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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終於生了下來,可是孩子情況很不好,生下來就沒有哭聲。一窩蟻 m.yiwoyi.com穩婆還在說,這孩子只怕活不了。沈靜秋沉著臉,說道:「將孩子交給我。」
沈靜秋看著剛生出來的孩子,醜醜的,小小的,紅紅的,哭聲都沒有,就是一個小可憐。她握住孩子的小手,控制著靈力,緩慢的進入孩子的身體,刺激孩子的感官。
「哇……嗚嗚……」
孩子終於哭了出來,孩子活了。沈靜秋差點激動得落下眼淚。可是謝明歡卻出現了產後大出血,用了所有的辦法,就算沈靜秋不要命的將靈力灌入謝明歡的身體,依舊無法止住噴涌而出的獻血。很顯然,謝明歡沒有機會熬過這一關。
謝明歡迷迷糊糊的,好像過了很久很久,久到一生的時間。她終於睜開了眼睛,看到了沈靜秋,還有沈靜秋懷抱里的孩子。
她張開嘴,努力的呼吸,努力的發出聲音,「孩子,我的孩子。」
沈靜秋抱著孩子湊近謝明歡,「你看,這是你的孩子,他是個男孩。你說對了。」
謝明歡高興的笑了起來,「長得像三王子。」
謝明歡急促的呼吸,「靜秋,我快不行了。這個孩子就交給你,請你替我將他養大。」
沈靜秋點頭,鄭重的答應謝明歡,「好,我會養大他,將他養成一個男子漢。」
謝明歡蒼白著一張臉,卻笑的格外的燦爛。「能認識你真好。」她望著孩子,眼中全是不舍,可是生命正在一點點流逝,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她努力的伸出手,想要抓住孩子的小手指。
沈靜秋趕緊將孩子的小手放在謝明歡的手裡,謝明歡笑著,「就叫他愚哥兒,希望他大智若愚,不要像他的娘和父親那樣,自作聰明。」
愚,李愚。沈靜秋笑著點頭,「好名字,他以後就叫李愚。」
謝明歡眉眼都帶著笑意,手緩緩的鬆開了李愚的小手指,閉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笑容依舊停留在她的臉上,生命就停止在這一刻。人們永遠會記著她笑起來的模樣。
沈靜秋忍住淚意,命人進來收殮謝明歡的遺體,又將孩子交給奶娘,囑咐奶娘一定要用心餵養孩子。
沈靜秋在別院忙了一天一夜,精神上感到很疲憊,但是身體並不勞累。她沒辦法說,謝明歡的決定就一定是錯的。謝明歡想要解脫,不想在人世受苦。臨死之前做的最後一件事情,就是拼命將孩子生下來。從這一點來說,她是偉大的母親。可是她心存死志,不肯留下來親自撫養孩子成長,這樣做又太過殘忍。
無論如何,謝明歡求仁得仁,也算是死得其所。
羅隱推著輪椅,來到沈靜秋身邊。
沈靜秋回過神來,「你怎麼來了。」
「你一夜未歸,我總要來看一看。聽說人已經沒了,孩子平安?」羅隱擔心的看著沈靜秋,握住沈靜秋的手,生怕沈靜秋就此消失。
沈靜秋回握羅隱的手,「是,她求仁得仁。孩子還算健康,能吃能睡。就是體重輕了點,才四斤一兩。」
羅隱摩挲著沈靜秋的手背,輕聲說道:「是比朝哥兒要輕一些。不過他能寄養在你的名下,也算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沈靜秋卻對羅隱說道:「暫時我不打算將孩子接回國公府,國公府亂糟糟的,不適合他。而且孩子的來歷,我們很難解釋清楚。就算給他編造一個身世出來,也不是長久之計。總之,我想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再將孩子接到身邊教養。至於孩子這裡,我打算安排江瑤負責。由她替我來照看孩子。」
「你決定就好,我尊重你的意見。現在將孩子接到國公府,的確不太合適。」
沈靜秋深吸一口氣,鄭重的對羅隱說道:「五郎,我想收下這個孩子做義子,你覺著合適嗎?」
羅隱眼神閃了閃,他在猶豫。這個孩子的父母,一個是謝明歡,一個是西涼三王子李嚴,這二人的身份都很敏感。理智上來說羅隱應該拒絕沈靜秋的提議,可是對上沈靜秋那雙眼睛,任何拒絕的話羅隱都無法出口。所以,最後他笑著點頭,「好,你收他做義子,那我就是他的義父。」
沈靜秋嘆氣一聲,「你說那孩子真的願意我們做他的義父義母嗎?等他長大後,會不會怨恨我們。」
羅隱輕描淡寫的說道:「如果他怨恨,那我們就當做是養了一頭白眼狼。將他趕出去就成了。」
沈靜秋苦笑,男人的心總是如石頭一樣堅硬。不過等十幾年後,彼此之間有了感情後,羅隱肯定不會如同現在這樣堅硬如鐵,無絲毫溫情。
謝明歡的葬禮,悄無聲息的就辦完了。沈靜秋帶著李愚送了她最後一程。她沒有告訴任何一個謝家人。既然謝明歡生前不肯去謝家相認,沈靜秋自然也會在她身後,尊重她的意見。不讓會讓一個謝家人知道她已經回到了京城,生下了孩子,還難產過世。
李愚很乖,除了餓肚子的時候會哭鬧外,其餘時候都很安靜。沈靜秋揮舞起李愚的小手,讓他同謝明歡做最後的道別。李愚哇哇的叫著,也不知是不是餓了。沈靜秋將孩子交給奶娘帶著,然後獨自走到棺木前,低頭看著躺在裡面的謝明歡。她的表情永遠停留在最後一刻,笑的那麼美,那麼單純。
沈靜秋深吸一口氣,起身離開,吩咐道:「抬走吧。」
下人合上棺木,釘死。然後抬上牛車,拉到城外埋葬。
沈靜秋目送他們遠去,過後叫來江瑤,問道:「你真的願意留下來照顧那個孩子嗎?」
「奴婢其實捨不得夫人,可是奴婢覺著留下來會更有用。」江瑤很矛盾。
沈靜秋笑了笑,「你留下來照顧他,又不是不能回國公府。國公府的大門隨時都為你敞開著。再一個,你的年齡也大了,我不忍耽誤你的青春。不如就趁著這個機會,找個婆家嫁了吧。」
「奴婢不想嫁人。」江瑤有些扭捏,有些不自在,也顯得不是那麼高興。完全沒有姑娘家說起婚事時候的羞澀。
沈靜秋狐疑的盯著江瑤,「為什麼不想嫁人?」
「奴婢覺著這天下的男人都差不多。就連在地里刨食的老農,多收了三五斗都想納個妾,更別說這京城裡的男人,什麼沒見過,花花腸子更多。就說國公府里的那些管事吧,個個都在外面養著外室小妾,一邊在國公府內做奴做仆,一邊在外面當著老爺,被人伺候著。奴婢覺著嫁給這樣的人,真的一點意思都沒有,一點都不會開心。」江瑤低著頭,猶豫了一下,又繼續說道,「夫人,你看謝明歡的出身那樣好,雖說是庶女,可是也比大多數的姑娘要強上許多。但是她過的又是什麼日子,奴婢都懷疑她有沒有開心過一天。還有謝明笑,貴為侯夫人,卻也處處不如意。如今府中還多了一個貴妾,同她別矛頭。這日子啊,真是熬出來的。」
沈靜秋萬萬沒想到,江瑤竟然想了這麼多。她嘆氣一聲,說道:「世間男子並非都如此。」
「可是奴婢沒那麼好的福氣,能夠遇到一個一心一意不變心的男人。」江瑤自嘲一笑,「其實紫竹姐姐同青竹姐姐她們同奴婢的想法差不多,在國公府內見多了,也就對男人斷了念想。反正跟在夫人身邊,也不愁吃也不愁喝,還不愁養老送終,又何必嫁給男人,讓男人糟蹋得沒個人樣子。」
「你們的想法太極端。」沈靜秋不贊同,「世間男人,十有*都不能如女人的意,可是這並不代表你們就該拒絕婚姻。要我說,這婚姻啊,這男人啊,就跟調教小丫頭似得。你瞧瞧那些小丫頭,一開始都會有這樣或者那樣的毛病,可是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教後,多半能都能成長起來,成為一個懂禮知事的姑娘。男人也是如此,只要你不是一味的順從,而是想辦法去調教他,同時用心經營你們的生活,結果肯定會是另外一番面貌。江瑤,我不會逼著你出嫁。但是我希望你對婚姻能夠慎重考慮。婚姻其實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可怕。」
江瑤若有所思,「夫人的話,奴婢都記在心上。奴婢會細細揣摩,可是暫時奴婢不想成親。」
「那好吧。那你就用心照顧李愚。時機合適的時候,我會將他接回國公府。」沈靜秋突然有個想法,對江瑤說道:「不如你做他的養母。」
「夫人收了他做義子,奴婢再做他的養母,那不合適。」江瑤連連擺手,不肯答應。
沈靜秋笑了起來,「沒關係。我不在意。而且你本是自由身。」
江瑤張大了嘴巴,有些不敢相信。她記得分明,她可是簽了賣身契給沈靜秋的。
沈靜秋笑道:「我已經讓人去衙門辦了手續,你同你大哥都已經是自由身。」
江瑤傻乎乎的笑了起來,眼淚啪嗒啪嗒的流下來。她覺著很不好意思,趕緊將眼淚擦掉,說道:「夫人其實沒必要這樣做,奴婢願意留在夫人身邊一輩子。」
「我可不敢耽誤你們一輩子的時間。那樣做太自私。行了,你也別胡思亂想。事先沒同你說一聲,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卻沒想到竟然將你弄哭了。早知如此,我就該先同你說一聲的。」
江瑤連連搖頭,「沒關係的。奴婢真的很驚喜。謝謝夫人,謝謝夫人。」
沈靜秋笑了起來,「傻丫頭。」
安排好一切後,沈靜秋啟程回國公府,這一次江瑤沒有跟著她回來。
沈靜秋剛進二門,婆子就急忙上前稟報,「啟稟夫人,成武郡主同成平郡主來了。」
成武郡主就是軒轅蔚,成平郡主又是誰?沈靜秋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成平郡主一點影響都沒有。
婆子也連連搖頭,表示對方沒有說明身份,只說是成平郡主。不過還是告訴了沈靜秋一個有用的信息,那就是成平軍職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小姑娘。
沈靜秋先回東院換了身衣衫,這才去花廳見軒轅蔚還有成平郡主。
好長時間沒同軒轅蔚見面,這次見面,兩人都有些激動。軒轅蔚抓著沈靜秋的手,抱怨道:「你都不肯去宮裡看我。宮裡難不成真成了洪水猛獸?」
沈靜秋笑了笑,「你是知道的,如今我最好少進宮,對大家都好。」
軒轅蔚看著沈靜秋,有些苦澀,「真是難為你了。最近國公府出了不少事情,我都聽人說了。你沒事吧。」
「我挺好。」沈靜秋打量著軒轅蔚,眉宇間多了些喜色,似乎是在期盼著同沈靜卓的婚事。沈靜秋打趣道:「當初我們剛認識的時候,誰會想到,你竟然會成為我的嫂子。」
軒轅蔚哈哈一笑,「這是緣分。老天爺註定了你我之間有斬不斷的緣分。」
沈靜秋含笑說道:「這話你該對靜卓去說,同我說客沒用。」
軒轅蔚難得羞澀一回,錘了下沈靜秋,「等我做了你的嫂子,我肯定給你好看。」
沈靜秋大笑起來,軒轅蔚的到來,瞬間沖淡了因謝明歡過世而帶來的傷感情緒。沈靜秋好奇的看著軒轅蔚身後的成平郡主,很確定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都沒有見過。
軒轅蔚一把拉過成平郡主,笑道:「靜秋,這是我妹妹,軒轅芷。你還沒見過她吧。」
沈靜秋笑了起來,心頭很吃驚,「這位就是你妹妹?」
「正是。」
成平郡主矜持的同沈靜秋頷首,年紀不大,整個人卻都透著股清冷的味道。仿佛這世間沒有任何人值得她去親近。就連面對軒轅蔚的時候,軒轅芷的表情依舊是清清淡淡,沒有絲毫的情緒起伏。沈靜秋突然覺著,這個小姑娘不是個好相處的人,而且想法一定很多。
軒轅蔚並沒有多做介紹,只是拉著沈靜秋訴說別後情緒。沈靜秋卻有些走神,她發現軒轅芷一直在不動聲色的打量她,目光透著挑剔,透著一點輕蔑和不屑,還有一點點不滿。沈靜秋狐疑的很,她很確定自己沒有得罪過這位小姑娘。
沈靜秋悄聲問軒轅蔚,「成平郡主平日裡都是這麼看人的嗎?」
軒轅蔚輕聲一笑,「別理她。自小脾氣就古怪的很,誰都不知道她心裡頭一天到晚在想些什麼。這次要不是我要大婚,我也不樂意讓她進京。」
「姐姐,你要背後說我壞話的時候,能不能小聲一點。」軒轅芷挑眉眨眼,透著調皮,卻又透著不符合年齡的成熟和老辣。
沈靜秋有些捉摸不透這個小姑娘,心裡頭也生出幾分好奇來。
軒轅蔚沖軒轅芷翻了個白眼,「我有事情同世子夫人說,你自個去玩。」
「外面那麼冷,姐姐怎麼忍心將我趕出去。」軒轅芷笑著問道,要跟在軒轅蔚身邊的態度卻很堅定。
軒轅蔚挑眉,心頭不滿。「今兒你吵著鬧著要跟著我來國公府長見識,現在人你看到了,可以回去了嗎?」
軒轅芷起身朝沈靜秋走來,「姐姐說的沒錯,世子夫人當得起第一美人。」
沈靜秋客氣的說道:「不敢當。郡主無論是容貌氣度,都是極為出色的。再過幾年,郡主的容貌肯定能夠超越我。」
軒轅芷昂首,傲嬌的說道:「那是當然。你不過是暫時的第一美人,而我才是真正的第一美人。」語氣中透露出強大的自信,可謂是張狂之極。
軒轅蔚再次翻白眼,敲了一下軒轅芷的頭,「能別這麼自大嗎?你一個小屁孩,還敢說第一美人。我都替你害臊。」
軒轅芷眼中閃過一道狠戾的光芒,猛地低頭,遮掩住內心的情緒。沈靜秋卻沒有錯過那一瞬間,心中被軒轅芷的眼神驚住,這是一個十來歲小姑娘該有的眼神嗎?是一個妹妹該對姐姐露出的眼神嗎?而且軒轅蔚並沒有做什麼,只是表現了一下姐妹之間的親昵而已。
沈靜秋擔心的看著軒轅蔚,數次欲言又止。軒轅蔚沒心沒肺,或許她永遠都不會發現她妹妹的身體內藏著一個怎樣的靈魂。
沈靜秋不動聲色的打量軒轅芷,她發現軒轅芷在看軒轅蔚的時候,眼神同樣帶著輕蔑,對軒轅蔚同樣是不屑一顧。顯得格外的冷漠。沈靜秋都快要懷疑,這個小姑娘真的是軒轅蔚的親妹子嗎?一個肚子裡出來的孩子,為什麼相差這麼大。
軒轅蔚很喜歡朝哥兒,一見到朝哥兒就抓著不撒手。
「哼!竟然連孩子都有了。」軒轅芷輕蔑一笑,語氣中充滿了嘲諷的意味。
沈靜秋狐疑的看著軒轅芷,「什麼,你剛才說什麼?」究竟是她的耳朵出問題了,還是她對軒轅芷生出了偏見。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軒轅芷望著神靜秋,眼神輕蔑,說道:「很早之前,我就聽說京城有位沈姑娘,生的國色天香,當得起天下第一美人。我一直很好奇,究竟會美到什麼程度,才能被人這樣稱讚。今兒總算心愿得償,也不過爾爾。」
沈靜秋聽了這番話,反倒是笑了起來,「我不知道你對我的敵意來自於何處,如果是因為我生的太美的話,那我只能說一聲抱歉。讓你心生嫉妒,真是很不好意思。不過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天下第一美人的的說法,這不會是你杜撰出來的吧。」
「放肆!」瞬間,軒轅芷爆發出強大的氣場,連沈靜秋都驚住。
沈靜秋驚疑不定的看著軒轅芷,這絕對不會是一個十歲小姑娘能夠擁有的氣勢,難道事情會是她想的那樣,軒轅芷同她的來歷是一樣的?不,沈靜秋不願意相信這個結論,可是事實擺在面前。沈靜秋眨了眨眼睛,或許寧王府培養孩子的方式比較獨特,所以軒轅芷年紀不大,卻也擁有這樣強大的氣勢。
軒轅芷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瞬間收斂了自身的氣勢,變身成為一個僅僅顯得成熟的小姑娘。她不滿的瞪著沈靜秋,「世子夫人這樣看著我,是什麼意思?難道不知道這樣做很無禮嗎?羅隱會娶你這樣的草包美人,也真是奇了怪了。」
沈靜秋簡直是哭笑不得,她還是第一次聽人評價她是草包美人,真是一種新奇的體驗。沈靜秋笑了笑,說道:「如果郡主對我沒有那麼大的怨念和敵意,我也不會一直盯著郡主看。不知我何處得罪了郡主,還請郡主實話告知。如此我也好改正過來,免得繼續惹了郡主不快。」
軒轅芷打量著沈靜秋,眼神輕蔑的問道:「嫁給羅隱,你是不是覺著很得意?」
「他是我的夫君,我是他的娘子,莫非郡主對我們夫妻相處的事情好奇?」沈靜秋似笑非笑的看著對方。
軒轅芷的眼神閃了閃,有些心虛。
沈靜秋輕蔑一笑,「沒想到郡主年紀不大,就開始惦記著別人的夫君。莫非郡主打算做小?」
「放肆!」軒轅芷捏緊了拳頭,心中憤怒無比,「誰稀罕一個殘廢。」
「他不是殘廢,他只是暫時不能走動而已。」沈靜秋怒視軒轅芷。沈靜秋已經決定,將軒轅芷列為最不受歡迎的那一類人當中。吩咐門房,以後不准軒轅芷上門來噁心人。
軒轅芷冷哼一聲,「你那是什麼眼神。我看你就是個掃把星,長了一張漂亮臉蛋有什麼用,一點本事都沒有,還讓羅隱成了殘廢,無能。」
沈靜秋輕聲一笑,「只可惜,身為世子夫人的是我,而不是你這個連身體還沒長大的小不點。小草想吃老牛,郡主的口味果然與眾不同。只是你啃得動嗎?對了,老牛願意讓你啃嗎?說句實話,我見過不少自以為是的女人,郡主當屬其中翹楚。」
軒轅芷大怒,臉色漲紅,「你閉嘴。不怕我治你的罪。」
「以什麼理由治罪?」沈靜秋輕蔑一笑,「給你兩分臉面,就敢在本夫人面前囂張,真是沒有一點自知之明。你是郡主,本夫人是世子夫人,從品級上來說,你我相當。你想治罪於我,只怕不能讓你如願。而本夫人身為主人,卻可以趕走你這個惡客。」
軒轅芷嘴角抽動了幾下,表情也略顯僵硬,完全破壞了一個小女孩該有的靈動和天真。
沈靜秋端起茶杯,打算接下來的時間都不理會這個奇怪的小姑娘。
軒轅芷突然出聲說道,「想要解藥嗎?」
沈靜秋眉眼都沒動一下。一個小姑娘,同她說解藥,莫非她當自己是南越聖女宮的聖女嗎?
軒轅芷笑嘻嘻的看著沈靜秋,「羅隱雙腿殘廢,你一定很傷心很失落吧。一定想找到解藥救他吧。只要你求我,我就給你解藥。」
沈靜秋狐疑的看著軒轅芷,「你真的只有十歲嗎?還是說本是成武的姐姐,只因為身材長不大,才扮作她的妹妹哄騙世人。」
「你胡說八道。」軒轅芷表情都扭曲了,「信不信由你。別問我解藥怎麼來的,總歸我有解藥,要不要給一句話。」
「不要。」沈靜秋想都沒想就說道。
軒轅芷驚奇的看著沈靜秋,明顯很意外沈靜秋竟然會選擇拒絕。她狐疑問道,「你不在乎羅隱的雙腿?還是你根本就是個惡毒女人,巴不得他變成殘廢。」
「我勸你說話最好客氣一點。」沈靜秋放下茶杯,不理會軒轅芷難看的表情,笑著說道:「很奇怪我為什麼問都不問就會拒絕,對嗎?那我就告訴你原因,你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一見面就對我口出惡言,充滿敵意,又突然對我說你手上有解藥。你認為哪個傻子會相信你說的話?或者我該這樣問你,你所說的那些話,真的是一個十歲小姑娘能說出來的嗎?國公府傾盡全力都沒能找到解藥,你一個身陷深閨的小姑娘,卻說自己有解藥,你覺著別人會信你嗎?」
「你瞧不起我?」軒轅芷大怒。
沈靜秋輕笑一聲,「我不知道你到底經歷了什麼事情,但是如此敏感真的不好。想要人對你客氣一點,那就請你做真正的十歲小姑娘該做的事情,而不是頂著一具小孩子的身體,卻行著詭異的事情。」
「這話是什麼意思?」軒轅芷心頭一驚,第一次對沈靜秋警惕起來。
沈靜秋輕聲一笑,「我聽說南越有一種很奇怪的功夫,人死後靈魂不滅,可以尋找一具新的健康身體,強行奪舍,繼續活下去。」
軒轅芷瞬間哆嗦了一下,怒道:「胡說八道。不知世子夫人從哪裡聽來的荒謬言論,這世間哪有不死的人。人死如燈滅,何來奪舍一說。世子夫人對本郡主心生不滿,竟然造謠中傷於我,實在是可惡至極。」
沈靜秋輕蔑一笑,「彼此彼此。若是郡主願意做一個和善的客人,本夫人做為主人,也會熱情招待。」
「話不投機半句多。不過如果夫人改變了主意,想要從我這裡討要解藥的話,就請派人到王府尋我。夫人要知道,我可是個小姑娘,隨時都有空閒。」軒轅芷恥高氣揚額離去,恨不得整個世界都拜服在她的腳下。
軒轅蔚很奇怪的看著軒轅芷出了花廳,卻並不阻攔。她帶著朝哥兒來到沈靜秋身邊,「我那妹妹沒說什麼難聽的話吧。」
「還好。小姑娘有些直爽。」沈靜秋淡笑說道。
軒轅蔚奇怪的看了眼沈靜秋,「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她直爽。多數情況下都說她脾氣陰晴不定,性格古怪。」
沈靜秋含笑問道:「成平郡主向來如此嗎?」
「對啊,她自小就是這個脾氣,怪異的很,誰都看不透她的心思。父王曾說她是少年老成,我卻說她學著裝大人,怪模怪樣,不像個話。不管怎樣,總之她的性子很不討人喜歡,反正我同這個妹妹不怎麼親近。今兒也是她鬧著,強行要跟著我過府看望你。小小年紀,嫉妒心就這麼重,真要不得。等回去後,我會讓嬤嬤嚴加管教她。不准她再出府一步。」軒轅蔚沒好氣的說道,很顯然軒轅蔚對軒轅芷早有了一肚子的不滿。
沈靜秋笑道:「真看不出你們是親姐妹。」
「一定是她投胎投錯了。」
沈靜秋含笑不語,估計不是軒轅芷投胎投錯了,而是老天爺眷顧,讓她多投胎了一次。而且看樣子,很有可能在上輩子,她同羅隱之間是有聯繫的。究竟是何種聯繫,沈靜秋沒有妄作猜疑。
沈靜秋送走了軒轅蔚姐妹二人,帶著朝哥兒去看望羅老夫人。頭天晚上,羅老夫人嫌地龍燒得太熱,貪涼,結果今兒早上起來不出意外的著涼了。請了大夫過府診治,看了幾服藥,讓羅老夫人按時服用。明兒大夫還會上門診治,看看情況有沒有好轉。
羅老夫人不待見沈靜秋,不過見到朝哥兒的時候還是很高興的。
招手讓朝哥兒到她跟前,沈靜秋攔著沒讓。同時還對羅老夫人說道:「老夫人,孩子太小,萬一過了病氣,老夫人又該自責。」
羅老夫人冷哼一聲,板著臉也不說話。
沈靜秋含笑,不理會羅老夫人的態度。先命人將朝哥兒帶下去。讓朝哥兒來羅老夫人這裡看望一眼,已經算是盡了孝道,自然不必多做停留。
羅老夫人見沈靜秋將朝哥兒送出房門,心中大怒,「老身就這麼可惡,讓你如此嫌棄?」
「老夫人多心了,朝哥兒那么小,老夫人肯定也不忍心將病氣過給他吧。」沈靜秋含笑說道:「今兒過來,一是看望老夫人,二是同老夫人說說話。三嬸娘那裡,我已經安排人送了東西過去,也安排了大夫去給三嬸娘的身體。據大夫說,三嬸娘的身體快要痊癒了,精神頭也還不錯,三嬸娘在庵堂里還是很適應的。」
羅老夫人皺眉看著沈靜秋,突然提起羅王氏,不會這麼簡單吧。
沈靜秋笑著說道:「三少爺同七少爺都想去舅舅家做客,給王家長輩拜年。奈何,之前兩家鬧了不少矛盾,貿然上門,只怕王家直接就將人給打出去。所以三少娘同七少爺希望能將三嬸娘接回來,由三嬸娘出面化解王家的矛盾。此事我不敢自轉,故此特意稟報老夫人,請老夫人定奪。」
羅老夫人冷哼一聲,極為不滿,「這才送到庵堂幾天,就變著法子的想回來。老爺子那裡怎麼說?」
「啟稟老夫人,國公爺今日出門去了,孫媳婦還沒來得及稟報老爺子。偏生三房那邊一個勁的在催促,孫媳婦只好先來打攪老夫人,此事還請老夫人定奪。」
羅老夫人皺眉深思,三房的心思她心知肚明,國公爺那裡十有*是不會答應的。只是羅張氏過世,羅王氏被送走,府中無人能夠轄制沈靜秋,更別說同沈靜秋別矛頭,這讓羅老夫人極為不滿意。如果能夠將羅王氏接回來,就算羅王氏奈何不了沈靜秋,至少也能給沈靜秋添一些麻煩。
羅老夫人權衡利弊,最後對沈靜秋說道:「此事老身要同老爺子商議。之後再派人告訴你。」
「孫媳婦聽老夫人的。那孫媳婦就先告辭。」
出了正院,帶上朝哥兒回東院。快到中午的時候,下人來稟報,說是羅蕊同袁二郎來了。
沈靜秋很驚喜。羅蕊原本應該在初二這一天回來的,因為袁家有事情,所以就推遲了。沒想到羅蕊同袁二郎會今日上門。沈靜秋趕緊命人置辦兩桌酒席。考慮大府中大部分人都有孝在身,所以其中一桌以素席為主。
羅蕊同袁二郎先去看望了羅老夫人,陪著羅老夫人說了會話,這才來見沈靜秋。
沈靜秋打量著小兩口,羅蕊氣色很好,眉眼間都是笑意。袁二郎處處關心羅蕊,不經意間就能流露出一股子濃情蜜意。沈靜秋很是滿意,先將袁二郎打發到外院找羅隱說話,沈靜秋則拉著羅蕊來到書房。
兩人面對面的坐著,沈靜秋笑道:「看著你整個人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羅蕊羞澀一笑,「多謝五嬸娘關心。之前二叔祖母出事的時候,我就該回來的,結果……」
「不是你的錯。其實你不回來也好,府中現在這個狀況,你見了怕是心裡頭難受的很。」沈靜秋隨意的說道。
羅蕊猶豫著問道:「二房同三房真的鬧到了兵戎相見的地步嗎?」
「差不多。我們不說他們,先說說你。你告訴五嬸娘,你同袁二郎相處得如何?他還像以前那樣粗暴對待你嗎?有沒有一點點改進。」
羅蕊臉紅如血,低著頭,一副不敢見人的模樣。雙手絞著手絹,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然後對沈靜秋悄聲說道:「挺好的。相公改變了好多,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感到痛。就像五嬸娘說的那樣,很快活。」
說完這話,羅蕊感覺臉似火燒,快沒臉見人了。
沈靜秋卻哈哈大笑起來,很是欣慰。「能這樣我就放心了。之前還擔心你同袁二郎之間的問題還沒解決。」
羅蕊放鬆了一點,小聲說道:「相公對我挺好的,婆母人也和善,大嫂也是個好相處的人。總之,一切都很好。當初多虧了五嬸娘同五叔父替我挑選了這門婚事。」
「你能幸福,這是我同你五叔父最大的期盼。等將來你同袁二郎有了孩子後,你們就算圓滿了。」沈靜秋含笑說道。
羅蕊嗯了一聲,羞澀的點頭。「在袁家一切都挺好的,唯獨公爹,如今還只能躺在床上,凡事都要有人伺候。有好幾次我都親眼看到,婆母好心推著公爹在院子裡曬太陽散心,公爹都大動肝火,將婆母罵了個狗血淋頭。虧得婆母脾氣好,從不同公爹計較。府中的下人也都儘量避開公爹,除了幾個粗壯的婆子敢在跟前伺候外,其他人都是有多遠躲多遠。好幾次遇上了,我都不敢公爹的眼睛,總覺著好嚇人。」
沈靜秋心頭一動,不動聲色的問道:「袁將軍的情況一點起色都沒有嗎?」
羅蕊搖頭,「還是同以前一樣,半點起色都沒有。有時候二郎也會去照顧公爹,每次回來都是一臉疲憊。我問二郎是不是公爹為難他,可是二郎從來不同我說這方面的事情。我想他肯定是怕我擔心。嫂嫂還私下裡同我嘀咕過一回,說是該將公爹送到莊子上去,如此大家都活得輕鬆一點。我覺著這樣很不孝,可是看著婆母和二郎那麼辛苦,又覺著大嫂說的很有道理。五嬸娘,我是不是太壞了,竟然希望將公爹送到莊子上去。」
沈靜秋拍拍羅蕊的手背,「你會這麼想,是正常的,這不過是人之常情而已。而且你也是因為關心袁二郎同袁夫人。」
羅蕊鬆了一口氣,「這些話我也只敢同五嬸娘說,在二郎面前我連一個字都不能說。我怕二郎誤會我,以為我嫌棄公爹。」
沈靜秋笑了笑,說道:「人之常情。你不告訴袁二郎是對的。」
羅蕊又告訴沈靜秋,「五嬸娘,有一次我見到二郎同婆母悄聲說話,似乎是關於公爹的事情。兩人表情都很凝重,我就隱約聽了一二句,就不敢再聽下去,偷偷的走了。」
沈靜秋裝似無意的問道:「他們說什麼?」
羅蕊回想了一想,「好像是在說什麼藥,或許是關於治療公爹的傷藥。」
沈靜秋有些意外,難道直到現在袁夫人同袁二郎還在偷偷的對袁將軍用藥嗎?沈靜秋打算將這個情況告訴羅隱,讓羅隱派人調查一番。羅蕊既然嫁到了袁家,那麼袁家的事情,她知道了就不能當做視而不見。她就擔心,萬一有一天事發,會牽連到袁二郎,進而牽連到羅蕊的頭上。這是沈靜秋不願意看到的。
羅蕊又偷偷問沈靜秋,她什麼時候才能有身孕。
沈靜秋掩嘴一笑,「沒想到我家蕊姐兒這麼著急。你們二人身體健康,孩子是遲早會有的。切忌心急發慌,越是心急越是難以懷孕。一切順其自然,反而能有意外之喜。」
羅蕊羞澀一笑,將沈靜秋的話記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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