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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道友閣 m.daoyouge.com」晉王妃提起回京,臉上也是多了幾分暖意,「三年了,也不知道父親母親如何了。」
三年了,她隨著晉王來到了這盧城三年了,也是該回去了。
木心聽晉王妃這般說,臉上也是浮出幾絲喜意,「王妃娘娘回了京城,自然有國公府撐著,也不會像在盧城一般,無依無靠,就連柳家這樣的破落戶都給王妃娘娘您臉色。」
「好了。」晉王妃見木心越說越離譜,也止住了她的話,「你去外院守著,王爺在那裡會客,若是哪裡不周到,你趕緊過來回話。」
「是。」木心也收了收神色,領命去外院照看,不敢耽擱。
今日,雖然只是冊封側妃,但事事都得妥帖,出了半分不妥,都是打晉王府的臉面。
晉王妃看著木心去了外院,微微垂著眼帘,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今日是冊封蘇柔兒的大好日子,若是出了別的事,之後回了京城,蘇側妃成了眾人茶話閒談的樂子,也不知道蘇柔兒能不能受的住。
內院裡晉王妃應酬前來賀禮的盧城貴婦,外院裡也是來了不少人,儘是恭賀晉王新得佳人。
晉王此刻一身紅衣,頭髮高高的束起來,也是飲了不少酒了,臉上帶著些飲酒以後的醺意,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著,整個人比平日倒多了幾分溫和。
晉王正坐上位,李忠成與顧遠崢在僅此與晉王的首位坐著,兩側也來了人,都是盧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專程來祝賀晉王新獲佳人。
這種宴會大多是借著喜事,拉近彼此之間的聯繫,晉王馬上就要回京城了,諸多事在今日這個場合上,也能說的分明。
今日,顧遠崢也是難得的沒有穿白衣,一身繡金錦袍,狐狸眼在在場眾人臉上掃視了一圈,手中的酒盅緊了緊,慢悠悠的站起來。
「王爺,今日是您的喜事,也難得聚了這麼多的人,讓屬下不免想起了柳家。」顧遠崢這話一說完,尤其是『柳家』兩個字一出來,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都變了變。
今日這樣的日子,提那種晦氣的事,實在是讓人心慌。
晉王看了一眼顧遠崢,臉上並未生出不悅,很賞臉的舉起酒盅,「今日少了柳家,也著實是可惜。」
眾人又是一震,不知道為什麼,聽到晉王這般感慨的說出柳家,讓他們生出了幾分懼怕。
之前,柳家可是在盧城能與晉王比肩的存在,此刻也被滅的乾乾淨淨了。
場面上一片寂靜,顧遠崢也未在開口,只是狐狸眼低垂,等著底下聰慧一些的蠢人趕著拍晉王的馬屁。
今時今日的晉王,不日即將回京城,身份地位不同往日,那些想遷升的,想抱大腿的,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果然,場面上靜了片刻,便有人探出頭,斟酌著回話了,「王爺實在是無需緬懷柳家,他們是罪有應得。眼下,盧城百姓都是敬重王爺您,若不是您擊退了突厥,眼下盧城哪有今日的太平。」
「哦?」晉王從嘴裡吐出一個字,也只是為了敷衍,當真未把這人的話放在耳里。
顧遠崢自然是知道晉王的,忙忙將
話接過去了,「柳家實在是荒唐,但幸有晉王駐在盧城,才免過了一劫。」
「若是……」顧遠崢故意停頓了下語氣,「突厥防不勝防,若是又有這般的事情發生,那又該如何?」
這……
顧遠崢這話一出,底下的眾人神色未微有異樣。
雖然上次突厥進城,盡數都是被晉王滅了,也只死了幾個不要緊的人,可突厥是真真進了盧城的,每個人想到這裡,心裡也是一沉。
若是再有一次,那他們這些人的生死又該如何,盧城被突厥覬覦也並非是一日兩日了。
「再有一次?」全場寂靜無聲,只有李忠成的一聲怒斥傳來,儘是對突厥的嘲諷。
李忠成一身墨色勁衣,直直跪在晉王面前,「王爺,若是突厥膽敢再犯,突厥只要邁進了盧城一步,那定是踩在虎翼的屍身之上。」
李忠成本就是從沙場上出來的,眼下有意要壓著在場眾人,身上的殺伐之氣盡數散開,聲音鏗鏘有力,倒讓眾人的心穩了穩。
晉王依舊沒有說話,只是狹長的眼睛將場面上眾人的神色一一收盡眼底。
顧遠崢見李忠成一說話,將場面倒震住了些,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只是對著晉王行禮,俯低了身子,「王爺,倒是屬下多慮了,盧城有虎翼將軍在,自然是可保安逸無虞。」
「也是。」晉王臉上的神情舒展開來,看著李忠成也是多了幾分欣慰,「本王膝下有虎翼將軍在,何懼突厥來犯,是本王之幸,亦是盧城之幸。」
晉王這話是對李忠成十分的肯定,眾人的眼光都聚在了李忠成身上,皆紛紛順著晉王的話往下說,將李忠成捧上天一般。
李忠成身形未晃動半點,似乎眾人嘴中說的不是自己一般,顧遠崢看著這樣的李忠成,嘴角微微閃爍著笑意,今日這事便是成了一大半了。
晉王手中舉著一杯酒,眼神掃視了眾人一圈,最後將神色停留在李忠成身上,「既然,你們都如此認可虎翼將軍,那守衛盧城的重責,本王就悉數放在虎翼將軍身上了。」
李晉王這話是對李忠成說的,李忠成自然是一臉的凝重,十分嚴肅的回覆晉王,「屬下定不辜負王爺您的器重!」
「本王也將這盧城太守一職暫時託付給你,只等本王進京稟明了聖上,自然會有旨意下達。」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句話鋪墊而已。
盧城太守?虎翼將軍?
眼下不少人也回過味來了,晉王、顧遠崢、李忠成三人分明是唱了一齣戲給眾人看,但所有人也跟著這齣戲走,眼下戲了了事情也拍板了,竟讓人無法反駁,甚至說出旁的不同的意見。
這盧城,眼下除了晉王,就只剩虎翼將軍這一尊大佛了。
「王爺明智,恭賀虎翼將軍升遷為盧城太守。」顧遠崢這最後一句,也就將事情完全畫上了尾號。
底下的一眾人這才清醒過來,忙忙跟著顧遠崢將話順下去,一片的恭賀聲響起。
晉王看了一眼顧遠崢,眼底儘是溫和,今天這戲也是唱的極為簡單,效率也是有的,儘是顧遠崢的功勞啊。
顧遠崢接收到晉王的眼神,自然是明白了,端起了一杯酒朝著晉王一飲而盡。
眼下,場面又熱鬧起來了,但每個人心裡都是極為複雜,卻一絲都不敢表現出來。
推杯盞酒,在這喜慶的節日裡,晉王府內又是一片熱鬧的景象。
晉王府內這般熱鬧,晉王府外面卻與往日一般,只是從盧城城門口到晉王府的長街上,十餘人策馬揚鞭,直直往晉王府去。
那領頭的人也就是十八的模樣,臉上儘是青澀,但一身上好的錦緞,周身尊貴的氣度竟也不輸晉王,只是眉宇之間儘是怒氣,策馬的鞭子抽在馬身上,眼底的煩躁怎麼也擋不住。
盧城內的百姓雖然沒見過什麼世面,但是見著這隊來勢洶洶的人馬,紛紛讓開了道路,免得惹禍上身,或者傷了自己。
人群中觀望的路人,用胳膊肘撞了一下自己的同伴,「這像是京城來的人?」
「京城?」那同伴眼睛瞟了一眼已經遠去的那伙騎馬的人,「你這一說,還真像我們上次去京城見到的貴人。」
「這……這方向是晉王府?」
「可不是……別看了……人晉王本就天潢貴胄,有京城的人來拜見,自然也是合理的。」
這番熱鬧在人群中也是轉瞬即逝,誰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
此刻,晉王府依舊與往日一般,甚至還多了幾隊人馬,只是避免人多眼雜,出了意想不到的事端。
晉王府門口守門的人站的齊整整的,只是眼神放在遠處,手握著腰間的長刀,直直的看著不遠處策馬的十餘人。
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直覺吧,他們總覺得這幾人來者不善。
侍衛看著那十餘人果真在晉王府門口下了馬車,直直往晉王府里沖,自然得上去攔一攔,盤查一番才好。
錦衣男子帶著身後的人,直直往晉王府內沖,身邊的人還未等侍衛接近,揮腳就將晉王府守門的侍衛踹倒。
錦衣男子也不制止,反而從懷裡掏出一個黃色的錦緞舉在手中,「我乃是安國公二公子,前來通傳聖旨,爾等小人竟然敢阻攔,是不是不要命了!」
穆然眉頭緊皺,眉眼間的神韻竟與晉王妃有幾分相似,只是穆然的神色多了幾分青澀,還有那薄唇緊緊抿著,顯得更加桀驁。
穆然也也不知道從哪生出來的怒氣,倒不像是來傳聖旨,像是來砸場子的。
但是晉王府的一眾下人卻是不敢攔了,只是叫人趕緊去通傳晉王,先別說穆然周身的氣度,再加上眉眼間與晉王妃這般相似,也沒人敢懷疑他的身份了。
穆然掃了一眼地上呻吟的侍衛,冷哼了一聲,直直拉過來一個人侍衛,手中馬鞭狠狠抽在他身上,「晉王在哪,帶路!」
「在在在……」這侍衛也是被嚇破了膽,說話都哆哆嗦嗦的,整個人都不大好了,害怕穆然又是一鞭子。
侍衛被穆然一鞭子打趴在地,一時半會也起不來了,穆然嫌棄的踢了一腳,「晉王府的侍衛都是這樣的貨色,沒一個能說話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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