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末低低地說了一聲是。筆神閣 bishenge.com
隨後,兩人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剛走到樓梯口道時候,卻聽見底下廳內傳來一陣爭吵的聲音。
走過去一看,柴傾城正在跟一個小二拉拉扯扯。
「住手!」一道好聽的聲音響起。柴傾城正準備抬起的腳直直停在了半空中,朝著聲音的源頭看了過去。
不看不要緊,一看真的很想死啊!
蒼天……為什麼她每次出醜的時候,都會被帥哥撞見。
本來美美地蹭了一頓好飯,想著帶小雨出去再打聽打聽蕭景瑞的消息,沒成想剛下到一樓,就被那個奚落過她們的小二給堵在了過道上,對方面色不善,兩句話離不開錢,硬是要柴傾城把明天的房錢也交了。
什麼叫黑心無良商家,柴傾城可算是見識到了!
拜託,柴傾城在心裡氣得直翻白眼,她可是剛把今天的房費交了,可那小二一副篤定她們明天交不起的樣子,非逼著她把明天也交了才肯罷休。
柴傾城當然是拿不出來了,她身上一個子兒都沒有了。
一個拿不出來,一個又不肯罷休,兩人立刻就爭執了起來,到後面,竟是動起手來。
此刻被蕭卿師一喊,兩人都鬆開了對方。
柴傾城悻悻地收回了自己的腳,那個小二也鬆開了抓著她頭髮的手。
「這是怎麼回事?」蕭卿師徐徐走了過來,朝著柴傾城問道。
柴傾城還未開口,一個滿身綾羅綢緞的肥圓男人就從裡面一路小跑出來。「啟稟這位爺,這位姑娘沒交明日的房費。」他躬著腰,笑得臉上的褶子全都擠到一處。
柴傾城看著他副諂媚的樣子,在心中大大翻了個白眼,默默吐槽道。
我這都打上了也不見你出來管一管,這貴人只是淡淡問了句,就跟哈巴狗似的汪汪湊過來,連繩都不帶拴的。
「明日的房費為何要今日交?」蕭卿師皺起了眉頭,語氣微微有些不悅。
那掌柜的和小二互相看了一眼,連忙低下頭去,結結巴巴,似是十分心虛。「回爺的話,小店實在是小本經營。這位姑娘看著如此……」他的頭越垂越低,似是極難開口的樣子。
「要是打碎了什麼東西,明日一捲鋪蓋跑了,小的這可怎麼辦啊……」
聽罷,蕭卿師看了看柴傾城,見她髮釵有些凌亂,看著十分狼狽,再看了看那小二,比她更慘,正一手握著右眼,一手攥著自己的左腿膝蓋,表情痛苦。
身手不錯……
蕭卿師沉吟了片刻,一招手,影末自身後走出,自懷中摸出一個錢袋子遞給掌柜的。
「柴小姐是我的朋友,這是她的房費,你看夠嗎?」
「夠!夠!夠!」掌柜的一張臉幾乎要笑出花來,對著蕭卿師一個勁地點頭,脖子上的肥肉跟著上下起伏。
柴傾城看著那個鼓囊囊的錢袋子就這樣被遞到勢力的掌柜手中,本來就十分鬱悶,此刻又看見他脖子上不停晃動的肥肉,只覺十分倒胃口,表情也是掩飾不住的嫌
棄。
連帶著看向蕭卿師的眼中也多了些鬱悶。
蒼天啊,為什麼不直接把銀子給我?你這樣給了店家,我身上還不是一分錢都沒有嗎?幫人的時候能不能不要假手於人,直接一點不好嗎?
「柴小姐,不知你還有別的去處嗎?一個姑娘家帶著個小女孩,住在外面總是不安全的。」蕭卿師的聲音響起,卻是對著柴傾城。
柴傾城一愣,沒想到他還擔心起她們兩人的安危來了,忙收斂了臉上的鬱悶,搖了搖頭。
蕭卿師看著她,似是沉思了片刻,說道:「若是柴小姐不嫌棄的話,不如先在我那裡住一段時間,等找到住處了再搬出來也不遲。」
此言一出,身後的影末眼神微微變了變,似是不明白主子為何要這樣做,但他還是壓下了滿腹的狐疑,安靜地站在蕭卿師身後,只是看向柴傾城的目光微微複雜起來。
柴傾城此刻聽見他這麼說,又想了想自己也確實身無分文,瑞王府那裡又死活進不去,自己好歹也救過他一次,嚴格意義上來說也不算白住,於是便乾脆點了點頭。「成。那你們在外面等一下,我去收拾一下行李。」說著轉過頭,拉起小雨一起上了樓,臨行時還不忘瞪了掌柜和小二一眼。
蕭卿師見她並不推辭,反而落落大方的應下來,輕笑了一下,點點頭,轉頭離開了。
站在酒樓門口,影末看著蕭卿師,緩緩道出了心中的疑惑:「王爺真打算將她們帶回王府?」
蕭卿師點了點頭,遠遠看著背著行李出來的柴傾城溫潤一笑,聲音里卻是一片冰冷。
「她會功夫。」
影末臉色一變。又聽見蕭卿師淡淡開口:「你沒看到那小二身上的傷嗎?沒有內力是打不出那樣的傷的。」
既然這個女人不像看起來那麼簡單,那便不算普通百姓,若是放她出去,萬一將他們的秘密據點泄露出去,對他們可是大大地不利。
影末順著蕭卿師的目光看了過去,柴傾城正背著行李朝他們走了過來,他的目光中閃過了一絲狠厲。「王爺的意思是——」
在他們眼裡,一向只有死人才能真正保守秘密。
蕭卿師卻搖了搖頭。「如今文天明剛死,眼下京城不宜再死人了。」
他又接著說道:「這兩個就先放到眼皮子底下,找機會探一探她們的底細,然後再做打算。」
影末心中瞭然,王爺行事一向縝密,現在這樣是打算將她監視起來,若是有任何狀況,隨時處置。思及至此,他的目光中閃著幾分佩服,恭恭敬敬地躬下身去。「王爺睿智。」
蕭卿師沒有說話,只是眼睛靜靜地看著馬上要走過來的柴傾城,心中忽然回味起了剛才那片鹿肉的滋味。
「喏,還你的。」
趁著蕭卿師還在發愣的時機,已經走過來的柴傾城猛地一脫手,一個東西在空中劃出一條拋物線直直朝著蕭卿師飛過來,他條件反射地伸手一抓,原來是剛才遞給掌柜的銀袋子,他有些疑惑地看著柴傾城,眼神中似乎有幾分不解。「這是?」
柴傾城看著他這一副分明已經把這甩出去的銀子給忘掉的感覺,心中有些鬱悶,有的人為了錢累死累活,有的人卻一擲千金,人生本來就是不平等的啊。
虧的自己還特意花了點心思叫掌柜的把錢吐了出來,結果這人竟是一臉不在乎的樣子。嘆息了一聲,對著他語重心長地開口:「我知道你可能有的是銀子,可是以後也別這麼浪費了,你知道嗎?在你眼中這微不足道的一袋銀子可以支撐一個窮苦家庭整整吃上好幾年呢。」
蕭卿師一愣,仿佛聽不明白她在講什麼,頓時覺得有點好笑,說道:「我不是把它忘了,我是說……你是怎麼拿回來的?」
柴傾城嘿嘿一笑,這個嘛……她眨了眨眼,狡黠一笑。
「秘密……」
蕭卿師看她這幅樣子,臉色似乎有些焦急:「你莫不是打了掌柜的?」
「哎呀,沒有沒有。快走吧,天都快黑了……」柴傾城急忙過去遮住蕭卿師的視線,催促道。
身後的酒樓里,一個肥頭肥腦的掌柜坐在地上,兩手捂著嘴哀嚎著,不遠處的地上掉落著一顆沾著血跡的大金牙。
柴傾城坐在馬車裡,心想那哪算是打,明明就是輕輕地挨了一下,誰叫他不肯把錢交出來的。
蕭卿師則坐在她對面,悄悄打量著她,看到她朝著這邊看過來,淡淡地移開了視線。
大約一個鐘頭左右,馬車才停了下來。
「這……是你家?」
柴傾城狠狠咽了咽口水,臉色古怪地指著面前牌匾上的「靜流別苑」四個大字結結巴巴地問道。
「嗯。」蕭卿師點了點頭,看著她一臉大驚小怪的樣子,只覺得有些好笑。
「既然都到家門口了,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啊?」柴傾城看著眼前這個超級豪華大別墅,一時間覺得蕭卿師的形象又高大了幾分。
她這一問,蕭卿師想起還沒有告訴她自己的真實身份,於是對著柴傾城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歉意。「柴小姐,忘了向你介紹,在下靜王。」
靜王?
柴傾城一愣。然後轉過去指著蕭卿師不確定地開口:「所以……你是王爺……?」
蕭卿師點了點頭。
我靠!
柴傾城的眼睛一瞬間瞪得像銅鈴,雖然早知他非富即貴,可沒想到他居然是個王爺!
可是一個王爺怎麼會住在京郊這麼偏僻的地方呢?
柴傾城疑惑著開口:「你的府邸怎麼會在郊外?」
她這話剛一出口,就立馬住了嘴。
因為蕭卿師臉上的和煦已經消失,眼中似有什麼東西快速掠過。
看著他漸漸暗下去的表情,柴傾城只當是自己揭了人家的傷疤,一時又愧疚又慌亂,趕緊轉移了話題,在門上的精緻門環上摸來摸去,時不時地瞄著他,連連稱讚道:「你家真的好大,連門環都比我的腰還粗……」
這話一出,柴傾城就忍不住在心中暗罵,在這麼雅致的別苑門口自己怎麼就不能想個文縐縐的比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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