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婉也沒吃飯,急匆匆便奔進宮中。
糾纏著陛下見她,討價還價一番之後,終於被陛下默許暗中動一動手腳,允許她在鳳都多開幾家鋪子。
「也要分府邸,分場合,做事不可太過分,朕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若被朝臣鬧到朕的跟前來,朕還是要罰你的。」
「除非他們的鋪子徹底一個銅子兒都不想要了,否則臣妾是不會允許他們給陛下添麻煩的。」
陸清婉心滿意足,而且還提了個要求,便是姨母。
「姨母身子不好,臣妾有心讓她離開鳳都,回郾州養老。若公主殿下為此事怪罪臣妾,陛下可要幫襯著說一說話。」
梁棣眉頭一挑,腦中隱約想起那一個人,似是回憶了霎那,才與陸清婉道:「在公主府不好嗎?何必去郾州那等地方。鳳都城內的太醫還不夠你調配的?」
「她雖然是臣妾姨母,但畢竟是公主身邊的侍從,身份不同,臣妾怎敢用御醫為她診病?」
陸清婉理由極其充足,「這件事陛下知曉便好,臣妾定不會讓長公主傷心,會做得很是周全。只怕時間久了,長公主心傷和您絮叨,那時您再幫襯臣妾兩句,臣妾謝陛下隆恩了。」
「行了,朕知道了。」
梁棣看著桌案上的奏摺,根本沒有抬頭。
陸清婉看這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只感嘆姨母何必還記掛這樣一個心中只有江山的人?
當初離開宮中是對的。
可惜,為此人孤獨一生,姨母終究錯付了。
陸清婉告退離去,梁棣的視線才從奏摺上緩緩挪開。
他看了旁邊用了許久的茶碗,「換了吧。」
「陛下,這一套您可是用了二十年了。」王公公有些驚奇。
梁棣撂下手中的筆,揉了揉額頭,「二十年了,朕……也沒必要念舊了。」
王公公欲言又止,還是小心翼翼地把這一套茶碗包了起來。
見陛下仍沉思不愉,王公公難得的多了一句嘴,「陛下,這是不是要給她留個紀念?」
幾十年主僕,二人不提名諱,梁棣也知道王公公指的是何人。
輕應一聲,梁棣繼續批奏,沒有再說話。
王公公則將那一套茶碗收到,只準備找個機會親自送走,不會假手任何人。
陸清婉離開皇宮,倒是心裡有了幾分底氣。
只是她也並沒有著急去各個府邸的鋪子收賬,而是把暗八門的遲瑞叫了出來,更是將離憂引見給他。
「往後所有的事報給離憂,由他回稟給我。」
陸清婉交代了一個任務,給了他一個冊子,上面卻去掉了所有官邸的名稱,「這些店鋪從掌柜到夥計的出身和家境,我都要知道的清清楚楚。」
遲瑞一怔,「門主,您這是什麼意思?可是要讓他人接手暗八門?」
「鬼才樂意沾你們這些骯髒的窮玩意兒,我只在旁邊瞧著,看不過眼就是殺。」
「做事算賬我不會,殺人滅口,我很行。」
離憂聲音陰冷,遲瑞瞬間乍起一層雞皮疙瘩。
也不敢再多廢話,遲瑞連忙領命辦事。
離憂劍柄上的那個字,徹底嚇破了遲瑞的膽。
這位姑奶奶怎麼還和死門的人有交集?
死門的人是最厭惡暗八門的存在。
她這哪裡是想做暗八門的門主,她這是做暗八門的閻王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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