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雯珺此時送走了顧夫人,滿心惆悵,無可奈何。
她剛剛有了身孕,還被母親要求去陸家求一求陸清婉放人?倘若沒有顧雯玫這件事,單純是顧永知犯事,她或許還真敢去朝陸清婉開口。
但現在……她只能苦笑一聲,恐怕這嘴張開,與陸清婉姐妹都甭想再做了。
陳柯然看到顧雯珺站在大門口還遲遲沒有回來。
他拿了披風,為顧雯珺繫上,牽著她的手,把她帶回了屋內,「這件事情你不能管,因為你去開口也無濟於事,陸清婉是個說翻臉就翻臉的,何況還是登上門去要搶她的男人,她是絕對不會妥協的。」
「我當然也知道,可是母親開了口,我又能怎麼辦?」
顧雯珺苦笑一聲道:「搞不好我是兩邊都得罪了,可這個惡人又不得不做。」
「你若不想去,我可以讓母親出面把這件事情擋了。」陳柯然也是在要顧雯珺一個態度。
顧雯珺思忖了下,「可我還是想知道清婉的想法,就算雯玫入不得將軍府,但能不能別為了此事,把顧家給牽扯進去?」
「剛剛你也聽到母親的話了,父親進宮跪了一夜,雖然被陛下放了回來,但並沒有下旨阻止溫陌寒查顧家的其他人。」
「你也知道這是陛下的意思,去找陸清婉又能有什麼用?」
陳柯然勸她徹底放棄這個念頭,「你不要忘記,黃家是怎麼覆滅的。」
陳柯然突然提起前任工部侍郎,也是黃氏的娘家。
顧雯珺怔愣了下,「你的意思是……」
「陸清婉能被溫陌寒看中,絕不是個心慈手軟的善茬。如果溫陌寒沒有動手,讓她動手的話,恐怕顧家會死得更慘。」
陳柯然嚴厲地警告道:「螞蟻撼大樹,是她最喜歡玩的把戲。」
顧雯珺愣了片刻,心中仍有幾分不甘。
「你如今是陳家的兒媳,就不要為了顧家出面惹是非,否則母親那邊你也不好交代。」
陳柯然也不希望她一直心中憂慮,「你若不肯作罷,明日我去找溫旭寧問一問,他如今也是京衛指揮使司的副使,問問上面要如何處置永知便好,顧雯玫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
提到弟弟,顧雯珺恍然地有了期盼。
似乎這是最好的法子,也免得與陸清婉撕破臉皮。
陳柯然安撫著顧雯珺睡下,翌日清早起身,他便離開陳府。
只是陳柯然並沒有先去找溫旭寧,而是去了張家茶樓。
他原本很想去「婉凝閣」,但如今陸鈺凝與張揚已經訂了親,他也需要避嫌了。
聽明陳柯然的來意,張揚自當熱忱地去信給陸府,請陸鈺凝來茶樓小聚,而且說了陳公子到訪。
陸鈺凝很快就給了消息,並且人沒露面。
張揚打開秋蘭傳來的信,滿臉尷尬地遞給了陳柯然,「這個……還是您自己看吧。」
陳柯然心神一緊,立即把信拿了過來。
信是陸清婉親筆所寫,上面只有一個字:滾。
誰知陳柯然並沒有尷尬,反而笑出了聲,拿著信朝張揚告別,便腳步匆匆離去,讓張家人甚是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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