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子,園遊會還未開始,已經進了場的少爺公子們都紛紛去找自己相識的好友,小姐們就聚在一起聊聊天,說說最近的趣聞,男人們則聚在一起吟詩作對,投壺射箭,整個場面十分熱鬧。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就在這時,一聲略顯尖利的聲音響起。
「太后娘娘駕到!」
「瑞王爺駕到!」
眾人紛紛跪下行禮,自入口處緩緩走進來兩個人,前面那個自是一襲深藍色鳳袍,頭上戴著冠冕,手上的護甲十分修長,在燈光地下若隱若現閃著光芒。顯得這個人十分莊重威嚴,然而她柔和的眉眼,唇邊掛著的微微笑容卻很好地沖淡了這種距離感,顯出幾分可親來。
跟在她身後的便是一身白衣的蕭景瑞了,身材挺拔,玉樹臨風,單看外貌,這位瑞王爺也是十分出色。
一時間場上的許多官家小姐也都微微紅了臉。
「平身吧。」蘇柔兒聲音很是柔和,笑看著跪在底下的一眾年輕的小姐公子們,心中十分開心。
「今日不在宮內,大家不必拘禮,好好享受吧。」
「是。」
蘇柔兒又轉頭拍了拍蕭景瑞的肩,笑著說道:「去吧,不必在這裡陪我了。」
蕭景瑞看著遠處不停打量著他的幾名女子,又看了看自己滿眼期望的母后,終是點了點頭,行了個禮,走了過去。
他剛走到下面,立刻就有那被一群小姐們簇擁著磨磨蹭蹭過來的小姐直直擋在了他面前,結結巴巴地問道:「瑞王爺,您可有……心儀之人?」那女子一邊說道,一邊悄悄抬起頭看著蕭景瑞,當接觸到對方的目光之後,又閃電般縮了回去。
「瑞王爺?」
身後忽然傳來一個驚喜又熟悉的聲音,蕭景瑞忙朝著面前的小姐們賠了禮,轉頭朝著聲音的源頭走了過去。
那是個穿著墨色衣衫的男人,眉宇間帶著衝著來人搖了搖,神情頗為得意,「這次算是我救了你,我的報酬呢?」他合上扇子,直直張開了手。當看到蕭景瑞走過來了之後,忽然收回了手,一把跳起來攬過面前人的脖子,笑了起來。
「好久不見了,不染兄。」蕭景瑞也難得露出了個淺淺的笑容。然後眉頭微微一皺,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還有你怎麼會在這裡?」
「兩個問題你想先讓我回答哪個?」香不染鬆開了自己的手,托著下巴,有些苦惱地看著他說道:「第一個問題,全京城都知道瑞王爺今夜會出現在這。至於這第二嘛……」
香不染對著他做了個算卦的動作:「那便是我掐指一算,老友有難,前來救援。」
蕭景瑞看著他這副樣子,搖了搖頭。「你倒是一點都沒變。」
兩人相視一笑。
蕭景瑞此時心中卻是放鬆了許多。比起那些像色彩斑斕的蝴蝶一樣翩翩起舞的小姐們,他更喜歡跟自己的老友呆在一起。
這時,「砰!」的一聲,天空中爆開了瑰麗的煙花。
所有的人都齊齊抬起頭去看,美麗的煙花在天空中劃出一道軌跡,然後慢慢華為灰燼消失。
「真美啊……」
主位上的蘇柔兒看到那炸開的巨大煙花,忍不住感嘆道:「真沒想到時間竟然過得如此
之快,一轉眼孩子們竟然已經長到這麼大了。」
「太后娘娘不必憂心,瑞王爺今晚定能覓得如意伴侶。」一旁的楊嬤嬤看蘇柔兒似有感慨,忙上前說道。
「但願如此吧。這孩子本性善良,若是能找到位好姑娘相伴一生,哀家也能放心一些……」蘇柔兒看著蕭景瑞的背影,感嘆道。
「兒孫自有兒孫福,這更深露重的,太后娘娘還是要保重好自己的鳳體才是重中之重啊。」
楊嬤嬤順手取了一旁備好的翻毛披風仔細為蘇柔兒系好,兩人一同看著天上此起彼伏的煙花,與場中的年輕男女不同,倒顯出一番別樣的和洽之感。
煙花不停地在天空中炸開。
園遊會入口處,原本細心巡邏的馮呂也忍不住抬頭看了幾眼。然而只是幾秒鐘之後,他又低下頭去,握了握腰間配置的大刀,重新斂起眉毛,沉聲指揮者底下的侍衛保護著整個園遊會的安全。
「素兒姑娘?」
馮呂看到了一抹熟悉的白色衣衫,出口叫道。
面前的素兒頓時停下腳步,對著馮呂行了個禮。
「你怎麼不在裡面好好遊玩?」
馮呂皺了皺眉,這裡可是入口,她怎麼走來了這裡。
「傾城姐姐身子未好,我這心裡一直放心不下,想著今夜月光皎潔,想著出來找個安靜的地方替姐姐祈福,希望她能儘快好起來。」
素兒說話不疾不徐,語氣也是一向的溫溫和和,在馮呂聽來卻是聽出來她聲音里的牽掛和焦慮。頓時,心裡就像只貓兒似地到處亂抓一樣,心疼地他直皺眉。
眼前的女子是這麼的善良又純潔。像天上的月亮那樣皎潔。
「馮大哥……」
這一聲呼喚成功將馮呂快要溢出來的一腔真情給及時勒住了。他忙整了整心神,對著素兒叮囑道:「素兒姑娘,那你萬萬不可走遠了,這裡是京郊,路上鮮有行人。」
素兒對著他感激一笑,點了點頭。然後緩緩走了出去。
美人一笑,當真比天上的煙花還要美上百倍。
馮呂笑了笑,轉過頭又繼續開始檢查起安防來。
又是一枚煙花在頭頂的夜空中炸開,這枚極其顯眼碩大,遠在幾十里以外的京城已經有很多群眾都陸陸續續披著衣服出來觀看了。
正在眾人都在嘖嘖稱奇的時候,很明顯有個人十分悲催的躺在自己的床上什麼也做不了。
那便是我們臥病在床的柴傾城了。
「秀兒,你去睡吧。不用守在我這兒了。」
柴傾城這會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好多了,掙扎著自己坐了起來,對著守在床邊打著瞌睡的秀兒說道。
那秀兒聽到柴傾城的聲音,猛地清醒過來,直起身子,揉了揉眼睛搖搖頭,說道:「我不困。」
柴傾城笑著指了指她的嘴唇,說道:「我知道你不困,但是先擦擦你的口水吧。」
那秀兒臉一紅,忙伸出袖子擦了擦。
「快去睡吧,要不然明天早上還怎麼照顧我?」
柴傾城對著她揮了揮手,秀兒只好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院子裡很安靜,似乎有風吹過的聲音。柴傾城躺在床上,慢慢合
上了眼睛,沉沉睡了過去。
然而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聽「砰!」的一聲,似乎房門被人猛地大力一腳踹開。
柴傾城緩緩張開了眼睛,然後似乎嚇了一跳,猛地坐了起來。
在她的床前站著一堆人。有蕭景瑞、沐風,還有馮呂,素兒和幾個侍衛,全都一臉凝重地看著她。
柴傾城皺了皺眉,本能感覺道氛圍似乎有些不對,剛欲張口,就聽見一道聲音響起。是站在後面的一個灰頭土臉,衣衫凌亂的小侍衛,直直地指著放在床頭的衣衫情緒激動地叫了起來:「就是這套衣服!那個刺客穿的就是這套衣服,我跟她交過手,露出的衣角跟這件衣服一模一樣!」
衣服?刺客?
柴傾城一怔,轉頭看向了床頭,那裡整整齊齊疊著一套衣衫,的確實自己平常穿的那套。
「怎麼回事?」柴傾城忙開口問道。
「柴小姐,您今天晚上有沒有去過滄海閣?」馮呂上前一步,沉聲問道。
滄海閣?那可是在王府最偏僻的西園之中,平常很少有人去。
柴傾城搖了搖頭,誠實答道:「沒有。」
蕭景瑞直直地看向她,似乎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些什麼來,盯了她半晌,然後忽然開口說道:「你的病似乎好了不少?」
此話一出,全場的人都靜靜地盯著柴傾城。他們剛剛進來的時候,都沒有注意到,前兩日纏綿病榻的柴傾城不僅起色好了很多,而且已經可以自己坐了起來。頓時看向她的眼神都有些古怪。
柴傾城看著他們懷疑的目光,連忙出口說道:「你們走後,我睡了一覺起來後就覺得好多了,但我一直都沒有出去過啊。」
「誰能證明?」蕭景瑞淡淡地看著她,眼神中似乎包含著怒氣。
柴傾城想張口說秀兒,可是一想秀兒在睡前就被自己給支走了。她此時後悔地只想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眾人見她面上一派坦蕩卻什麼也說不出來,頓時心沉了沉。
素兒忽然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對著蕭景瑞直直跪了下去,說道:「王爺,素兒可保證,此事絕對與姐姐無關!」
「到底什麼事?」柴傾城見素兒都給蕭景瑞跪下了,說明此事一定很嚴重。
「有個人趁我們去園遊會的時候偷偷闖進了滄海閣,殺了個人。」蕭景瑞淡淡地看著她,目光中帶著審視。
殺人?
柴傾城心中一沉,他們現在懷疑是她殺的?
她立馬將最近的事情從頭到尾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先是她無緣無故病倒,然後沒有辦法去參加園遊會……幾乎電光火石之間,她的腦海中就浮現了栽贓嫁禍兩個字出來。
此時再多的辯解也是無用,柴傾城只是看著蕭景瑞淡淡地說道:「人不是我殺的。」
蕭景瑞聽完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開口吩咐道:「來人,自今日起,柴小姐不得處房門一步,馮呂,你親自帶人在門口看管。」
馮呂聽到王爺的吩咐,有些為難地看了柴傾城一眼,然後低低行了個禮:「是。」
這是要軟禁了。
柴傾城不再說話了。她要好好梳理梳理,到底是誰在算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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