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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千篇一律,不過大家都格外喜歡來慶陽侯府赴宴,因為府上廚子做菜好吃,慶陽侯又大方,什麼好東西都捨得上,所以侯府的滿月宴可謂賓主盡歡。
然而沒想到在宴會快要結束的時候,最後卻出了一檔子岔子。
今日高朋滿座,連一些個德高望重的老臣都來賞慶陽侯的臉,其中就有先皇的老師張先生。
這位張先生如今鬚髮皆白,還有些佝僂腰,看著已經不復往日風采,不過還挺精神,跟大家吃了酒之後,忽然站起來走到皇上皇后面前,兩手一攏,趁著酒興說道:「皇上,當著皇后娘娘的面,老臣有句話要講。」
毓寧眼皮子一跳,下意識瞥了眼齊晏之,兩人同時皺眉,知道這老東西要提納妃的事。
「張先生,」齊晏之笑著說道,「今日乃小兒滿月,不談政事,也不談皇上家事,有什麼話您改日進宮講不遲。來人,把張老先生扶到客房休息,我看先生喝多了。」
齊大得了齊晏之的命令,快步上前欲要帶走張先生,豈料這位老先生嚇人一跳,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朝著齊宛如拱手道:「為了皇上子嗣繁衍,老臣懇請皇后娘娘莫要阻攔皇上納妃,此乃萬代千秋之大事,切莫當那千古罪人!」
齊宛如給驚了一跳,「老張先生這是何意?」怎麼千古罪人的帽子扣她頭上了?
謝如清不由皺起眉,她心道要壞事,這老先生八成是受了朝內一些人的攛掇,特意挑今天的日子來跟皇后當面提皇上納妃的事,肯定是想逼皇后當眾點頭,這樣皇上就沒了不同意的理由。
她立刻給小柳還有如環使眼色,叫她們立刻扶著皇后離開。
「宛如,你坐半天該累了,先下去歇一歇吧。」毓寧知道事情已經瞞不住了,只好先將事情影響降到最低,把齊宛如支開。
「皇后娘娘,您隨我下去換套衣裳吧?」如環跟小柳一左一右,欲要扶著齊宛如下去,豈料齊宛如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她坐著沒動,等著張先生後面的話。
謝如清心裡咯噔一下,難道毓寧上次回去之後沒跟宛如挑明?
怎麼這麼糊塗呢!她心急地瞪了毓寧一眼,這下好,張老先生當眾跟皇后挑明,光是想想就知道皇后有多難堪。
「皇后娘娘!」張先生戰鬥力十分強悍,愣是甩開了齊大,堅持跪在地上說道:「請為社稷考量,莫要阻礙皇上納妃,皇上後宮迄今為止無一嬪妃,這實在不像話啊皇后娘娘!」
真是字字誅心,齊宛如死死攥著衣角,努力克制著嘴唇抖動,她終於知道前段時間的種種異常是什麼了,是因為納妃的事!
自從她懷孕以來,毓寧便以養胎為由,不讓其她夫人小姐進宮,也不大叫她出宮,怕不是就是為了把納妃的消息隔絕在她耳外?
上段時間,毓寧聽了謝如清的話以後,倒也不是什麼都沒說,只是到底沒忍心把外頭的輿論講給齊宛如聽,他只是聊天似的提起了這個話題。
他問齊宛如:「若是有一天我不得不納妃,你待如何?」
齊宛如當時只是愣了一下,微笑的表情裡帶了些克制,很長時間後她才玩笑似的說:「納唄,正好宮裡太空了,你多找幾個人來陪我作伴。」
這兩個人十分默契地自欺欺人,全都把這當成是玩笑話來講,一個沒認真袒露心聲,一個也沒認真地表態,最後毓寧抱著齊宛如,發自內心地說了一句:「無論如何,請你相信我,我永遠不會背叛你。」
齊宛如靠在他懷裡點頭,說:「我知道。」
兩個相愛的人,在當下都會無條件相信對方不會背叛,可他們沒想過日後總會有一些無法應對的困難。比如眼下,張老先生把皇后架在了這裡,所有人都等著皇后當眾表態,皇上能護她一時,可日後呢,皇后必定罵名在外,所有人都會說皇后妒忌成性,阻礙皇上納妃,再口口相傳,皇后的名聲只會更壞。
一個皇后得了全天下人的聲討,皇上壓力重重,將來甚至能危機皇上的皇位,到時候這兩人就是風雨中的樹葉,朝不保夕,到時候誰又護得了誰。
所以納妃是他們不得不面對以及解決的問題。
現場尷尬不已,所有人都盯著皇后,這會兒皇后走還是不走意義不大,除非日後她不見人,否則總要給個說法。
事實上,不納妃是關係到兩個人的問題,可到頭來只會算到皇后一個人頭上,沒有人會在意到底是不是皇上自己不肯,只會說是皇后阻撓。
明明當下一片和樂景象,卻充斥著劍拔弩張的意味。
「張先生,你這是何意?」毓寧趕在宛如之前開口,「慶陽侯府少爺的滿月宴,你非要拿朕的家事出來說是為甚?朕早就說過了,這事跟皇后無關,朕想納妃便納,不想納便不納,誰又能左右的了朕?」
皇上的口氣可以說是十分嚴厲了,言外之意便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說了算,管你們屁事?
本來也不關別人的事,可誰叫你是皇上呢?你一天不納妃,這些大臣們便吃不下睡不著,好像自己要斷子絕孫一樣,典型的皇上不急急死太監。
但某些朝臣今日合夥把張老先生抬出來,當然是不達目的不罷休,怎麼可能輕易就放棄,張老先生德高望重,是先帝的老師,皇上再如何也不能把他怎麼著,說白了,今日這事只要張老先生不鬆口,那就一定要給個說法。
「皇上!您此言差矣!」張老先生滿嘴的大道理,「皇家無家事,您的一切都事關社稷安危,如何能由著您自己的性子,您忘了先皇晚年,太子之位多麼難擇了麼?先皇子嗣繁多依然如此,何況您只有一個皇后娘娘?」
齊宛如緊咬著牙,盯著毓寧的臉,她理智上知道這是難以避免的,哪怕毓寧當眾答應臉納妃也無可厚非,可她心裡萬分不願意看見毓寧點頭,就像等待審判。」
這張老先生實在不大會講話,先皇太子不好找,大家都知道是沒有中用的人,這豈非是把皇上也罵了進去?
矮子裡頭拔將軍,大概就是這層意思。
」張老先生,父皇子嗣眾多這沒錯,可如今的下場呢?我不想我自己的孩子將來互相查殘殺。」毓寧說道:「再者,子嗣貴在精不在多,先皇子嗣多,但是先皇並沒有悉心培養,朕不求多,有一個就足以,朕會給獨子最好的,將他培養成國之棟樑,這難道不比一幫矮子爭當將軍的好?」
皇上又把老張先生方才的話懟了回去,還懟得很漂亮,事實上就是如此,生一堆沒用的不如生一個有用的。
但這些老東西不聽這一套,他們有他們的考量,那張老先生接著說:「皇上此言差矣,將千秋萬代的社稷賭在一個子嗣頭上,這豈非兒戲?」
說句不中聽的,萬一這孩子夭折了呢,萬一他長大了不成器又如何,再退一萬步講,這唯一的皇子既長大了又成器,那誰又能保證他一定能生出皇子來呢?萬一兒隨父,將來也只娶一個女子,?那這冒得險就太大了,堪稱如履薄冰。
當然,好與不好的概率是一半一半,但是沒有人願意拿這一半的概率賭,所以只能放大另一半失敗的概率
「皇上,您這樣想就是拿社稷開玩笑啊皇上!」張先生苦口婆心,唾沫星子都要噴皇上臉上了,「子嗣為重,如何能賭!」
毓寧的眉頭緊緊擰著,他即便是皇上,也不可能總拿皇上的威儀來壓人,尤其是張先生這樣的老臣,只好暫時退一步,說道:「張先生先莫要危言聳聽,朕與皇后尚且年輕,子嗣的事還很長遠,若是朕不能生一個能當大任的太子,再提納妃不遲。」
這也是皇上鬆了口了,大家再步步緊逼倒是顯得不尊重,但這話太模稜兩可了,不能叫朝臣們放心,張先生又道:「請皇上給個期限。」
毓寧緊緊攥著拳頭,這一刻,他簡直前所未有地痛恨這個皇位。
憑什麼他就要被逼納妃,他們皇家的事關他們屁事,哪怕斷子絕孫又如何,他為何要來承擔這些!
「張先生,皇上還能不知道子嗣之重嗎,他怕是比誰都看重的,您老何必要當眾逼皇上呢?」齊大在一邊勸和,「來來來,不如我們陪您喝兩杯去,今兒我們侯爺大喜,您地喝盡興啊不是?」
這張老先生擰巴勁兒一上來,根本不聽勸,他把齊大推開道:「你莫要搗亂,小孩子家懂什麼,這是社稷之大事!」
在座的大臣們有勸著的,有附和的,總之滿世界都是子嗣社稷,社稷子嗣,齊宛如只覺得這幾個字如同魔咒一般不停地往她耳朵里鑽,她覺得天旋地轉,直至眼前一片模糊。
「皇后!」是如環先發現了皇后的不對勁兒,她大叫了一聲,但是齊宛如卻沒有反應,她意識到了不對勁兒,立刻大喊道:「來人快來人,皇后娘娘暈倒了!」
「宛如!」毓寧瞠目結舌心如刀割,他疾步上前抱住了齊宛如,焦急道:「太醫!快給朕請太醫!」
好好一場滿月宴,愣是被攪和得雞飛狗跳,有那些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大臣紛紛議論說:「哎呀,看來皇后娘娘身體底子不大好啊,這可不是好現象。」
「是啊是啊,這才第一胎就如此,我聽聞好像是胎像不好,往後怕是不好生養的。」
「哎呀,那皇上豈非一意孤行了,這必須得納妃啊。」
「……」
謝如清把孩子交給劉嬤嬤,自己慌忙跑去齊宛如休息的房間裡,她最知道孕期的兇險,那是出不得半點差錯的。
「快去把我孕期喝的保胎藥拿來!」她吩咐如環去拿藥,這藥還是王充留下的,說是萬無一失之方,以後若謝如清有了孩子,就不必急於尋找王充,只要吃了這藥就沒事。若不是有了這藥,齊晏之恐怕得把王充綁在府里一輩子。
「好好我這就去,可是小姐,這藥萬一不適合皇后娘娘怎麼辦?」如環擔心道。
「你先拿來再說。」謝如清如是說。
這藥王充沒說只能給她一個人吃,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不過最好用不上,誰也不指望皇后這一胎有事,否則毓寧就更難了。
好幾個太隨行太醫緊急聚在房間裡給皇后診脈,皇上在外屋急得團團轉,下令無論如何皇后不能有事。
「這些該死的老東西!」毓寧拍著桌子罵道,「若是宛如有什麼事,朕饒不了他們!」
「皇上,先莫要擔心,等太醫出來再說。」齊晏之安撫道。
太醫很快便出來了,說是龍胎無恙,只是皇后受了點刺激,沒什麼大礙。
「不過皇上,」太醫欲言又止道,「我等給皇后反覆診脈,發現皇后這一胎好像是雙胎。」
「什麼?」毓寧還沒從一系列破事裡回過神來,冷不丁聽見這個,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皇后懷的是雙胎?」
謝如清也驚了一下,齊宛如都懷了好幾個月了,居然才診斷出來是雙胎?是有什麼問題還是太醫過于謹慎沒敢說呢?
懷雙胎聽起來是喜事一樁,但同樣也增加了生產危險性,剛剛經歷過的謝如清簡直深有體會,一胎都那麼難生了,雙胎到了最後一定更加不易。
再萬一運氣不好難產,可是要命的大事。
「回皇上,臣等反覆確認過,是雙胎,之前之所以未能診斷出來,是胎像上不那麼明顯,我等不敢確定。」太醫又說道,「雙胎可能會導致皇后娘娘比較辛苦,故而後幾個月要多加注意,以防出現萬一。」
這話讓毓寧心裡一沉,今日之事還未過去,宛如定然是想多了才會受刺激暈倒,他實在不知道這事要如何跟她說才妥當。
「你們同朕說實話,可有幾成危險?」毓寧沉聲問道。
太醫如實說:「若養護得當,胎位正,順產的話,便不會有什麼問題,雙胎最怕難產。」
毓寧眉頭擰得更緊了,半晌他擺擺手,「幾位辛苦。」
李公公便領著太醫們下去領賞,毓寧坐在椅子上揉了揉眉頭,嘆氣道:「先生,我後悔沒聽你的話啊。」
齊晏之沒有吃驚也沒有責怪,似乎是早就預料到了毓寧會如此,他只道:「一切看天命,命里有的終究會有。」
毓寧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沒說話。
齊宛如稍後才醒,為防止她過於激動,毓寧沒有在跟前,而是謝如清在床前守著。
「宛如,你感覺如何?」謝如清拿著帕子幫她擦額頭上的汗。
齊宛如的臉色不大好,欲言又止地看著謝如清,眼睛裡盛著些許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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