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好痛。
兩個人的記憶像是洪水般的灌進她的腦子裡。
一個來自她自己,一個來自叫顧冰的女人的。
她還未來得及整理這份突然多出來的記憶,就聽見耳邊傳來兩個女人的聲音。
「媽,你幹嘛非要浪費精力救這個賤人啊?」顧冉冉穿著嫩黃色的連衣裙將她的膚色襯的越發的白皙,如黃鶯般清脆的聲音裡帶著些許的埋怨,在看向病床上躺著的極美的女子的時候眼眸里閃爍著一抹嫉恨。
胡靜雅優雅的輕笑著拍了拍女兒的手背,「你爸爸常年不在家,這家裡的事情還不都是我說了算,想要收拾她還不就是我動動手指頭的事情……」
顧冉冉聽到她如此說,得意的臉上盪著的笑意愈發的肆意,兩個梨渦裡面都好似盛滿了蜜意一樣,她撅著嘴撒嬌,「既然如此,何不讓她直接死了算了?反正是她自己要自殺的,就算爸爸問起來我們也能撇的一乾二淨,也剛好除了這個礙眼的東西!」
「要不是她還有用,你以為我願意白白養了她這麼多年嗎?」胡靜雅將視線落在病床上躺著的顧冰身上,唇角勾著一抹冷笑,「當年她那個沒用的媽死之前可是把方家全部的財產存在瑞士的賬戶裡面,只有等到她二十歲生日的時候才能將錢全部取出來……」
顧冉冉一聽眼睛裡面閃著晶亮的光芒,「媽,你的意思是……」
胡靜雅寵溺的捏了捏顧冉冉的小臉,「要是我們娘倆能拿到拿筆錢,你想要什麼沒有啊?你不是一直想演戲嗎?以後媽給你投資,你想拍什麼拍什麼。」
顧冉冉興奮的摟著胡靜雅的脖子,「媽,我真是太愛你了。」她狠狠的親吻了一口胡靜雅鋪了好幾層粉的臉頰,她還未來得及鬆開胡靜雅,就聽見沙啞微涼的聲音響起,「我還當真以為你們是良心發現了呢,原來是因為這樣啊。」要不是胡靜雅說,她都不知道有瑞士賬戶這回事呢。
顧冉冉聽到顧冰的聲音嚇得渾身僵住,哪裡料到顧冰會在這個時候醒來啊?想到她和媽媽的談話都被她聽見了,她慌慌張張的抓著胡靜雅的手,「媽,她是不是都聽見了?那我們還能不能得到那些錢了?」聽到這些話的顧冰,傾城絕艷的容顏上綻放著明媚的笑意,她的這個名義上的妹妹可真是個蠢貨呢!
胡靜雅嗔怪的瞪了眼顧冉冉,她委屈的撇著嘴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胡靜雅轉過身來的時候就看見顧冰唇角勾著的一抹燦笑,那雙漆黑的眼眸里盛滿了看不清的光,只覺得她的眼神里透著微涼的寒意,她略顯的有些吃驚,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怯懦、卑微的顧冰嗎?她從未見她這麼大膽的直視過自己的眼睛,難不成死過一次的人了,膽兒肥了?呵!
顧冰看著朝著她走來的貴婦,一身名牌,妝容精緻,姿態優雅,這就是這個本尊的繼母了,看著她臉上的笑意,大概這就是所謂的笑裡藏刀吧?當她揚著手準備一巴掌落下來的時候,顧冰將她舉在半空中的手握住,在她詫異的目光中,似是雪山之巔吹來的聲音響起,「胡靜雅,以後要是你再敢用這隻髒手碰我一下,你試試。」
胡靜雅在她的話音里怔住,這絕對不是她認識的那個顧冰,以前的她就算是給她是個膽子,她也絕對不敢這麼對她說話!而且,這個賤人竟然敢直呼她的名字!「你威脅我?」她倒是想看看她是哪裡來的自信!
她的話音剛落就「啊」的一聲痛呼,她清晰的感覺到手腕處傳來骨骼斷裂的聲音,一瞬間她的臉色刷白如紙,冷汗涔涔的冒著,手……已經明顯感覺不是她的了。
顧冰將她的手無情的甩開,胡靜雅疼的幾欲昏厥過去,顧冉冉將軟了的胡靜雅扶住,她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似在睥睨著她的顧冰,即便此時的她臉色慘白,即便她是坐著的,即便她只是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她就禁不住的渾身顫抖,她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場太過強大,顧冉冉還未來得及收回視線就感覺到胡靜雅的身體搖搖欲墜,她急忙呼喊著,「媽?媽!媽!」
聽到呼喊聲的護士和醫生急忙趕了過來查看胡靜雅的傷情,旁邊藍色的帘子被拉上,隔絕了那刺目的陽光,顧冉冉瞪著她,「顧冰,你個賤人!媽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瑾城哥也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她以為她搬出蘇瑾城,顧冰就算不會被嚇死,應該也會乖乖聽她的話吧。
顧冰嬌嫩似櫻花般的唇瓣只是淺淺的勾著一抹笑意,「那我就拭目以待嘍,三兒?」
冉冉差點吐血,她竟然叫她……叫她三兒?
顧冰這句三兒實實在在的戳到了顧冉冉的痛處!
蘇瑾城其實根本就不喜歡她,而她對蘇瑾城卻是一見鍾情,為了得到他,她用盡了手段,然而蘇瑾城卻一直以顧冰是他的未婚妻為藉口拒絕她的表白,當日要不是她在蘇瑾城喝得酒里下了藥,她哪裡夠資格和蘇瑾城擁有一夜的溫存啊?
所以這句三兒對她造成的傷害就可想而知了,但是她又怎麼能任由顧冰這樣侮辱自己呢,「有句話說得好,不被愛的那個才是第三者,我看你是嫉妒我能爬得上瑾城哥哥的床,而你呢?就算你是他的未婚妻又怎麼樣?他有碰過你一根手指頭嗎?呵!顧冰,你就等著被瑾城哥哥退婚吧!」雖然對於退婚這件事情她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她已經爬上蘇瑾城的床了,她就不信這件事情要是被蘇家知道了,還會同意讓蘇瑾城娶她的姐姐!
顧冰看著她臉上洋溢著的自信,櫻花似的唇瓣上綻放著一抹極妖的笑意,輕蔑的語調響起,「是嗎?」
顧冉冉被噎住,她怎麼能表現的這麼的無所謂?她不是喜歡蘇瑾城嗎?不是還為了蘇瑾城自殺嗎?這樣的她要是聽到被退婚的消息,就算不去尋死覓活也不應該是這副樣子吧?她是傻的嗎?就在這時旁邊傳來胡靜雅啊啊的叫聲,顧冉冉的思緒被打斷,慌忙掀開帘子走了進去,幾分鐘後胡靜雅被推進了手術室。
顧冰呆看著病房的門被掩上擋住了走廊里人來人往的行人,手背上被刺入的針頭,有著微微的刺痛感,她能清晰的感覺到她實實在在的活著,她不知道自己的靈魂是怎麼附在這個叫顧冰的女人身上的,但是不得不說,活著的感覺真好啊。
似是想到了什麼漆黑的眼眸里迸出一抹冷冽的光,她在死前車被人動了手腳導致剎車失靈,她開著車直接就從懸崖上掉落了下去,她到現在還能清晰的感覺到當死亡來臨時她的那一刻她是怎樣的絕望。
此時盤旋在腦海里的是她死前她的舅舅行烈給她打的那通電話,他說爸爸突發腦溢血住院,要她務必趕回去,她當時毫不猶豫的就開著車回去,然後就發生了意外,她不得不大膽的猜想,她的死是不是早有預謀?
顧冰來不及細想,她拔了針頭就往外跑,走廊里充斥著淡淡消毒水的味道,轉角處她結結實實的與一個肉牆相撞,她下意識的抬眸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眉宇間描繪出一幅上好的水墨丹青,銳利的眼眸似鷹般仿佛能直達人的心底去,他傲然的站在她的面前,菲薄的唇緊抿成一條線,俊美如斯,冰冷如斯,她向來對帥哥無感,儘管他是她見過的最帥的男人,她後退了一步,唇角揚起一抹極盡妖嬈的笑意,她微微鞠躬,抱歉的說道:「對不起先生。」說完她便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靳墨辰單手插著口袋,神情倨傲的站在那裡,高級手工定製的西服完美的貼合在他的身上,彰顯著他偉岸的身形,似深潭般的眼睛裡醞釀著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他身旁的特別助理喬森不由得下意識的朝著那個急匆匆離開的背影看去,這個女人長得實在是太過妖艷,難不成boss喜歡這種口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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