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紅打人,秋蘭砸店,不過一刻鐘的功夫,尹氏綢緞莊徹底被砸成廢墟一片。
尹學庚趴在地上猶如死豬一動不動,店鋪的夥計們戰戰兢兢,縮在角落好似鵪鶉。
市井鬧事,百姓們自然熱烈非凡的趕來圍觀。熙熙攘攘一議論,便知道這砸店是因為尹學庚剛剛嘴巴不乾淨。
八卦再一細深挖,還真挖出來三姑娘與這尹學庚沒談成的親。又是片刻功夫,秋蘭徹底砸無可砸了。
陸清婉並沒有急著走,讓綠苗帶陸鈺凝先去馬車上等。陸鈺凝扭扭捏捏不肯走,不希望陸清婉以為她沒義氣。
「我用不著你逞義氣,快些回車上等,不吩咐,不許她下車。」陸清婉後半句是說給綠苗的,綠苗領了陸清婉的令,也不顧陸鈺凝執拗,強行就把她拉走。
又過了片刻功夫,尹學庚的父母趕到。
父親尹長生看到兒子這模樣差點昏過去。他就這麼一個獨生子,若有個三長兩短的可怎麼辦?
「兒?兒啊,怎麼、怎麼把你打成這樣子!」母親張氏瞬間就哭出來,指著陸清婉便破口罵,「你這個潑婦,居然這樣砸我們的店,打我們的人,我們要報官!報官!」
「當然要報官,你們不報,我都不答應。」
秋紅從隔壁鋪子借了把椅子,陸清婉悠哉悠哉坐上去等,「親事沒談成,也是你們家貪得無厭,心思不純。結不成親家,不再來往也就罷了,為何我與妹妹走在路上還要被他辱罵?」
「不僅罵我妹妹,還推搡我的丫鬟,他也算是個男人?人是我吩咐打的,店也是我吩咐砸的,倘若身邊的人我都護不住,就白當這個姐姐了。」
陸清婉高聲把事情一說,圍觀的百姓倒不怕事大。
「別的事咱沒聽說,但剛剛你家公子罵人我們可聽見了。」
「沒想到還曾談過親?這麼做事可真過分,別管怎樣人家是姑娘,難怪都氣的把店砸了。」
「他們尹家那個小子就不著調,整天各處的賭博敗錢耍女人,不嫁他是正當好。」
「嚯?還賭錢?怪不得尹家的七家店鋪只剩下四家了。」
……
百姓們七嘴八舌的挖著底,尹長生恨不能鑽了地縫兒里。
張氏被罵的實在忍不下氣,指著陸清婉便揭她的短:「我們兒子再不好,那也不是你們家姑娘配得上的。都被外男進了屋,還在外拋頭露面不知羞,我若是你就一頭撞死了去,可不敢在這世上丟人了。」
一聽這話,百姓們低聲不語。
這位陸家大姑娘的事情早就被傳爛,可當面這麼戳人心窩子,只能感嘆張氏的嘴巴太狠了。
「你生了這麼個禍害都沒撞死,我又有什麼可急的?」
陸清婉料到會有這一天,她剛剛靈機一動,就是要借著這個時機把事情徹徹底底的說出來,「我的確是被賊人闖入屋中挾持了,還僥倖保住了一條命。但我這條命不僅記住了賊人的相貌身高和聲音,還詳細匯報給府衙備案抓人。」
「我是協助破案的功臣,嫌我失了清白的人家,我陸清婉也看不上。你也是女人,深知清白二字對女人有多珍貴,道聽途說幾句就拿謠言污衊我,你的心實在太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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