了,澤凱,坐下,咱們爺倆好好喝一杯。」
「爹,澤凱都回來了,你今天也少喝一點吧。」張軍問他老岳父。
姥爺周林擺手:「喝什麼呀,你們喝吧!」
聽到老岳父這麼說,張軍也沒勉強他,去靠牆的櫥櫃裡拿了一瓶酒過來,擰開了蓋子:「澤凱,今天嘗嘗咱家的酒。」
「姨夫,我喝什麼都行,你把瓶子給我。」夏澤凱站起來從他姨夫手裡把酒瓶子給搶走了。
張軍還說了他兩句,都被夏澤凱給搪塞過去了。
爺倆倒上酒,夏澤凱又給他姥爺倒上了茶水,小姨已經端進來八個盤了。
「澤凱,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看著外邊有好幾個人,都是跟著你來的吧,把他們叫進來一塊吃飯吧。」張軍提了一句。
姥爺也跟著說了一句。
但小姨周芸說道:「我剛才就去喊了,人家不過來,我在南屋裡給他們支了張桌子,已經把菜給端過去了。」
「哎,那行吧!」張軍這才不說別的了。
等著周芸一塊坐下以後,他們這才開始吃飯了。
吃著飯,聽著侄子夏澤凱說起了這段時間的事,張軍問他:「澤凱,我前幾天用手機看了個新聞,說是你快成了中國首富了,是不是真的啊。」
「姨夫,那都是一些寫新聞的人胡說八道,他們是想到什麼就寫什麼,什麼熱度高就寫什麼……」
夏澤凱還沒說完,他姨夫張軍就說道:「就是你鵬哥那種記者寫的吧,我也知道他們有些新聞就是瞎寫的,不過好像還有什麼評判考核,評判a級了獎金才高。」
「差不多就這麼個意思吧,都不容易。」夏澤凱給他表哥說話了。
小姨問他:「那你現在到底能排到第幾位啊?」
「唔,榜上排第三,現在的話,我應該比萬達的老王要厲害一點,差不多排第二名吧。」夏澤凱想了想,這麼說道。
「……」張軍和周芸都不想說話了,聽這意思,他們侄子和第一也差不了多少啊。
姥爺周林就不在意這個了,在他心裡,這個外孫子始終是最優秀的,他覺得外孫子排第二名,那也是暫時的而已。
「姨,我鵬哥現在主要採訪哪一塊啊?」夏澤凱問了一句。
「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什麼都採訪,也沒啥側重的。」姨夫張軍說道。
「嗯,這就是全面發展唄,沒有局限性,那我鵬哥後面發展的路子就更廣了,我覺得挺好的。」夏澤凱說。
張軍說了他一句:「澤凱,你真不愧是當老闆的,我發現什麼事到了你這裡,都是撿好聽的說。」
「呵呵!」夏澤凱笑了起來。
夏澤凱在他小姨家裡吃完了午飯時,已經下午三點多了。
他看了一下外邊的天色,已經不早了,就說道:「姨,姨夫,我得回去了,要不然到齊城就天黑了。」
「澤凱,你怎麼又回去呀,你剛才不是還給我說今天晚上在我這裡住下嗎,你睡你鵬哥那個屋就行,杯子都是昨天剛曬好的。」小姨周芸急眼了。
這個侄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她是真想著讓他住一晚上。
但夏澤凱說道:「小姨,我也想住下,可馬上過年了,我明天還有別的事呢,要是平時的話,我肯定不走,非得要在你們家住一晚上不可。」
「你這孩子!」周芸聽到侄子說齊城那邊挺忙的,她知道侄子並沒有騙她。
可就是因為這樣,她心裡挺難受的:「你說說大過年的,你們一個個還都這麼忙,二姐和二姐夫還算好的,跟著你去那邊住了,甭管多忙,最起碼一天也能見上一面。」
「可我都大半年沒見過你鵬哥一回了,他天天的瞎忙啥!」小姨說著話就有點哽咽了。
這讓夏澤凱有些措手不及,萬萬沒想到小姨會這樣。
姨夫張軍也是氣惱的不行,他黑著臉說:「你別嚷嚷了,我這就給他打電話,敢不回來,我今天打車去也得把他給綁回來。」
小姨沒說他,這算是默許了。
夏澤凱看到他姨夫張軍掏出手機來就按快捷鍵撥出去了一個電話。
等了好長時間,這個電話才接通了,夏澤凱第一時間就聽到他姨夫的手機里傳來了一陣亂糟糟的聲音,過了片刻,才有一個人問道:「爸,你給我打電話,有事啊?」
「兒子,你就給我說你今年過年還回不回來吧!」姨夫張軍很直接的問道。
對面的張鵬愣了一下,他爸這語氣有些不善啊!
「爸,我還忙著吶,我現在就在一戶市民家裡採訪吶!」張鵬說道。
張軍一聽就火了:「採訪,採訪,你一年365天有366天在採訪吧,都要過年了,你就不知道回來看看我和你媽,你就不知道看看你姥爺。」
這是真發火了,張鵬趕緊安慰他:「爸,我不是說了嗎,等忙完這個活,我馬上就回去過年。」
「兒子,還有5天就過年了,你自己算一算吧,你到底還能不能回來了?給我和你媽一個準信行吧!」張軍說道。
「別今天說明天,明天說後天,說話當放屁一樣,還不如不說。」
他嘮叨起來:「你這一走,都大半年不回來了,你要說離家遠也就算了,我也不說你啥,可你開車到家才一個多小時啊,兒子!」
「你澤凱兄弟還知道從齊城回來看看我和你媽,看看你姥爺呢,兒子,你是真沒這份心啊!」張軍說完後就掛斷了電話。
夏澤凱尋思,這都是什麼事呀,他正想著怎麼勸一下小姨夫時,他姨夫的手機又響了。
張軍一看是兒子的手機號,他都不想接,但是最後還是接通了,板著臉問道:「你還有什麼事啊。」
「爸,我採訪完這一戶,一會兒交代完就回去,行吧!」張鵬這般說道。
看來他也是急眼了。
但張軍這個當爹的有點抹不開臉,他最後說了句:「愛回來不回來,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又掛斷了電話。
夏澤凱看到這一幕,他哭笑不得。
小姨還是掛著兒子的事,問他:「張軍,你兒子到底回不回來呀。」
「誰知道呀,看他自己有沒有這份心吧!」姨夫是這麼說的。
但是夏澤凱知道,不出意外的話,他表哥今天晚上很有可能連夜就趕回來了。
可他齊城的事太多了,要不然就留下來等他表哥回來再喝一頓了。
又在小姨家裡坐了一陣,快四點鐘的時候,夏澤凱還是起身告辭了。
臨走時,小姨周芸和姨夫張軍就收拾著夏澤凱帶過來的東西,想著給他捎回去,但夏澤凱說什麼也不要,還說都是留下給姥爺吃的,用的。
聽到他這麼說,周芸和張軍兩口子這才不客套了。
把他從家裡送出來,目送著他上了車,三輛車調頭離去,不一會兒就看不到車了,二人站在原地有些沉默。
也感覺有些孤獨。
過了幾分鐘,張軍這才說道:「走吧,外邊冷,快點進屋暖和去。」
「你去把澤凱帶過來的東西都收拾一下,拿到南屋去放著,我去刷碗。」周芸這般說道。
張軍很痛快的就答應了,他回屋去收拾東西時,過了沒幾分鐘,忽然『啊呦』喊了一聲,在廚房裡忙著刷碗的周芸還以為發生什麼事了,趕緊跑過來了,這才看到她老伴蹲在地上發呆。
「張軍,你咋了,腿腳不行了?站不起來了?瞎叫什麼。」
「不是,你看看這個袋子裡,怎麼這麼多錢啊!」張軍打開了一個盛著水果的紅袋子,上面鋪滿了一層綑紮好的錢,足足有5捆,也就是五萬塊錢。
「哎,算了,這肯定是澤凱給他姥爺的,給咱爹留著花吧!」周芸嘆了口氣,她瞬間就想明白了怎麼回事。
張軍愣了一下,隨後說道:「這孩子辦什麼事都這麼周全,你說說他這腦子是怎麼長的。」
「反正比你兒子靠譜!」周芸莫名的來了一句。
張軍有些啞然,他尋思難道那就不是你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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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關了打賞了,朋友們有空的來聊聊天,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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