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段瑤還沒走出幾步,就被周成易喝止住了, 他走上前去,俯視著她, 「我讓你走了嗎?」
&爺,今日真的不早了……」段瑤急得快哭出來, 她都把所有過錯攬在自己身上了,只求他不要再追究, 為什麼就不能讓她走了?她知道都是她的過錯,她無顏面對他, 她只想趕快離他遠遠的, 這樣還不行嗎?她吸了吸鼻子, 「我想回家……」
周成易愣了一下,他從她的話里聽到了哭音, 刺激了他的耳膜,他的身影微動, 下意識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一張泫然欲泣的臉映入他的眼帘,晶瑩的淚滴就掛在眼角, 欲落未落, 楚楚可憐。
他的心驀然一疼,竟捨不得看她再這樣哭下去,待反應過來,手指已經附上她的眼睛,輕柔地幫她擦掉了眼角的淚水。
感受到那隻略帶薄繭的手指擦過眼瞼,雖然只是短暫的一瞬間,但那指尖帶來的微涼觸感卻是那麼明顯,從左到右輕輕撫摸而過,最後殘留在她的眼角處,叫她揮之不去。
她似被嚇到一般身子微微一顫,耳畔卻響起他溫柔的聲音,「好,我送你回去。」
一行人離開了宅子,馬車平緩地行駛在街道上,段瑤坐在車廂里,雙手緊緊捏住手中的帕子,心裡亂糟糟的一團,她的臉色也不太好,哪怕施了脂粉也遮不住她臉色的蒼白。妙語和白露就坐在一旁,一臉緊張地看著她。
窗簾微微晃動,段瑤能聽到車廂外不緩不急地馬蹄聲,那是周成易騎的馬所發出的聲音。
周成易沉著臉騎在馬背上,目光落在前方,眉頭微蹙,心情看起來很不好。
行至街角轉彎處,迎面有人騎馬過來,想要避開已是不可能,兩邊就這麼撞見在一起。
周成易抬眼一看,騎馬過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跟段瑤有仇的柳青山。
柳青山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到周成易,要是可以的話,他是巴不得離他越遠越好。前幾天發生的那件不愉快的事情還歷歷在目,雖然他知道周成易不可能真的就把他殺了,他怎麼說還是安國公世子,但是周成易一個王爺,如果真要為難他,他還真的只能認了。現在想起那一天的事情,他雖然有些反應過頭,但是周成易當時的架勢,看起來真像要殺他一樣,如今回想起來都依舊心有餘悸。
現在又這麼碰見了,柳青山也不能裝作沒看見,只能停了馬,下馬向周成易行禮。
周成易也駐了馬,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拿著馬鞭,挑眉看著他,「你這是打哪兒來啊?」
雖是一句隨口話,柳青山也是聽得一愣,心道他與周成易也不熟,不知他為何會這麼問,再看他的臉色也不太好,怕他會為難自己,忙道:「去回春堂給家父買了些藥。」說完還指了指掛在馬鞍上的幾包藥。
周成易看了一眼馬鞍上的藥包,「安國公生病了?」
&父手上的舊傷復發了,疼得不行,連握筆吃飯都不成了,晚上也睡不好。」柳青山微微嘆息一聲,「都是年輕時候落下的病根,如今也只能小心養著了。」
安國公年輕的時候驍勇善戰,立下大大小小許多功績,赫赫軍功的背後是無數的血汗和傷痛,安國公就是手受傷之後才沒再帶兵上戰場,而是回到祖地修養,當個閒散的安國公享福。柳青山此刻提起安國公手受傷的事,不過是想提醒一下周成易他們柳家為大齊朝立下的汗馬功勞。
只是周成易卻是知道,安國公手受傷回家修養是真,但是安國公卻不願真的悠閒度日,在祖地搞了不少的小動作,才會被景熙帝抓了小辮子,讓他們一家搬到齊都城來,明著是照顧他們,實則是便是監控罷了。
周成易勾了一下唇,「既然如此,那你趕緊把藥拿回去吧。」
&那就先告辭了。」柳青山再向周成易行了一禮,牽著馬讓到一邊,讓周成易他們先過。
柳青山看著周成易和段瑤的馬車過去,直到他們行得遠了,才翻身上馬快速離去。
不多時,馬車就到了段府,周成易翻身下了馬,看到丫鬟妙語扶著段瑤從馬車上下來,旁邊還跟著丫鬟白露。
段瑤向周成易行禮,「多謝肅王相送。」
&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周成易目光落在她臉上,她似有所覺,微微避了開去,周成易在心底嘆了口氣,道:「那我就告辭了。」
段瑤默了一下才道:「那肅王慢走。」
周成易再看她一眼,見她依舊微低著頭,垂下的眼瞼遮住了她眼中的情緒,只能看到她平靜得沒有表情的臉,他想她真是不想再看到他了,這認知十分不爽,略帶了怒氣翻身上馬,一拉韁繩走了。
聽得馬蹄聲漸漸遠去的聲音,過了一會兒,段瑤才抬起頭來,舉目向前望去,已不見了周成易的身影,早就已經走遠了。
罷了,走了也好。
段瑤收了收亂糟糟的情緒,轉身回了府。
剛進段府大門,就碰到了聞訊趕來的李氏和段馨。
李氏先一步拉住她,把她上上下下好好的打量了一遍,確定她沒有受傷完好如初才放心了一些,激動道:「瑤兒,你跑到哪兒去了?你擔心死母親了你知道嗎?」
段馨一臉糾結地看著她,好半響才開口道:「我聽說你在茶會休息室出了事,到處找你也找不到,沒人知道你去了哪裡,我擔心不已,只好先回家來稟告了母親。」
段瑤看到李氏這麼著急,害她這麼擔心,心中自責不已,忙道:「母親,二姐,我很好,我沒事兒。」
李氏疼惜地摸摸她的臉,關心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是肅王送你回來的?」
段瑤心裡一酸,滿滿地委屈湧上來,忍不住就想哭,順勢挽住李氏的胳膊,藉機抹了一把眼睛,扯開嘴角笑了笑,「母親,我們回屋去說吧。」
李氏看她這個樣子心疼得不已,自然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了,憐惜道:「好好好,我們回屋去說。」
回屋的路上,榮安堂的嬤嬤過來傳話,說是老太太張氏想要見段瑤。原來是老太太張氏已經從下人那兒得知段瑤在梨花茶會上出了意外,擔心得不得了,著了人來找段瑤,要看到她的人平平安安才能安心。
段瑤看了看李氏,見李氏對她點了點頭,就對嬤嬤說:「我們這就過去。」
幾人一路去了榮安堂,還沒讓人進屋裡去通稟,屋裡就出來了個丫鬟,說是老太太張氏叫她們進去。
李氏便帶著段瑤、段馨進了屋。老太太張氏坐在一張鏤空雕花的榆木大床上,幾人要行禮,老太太張氏當即就抬手免了她們的禮,招手叫段瑤到她身邊去坐,「瑤兒,到祖母這兒來。」
&母。」段瑤聞言走了上去。
老太太張氏伸手將她拉到身邊坐下,把她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遍,又摸摸她的臉蛋兒,疼惜地道:「可憐的瑤兒,臉色都這麼不好,肯定是被嚇壞了吧。」
段瑤靠在老太太張氏的懷裡,感受到來自祖母的關心和愛護,心裡一片溫暖,「祖母,沒有的事,我好著呢!」
她不忍老太太張氏擔心,強壓下湧上眼眶的淚意,把腦海里那些不好的記憶暫時拋到一邊,臉上努力擠出一抹大大的笑容。
她這強做堅強的樣子反而更讓人心疼,老太太張氏摟住她,輕撫著她的頭,「瑤兒,你要是覺得難受就哭出來,左右有老太太護著你,不會讓你受半點兒委屈。」
段瑤強壓住心中的酸澀,直起身子,對老太太張氏搖了搖頭,笑著道:「祖母,我真的沒事兒。我雖然是遇到點兒意外,但是後來都解決了,一點兒問題都沒有,我也沒受傷,也沒受任何委屈。」
老太太張氏似乎還不放心,「可你二姐說你失蹤了,到處都找不到你,還以為你讓人給綁架了,那你到底是去了哪裡?」
段瑤便把在梨花茶會上的事情說了一遍,「我喝了一些果酒,果酒後勁兒有些大,我頭暈得厲害,就去休息室休息,去的並不是出事的那個休息室,而是另外一個,後來聽到白露來說出了事,我就不敢待了,當時就離開了那裡。正好路上碰到肅王,就去了其他地方走了走,並沒有遇上什麼。」
這通話段瑤說得真真假假,是不希望老太太張氏和母親李氏、二姐段馨再為她擔心,才故意這麼說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再說出來給她們知道,也是徒增她們的擔心和煩惱。好在這件事都已經過去了,她雖吃了些苦頭,但還算安好,有什麼都自己藏在心裡就好了,不用再說出來。
老太太張氏道:「是肅王送你回來的?」
段瑤點頭,>
老太太張氏摸摸她的頭,「以後去哪兒都小心點兒,別再出什麼意外了,這次是遇見了肅王,他好心幫了你,萬一遇到個壞人,你該怎麼辦?這些天就好好在家休息,別再出門了。」
段瑤柔順地摟住老太太張氏道:「祖母,我都知道,我這兩天都不出門了,就在家陪您。」
&呀!就會哄我開心。」老太太張氏點一點她的額頭,緊繃了臉上終於帶了一絲笑容,。
段瑤陪著老太太張氏說了半個時辰的話,老太太張氏心疼她,就讓她早些回去休息。李氏有心再問問她在梨花茶會上的事情,段瑤藉口累了,央求李氏改日再說,李氏看她臉色也不好,就讓她回去了。
段馨動了動嘴,最終還是開口說送她。段瑤看了她一眼,答應下來,道了一句謝謝二姐。
段馨一路把段瑤送回錦瑟居,兩人在路上也沒有多說話,誰也沒有主動提起有關耳光的事情,仿佛都忘記了一般。
段瑤回了錦瑟居,讓丫鬟準備了沐浴用的水,好好的洗了一個澡,收拾妥後上床當倒頭就睡。
睡到半夜,段瑤迷迷糊糊發現床畔好像立了一個人,一雙深邃如黑曜石的眸子在暗夜裡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
下午周成易送了段瑤回到段府就告辭離開了,一路心情鬱郁地回了肅王府,進了書房,暗衛從暗處出來稟告事情,周成易收了消息,沉吟了一下,吩咐暗衛道:「安國公當真舊疾復發了?」
暗衛道:「這幾日安國公府確實有請大夫到府中給安國公看病。」
&渣了?」周成易問:「檢查過嗎?」
暗衛道:「檢查過,確實是治療舊傷的藥。」
周成易沉默著沒作聲,屈起手指在書桌上敲了敲,臉色沉沉,若有所思,好一會兒才對暗衛道:「繼續盯著安國公府,安國公用過的藥再查一查。」
&暗衛應了一聲。
周成易擺擺手讓他退了下去。
書房裡安靜下來,周成易隨手取了書架上的《素書》來看,翻了兩頁,卻怎麼也靜不下心,腦海里一直浮現出段瑤的模樣,特別是她中了迷藥後那迷迷糊糊的樣子,一雙原本明亮清澈的眸子,因為藥力的作用而染上一片迷離之色,一直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就像是貓兒一樣在他的心上撓啊撓啊撓,撓得他氣血翻湧,心緒不寧。
嘆了口氣,周成易把《素書》合上,放回書架上,邁步出了書房。
出了書房才發現天色不早了,管家見他出來,快走兩步迎上前去,「王爺,時辰不早了,要白飯嗎?」
差不多也到了該用膳的時候,周成易便道:「擺吧。」
管家答應一聲,退下去吩咐人擺膳了。
晚膳就擺在隔壁的偏廳,不一會兒,管家過來稟告周成易,晚膳已經擺好了,周成易起身過去偏廳。
桌上放著三菜一湯,泡椒牛肉絲、清蒸鱸魚、清炒時蔬、香菇燉雞,這些都是他平日裡吃的菜色,因肅王府里就他這麼一個主子,平日裡飲食也就簡單,有時候讓廚房煮一碗麵條,下一個荷包蛋,拌一兩樣小菜也能將就著應付過去。稍微講究點,也就是這樣的三菜一湯了,反正就他一個人吃,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太過冷清了。
周成易坐下,舉起筷子,卻又忽然沒了胃口,往日會覺得偌大的王府里太冷清,每日吃飯就他一個人,但也能適應,今日不知是怎麼了,忽然就覺得有些忍受不了這樣的孤單和寂寞了。
管家見他舉著筷子不動,以為是菜品不合他的口味,連忙上前關切道:「王爺,這些菜品不合意嗎?要不要做點兒其他的?」
周成易放下筷子,抬眼看他,「老喬,我記得你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大兒子和小兒子都生了孩子了吧?」
喬管家不明白周成易為什麼會突然問起這個,他跟在周成易身邊這麼多年了,他家有哪些人,是什麼底細,周成易是再清楚不過的,以前都未曾這樣問過,今日卻突然這麼問起,他不敢有任何隱瞞,老老實實地道:「是的,奴才有兩兒一女,大兒子和小兒子都已經成婚了,各自生了一個兒子,小女兒也訂了親,明年開了春就要嫁過去了。」
周成易聽了一笑,「那你們家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一定很熱鬧。」
&的,老婆子加兩個兒子兩個媳婦兒還有孫子和小女兒,一大桌子人。」喬管家笑眯眯地道,心裡也在暗暗地猜測,肅王這是不是覺得一個人吃飯太孤單了?可是以前他也一直一個人這樣啊,也沒見他說過什麼?難道是……喬管家心中一喜,看來肅王是有心要娶王妃了。
&喬,你坐下陪我一起吃飯。」周成易指了指身側的位置,示意老喬坐下。
喬管家連聲稱不敢。
周成易板著臉道:「叫你坐下你就坐下!」
&王爺。」喬管家這才依言坐了,但也沒敢把屁股坐全了,只坐了位置的三分之一。
周成易示意旁邊的下人給喬管家上了碗筷,親自給喬管家夾了一筷子魚肉,驚得喬管家站起身要跪下行禮,被周成易伸手按住,「坐下,好生吃飯。」
受寵若驚的喬管家連連點頭稱是,捧著碗筷的手都有些發抖,深呼吸了一口氣,才勉強鎮定下來,笑著道:「等王爺娶了王妃,生了小世子,我們王府里就能熱鬧起來了,到時候就能有人陪王爺一起用飯了。」
周成易夾菜的手頓了頓,眼前飛快地閃過一個人影,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心想如果是她坐在自己身邊,每日陪自己用膳,再生個孩子,這感覺還挺不錯的。只是,她似乎對他……並沒有那方面的想法。
喬管家悄悄地打量著周成易,就看到他嘴邊浮起的笑意漸漸地收了起來,眼裡透出一絲落寞,似乎還有些神傷。他的心也跟著咯噔了一聲,難道他剛才說的話勾起了自家主子的不愉快了麼。
還好周成易並沒有說什麼,又開始動了手,用筷子夾了些時蔬到碗裡,低頭吃起來。坐在一旁的喬管家也暗自鬆了一口氣。
喬管家陪著周成易用了晚膳,又讓下人送了茶上來,周成易喝了茶,歇息了一會兒,就去書房裡處理公務了。喬管家就守在外面,一直等到亥時,周成易才從書房出來。
喬管家上前去,「王爺要回房歇息嗎?」
周成易「嗯」了一聲,喬管家便從下人的手中接過燈籠,親自送周成易回了主院歇息。
等到房間裡的燈火熄滅了,喬管家才離開主院。
周成易躺在床上,卻是怎麼也睡不著,閉上眼睛眼前就出現段瑤的樣子,尤其是那雙眼睛,一直在他的眼前晃,像是刻印在了他的腦海里,怎麼也揮之不去。
他先前雖然在書房裡呆了近兩個時辰,卻是什麼都沒有做成,動不動就走神,想起白日裡那個吻,段瑤的唇又甜又軟,好像最甜膩的糕點,讓人想要一口把她吞下去。
實在睡不著,周成易掙扎了一下,最終還是從床上坐了起來,換上一身便於夜行的黑色衣服,趁著夜色,出了肅王府。
問他這是要去哪裡?自然是去了段家。
要說段家府邸,也還是一個三進三出的大院子,周成易到了段家之後,避開巡邏的護衛,繞到後院,卻也不知道該往哪裡走,胡亂地在段府里繞了一大圈,才找到錦瑟居。
他並不知道錦瑟居就是段瑤住的地方,只是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下意識地覺得段瑤就應該住在這裡,然後就翻牆進去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錦瑟居確實是段瑤住的地方。
他進了屋,見屋子外面的丫鬟妙言已經睡著了,他就閃身進了裡間,段瑤就睡在床上。
因已經到了夏日,這兩日天氣很熱,不知是不是段瑤睡得不太舒服,竟踢了被子,露出只著了輕薄中衣的上半身,紅色繡牡丹花的肚兜在半敞開的中衣下若隱若現,隨著她的呼吸起伏,紅色的肚兜都快包不住她胸前鼓鼓的兩團,像是兩隻可愛的大白兔歡快地要跳出來。
看到眼前的光景,周成易下意識地側開頭去,有些不敢繼續看下去,心裡卻又有一個聲音在誘惑他,看一看也沒關係,更多的他都已經看過了,也不差這一點兒了。
受不了心中的那個惡魔的誘惑,他最終還是沒有掙扎過,心裡告訴自己,看一看,就只看一眼就好,他不是要輕薄她,只是美色當然,人之常情罷了。
然後他就回過頭去,目光落在熟睡的段瑤身上,她皮膚又白又細膩,跟上好的羊脂白玉一般,光看都覺得是那麼的好了,想來摸起來的手感會更好。
他如此一想,手就動了一動,伸到一半,他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硬生生地停在半空中。
正好這時,段瑤動了動,手臂一抬,讓身上的輕薄中衣敞得更開,美麗的肌膚露在外面的更多,他那隻伸在半空中的手,還差一點點就能觸碰到她胸前柔軟的一團了。
見此情形,周成易的鼻端忽然一熱,身上某個地方一緊,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疼痛讓他大腦瞬間清醒,趕忙就要把手收回來。
只是他的手才剛收回來一半,就看到睡在床上的段瑤忽然動了動,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然後她的視線對上了他的,許是沒想到自己的床畔會有人,臉上陡然露出驚恐的表情,張開嘴巴,似要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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