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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墨並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站在殿中,看著泰和帝。︾樂︾文︾小︾說|
賢妃心裡也有些沒底,泰和帝明明已經下了結論,留下她,倒是無所謂,為什麼連宇文墨一起留下呢?
賢妃畢竟在宮裡待的時間比較久,對泰和帝也是有一定的了解的,賢妃覺得泰和帝心裡肯定還是有一些疑慮的,大概也沒有完全信任蕭紫語的話,如果是完全信任的話,剛才就一定會直接詢問宇文墨,而不是現在單獨把宇文墨留下。
賢妃心裡嘆了口氣,其實這也是在所難免的,自古帝王都是多疑的,泰和帝其實已經算好的了。
如果這件事要是放在別的帝王身上,還不知道會怎麼折騰呢。
不過賢妃還是有信心的,對宇文墨有信心,相信宇文墨能應付的來,絕對不會出現任何的紕漏的。
所以賢妃就一直在保持著沉默。
三個人誰也不先開口說話,其實賢妃和宇文墨都在等著泰和帝開口說話。
泰和帝看著宇文墨,眼神帶著審視,:「老九,你老老實實告訴朕,你今天是怎麼碰到蕭紫語的,如實都告訴朕。」
宇文墨就知道泰和帝留下他是這個意思,自然早就做好了應對。
「父皇,的確和蕭姑娘說的無二致,蕭姑娘並沒有撒謊。」宇文墨的態度比較中肯,也沒有什麼可疑的。
泰和帝點點頭,:「老九啊,朕和你母妃有意想把蕭紫語指給你做正妃,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賢妃心中一怔,知道這是泰和帝故意在試探宇文墨對蕭紫語的態度。
幸好賢妃一早就嚴明過,還沒有跟宇文墨說這件事情,不然的話,事情更加的棘手。
宇文墨淡淡皺眉,似乎是有些意外,看著泰和帝問道,:「父皇,母妃從來未說過這件事情,父皇這樣提及,讓兒臣覺得很意外。」
泰和帝直接問道,:「朕是問你對這件事情什麼看法,對蕭紫語什麼看法,對這門親事什麼態度?」
宇文墨其實早就聽出來了,但是剛才卻沒有正面回答,因為宇文墨真的覺得挺難回答的,為什麼難回答呢?
泰和帝這個問題問的看似簡單,但其實怎麼回答的結果都不太好,如果宇文墨說對這門親事很滿意,那麼泰和帝就有理由懷疑,是宇文墨為了護著蕭紫語而說謊的。
如果宇文墨說對這門親事不滿意,那麼泰和帝很有可能會直接取消這門親事。
當然,這也是宇文墨自己的猜測,主要在這皇宮裡,說沒一句話之前,都是要好生考慮一下的,看看是不是別人給製造的陷阱,沒辦法,皇宮就是這樣,處處艱難險阻,一個不小心,就粉身碎骨了。
就像宇文嬌這樣的口無遮攔,到處惹是生非的,實在是一個異類,可即便是宇文嬌這樣的,也懂得怎麼保護自己。
關鍵時刻,也是會玩陰謀的,只是段數沒有蕭紫語高罷了。
俗話說,技不如人,就要乖乖認輸,就是這個道理。
「怎麼,你也要和老二一樣,好生想想在回答啊?朕今天問你們的問題,真的就這麼難回答嗎?」泰和帝很顯然是有些不高興的。
賢妃實在是無法這樣看下去了,不得不開口說道,:「墨兒,你父皇問你話呢,你如實回答就是。」
宇文墨想了想,臉色有些不大好看,冷冷的說道,:「父皇,您問的這個問題,本來就叫兒臣很難回答,所以您也不能怪兒臣遲遲不肯回答。」
泰和帝就知道對宇文墨不能抱有太高的期望,他真的不知道,他們兩個人到底誰是老子,誰是兒子,怎麼宇文墨這個小子,就這麼不知好歹呢?
每次和自己說個話,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總之真的能把人給活活氣死了。
「這話怎麼說?」泰和帝的語氣也不是那麼的好。
宇文墨直接說道,:「父皇,兒臣這是頭一糟聽說這門親事,心裡已經夠意外的了,你讓兒臣馬上說出對這門親事什麼看法來,兒臣真的說不出來,兒臣是個性子直的人,說話一向不會拐彎抹角的,就直說吧,兒臣對蕭紫語的印象還算不錯,雖然接觸不深,但是覺得她能勝任九王妃,況且兒臣也對蕭紫語的家世十分的滿意,父皇和母妃既然有意為兒臣指婚蕭紫語,兒臣自然是願意的,可是兒臣之所以猶豫,是因為父皇的態度,父皇很明顯就是不信任方才蕭紫語所說的話,所以才特意的留下兒臣來詢問,那您說,您讓兒臣怎麼回答?」
泰和帝聽聞這個答案,一下子怔住了,他其實真的沒想到宇文墨可以把話說明白到這個地步,也真的是太明白了,反而讓泰和帝心裡的怒氣和對蕭紫語的懷疑全都打消了。
其實事情往往就是這個樣子,有些話如果在你直接說出來,反而能打消別人的顧慮,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的時候,真的讓人分不清楚。
就像宇文墨現在說的這番話,雖然聽起來極為無禮,反而更能讓泰和帝入耳。
起碼泰和帝覺得宇文墨說的是實話。
「父皇,兒臣的性子您是知道的,兒臣的為人,您也知道,您見過兒臣插手過別人的事情嗎?這一次送蕭紫語回去,也不過是因為蕭紫語借住在母妃宮裡,兒臣擔心她若是出了什麼事情會連累了母妃罷了。」宇文墨覺得既然開了頭,索性就一次性解決泰和帝心裡的疑問算了。
泰和帝打量著宇文墨,這個兒子是個什麼樣子,泰和帝心裡其實很清楚,對於女人來說,絕對是大小通吃的。
但是那種狠絕和冷漠,也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泰和帝也見識過,宇文墨對於看不上眼的女子,不管多麼的主動,多麼的殷勤,也不過對方的身份多麼的貴重,都不屑一顧。
但是蕭紫語是一個例外,一個連他都禁不住多看一眼的女子,相信宇文墨應該也不會太過於冷漠。
要說面上情,宇文墨應該能應付過去,但為了蕭紫語做這種瞞天過海的事情,泰和帝覺得宇文墨應該做不來。
見泰和帝不說話,宇文墨又說道,:「父皇,請恕兒臣說句實話,父皇真的覺得一個剛剛進宮第二日的姑娘,就有能力去算計二皇兄和大皇妹嗎?父皇您相信嗎?不錯,蕭紫語是有幾分能力,也有幾分的聰慧,可是兒臣也不相信蕭紫語可以這麼的手眼通天,能在宮裡做下這種事情來,況且蕭紫語是獨自一個人陪著大皇妹出去的吧,倒是大皇妹身邊呆著好幾名宮人,父皇您認為蕭紫語真的有這個能力嗎?」
其實這也是泰和帝無法相信的真正原因,因為這真的是無法取信於人的,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想的到。
賢妃聞言附和道,:「臣妾可以作證,蕭紫語是不會任何武功的,她的丫鬟蕭靜兒倒是懂一些功夫,但是一直都呆在梅園的殿中,不曾出去過,所以肯定沒法子幫著蕭紫語的。」
賢妃的話,泰和帝還是很能聽進去的,因為賢妃本身就是一個處事比較公正的人。
「恩,朕明白了,墨兒,你先下去歇著吧,今日若是無事,也早點回府吧。」泰和帝直接說道。
宇文墨行禮道,:「兒臣告退。」
宇文墨很乾脆的離開了。
有些話,泰和帝不想當著宇文墨的面兒說,等宇文墨離開了之後,泰和帝也離開了,這裡畢竟是木貴妃的寢宮,就現在這個情況而言,泰和帝是真的不想在這兒呆著了。
泰和帝沒去賢妃的飛霞宮,反倒是帶著賢妃回了崇政殿。
泰和帝將宮人都打發了出去,只留下蔣直一個人侍候。
賢妃知道,泰和帝這是想和自己說一些很重要的話了。
「賢妃,你說,這件事情到底誰的可信度比較高。」泰和帝直接問道,絲毫沒有拐彎抹角。
賢妃心裡也有些沒底,但是既然泰和帝問出了口,賢妃肯定是要給出一個答案的。
泰和帝也知道自己的話很為難賢妃,可是他心裡真的是還有一點兒疑慮,這點疑慮卻怎麼也無法打消。
別人他也無法相信,只想來問問賢妃。
賢妃皺了皺眉,:「陛下,你這可為難臣妾了,墨兒的話您也聽到了,你何苦來呢,您愛相信誰相信誰,何苦來為為難臣妾?」
泰和帝看著賢妃這副樣子,心裡反而一點兒都沒生氣,他知道賢妃是個嚴謹的人,也不願意攙和到是非當中來,但是越是這樣子,泰和帝越是想要賢妃說一說對這件事情的看法。
「愛妃,你說,不管你怎麼說,朕都不會不高興。」泰和帝繼續說道。
賢妃點了點頭,:「好吧,臣妾先把醜話說在頭裡,不管臣妾說什麼,陛下都不能生氣。」
泰和帝重重點頭,:「那是自然,愛妃說吧。」
「其實臣妾和墨兒的想法差不多,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能力去操縱這件事情,而且墨兒的性子,臣妾也了解,他肯定不會為了別人去做這樣的事情,當然,臣妾還有另外一點淺見,陛下也聽到了,蕭紫語的話和二王爺沒有太大的出入,反倒是他們兩個人所說的話跟大公主的話南轅北轍,所以就可信度來說,臣妾還是覺得蕭紫語和二王爺的可信度比較高。」賢妃一邊說著,一邊不忘暗自觀察泰和帝的神色。
泰和帝其實心裡也是這麼想的,但是卻無法真正放下宇文嬌所說的話,尤其是宇文嬌將這麼大的罪名都扣在自己身上了,難道真的就是只是為了陷害蕭紫語嗎?
這真的有些說不過去。
很明顯,賢妃看得出來泰和帝心中的矛盾,立刻說道,:「陛下,臣妾明白,大公主說的那些話,讓您心裡有些疑慮,可是臣妾說句公道話吧,大公主那個性子,太容易走極端了,臣妾是女子,知道女子的心思,只怕大公主認為因為這件事情,讓她前途盡毀,可能會把遠遠的發嫁出去,再也看不到出路了,所以才會這般不顧一切的想要陷害蕭紫語的。」
泰和帝聽得很意外,這一點,他還真的沒想過,畢竟男人和女人的想法還是有著太多的不同的,:「可是朕並沒有想懲罰她,也沒有想不管她啊?」
賢妃搖了搖頭,:「可是大公主並不知道陛下的心思啊?她肯定以為自己這輩子就這樣完了,沒有任何的前途,甚至,人生看不到任何的希望了,她是那麼要強,這樣的打擊如何能受得了呢?所以肯定就會走了極端,做出來的事情,說出來的話,是非常不可信的。」
泰和帝皺眉,:「這個嬌兒,怎麼這麼糊塗啊?」很明顯,泰和帝聽完賢妃的話,已經完全打消了心中的疑慮,已經不懷疑蕭紫語了,一心都以為是宇文嬌惱羞成怒所以才會胡說八道。
「所以說,陛下,大公主這個模樣,您要儘快下決定了,不是臣妾對公主有偏見,只是臣妾覺得,如果大公主繼續留在宮裡的話,肯定會繼續的惹是生非,到時候,只怕會更難收拾殘局。」賢妃勸道。
其實對於賢妃來說,真的不想讓宇文嬌留在宮裡了,因為宇文嬌就是很大的麻煩,況且這些日子,蕭紫語也會一直都在宮裡居住,宇文嬌現在已經無所顧忌了,說不準會動用一切的力量來報復蕭紫語。
說句嚴重點的話,賢妃在宮裡經營了這麼多年,肯定有自己的人脈關係網,有些事情,也是很難防住的。
反正,賢妃不想讓蕭紫語受到任何的傷害,唯一的方法,就是把宇文嬌給遠遠的打發出去,別讓宇文嬌留在宮裡了。
泰和帝的臉色十分的凝重,賢妃的話無疑也觸動了泰和帝的心弦,泰和帝對宇文嬌此刻的感情真的也是很複雜,宇文嬌到底是他的女兒,還是疼愛了這麼多年的長女,讓他一下子就割捨掉這麼多年對宇文嬌的感情,可見也是不可能的。
而且他也做不到,只是宇文嬌這個樣子,就像賢妃說的那樣,真的不適合留在宮裡了,留在宮裡,絕對是一個麻煩。
即便泰和帝在疼愛宇文嬌,也不能讓宇文嬌再一次亂來了,身為帝王的他,都有很多的無奈,就別說宇文嬌一個公主了,出了這樣的事情,宇文嬌也該收一些教訓,該收斂一下脾氣了。
「愛妃說的,朕何嘗不知道呢,但是一時間,將嬌兒送去哪裡合適呢?」泰和帝也是有些頭大。
賢妃稍稍思量了一刻,才緩緩的開口說道,:「陛下,不如將大公主送到平寧長公主那裡去住些日子吧,然後臣妾會儘快的給大公主物色駙馬人選,然後由陛下過目,等定了親事,再將大公主接回來,下降之後,一切也就好說了。
「送到阿茜那裡去?」泰和帝其實是有些意外的。
平寧長公主是泰和帝的妹妹,也是先帝頭一個公主,平寧長公主宇文茜,生母是榮皇后的表妹,也是前朝的淑妃娘娘,幾年前以及故去了。
當年淑妃和平寧長公主與泰和帝的關係極為的親密,泰和帝也把宇文茜當作是親妹妹。
平寧長公主的駙馬是敬西大將軍,一家子都在鎮守邊陲,堂堂當朝長公主,一直都跟著夫婿外放,可見平寧長公主是一個很有魄力的女子。
「靖州如此悽苦,只怕嬌兒這孩子受不了。」泰和帝有些不太放心,其實說是對宇文嬌不放心還不是最重要的,主要是擔心宇文嬌給宇文茜添麻煩,宇文嬌這個性子,他這個做父皇有的時候都壓制不了她,更何況是宇文茜一個當姑姑的呢?
泰和帝也知道自己女兒是個麻煩,不想送去了給妹妹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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