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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早上,謝如清一早起來梳妝打扮,親兒子繼位,她得進宮觀禮。
齊晏之站在她身後,雙手撐著椅背,看著鏡子裡的人,玩笑說:「媳婦,今兒打扮得這麼喜慶,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兒子要娶媳婦呢。」
謝如清嗔怪地白了他一眼,「說的好像只有我用心打扮了似的,今日這樣的日子,別說你我了,哪個都要穿得喜慶,再說了,我這哪算得上喜慶,我這刻意避鋒芒呢。」
大約是年紀到了,近些年謝如清越發喜歡明艷一些的裝扮,今日一身暗紅錦服不能說特別喜慶,但比她之前的風格可以說是十分喜慶了。
「夫人淡妝濃抹總相宜,打成親那會兒,我就覺得夫人穿紅色更有氣質。」齊晏之手不老實地捏捏夫人的耳垂,「眼看著將近二十載過去,夫人這面貌毫無變化,氣質卻沉澱得越發端莊優雅,穿紅色更加相得益彰,不需要刻意壓,今日也必定是艷冠群芳。」
「你怎麼越上年紀嘴越輕浮了呢?」謝如清叫他說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心裡卻又飄飄然的,畢竟是個女人都愛聽夫君誇讚。
齊晏之厚臉皮地笑了笑,照單全收:「我只輕浮夫人一人有何不可,再者,是夫人越發讓為夫有輕浮之心,這哪能怪我。」
「你個老不正經的!」謝如清扭身錘他,雙手被齊晏之鉗制住,齊晏之在她耳邊道,「這話昨夜夫人在床上說了幾次,每次說得為夫都忍不住,這會兒夫人可是又想了?」
謝如清頓時赧然,剛塗了胭脂的臉紅得不像話。兩人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可床第之事卻比年輕那會兒更加沉迷,尤其是謝如清,年輕那會兒她總放不開,十回里有八回不能達到頂點,現如今越發能享受其中,而相應的,齊晏之也更能得到滿足,兩人偶然興致上來,甚至會鬧個半宿。
一想到這個,謝如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如今越發敏感,經不住齊晏之勾引,若是換做平日,兩人說不定真要再來一回,可今日是大日子,耽擱不得,謝如清一把將其推開,立刻叫了如環進來收拾。
齊晏之在一邊看著她笑。
新皇今日也是一番打扮不提,而且他比較辛苦,要穿著繁瑣的禮服巡街,接受百官朝賀,還要祭天,光聽著一套安排就頭大。
「皇帝舅舅,這些繁文縟節的不能省省嗎,多耽誤事啊。」齊小鬧此刻又後悔當皇帝了,早知道還是給皇帝舅舅打打下手好了,當皇帝屁規矩太多,簡直影響當皇帝的心情。
毓寧拍拍他的頭說:「還不改口?」
皇上退位,不是皇上也不是太上皇,他已經以尋常人的身份自居了。
「有什麼可改口的,改了我也是叫你舅舅,都一樣。」齊小鬧不拘泥於這些身份之類的,在他心裡,自己也不是什麼皇帝,身份來身份去的怪煩的。
「叫舅舅可以。」毓寧點頭道,「皇家禮節就是繁重,這還是我刪減改良過了呢,不然你更崩潰。」
「還可以刪減嗎?」齊小鬧聽見了重點,「那也就是書我也能?」
毓寧笑起來,「當然能,你是皇帝,原則上說,你想做什麼都沒問題,只是你不能由著自己的脾氣改得太大,刪減到只吃頓飯的話,那是不行的。」
齊小鬧沒好意思說,他連飯都不想吃,最討厭那種宴會之類的。
牢騷歸牢騷,今日是皇帝舅舅退位儀式,齊小鬧還是得鄭重些。
兩位皇帝交接儀式歷來沒有過,本朝開破先例,估計後世也不大可能再有,所謂交接,就是承前啟後之意,毓寧交代勉勵一番,齊小鬧再承諾不負厚望之類。
另外,齊小鬧還給自己起了個大名,從今日開始,他便叫「齊勉」,字「平淵」,告誡自己時刻勤勉,平定天下不懼深淵。
祭天祭祖之時,齊小鬧當眾跪拜爹娘,感謝爹娘生育之恩,今後仍舊以爹娘相稱,與往日無二。
皇帝的爹娘,那就是天下人的爹娘,按理說小鬧入了皇家,爹娘要麼稱臣,要麼奉為皇父皇母,也就是說,皇帝要麼就當是脫離了齊家,入了皇家族譜,要麼依著自己的姓氏族譜來,而齊小鬧沒有更換姓氏沒有跟爹娘脫離關係,也沒有改朝換代,更沒有封自己爹娘什麼頭銜,完全是尋常人家的關係。
這讓天下百姓覺得,這皇上是真的沒有謀圖天下之心,就只是為了社稷百姓,鞠躬盡瘁一生,然後功成身退,再把天下還給皇家。
當然,站在旁人的角度是無法理解的,不管是毓寧還是齊小鬧,這倆人都不貪戀權勢,將皇位視為尋常物,說不要就不要,換做旁人,還不得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把祖宗八輩都抬起來撈點好處?
而咱們新皇,卻就只是當著眾人的面,給爹娘嗑個頭完事。
好容易繁雜的登基儀式結束,到了夜裡,一家人圍聚在平淵殿中——新皇正式將執政殿改為平淵殿,吃頓「散夥宴」,因為今日之後,毓寧跟齊宛如就要搬出皇宮去了。
「舅舅,你們多住幾日再走不成嗎,宮裡就剩我一人怪冷清的,多無聊啊。」天下人面前威風凜凜的新皇,私下裡還是個跟家人撒嬌的小屁孩。
毓寧笑道:「我都退位了,如今嚴格來說就是個平民百姓,住在宮裡那不成了窮親戚來打秋風?」
「您說得我都沒臉當皇帝了。」齊小鬧說道,「不是說了我成了皇帝我做主嗎,若依著我,把所有的家人朋友都接進宮裡來住才好呢,我管他什麼皇宮內院的,我住這裡我輸了算。」
「瞧瞧,還是沒長大似的。」謝如清嘴上說著,眼裡卻儘是笑,她欣慰兒子成了皇帝也還是那個樣子,她希望等將來小鬧可以功成身退那天,見了爹娘,依然能膩膩歪歪地叫聲爹娘,跟爹娘撒嬌,而不是一身滄桑失去初心。
「在爹娘面前,我怎麼長得大。」齊小鬧才不管那些,只要爹娘在,他永遠都是這樣。
一家人笑起來。
此時阿康道:「怎麼能是只你一個人呢,我跟阿英難道不是人?」
阿康阿英會暫時留在宮中,還以公主的身份,也就是說,名義上他們算是兄妹。
阿英玩笑道:「只要皇上您不嫌煩,我每天都能鬧得宮裡雞飛狗跳熱熱鬧鬧,保管讓你不無聊,只是到時候你可別定我的罪。」
齊小鬧回道:「你儘管鬧,若是能逗得我不無聊,那我沒準兒還得賞你。」
大家看看這兩個孩子,納悶他倆什麼時候又好了,不像之前那般彆扭著不說話,好似又恢復到了原先的樣子。
不對,也不完全像是以前的樣子,似乎還多了那麼幾分,別人插不上話的親密勁兒。
謝如清看看齊晏之,齊宛如看看毓寧,四個人再互相看看,都意味不明地笑了。
過來人都知道怎麼回事,這兩小人算是邁出了第一步,正在曖昧期,但雙方又沒意識到是怎麼回事估計還把對方當兄妹呢。
「爹娘,你們就還在侯府里吧,我沒事的時候隨時能回去看你們。」齊小鬧問道爹娘。
他現在感覺自己仿佛成了孤家寡人,雖然大家都還在身邊,可不知道為什麼有種自己獨自站在高處的孤獨感,而爹娘舅舅姨母,還有阿康阿英,他們都「功成身退」,享受人生,以十分悠閒的姿態在旁邊看著他。
所以他變得有些患得患失,不想任何人遠離自己。
謝如清看看齊晏之,兩口子相視一笑,顯然是早就有了默契。
齊晏之道:「我與你娘暫時還在京城。」
「什麼叫暫時!」齊小鬧敏感的神經一下就繃緊了,「你們要去哪啊?」
「自然是過我們的日子。」齊晏之理所當然地說,「原本我與你娘就打算著隱居山林,或是遊走各地,如今你已經長大成人,自己完全可以照顧好自己,我也不打算在朝堂上耗費時間,往後餘生,便只管我們二人的小日子。」
齊小鬧一聽這個都快要哭了,「爹娘,你們是不打算管我了嗎,我再長大也還是你們兒子啊,何況我也沒怎麼長大,這才十幾歲呢,你們好歹也管我到二……三……四十以後吧。」
眾人哄堂大笑,阿英說道:「我的天爺,就該讓百官百姓們來瞧瞧咱們今日威嚴赫赫的新皇這會兒是個什麼樣子,保管所有人都下巴都兜不住!」
齊晏之道:「你要不要臉,還三四十,那會兒你都該伺候我們了,還指望我們伺候你?」
新皇不講理,撅嘴哼道:「我不管,反正我沒成家之前都是小娃,你們不能不管我,回頭我下令不許你們出城!」
謝如清摸摸齊小鬧的頭,笑道:「沒說不管你,我們出去雲遊也不是不回來了,只是不總在京城一方天地里拘著罷了,怎麼,你連這點自由都不給爹娘?」
齊小鬧並不是不講理,他就是剛成個孤家寡人,心裡沒安全感罷了,
「那,那你們不能出去太久,逢年過節還有我過生辰的時候都要回來,一年裡最少有半年在家吧。」
齊晏之哼道:「說什麼胡話呢,逢年過節都回來,還要半年都在京城,遛傻小子呢,乾脆就在京城左近晃悠罷了。」
齊小鬧:「那也行啊,我來安排你們……」
「行個屁!」齊晏之笑罵道,「當好你的皇帝,你爹我哪怕不在京城也照樣盯著你,一旦你干點什麼對不起人的事,我立馬殺回來揍你。」
大家又笑起來。
隨後毓寧道:「你們兩口子且放心出去玩,短時間內我在京城照顧著小鬧,保管給你們看好了兒子。」
謝如清道:「倒也不是馬上就走了,小鬧生日快到了,我們給他過完生日再走。」
齊小鬧不接受也得接受,人長大了,跟爹娘就算是分道揚鑣了,哪怕住在一個屋檐下,也是各自的人生各自負責,本質上,誰也不好再依賴誰,大家都有選擇的權利。
如今的齊小鬧還不能理解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意義,人一旦遇上了可以共度餘生的人,生命里便只剩了彼此,哪怕是兒女也沒有對方重要。
只不過人算不如天算,就在謝如清跟齊晏之準備著收拾細軟出去遊山玩水的時候,意外來了。
「小姐,你這月的小日子是不是延後了?」如環一邊照顧著自己的娃娃,一邊問道謝如清。
謝如清自己倒是沒在意,她最近跟齊晏之生活過於甜蜜,連日子都過忘了,如環這麼一提醒猛地想起來,已經拖了有小十天了。
「估計是受涼了吧。」謝如清依然沒在意,「幫我熬點紅糖水來喝一喝。」
如環沒說什麼,便去熬了碗紅糖水,連續喝了四五日,謝如清還是沒動靜,這回她自己也上心了,尋思著是不是最近跟齊晏之鬧得有點過頭,鬧出什麼毛病來了?
於是便找王充把了個脈,王充大概是幾輩子沒診過這麼簡單的脈了,手指剛搭了兩下便翻了個白眼,「真煩人啊,又要隨份子了。」
「嗯?」謝如清納悶,「咱家裡誰要成親了?」
王充又是一個白眼,「你有娃了,齊晏之那混賬又添丁了,老子又要有孫子了,有孫子我倒是沒意見,但是隨份子很討厭,我已經把我最珍貴的一套寶貝藥典給小鬧了,沒有拿得出手的了。」
謝如清半天沒回過神兒來,怎麼這個節骨眼上有了?
兩口子對孩子這事十分隨緣,頭些年謝如清還惦記著再生一個,可孩子一直沒來,久而久之她這念頭就沒了,她想著肯定是年紀大了,不大容易懷上,估計以後再有的可能性也不大,所以就沒再想。
誰知道無心插柳柳成蔭,越不想的時候他越來了。
「啥?」如環聽了也意外,「小姐你又有了?」
謝如清點頭,表情還有些愁,「可不嗎,小麻煩蛋,早不來晚不來。」
這幾年她跟齊晏之小日子過得十分滋潤,她頗為享受兩人的日子,早就商量著要出去雲遊幾年,好好享受一番人生,偏巧這孩子就這時候來了,這就好比當頭一悶棍,把一切計劃都打亂了。
養一個娃那幾年可就耗進去了,等到再出去雲遊,不定七老八十了,那還游得動?
「嗐,小姐你這是幹嘛啊,有了喜事那是好事,幹嘛還愁眉苦臉的。」如環笑起來,「我估計您這一胎胎像挺穩的,應該比小少爺那會兒容易生養,想想不過就是幾個月的事罷了,眨眼就過去了,等老二會跑會跳了,你就開懷了,到時候你跟姑爺帶著他出去雲遊不是一樣?」
這麼一說到是行得通,只是謝如清第一胎生得太艱難,有了心理陰影,不覺得生娃是件容易的事。
齊晏之去街上買了一些吃的回家,進門問道謝如清:「行禮都收拾好了麼,南邊天氣濕冷,路上多帶幾個手爐,哦,還有叫王老頭多寫幾個平安方子,免得你水土不服。」
謝如清重重地嘆了口氣,發牢騷,「還收拾什麼收拾,我已經叫如環把包袱拆了。」
齊晏之納悶:「怎麼了,改主意不出去了?」
「哪裡是我改主意了。」謝如清又是嘆氣,「咱家老二來討債了,走不了了。」
「老二?」齊晏之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臉上一下驚一下喜,顯得有點傻不拉幾的。
「我看你好像還挺高興。」謝如清無奈地笑了笑,「罷了,這會兒我也看開了,來就來吧,剛好小鬧剛登基,估計心裡沒底,你在京城他估計也有安全感。」
齊晏之當然高興,哪有父母不喜歡自己孩子的,只是他更心疼媳婦,不想讓她受生娃的苦,所以一直不想要。
但孩子意外來了,那就沒什麼好說的,反正現在王充年紀大了,不能一天到晚在外飄著,在京城裡隨時待命,齊晏之放心。
齊晏之將謝如清抱在懷裡,手輕輕撫上她的肚子,說:「別擔心,現在我沒什麼事,可以一直陪著你,還有王大郎,剛好趁著這段日子讓他給你調理調理身子。」
得,既來之則安之,謝如清便安下心來養胎,到是叫如環說對了,這一胎十分安生,孕吐不嚴重,胃口也還好。她斷定一定是個跟阿康一樣的姑娘,心裡十分歡喜,已經開始期待娃娃降生了。
這消息高興壞了齊小鬧,他本來就盼著有個弟弟妹妹的,更盼著爹娘在家裡不要走,這下全部都實現了。
「什麼!如清姨母有娃娃了?」阿英也高興得很,「咱們又要添小兄弟姐妹了,這下有的玩了。」
這「咱們」說得齊小鬧心裡怪怪的,他翻了個白眼道:「什麼叫有的玩,我弟我妹生下來就是給你玩的?」
阿英說:「那不然呢,你有時間玩?」
齊小鬧無言以對,他初登基,每天忙得焦頭爛額,別說玩了,空閒時間還不夠他睡覺的。
「我現在可算是知道舅舅為什麼跑了,這皇帝根本不是人幹的事,不知道的人都以為皇帝佬整天在宮裡吃香喝辣躺屍享福呢,誰知道他在宮裡當牛做馬連個囫圇覺也睡不安生呢。」
阿英表示贊同:「那可不,不然我爹那麼個美男子,至於英年早衰嗎,唉,反正我閒著也是閒著,有什麼我力所能及的,你交給我,我幫你得了。」
齊小鬧不過是嘴上發發牢騷,這點公務他還是應付得來,不需要誰幫忙,只是一個人整天驢拉磨似的幹活,又無聊又鬱悶,他心裡一動,看了阿英一眼,便把一堆不那麼重要的摺子丟給她,「吶,不懂的地方問我。」
阿英以前也幫著毓寧處理過朝政,看過摺子,難不倒她,便拖了個凳子坐在齊小鬧旁邊,「小瞧我你,給你看看什麼叫能耐,不信咱倆比一比,看誰先看完。」
「比就比,有賭注麼?」
齊小鬧想了想說:「你要是輸了,就幫我做一件事怎麼樣?」
阿英嗤笑,「你倒是斷定我一定輸啊,連自己的賭注也不想,那不成,一點也不公平,你要是輸了,你也得幫我做件事。」
「成,」齊小鬧沒當回事,無所謂地答應了,反正他不會輸。
兩人這麼比著叫著勁,幹活倒是有了動力,頭也不疼了脖頸也不酸了,效率也提了上去,沒一會兒就批完了摺子。
齊小鬧覺得挺神奇,平常感覺批一回摺子像用了幾年,這會兒居然眨眼便好了,他甚至還有些意猶未盡的。
「吶,我批好了!」阿英把筆一擱,抬頭一看,齊小鬧已經批完了,正盯著她看,小臉沒來由地又紅了。
齊小鬧咳嗽著扭開頭,說:「你遲一會兒,等我想好了什麼事再告訴你。」
「哦?。」阿英因為害羞,嘴也老實了,罕見地沒有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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