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車速度不快。
她被這龜速車顛得昏昏欲睡。
見司機一直緊繃著一張好像別人欠他八百萬的臭臉。
右邊的貨主則正襟危坐,還不時地朝窗戶挪,似乎儘量在和她保持距離。
她內心一陣感激,今天可算是遇著好人了。
不知不覺中,她睡著了。
朦朧間,似乎有人把手伸進了她的衣服里。
在她的腰間摸索著,又好像在躍躍欲試一般,逐漸上移。
大概是見她沒有什麼反應,沒有醒過來,那隻手變得肆無忌憚地起來。
迷糊中傳來的痛感令她明白這似乎不是做夢。
她立即醒了過來,猛然轉頭看向那隻手的主人。
「嘻嘻你醒了?」貨主滿臉尷尬。
依依不捨地在文胸下狠狠地捏了一把,疼得她的臉立即皺得扭曲起來。
他這才從她的衣服裡面抽離,還滿臉涎笑著看她狼狽的胸前。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沒有開口斥責,她明白這是遇著色狼了,擔心會激怒這倆人。
自己被夾在他們中間,要是把他們惹怒了,吃虧的肯定是她。
她在心裡尋找著機會下車。
反正已經知道去星市的方向了,下了車可以再繼續等待其他的車。
她就不信這些車個個都是這種人渣。
她特意等了幾分鐘,在車上兩個男人以為她對剛才被摸的事不在乎的時候,她才開口。
「師傅,請你停一下車好不好?」她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她故意不直說停車的理由,那樣顯得太刻意了。
「你要做什麼?」司機沒有理他,倒是右邊的貨主開口問。
「我我要下去方便一下,很急」她低著頭。
滿臉難為情的樣子。
「女人真是麻煩」
貨主嘴裡嘀咕,但還是叫停了車。
車停下之後,那貨主先跳下車,站在車下張開雙臂,她猶豫著,這意思是要抱她下車?
她沒有撲向他,而是自己下了車,見他還擋著路,推開他朝車後跑去。
她鑽進了路邊的草叢,順著小路跑遠。
貨車在路邊等了二十幾分鐘,也不見梅予兮的人影兒。
「老闆,你想泡的那個妹子是不是跑了?」司機開始不耐煩。
「不會吧,她不是急著要去星市嗎?」貨主還不以為然。
一個衣裳襤褸的女人,除了攔車坐,還能做什麼?
這好不容易有車了,怎麼可能會逃跑?
「去星市,你難道不知道咱們是從星市來的,這特麼根本就不是去星市!」司機聲音大了起來。
他就看不慣這貨主愛裝,裝得跟自己救世主似的,竟然在半路上欺騙求助的女孩。
「哎呀,老默,別那麼大聲嘛,我不就是單身久了想嘗嘗女人的滋味兒嘛?」貨主還開始委屈。
「哼!趁火打劫不是你的強項?」被稱為老默的司機直言揭穿。
「好了好了,竟然敢耍老子,這就跑了?」貨主這才開始氣憤。
「走了!」司機幸災樂禍地發動車子。
他一見,立即坐好。
車子開動了,那貨主卻把頭探出來看著外面。
他就不信大清早的竟然被一個女人給算計了。
梅予兮沒命地跑,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估計那車裡的人不會追來,這才停下來大口喘氣。
遠遠的望見大路上那輛車已經走遠,她才又重新走到大路上。
一走上大路,就看見路邊立著一塊大牌子,星市和其他縣市用箭頭標示得很清楚。
梅予兮看著看著怒火頓起。
原來,跟剛才那車相反方向才是去星市的路。
也就是說,那車根本就不是要去星市,而是和星市背道而馳的。
自己竟然坐了一小時的冤枉路!
典型的南轅北轍,害得她離星市更遠了。
她忍著氣站在路邊,等待著有車前來好伸手攔下。
過了一會兒,路上的車漸漸多了起來,不時有車從她身邊呼嘯而過。
這回她徹底清楚了星市是在哪一頭,現在只要能攔到車就好了。
她伸手攔車,但是那些車都像沒見到她一樣,直接從她面前加速過去。
「我呸!有車了不起啊!」
梅予兮衝著朝星市方向遠去的車啐了一口。
經歷了被囚禁的這麼多天,又經過這一夜的提心弔膽,她此刻對丁永強和慕子念更恨了。
要不是因為他們,她怎麼可能落到這種地步?
丁家的公司她是回不去了,但是她自己租住的地方總還是能去的吧?
她開始沿著路邊朝星市的方向走。
大約又走了半個多小時,她放棄攔車了。
從她身邊過去了不知道多少輛車,沒有一輛願意停下來載她一程。
她已經無力再伸手攔車了,精疲力盡地拖著雙腿慢慢地朝前走著。
「嘎」的一聲尖銳的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
一輛白色的轎車猛地停在了她的身邊。
她頓時轉頭看向車內,只見玻璃慢慢下降,一個大波浪捲髮的女人手握方向盤正在看她。
梅予兮一直是她的朋友圈子裡公認的美人。
但在看見這個女人之後,她頓生一股強烈的妒意。
這個女人的美,恐怕能和慕子念的美一較高下。
見到是女人,又是對方主動停的車,梅予兮的心裡又燃起了希望。
立即滿臉笑容看著車內說:「姐姐,我想回星市,一直攔不到車,衣服也被路邊的荊棘掛破了,你能載我嗎?」
「你叫什麼名字?」女人優雅地一甩大波浪長發。
「姐姐,我叫梅予兮。」她坦然地回答。
「好吧,上車,坐後邊兒吧!」女人的聲音挺凌厲的。
聽著不太友善,但是行動卻令梅予兮感覺暖心。
折騰了一整夜,終於能坐上車了!
女人一直從後視鏡中看她,目光冷漠無比,還帶著一絲鄙夷。
她知道讓她坐後面是嫌她一身破爛、怕她髒。
但是她不明白,這個女人對她一臉嫌棄,為什麼還會讓她上車?
是因為心好?可是按照常理來說,心好的人都不會嫌棄這些細節的。
「你的家在星市?」女人又問。
「不是,我是外地來的,原先在星市有工作,不過最近失業了,準備再去找工作。」
她說的是實話,自己滿嘴的外地口音,想冒充星市人都不行。
「失業?你會做些什麼?」女人又朝後視鏡看了她一眼。
「會我什麼都會!」她聽出了希望,立即表明。
並告訴這個女人,自己還曾經是丁永強的秘書,在星市有誰沒有聽過「丁永強」三個字的?一說都懂。
「什麼?你還做過他的秘書?」女人的眉毛似乎挑了一下。
「是」她有些心虛。
多少人擠破腦袋想進他的公司,你為什麼會失業?
「那你怎麼會離開他的公司?」
女人盯著後視鏡中的她看了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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