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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有今日,蘇柔兒明顯在溫子然的臉上看到幾分往日沒有的柔情。
「沒想到,臥天盟盟主小時候也是這般頑皮。」蘇柔兒抿著嘴直笑,就連眼睛中都儘是笑意。
溫子然俯身在石床上取了一件薄毯子,然後遞給了蘇柔兒,「晚上這裡水汽大,會比外頭涼快一些,你披著會舒服一些。」
蘇柔兒下意識去接,卻是見溫子然身上的衣衫也是很薄,但那石床上卻已經沒有旁的毯子了。
「我是習武之人,不怕冷的。」溫子然就好像是只是蘇柔兒心中所想一般,又補了一句。
蘇柔兒終究是沒有遲疑,而是將薄毯披在身上,頓時間暖和了不少。
但是……蘇柔兒卻是對這個地方好奇的不行,時不時左右看著。
「這個石洞是怎麼建到這裡的?」蘇柔兒一臉驚奇的開口,這周邊儘是瀑布,尋常人輕易上不來的。
就算是上來了,又如何在這光滑的四周將這石室建成的,根本不是平常人可以做到的。
溫子然只是笑,卻是沒有開口,只是變戲法的拿出幾個果子放在蘇柔兒手中,「說了這許久的話,是不是渴了?」
蘇柔兒沒有問出來自己想知道的,見溫子然這般,倒是也不深究了,只是邊嚼著果子,邊餘光看著周圍,眼中儘是驚奇。
溫子然看著蘇柔兒這般鬆懈的模樣,倒是沒有半分與男子獨處的惶然,「你就這般放心與我獨處一室,就不怕我對你生出不軌之心?」
這話是蘇柔兒從溫子然口中聽過最為離譜的一句話了,剛咬了一口的果子活生生的卡在了嗓子眼,臉色漲通紅,卻是一句話都說不上來了。
「咳咳咳……」蘇柔兒只覺得要將真箇肺都咳出來了,溫子然拿著水囊遞給了蘇柔兒,蘇柔兒立馬灌了幾口,這才覺得好一些了。
但是,蘇柔兒嗓子覺得好一些,心裡卻是還沒有緩過來,看著坐在一旁,偏頭一臉關懷的溫子然,嘴邊的笑意怎麼都忍不住,「若是我們在這裡出了事,天下人怕都會覺得是我的錯。」
怕是會有不少人會指著自己鼻子罵的。
先不說旁人,廖芊芊可能有一百種死法等著自己。
再看溫子然,這會最嘴邊也是浮出一絲笑意,卻是說出來三個字,「柴小姐。」
也是最為心思純樸之人,卻是看得透徹。
溫子然看著蘇柔兒,眼中卻是有隱隱的晦暗不明。
但是這神色,蘇柔兒卻是沒有看清,她只聽到溫子然提及柴秀月,也是無奈的搖了搖了頭。
「她似乎對你有誤解?」蘇柔兒斟酌著語氣,卻是抬眼看著溫子然。
從認識到現在,蘇柔兒所見到的溫子然一直都是像明月一般清澈,哪裡有柴秀月說的那般心思詭異。
「柴小姐心思澄澈,或許是能看到旁人看不見的東西。」溫子然這幾個字卻是說的含糊,他作為臥天盟盟主,手上不乏沾染了諸多人的性命。
他……也算不上一個好人的。
蘇柔兒想著溫子然這句話的意思,似乎是默認了柴秀月對自己的評價。
一時之間,蘇柔兒也不想說旁的。
這世上的大奸大惡之人也不缺乏,但是立足於天地之間,卻是要有幾分為人處世的準則。
就在她看來,溫子然是一個好人,而且是不止救過她一次的好人
。
這便足夠了!
外面潺潺的流水聲,再加上蘇柔兒心中的鬱結化去了不少,倒是有了幾分睡意,捂著嘴打量一個哈欠。
溫子然微微側目,看著這般睏乏的蘇柔兒,倒是一句話都沒有。
這石室中靜悄悄的,除了潮濕的味道,還有幾分香甜的氣息,這種香甜的氣息隱隱的鑽進自己鼻息內,倒是將這困意更加濃重了。
蘇柔兒耷拉著腦袋,卻是連眼皮都抬不起來。
溫子然看著這般的蘇柔兒,嘴角依舊有著淡淡的笑意,「沉木香有安神的作用,這般你便能睡一個好覺了。」
不然,這一晚上,她怕是都不能入睡了。
蘇柔兒似乎聽見了些說話的聲音,又似乎是什麼都沒有聽見,只是覺得全身鬆懈的不行,只想昏昏沉沉的睡過去,連眼皮都不想睜開。
溫子然在一旁看著,見蘇柔兒點著頭都模樣,眼中的笑意是更深了,卻還是忍不住伸手拖住蘇柔兒的下巴。
萬一磕著了,那可怎麼好……
此刻,外面的流水聲依舊,但是溫子然卻看不到,自己這會看著蘇柔兒的眼神,不知道有多溫柔。
冷月依舊,夜色清涼如水。
第二日,當太陽微微灑在床榻上的時候,蘇柔兒就自然而然的醒來了。
蘇柔兒坐起來,只覺得腦子有些懵,只緩了片刻,沒想起的記憶卻是盡數湧上頭來了。
蘇柔兒愣了片刻,抬眼看著周圍熟悉的擺設,只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我昨晚……」他是什麼時候回來自己房間的,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蘇柔兒直直的站起來,將窗戶打開,就能清晰的看到那瀑布,甚至能看到她昨晚進去的石室中。
但是此刻,那瀑布中間卻是與以往蘇柔兒看到的分毫不差,哪裡有石室的影子。
難道是做夢嗎?
蘇柔兒揉了揉額頭,只覺得整個人清明了許多,昨晚的記憶卻是更清明了。
「罷了……」蘇柔兒卻是不想去想這些了。
今日還是有最重要的事情要做的。
要試一試她這一個月學的鬼門十三針,究竟能不能施展開。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會蘇柔兒心中卻是沒有多少忐忑之心了,只是就著盆子中的涼水淨了淨面,然後換了件輕便的衣服就出去了。
此刻,在雲霜院子中也只有廖芊芊與闌七坐著。
今日,蘇柔兒來的有些晚些了,但是兩人面上也沒有什麼緊張的神色。
等蘇柔兒踩著輕快的步伐,進了院子的時候,廖芊芊的眼睛都有些微微亮了,「只不過一晚上的功夫,你倒是精神了許多。」
昨天下午的時候,廖芊芊可是看著蘇柔兒臉上的為難神色,這會卻是一臉的精神,想必是信心十足。
蘇柔兒這會只覺得身子輕快了許多,倒是沒有多少倦色,但是當蘇柔兒聽到廖芊芊說話,不知道怎麼就心中一頓。
或許是昨晚上與溫子然獨處的緣由,蘇柔兒這會見到廖芊芊,只覺得心中直突突。
但是這點心情,很快就被接下來試針的事情給蓋過去了。
蘇柔兒深吸了一口氣,倒是準備充足的模樣。
闌七已然是脫離外衫,在院子中坐著。
廖芊芊扶著雲霜從房間中出來了,這段時間,雲霜的病情當真是一次都沒有發作。
「只管盡力就好。」雲霜看著蘇柔兒,只說了一句,顯然她對蘇柔兒還是有那麼三四分不信的。
畢竟,這鬼門十三針,闌七也是學了將近半年。
若是她自己來,一個月都時間便是綽綽有餘。
但是蘇柔兒不過是一個弱女子,身上連內息都沒有,如何能將這鬼門十三針施展出來。
雖然雲石可以做到,但是這普天之下,只有雲石一人可以的。
自然,因為雲石沒有功法,這才在針法上與自己相差了這許多。
雲霜此刻,並未對蘇柔兒抱有多大的希望。
去掉一身功力,恢復可怕的蒼老模樣,雲霜心中其實是拒絕的。
但是……
「開始吧。」雲霜終究是將心中的想法盡數收回去,不平不淡的看著。
蘇柔兒此刻也是準備齊全了,手邊擺了一排排的銀針,眼中儘是駐定的模樣。
鬼門十三針,只要一針出,便不可斷。
這點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
沒有一個人說話了,院子中靜悄悄的,就連微風吹過的聲音都清明了起來。
闌七就坐在凳子上,背對著眾人,已經暗暗施力將其中幾個穴位移開,這般也不會傷著自己。
「可以了。」闌七不平不淡的開口,但是在蘇柔兒耳中卻是敲響了警鐘。
蘇柔兒微微伸手,指尖在銀針上輕輕的掃過,十分熟練的提起一枚銀針,然後插在闌七的脖頸。
一針出,再便是停不了了。
蘇柔兒秉著氣息,手間一根接一根的銀針,齊齊的落在闌七的背上,每一針之間停頓的時間分毫不差,每一針的力度也是分毫不差。
雲霜在一旁看著,捏著廖芊芊的手也是微微用力,不可置信的看著蘇柔兒手中的銀針。
她看得分明,那銀針在她手中竟然那般流暢,與之前她看闌七施針竟然一般無二。
一周天已過,蘇柔兒額頭已然是汗水。
但是,她的手卻是分毫都未停,就連氣息也是儘量控制著,沒有過多的變化。
鬼門十三針,三周天,一針都錯不得。
蘇柔兒只覺得自己眼睛都直了,一分心神都不敢分在旁的地方。
二周天……蘇柔兒依舊是一針未差!
銀針在蘇柔兒手中,甩出好看的弧度,甚至銀針上都散發著隱隱的光澤。
三周天!
蘇柔兒盯著自己自己最後施的一針,只覺得全身的力氣都盡數被抽乾一般,軟軟的往後跌。
廖芊芊看著蘇柔兒這般模樣,感覺伸手扶了一把,將蘇柔兒攙扶在一旁坐下。
鬼門十三針,對於施針之人,也是要耗費極其大的氣力。
這會,蘇柔兒已經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覺得腦海中嗡嗡的發鳴,讓人難受的要命。
「無一針出錯。」闌七此刻眼中也是一片驚訝的神色,似乎也是沒有預料到時是這樣的結果。
她竟然真的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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