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司看了看二皇子的臉色,對著那站在一邊的阿澤擺了擺手。文師閣 m.wenshige.com
「可是……」
阿澤有些遲疑,然後便看到了土司對著自己投過來的目光,頓時不甘心地點了點頭,隨即轉過頭去,準備退下。
然而——
「站住!」
那二王子史思齊淡淡開口,然後轉頭直直對著對面囚房中的蕭景瑞雙手聚在一起,行了一禮,然後抬起頭來,開口道:「瑞王爺,真是失禮了,讓您屈就在這種地方。」
什麼?瑞王爺?
這三個字成功在土司心中翻起了驚天巨浪。
「你……你是王爺??」
他猛地抬起頭,不敢相信地伸出手指指著蕭景瑞,結結巴巴地開口問道。
「是的。」
蕭景瑞看著他,目光中似笑非笑。
站在一旁的柴傾城卻看出了一些端倪,比如說蕭景瑞對於那二王子的到來顯然是沒有任何驚訝的。
難道……這都是蕭景瑞提前安排好的。
這樣想著,柴傾城舒展了眉頭,轉頭直直看著蕭景瑞的臉。難怪他一直告訴自己會沒事的,讓大家靜靜等候。
柴傾城本以為這只是他安慰自己的話,卻不想原來他早有計劃。
「剛才,他想要毒死我們。」
蕭景瑞轉頭,伸手朝著那正要溜走的阿澤指了指,雲淡風輕地開口說道。
「這……」
站在一旁的土司卻犯了難,轉頭看著那阿澤,想也不用想,如今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動手腳的人除了那三位也沒有別人了。
可萬萬不能讓阿澤把那三位給透露出來。
思及至此,土司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定一般,輕咳了一聲,帶著些威脅的眼神直直看著那阿澤,沉聲喝道:「大膽刁奴!說!是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來殺蕭國來的客人!」
那人接觸到土司的眼神,又轉過頭去,看向了蕭景瑞,見對方眼中帶著淡淡的嘲諷,心中頓時明白過來,難怪這蕭景瑞剛才表現得那麼淡定,原來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沒有辦法活著出去。
「是!是我與蕭國有仇!今日殺你們不成,也是我的命!」
說完,趁著四周人不注意的時候,那阿澤忽然間將灑了一半的毒粉吞進了肚中。
緊接著,伴隨著一聲慘叫,只見那人七竅流血,就那樣軟軟倒了下去。
這毒竟然厲害至此!
眾人看著那壯漢的死狀,皆是一陣後怕,想像剛才若是那位二王子來遲半步,恐怕現在死的就是自己了。
可是這位二王子為什麼要救他們呢?
眾人的眼神又轉回了蕭景瑞身上。
「這是王后親筆所寫的聖旨,土司,你看看吧。」
那史思齊只是轉頭朝著那已經死了的壯漢身上看了一眼,便低下頭去,自懷中摸出一卷明黃色的捲軸出來,轉頭遞給了站在一旁儼然腳已經開始發抖的土司。
聖旨?
牢房中的眾人皆是一陣蹙眉。
那土司更是一愣,訕訕地接過,然後抬頭對上了二王子的目光,小心翼翼地展開,細細看了起來。
片刻之後,那土司猛地抬起頭來,震驚地看著那站在牢房之中的蕭景瑞和柴傾城,十分努力想要擠出一個笑臉,卻無奈怎麼可也擠不出來,最後硬是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原來……原來幾位是蕭國派來的使者啊,失敬……失敬……」
那土司一邊哆哆嗦嗦地開口,一邊回過頭去,對著跟在身後的獄卒開口吩咐道:「還不快去將幾位使者大人給放了!」
「啊?」
那獄卒明顯也是愣了,隨即一隻腳便重重踹到了他的屁股上。
「還不快去!」
土司的咆哮聲響起。那獄卒忙不迭地摸出鑰匙過去開了門。
「幾位使者大人,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
土司連忙跑過去,陪著笑臉,對著蕭景瑞訕訕一笑。
「怎麼……怎麼沒早點說啊,真是委屈各位了,我在這給各位貴客賠個不是了……」
說著,那土司臉上兩手握拳,學著他們蕭國的禮儀,行了一個十分蹩腳的禮。
蕭景瑞卻只是輕輕點了點頭,隨即轉過頭去,對著那二王子,開口說道:「本來是不想驚動二王子的,沒想到到頭來還是驚動了。」
「瑞王爺說的這是什麼話!」
那二王子連忙擺了擺手,隨即朝著他們身上看了一眼,見他們的衣袍上沾滿了污漬和稻草,頭髮也有些凌亂。
「真是抱歉,各位,還是快快離開此地吧。」
說著,朝著蕭景瑞做了個「請」的動作,蕭景瑞他們自然是樂見其成。
只見蕭景瑞回頭朝著身後眾人面上看了看,隨即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們便先去休息了。」
「好好好!各位使者大人辛苦了。阿蒲!」
那土司一疊聲地說著,然後對著身後的阿蒲點了點頭,對著他開口吩咐道:「阿蒲,還不快去替幾位使者大人準備上房間!」
「是。」
阿蒲點了點頭看,頗有些不情願地對著蕭景瑞一行人行了個禮,然後開口說道:「各位大人,還是快快隨我過來吧。」
說著,便對著對面幾人做了個「請」的動作。
蕭景瑞他們只是朝著這邊看了一眼,在心中默默感慨於這土司府的人變臉之快。
「二弟?你怎麼來了?」
待著一行人剛剛走出地牢大門的時候,迎面便撞上了史可朗一行人,雙方皆是一愣。
史可朗蹙起眉頭看著面前還活蹦亂跳的幾人,隨即目光落在了史思齊身上,身後的史思明則是直接發問。
史思齊抬頭,意味不明地看了自己的大哥一眼,輕笑道:「那麼大哥,為什麼也在這裡?」
「二殿下,我和兩位殿下來此是為了一樁案子,不知道二王子是為什麼而來?」
還沒等到史思明回答,史可朗就上前一步,對著史思齊回答道。
「哦?原來是這樣。」
史思齊點了點頭,目光中帶著些嘲諷,直直看著那站在史可朗身後的史思明,有些意有所指地撇了撇嘴,開口說道:幾年不見,大哥還是如往常一樣,習慣站在叔父身後啊。」
這話裡面的諷刺意味十分明顯。就連站在史思齊身後的蕭景瑞和柴傾城一行人都蹙起眉頭,心中浮現出一個十分顯而易見的結論,那便是:突厥的太子和二王子勢同水火,而那攝政王是站在太子殿下那邊。
「叔父……」
史思齊笑了笑,有些不屑地看了史思明一眼,然後轉頭直直看向了史可朗,伸出手來,對著伸手的土司擺了擺,「土司,把聖旨給叔父看看。」
史可朗一愣,「聖旨?什麼聖旨?」隨即,帶著審視的目光直直盯住了土司。
「突厥國赫赫有名的攝政王應該不會沒有見過聖旨吧。」
蕭景瑞淡淡開口,抬頭淡淡看了一眼對面的史可朗,見對方有些不可置信的模樣,似乎絲毫不意外的樣子,只是衝著那人點了點頭,伸出手來在那東西上指了指,挑眉道:「試試?」
語氣中帶著些輕佻。
史可朗一愣,隨即心中升起一股極其不安的預感。
「叔父,打開看看。」
史丹麗朝著對面的蕭景瑞看了一眼,隨即走到了自己的叔父身側,看了一眼叔父懷中的東西,露出一副懷疑的神色。
她才不會相信他們會真的拿出聖旨來,史丹麗朝著對面看起來十分淡定的蕭景瑞,眼神中儘是不相信。
誠然,他是蕭國的正牌王爺,若說他能弄到聖旨並不奇怪,可那史可朗手中所拿的分明是他們突厥的聖旨,明黃色的捲軸上娟秀著白色的格桑花,這是他們突厥的國花。
眼前這人怎麼可能能弄來他們突厥的聖旨呢?
再說了,若是母后真的都下了旨意,早就應該在通信中告訴他們,沒理由他們什麼也不知道啊。
「叔父……」站在史可朗另外一旁的史思明卻頓時臉色暗了暗,上前一步看,低聲對著史可朗開口說道。
「看看呀……」
站在柴傾城身後的朗三前輩看出了對面那兩個人的蒼白面色,聯繫剛才蕭景瑞說出去的話,心中頓時明白了一大半,心中倏然輕鬆起來,轉頭對著史可朗開口笑著開口。
「王爺……這是……」土司此刻是徹底懵逼了,抬眼小心翼翼地看著史可朗,試探著開口。他沒敢直接開口問,如今這個情形自己是搞不清楚了,而且……看著這位從來雷厲風行的攝政王此刻卻像是有些慍怒,這種慍怒倒不是說對方的面色或者表情,而是周身散發出的那種氣場。
那氣場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逆我者死……
感受到了這股強大的威嚴,土司不由得默默打了個寒顫。
「怎麼?不敢看嗎?」
蕭景瑞低笑了一聲,挑釁地看了一眼對面的史可朗。
對方自然也看出來了現在在自己手中的是一份真真正正的突厥王室聖旨。
他只是不明白,王后什麼時候發了一份聖旨,竟然沒有告訴他。
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完全掌控了朝政的史可朗第一次從心底深處生出一種自我懷疑來。只見他面色複雜地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聖旨,隨即轉頭朝著周圍幾個人身上看了過去,然後朝著身後退了兩步,小心翼翼地打開捲軸,細細閱讀起來。
當那人讀到中間的時候,忽然轉頭直直朝著蕭景瑞這邊看了過來,眼神中帶著些震驚,而對方則是對他這種震驚的眼神絲毫不意外的樣子,只是淡淡回了他一個微笑,然後轉頭看了一眼柴傾城,對著她安慰一笑,低聲說道:「放心吧,沒事。」
不知道為什麼,柴傾城聽到這句話之後便奇蹟般地安下心來,抬頭看了蕭景瑞一眼,對著他點了點頭,仿佛有再大的困難和險境對方都能解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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