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婉本就不是高門出身的官家女,進宮丫鬟無法跟隨,只能她一個人前去。
從綠苗手中接過薰香盒子,她便跟著小太監朝宮內走。
上一次入宮還是去見純貴人,如今已經晉升為純嬪,想到那位貌似純厚其實心腸歹毒的女人,陸清婉發自內心的不喜。
就在這只能看到高聳紅牆的囚籠,爭來斗去,又何意義?
可悲、可嘆,卻還覺得高人一等,這種女人才是最可憐的人……
跟小太監走著,陸清婉直覺有些不對。
她停下腳步喊住了前面的帶路人,「你確定咱們這是去東宮?」
陸清婉是在故意詐他,卻見小太監神色有些慌亂。
「您跟著走就是,宮內不要隨便說話。」
「我是來為太子妃送薰香的,你把我領到別處有何居心?」
陸清婉已經確定事情不對,她轉身就要往回走。
小太監簇步趕回來把她攔住,「你去哪兒?」
陸清婉頓時冷了臉,「你還不說實話?真的鬧破了臉,我也是能求太子殿下要了你腦袋的。」
小太監頓時慌亂,有些不知所措。
旁邊的夾道出來幾個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七皇子梁泊琛。
「清婉姑娘不要慌,是本王有意請姑娘指點薰香迷津,特意讓人去請姑娘喝杯茶。」
梁泊琛是笑面虎,那一副故作春風滿面的友善,怎麼看都讓人心中不舒服。
「陸清婉為殿下請安。」
行了禮,陸清婉心中厭惡,面子上卻淡笑如水,「殿下說笑,民女雕蟲小技,豈敢指點殿下。今日特意入宮見太子妃,想必她還在宮中等候,就不多叨擾殿下了。」
梁泊琛不打算放過,「嫂嫂那邊,本王可以派人去說一聲,無妨。」
「民女還要為太子妃調香靜神,改日再向殿下請教。」
陸清婉的不耐有一些沒收斂住,眉頭微蹙的細紋,深深刺痛梁泊琛的自尊,「本王就這麼不受姑娘待見麼?」
陸清婉微微一笑,卻沒否認。
這幅尷尬的場面,讓梁泊琛也裝不出和藹可親的模樣來。
「聽說昨日鎮國將軍的親兵回鳳都,找清婉姑娘幫忙,不知他用的是哪一種香?本王也很有興趣。」
說出真實的目的,梁泊琛仔細盯著她,想看出點東西。
陸清婉恍然,「醒腦香,殿下若喜,改日派人為殿下送來。」
梁泊琛自當不信,「不知這醒腦香有何用途?也能用於軍中?」
陸清婉隨口便道:「行軍打仗自當疲累,醒腦香可提神,用起來自當方便。」
「清婉姑娘果然深明大義,雖是一介女子,卻還為出征的士兵們著想獻力,應該上奏為你邀一功勞才是。」梁泊琛半信半疑,更想從陸清婉的身上看出什麼端倪。
陸清婉微牽嘴角,「不知民女可以走了嗎?」
「本王今晚宴請一個客人,希望清婉姑娘能賞臉,一同前去吃一杯酒。」梁泊琛話鋒轉得極快。
陸清婉頓時道:「家中夫人未出孝期,還望殿下見諒。」
「倘若本王請的是莫梟呢?」
梁泊琛格外自信的與她擦肩而過,「顏春坊,咱們今晚不見不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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