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聽慕瑞雪說道:
「祖母,瑞雪是什麼樣的孩子,您又不是不知道,雖然有些調皮搗蛋,可瑞雪只是一個孩子,從小在您和大哥身教言教的薰陶下長大,我怎麼會不知慕府的規矩?既然瑞蘭妹妹向祖母您訴說委屈,那瑞雪也想說說瑞雪的委屈,讓祖母做個判斷,看看瑞雪到底是不是姨娘和妹妹所說得一個不懂規矩,不注重姐妹情誼的人。」
慕瑞雪向王氏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響頭,說道
「祖母,雲姨娘雖說是個姨娘,可對待瑞雪卻親如母女,孫女自然而然的就當瑞蘭妹妹是親妹妹了。瑞雪從小和瑞蘭一起玩耍,有好吃的瑞雪會主動讓給瑞蘭吃,祖母送的好布料,瑞蘭也會第一個選。雖說吃、穿只是身外之物,更何況那些個小玩件呢。只要是瑞蘭妹妹張口要的東西,無論是外祖母、舅母送給瑞雪的首飾、屏風、玉器等東西,瑞雪就送什麼,甚至娘親留給瑞雪的首飾、布料、玉器、繡品等貴重東西,只要瑞蘭喜歡,瑞雪就沒有不給的時候啊。」
「瑞雪怎麼能是別人所認為的不懂姐妹情誼的人呢?不管是誰向祖母說這件事情,瑞雪都心中無愧。」
慕瑞雪說的情真意切,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可就是堅強的不肯落下來,這種隱忍的表情,還真是王氏不曾看見過的。
哼哼,慕瑞蘭啊慕瑞蘭,拿了我的那麼多東西,該是時候給我吐出來了。讓你嘗嘗心疼的滋味。
王氏看著慕瑞雪自己跪在那裡,而慕瑞蘭卻跪在劉雲的旁邊,這顯得慕瑞雪的處境是那麼的弱。
王氏不是迷糊的老太太,當然懂了些什麼。
王氏朝著慕瑞雪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慕瑞雪的話,又說道:
「既然拿瑞蘭當親妹妹,怎麼不讓瑞蘭坐你的馬車?」
「瑞雪雖然拿瑞蘭當嫡親妹妹,可從老祖宗的規矩上講,瑞蘭只是一個庶女,庶女是做不得嫡女的馬車的。而且嫡庶有別,很多夫人都在福祿寺祈福,瑞雪怎會讓瑞蘭上我的馬車,讓別人說我慕府沒有規矩,一個庶女怎敢如此放肆的坐到嫡女的馬車上。
我慕府本來就是姨娘掌家,斷不能在讓別人傳了出去說祖母寵庶滅嫡啊,如若這樣不管是祖母還是父親,只會被人瞧不起的。這樣父親還怎麼在邊關安心做官?皇上還怎麼會賞識他?在想想哥哥,太子怎麼看他,他可是嫡子啊,若果慕府真的有這樣的謠言出來,這大哥和成武的婚事恐怕也,更何況未來呢……」
慕瑞雪說的情真意切,等說道大哥慕成武和慕成文的婚事的時候,眼淚就撲簌、撲簌的落了下來,那種心痛、委屈、不安的表情,看的王氏也莫名的聯想到了如若這慕府真的被人編排了去,還有以後的孫子人生大事,若很是被皇上和太子知道了該如何是好……
王氏看了一眼慕瑞蘭,大聲的問道:
「瑞蘭,這瑞雪說的可是實話?你管你嫡姐要了許多的東西?」
此時的慕瑞蘭本就是因為沒坐上慕瑞雪嫡女的馬車而正在這氣頭上,本想和娘親給慕瑞雪找點晦氣,可現在看王氏的臉色又好了起來,似乎對慕瑞雪說的話相信了,慕瑞蘭不禁撇撇嘴,不屑的說道:
「祖母,我娘掌管著的可是整個慕府,我什麼好東西沒見過啊,怎麼可能要姐姐那些東西嘛。」
慕瑞蘭剛轉過頭,就看見慕瑞雪的口型:
「你這個不受寵的庶女,那些只不過是我不要的東西罷了。」
慕瑞蘭一看到慕瑞雪口型,氣得顧不得這是什麼時候、什麼場面了,『我是庶女、庶女、庶女』一直在慕瑞蘭的腦袋裡迴蕩著,不禁的大聲喊道:
「祖母,她那些破東西都是她不要的時候給我的。我還真就不稀罕,一些破東西,要是好的,她能給我?尚書府呂清瑤送她的西瓜碧璽我向她要,她都沒給我。還說是我的好姐姐呢。」
慕瑞蘭解恨似的說著話,殊不知,她說的這些話正是慕瑞雪想要聽的。
慕瑞雪怔怔的看著慕瑞蘭,面如死灰,沒有一點活力。慕瑞雪用平淡的口氣朝著王氏說:
「既然瑞蘭妹妹不待見我曾經送給她的那些東西,那就,都還回來吧。省的在妹妹那裡,沒得污了眼睛、煩了心,惹得妹妹心情不好,就更是我的不是了。」
說著,慕瑞雪從懷裡拿出了幾張單子,給了王氏。
慕瑞蘭聽著慕瑞雪說的話,雖然很是心疼她的那些名貴東西,可面子最要緊,不肯示弱的說道:
「要回去就要回去,我娘可掌管著慕府,你那點東西我還看不上眼呢,你一定沒去過大庫吧,娘說,那以後都是我的。」
我的東西比你多的去呢,慕瑞雪,既然要把東西要回去,那就給你,哼本小姐不稀罕,等我嫁了人,定會比你風光。慕瑞蘭心道。
慕瑞蘭卻不知道自己的自以為是真是害苦了劉雲啊。
劉雲一聽自己平時伶俐可人的女兒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才真正的慌了起來,如果說把東西都還了回去,自己少的緊是價值連城的東西,以後還可以要過來,若是管家的權利被奪去了,這……
劉雲不傻,立刻反應過來了,這女兒被慕瑞雪逼出了這些話,豈是簡簡單單就能被逼出來的?看著這個八歲的女孩,不動聲色,未雨綢繆的將東西要了回去,甚至還會動搖自己的地位。劉雲閉上了眼睛……
果然,王氏一聽到慕瑞蘭說的話,臉色立刻變了,說道:
「你嫡姐確實沒去過大庫,怎麼,你去過?」
慕府的規矩是,不是掌家人和老祖宗,女兒和沒功名的男子是不得進入大庫的。這樣省的女兒惦記家中祖業,怕男子花天酒地、不考取功名,敗壞了家風和祖業。
慕成武和慕成文扶起了欲要起身的王氏,說道:
「祖母,您慢著些。」
王氏看著這個兩個越發變得懂事、體貼的孫子,問道:
「成武,我們慕府的祖訓,你知道嗎?」
慕成武抬頭看了看王氏,眨著眼睛問道:
「祖母,我剛聽瑞蘭姐姐說了她進了大庫,可是我們祖訓不是說不讓女子和未考取功名的男子進入嗎,您說的是關於這條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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