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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雋看著對面的莫大太太,真的有一種想要碰死的衝動。
哪有親娘這樣逼迫自己兒子的,這不是把人往絕路上逼嗎?
「母親,您這是要做什麼啊?您非得逼著我娶親做什麼,我真的不想娶親,我就不能過我自己想過的日子嗎?」莫雋很是無奈的問道。
他之所以出此下策,也真的跟莫大太太有一定的關係,主要是他太清楚莫大太太的性格了,如果不輕不重的,莫大太太肯定是要沒完沒了的。
不過即使是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了,不還是逼著莫雋娶親嗎?
「你想過什麼日子,你想過那種醉生夢死,紙醉金迷,花天酒地的生活嗎?你這樣對得起我嗎?」莫大太太捶胸頓足的吼道,看那樣子,恨不得直接死給莫雋看了。
莫雋有的時候也是拿莫大太太沒有辦法,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母親,我只是想清清靜靜的過日子,過的隨心一些,不想考慮娶妻生子之事。」莫雋很是無奈的回答道。
他要的也實在是很簡單的。
「你為什麼不考慮,這男人成家立業是很尋常的事情,你大哥,二哥,三哥不都是如此嗎?怎麼到了你這裡,就如何都說不通了呢?雋哥兒,打小兒你就任性,因為你是家裡的老么,不單單是你祖父祖母,連我也格外的心疼你一些,都由著你的性子來,可這娶妻生子是人生大事,我絕對不能由著你的性子胡來!」莫大太太斬釘截鐵的說道,意思很明顯,絕對不會同意莫雋不娶妻的事情。
「母親,我覺得我們很難能溝通這個問題,我承認,我如果不娶妻生子,是有些自私的,如果莫家是我一脈相承,我無論如何都會將莫家的血緣傳承下去,可很明顯,現在不需要我傳承子嗣,我上面三位兄長都有子嗣了,我真的不想委屈我自己,我不想娶任何的女人,可以嗎?母親,就當我自私一次,可以嗎?」莫雋很認真的問道。
莫大太太有些說不出話來了,她沒想到莫雋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其實莫雋說的也是對的,現在這個情況,莫家是不需要莫雋來傳宗接代的。
可是莫大太太心裡真的挺難受的,她怎麼也無法看著莫雋一個人孤獨終老啊。
「雋哥兒,你告訴母親,你是不是因為蕭紫語,才不想娶親的,其實你不是斷袖,對不對?」莫大太太聽著莫雋的話,突然明白了過來。
當初莫雋想要娶蕭紫語,這是很肯定的事情,莫雋也親口說過,想要娶蕭紫語。
可現在卻鬧出這樣的事情來,很明顯,莫雋對蕭紫語並沒有忘情。
「母親,你真的想多了,我對語兒只有兄妹之情,再無其他了。」莫雋否認道。
「說謊,你是我生出來的,你心裡在想什麼,我清楚,你現在鬧出這麼多的事情來,就是為了想要陛下取消讓你尚主的念頭吧,說來說去,你還是為了蕭紫語那個丫頭,雋哥兒啊,蕭紫語到底有什麼好啊?她出身是不錯,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但是二公主也不差啊,別的不說二公主可是皇族貴女啊,哪裡就比不得一個勛貴之後啊!」
莫大太太真的是不明白,蕭紫語雖然也不錯,但是也沒有好到這個地步吧。
「母親,您能不能別往語兒身上說啊,這和語兒沒有任何的關係。」莫雋再一次強調。
莫雋是很了解莫大太太的,他知道莫大太太從來都是拿他們三兄妹當作是命根子的,為了他們幾個人,什麼都做的出來。
所以莫雋此刻就是想和蕭紫語撇清關係。
「那你就娶妻,只要你肯娶妻,就證明和蕭紫語沒有關係。」莫大太太仍舊固執己見。
莫雋真的是要被親娘給逼死了,這根本就是說不通。
反正就是那一句,要麼娶親,要麼承認他還是想著蕭紫語,可這兩件事,都不是莫雋想要看到的。
「母親,您這是要逼死我嗎?」莫雋狠狠的說道。
莫大太太絲毫不退讓,:「到底是誰想要逼死誰,你這才是想要逼死我,你如果喜歡蕭紫語,你就大大方方的承認,莫家的男人,不是這麼沒擔當的。」
莫雋沒有說話,而莫大太太繼續說道,:「雋哥兒,你父親這麼軟弱的人,都敢承認他愛上了別的女人,想當初你父親聽了你祖父祖母的意見,娶了我,其實從我們做夫妻開始,我就知道,我在他眼裡,不過就是個傳宗接代的工具罷了,他給我最多的也就是正妻的尊重和權力,作為一個女人來說,男人心裡有沒有你,她自己最清楚。」
「母親,你到底想說什麼?」莫雋有些看不懂莫大太太。
「我想說的是,我是過來人,有什麼事情你瞞不過我的眼睛的,你喜歡蕭紫語就直說,沒必要在我面前遮遮掩掩的。」莫大太太笑了笑說道。
莫雋實在是拗不過莫大太太了,忍不住說道,:「母親,咱們能先起來說話嗎?這樣跪著我真的是吃不消了,您這年紀也不小了,咱起來好好說話行嗎?」
莫大太太還是不為所動,其實莫大太太也是吃不消了,但是莫大太太仍舊堅持著說道,:「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心裡還惦記著蕭紫語,你就跟我說一句實話,有這麼難嗎?雋哥兒,我可是你親生母親,你為什麼就非得要瞞著我呢?」
莫雋真的不知道為什麼他母親一定要糾結這個問題。
「母親,我真不知道您到底為什麼非得要問我這個,就算我喜歡語兒,那又能怎麼樣呢?語兒現在馬上就要成為羽親王妃了,連大婚的日子都定下來了,而且語兒也親口對我說過,只不過是把我當作兄長來看待,我就算是喜歡她,又有什麼用處呢?說出來,也不過是對語兒徒增傷感罷了,母親,您就不要在逼迫我了,可以嗎?」莫雋說的有些心酸,有些痛苦,莫雋對自己的感情其實也是蠻明白的,他愛蕭紫語,在這個世上,他不可能再愛第二個女人有這樣的感覺了。
可是這很明顯,也沒有什麼用處,他不想去破壞蕭紫語的幸福。
所以只能默默的祝福。
莫大太太聽了這話,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呢,看來這莫雋心裡還是只有蕭紫語一個人而已。
莫大太太扶著莫雋的手站了起來,她看著莫雋滿臉痛苦的樣子,心中也是心疼的不得了,這可是她自己生出來的兒子,她如何能不心疼呢。
「好孩子,我明白了,既然你情根深種,不想娶親,那母親也不會逼迫你的,母親也累了,你也回去歇著吧。」莫大太太擺了擺手,說道。
莫雋完全懵了,根本就沒反應過來莫大太太這到底是幾個意思,怎麼突然好端端就這樣了,剛才還一臉的苦大仇深的,如果他不說出個一二三來,只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怎麼這會子倒是善解人意起來了,這也令人太費解了吧。
「母親,你心裡不會打什麼主意呢吧。」莫雋問道。
莫大太太忙擺手,:「我能打什麼主意啊,只是看你心裡苦,也實在是不忍心在為難你了。」
莫雋還是有些不大相信,不相信莫大太太會突然這麼善解人意了。
這也不太符合莫大太太的風格。
「母親,剛才祖父可說過,不許打語兒的主意,你若是真的做出什麼事情來,這個家裡可沒人能保得住您,您也知道語兒是蕭老太太和姑母的心尖子,如果她要是有個什麼差錯的話,那咱們家和蕭家的關係,可就全完了!」莫雋仍舊不放心的叮囑道。
「我知道啊,這還用你說啊,你趕緊的忙你的去吧,以後我不會再逼你娶親了。」莫大太太連連擺手。
莫雋雖然還是想不通,但仍舊是離開了。
莫雋的事情的確是傳的挺快的,蕭紫語知道之後,也很意外,當初蕭紫語和莫雋說的好好的,不讓莫雋鬧出這麼大的陣仗。
其實蕭紫語的意思,就是讓莫雋給泰和帝留下一個風流浪蕩子的印象,可以私下裡有幾個相好的女子也就罷了。
這樣也算是私德有虧,但並不是多嚴重的事情。
可莫雋這也鬧的太大了,直接跟柳夢雲糾纏在一起了。
這柳夢雲是帝都最出名的戲子,雖然身為男兒,卻是花容月貌,那身段,那氣質,那長相,真是連女子也自嘆不如啊。
這帝都里,有多少人為之瘋狂啊。
很多人都想要做柳夢雲的入幕之賓,可是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柳夢雲極其清高,屬於那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人。
其實說起這柳夢雲來,這其中還牽扯著一樁皇家秘辛。
說起來,這柳夢雲也不過是一個戲子,即便是再出名,說白了也只是一個戲子,他怎麼敢拒絕這麼多的皇親貴族,甚至是權貴公子呢?
那是因為這柳夢雲的背後之人。
柳夢雲今年二十歲,從十五歲的時候開始紅遍帝都,到現在,都無人能取代,那是因為柳夢雲背後有一個大人物在撐腰,而這個大人物的身份,卻是有點兒說不出口。
是泰和帝的親弟弟,而且還是泰和帝最小的一個弟弟。
但是他並沒有入了皇族宗室,他的名諱叫做文玉府,現在的封號是文郡王。
說起這位文郡王來,真是說來話長啊。
文郡王還不到三十歲,是泰和帝最年幼的胞弟,其實嚴格說起來,應該算是私生子。
文郡王的母親只是一介平民,卻生的花容月貌,當年與先帝有過一夜之歡,然後懷有身孕。
文郡王的母親原本並不知道先帝的身份,雖然先帝比她年長許多,但是一顆痴心錯付,先帝也不知道有文郡王這個兒子。
其實這也是個比較狗血的故事,文郡王十歲的時候,那個時候先帝已經駕崩,文郡王一直都生活在市井,跟隨著母親討生活。
也合該巧了,泰和帝微服出巡,正好碰上了這個同父異母的兄弟。
文郡王手腕上帶著的正是當年先帝送給文郡王母親的定情信物。
泰和帝一眼就認出來了,其實這樁風流韻事,泰和帝也從先帝隨侍的宮人口中得知過,所以也就留了心。
一直跟隨著文郡王,輾轉跟到了文郡王當時的家中。
後來先帝的隨從雖然也確認過,雖然過了這麼多年,但是文郡王的母親的確是沒有什麼變化,還是一如當初的貌美如花,驚為天人。
只是皇族血脈也不是這麼輕而易舉就能認祖歸宗的,如果現在先帝活著一切都好說,畢竟先帝才是當事人,可是現在先帝已經駕崩,事情就有些曲折離奇了。
當然,泰和帝也並不懷疑文郡王的身份,單從相貌上,文郡王很有宇文家人的特徵,而且時間什麼也都對得上。
但是因為時間畢竟過去了這麼久,而且先帝也已經駕崩,所以文郡王認祖歸宗的可能性並不是很大。
泰和帝看著這個小了自己差不多二十歲的弟弟,心裡也是百味雜陳,他從小也沒有得到多少父皇的關愛。
先帝一心都在趙貴妃母子身上,所以泰和帝格外的感同身受。
於是對這個弟弟格外的疼愛,雖然不能認祖歸宗,文郡王一直都跟隨母性,但是泰和帝卻給文郡王賜名,文玉府。
很明顯是宇文二字反過來念,並且賜了郡王的封號,並且是世代相傳的爵位。
這對文郡王來說,也算是莫大的榮耀了。
這差不多也是快二十年的事情了。
昔日的少年,已經快三十歲了。
文郡王雖然有封地,但是卻一直留在帝都,這些年,泰和帝差不多把文郡王當作兒子來養了,雖然是兄弟,但是年紀上跟父子差不多。
兩個人的感情很好。
說起來,文郡王也是個聰明人,雖然深得泰和帝的寵信,但是卻不涉及政事,朝堂上的事情一概不管,並且也不沾染有實權的差事,總之,就是要做一個閒散王爺,整日裡吃喝玩樂,但是也沒有鬧的太過的時候。
所以帝都上下,對這位文郡王都是有幾分的尊敬和顏面的。
大概也正是因為這個,泰和帝才更加的寵信文郡王吧。
而這柳夢雲背後的支持者,就是文郡王。
文郡王年近三十,卻從未娶親,文郡王的母親五年前就過世了,泰和帝從文郡王弱冠之時就開始給文郡王物色王妃,但是全都被文郡王給拒絕了。
泰和帝心疼這個弟弟,也從來沒有逼迫過,後來只是說正妃不娶,側妃侍妾總得有幾個吧,身邊也好有人伺候。
文郡王不可置否,所以文郡王府里還是有幾個侍妾的。
只是柳夢雲在帝都崛起之後,文郡王幾乎天天捧場,而且還幫著柳夢雲解決了無數的麻煩,大家看在文郡王的面子上,都不敢去找柳夢雲的麻煩。
柳夢雲也貼上了文郡王的標籤。
這些,蕭紫語上一世都是知道的,因為這種事都是一傳十十傳百的,柳夢雲是個清高無比的人,絕對不會趨炎附勢,而且莫雋也未必能請的動柳夢雲陪他演戲。
除非是柳夢雲自願的,或者是莫雋能說動文郡王。
文郡王這個人,蕭紫語說實話,和他交往的並不多,他雖然對泰和帝恭敬無比,而且也不沾染朝堂之事,上一世,也仿佛是方外之人,從來不會幹涉黨爭,一直到蕭紫語死之前,文郡王還是好好的做他的閒散王爺。
蕭紫語有些糊塗了,她都搞不懂莫雋怎麼會跟柳夢雲還有文郡王攪合在一起的,這趟渾水可不好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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