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下了令,陸清婉帶著陸鈺凝和丫鬟們也順勢離開,她也有些過度疲累,想尋個安靜的地方歇一歇。
「大姐,你太厲害了,換做是我,肯定被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陸鈺凝用了兩個帕子才擦乾淨臉上冷汗,「你怎麼就敢直接說被她欺負了?換成是我,肯定就慫了。」
「長公主殿下是不想給她和陳公子聯姻,否則不會直接訓她的。」陸清婉看的清楚,當然要配合長公主做這一場戲。
陸鈺凝左右看看沒外人,才瞪大眼睛感嘆道:「我、我還以為是為了姐姐出氣。」
「為咱們?值得嗎?」陸清婉兩句反問,便讓陸鈺凝自卑的說不出話。
「就算姨母跟了長公主殿下二十年,終歸只是身旁的嬤嬤,黃可昕的母親是縣主,換做是你也知道孰輕孰重。鬧了這麼一場戲,不僅能讓我和姨母對她感恩戴德,她還能順勢把做媒的事推了,一箭雙鵰。」
陸清婉只感慨一山還比一山高。長公主明擺著讓她做惡人,她也只能老老實實做,剛剛若是慫了,她以後恐怕沒機會在這等場合露面了。
陸鈺凝也想到了這一處,「表姐會認為這事兒是你給攪和了,一定會記恨上你的。」
陸清婉毫不在意,「我不攪和,他們就會對我好嗎?」還怕他們不上門找麻煩呢。
她絕不相信黃氏害母親奪正妻之位,黃家人沒在背後出主意。她和黃家是兩代的仇,絕不可能這樣算了!
姐妹去淨房重新梳妝下,隨後又到小園子裡和剛剛相識的姐妹們喝茶賞花。
願意說的,陸清婉便陪著多說兩句;不願說的,她也不上趕著逢迎巴結。姐妹二人兜兜轉轉,倒是聊了幾個還算投緣的姑娘。
這也幸虧賞花會前鬧出尹家那檔子事,陸清婉名聲藉機洗白,反倒讓姑娘們有些同情她的遭遇,只罵那遭天譴的賊人不是個好東西。
陸清婉臉上掛笑,心中卻翻江倒海。
因為那遭天譴的「賊人」也恰好就在賞花會,還是眼前這諸多女子心目中最佳的婚配人選。
上哪兒說理去?這也算她兩世為人,遇上的最大的玩笑了。
這邊小姐妹們正說著,遠處突然有了爭吵聲。
姑娘們讓丫鬟過去瞧瞧發生了什麼事,綠苗和海棠也跟去了。回來後,綠苗湊在陸清婉耳邊,「是表小姐和陳公子在那邊吵起來了。」
和陳柯然吵?
黃可昕不是一顆痴心要嫁他嗎?居然會吵起來,這倒是有意思了。
陸清婉未動聲色,其他姑娘們也都聽身邊丫鬟回了話,神色各異,頗有些坐不住了。
陸清婉笑著開口道:「書上說,有一種名叫金桂的芍藥,我還沒有見過,也不知這裡有沒有。」
「我剛剛在那邊瞧見了,還是公主殿下的侍女給我講了講,不如我們一同去?」吏部侍郎府的小姐跟隨。
「我也去。」
「大家同去。」
姑娘們接二連三起身朝遠處走,都知道賞花是藉口,不願在這裡聽那邊吵吵嚷嚷,萬一被黃可昕瞧見再記恨上,犯不上起衝突。
也有不想去的留下繼續喝茶聽八卦,陸清婉無心攀首輔府的高枝,其他姑娘們還有另外一番小九九。
只是陸清婉還沒走出幾步,就見黃可昕氣呼呼衝來,「陸清婉你給我站住!你個賤人居然勾引柯然哥哥,我打你個不要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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