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威嚴,哪裡容得下那麼多兒女情長,只是主子被圈住了而已。
「呵呵呵……」蘇柔兒將桌上的手勢掃落在地,首飾砸在地上,劈了啪啦的聲音,卻讓蘇柔兒眼中清明了不少。
「楊嬤嬤,我都記得。」那日在蘅蕪苑,蕭寒冰冷的表情,還有那聲溫柔的呼喚,分明是『婉清』,那是晉王妃的閨名。
可是……
她總想著事情不是那樣的,或許其中有什麼變故,或許是不得已而為之。
「主子!」楊嬤嬤往地上一跪,看著蘇柔兒這般為難自己,實在是覺得心疼,「您好歹振作一些,就算是不為著自己,也為著小世子的以後。」
「您不知道,這段日子咱們青玉苑的人受了多大的欺辱。」楊嬤嬤本來是不想說,不願意讓蘇柔兒煩心的,但是若是由著她一直頹廢下去,她還不如來一劑猛藥。
「芸娘那邊也出事了,有人在周記藥膳鬧事。」楊嬤嬤眼下也不遮攔了,索性將許多事也一股腦說出來了。
「綠蕪的事奴婢知道您噁心,可是王爺就是給綠蕪臉了。」楊嬤嬤看著蘇柔兒,當真是希望她振作一些。
蘇柔兒只感覺自己的心一點點的被凌遲到最後都不知道痛了。
是啊,她只是失寵了,又不是命沒了,以後的日子還要過下去的。
這青玉苑一院子的人都指著她活,還有外頭的藥館、周記藥膳,若是她都丟開手了,那些人又該怎麼辦!
「嬤嬤,周記藥膳出什麼事了?」蘇柔兒冷靜的問了一句,眼中的神色卻是清明了不少。
楊嬤嬤看著蘇柔兒眼睛中有了幾分神采,這才鬆了一口氣,「主子,有人到周記藥膳鬧事,天天讓人上門來吵鬧,已經連續四五日了。」
其實這消息三四日前就遞進來了,可是那會蘇柔兒情況實在是不好,楊嬤嬤哪裡敢提這些事。
蘇柔兒聽了楊嬤嬤的話,神色也是有些不好了,周記藥膳這才剛開始,剛有了幾分人氣,哪裡能禁得起這份鬧騰。
只是……
蘇柔兒知道,這會兒她若是有一絲不妥,但凡被晉王妃抓到把柄,自然是要拿出來說事的。
她不能輕易出這個院子。
「楊嬤嬤,你將筆墨紙硯取來,我寫信求八皇嫂幫忙。」既然是鬧事,自然是背後有人指使,她眼下沒旁人可以依仗,只能求八王妃了。
蘇柔兒提筆,密密麻麻的寫了許多,這才作罷。
「挑個可信的人送出去。」蘇柔兒說完這話,又補了一句,「院子中下人們之中,有些人心不在的,就放出去吧。」
蘇柔兒知道,牆倒眾人推,她也是經歷過一次的。
「主子,小世子還在青玉苑住著,他們不敢太過分的。」幸好主子率先生了長子,不然眼下還不知道有多難過。
楊嬤嬤這一說,蘇柔兒葉師兄想到了軒兒,也是神色一暗。
她眼下當真是不知道如何面對軒兒。
軒兒或許軒兒,又或許是別人,這些都是蘇柔兒不知道的。
「你先將信送出去。」蘇柔兒眼下不願意提及軒兒的事情。
楊嬤嬤也不敢再說了,忙忙
退了下去。
*
蘅蕪苑中,晉王妃擺弄著一盆蘭花,神色比前些日子倒是溫潤了不少,頭上垂著珍珠墜子,倒是別有一番嫵媚。
木心從外頭進來,也是將腳步放輕了些,低低的開口說一句,「主子,奴婢從華安院打聽出來了消息,說是這這兩日王爺一直是綠蕪伺候的,說是已經收房了。」
「綠蕪?」晉王妃淡淡的將這兩個字嚼出來,也是記起來了,「是個顏色好的丫頭,但是王爺以前怎麼沒有將她收房。」
這倒也是突兀,蕭寒竟然將蘇柔兒的貼身丫頭收房了。
「聽說是被青玉苑打出來的,然後哭哭啼啼的到了王爺面前。」木心抬眼,見著晉王妃的神色也沒有多少變化,這才敢放開膽子說。
「奴婢瞧著,這也不是個安分的。」木心只覺得堵得慌,王爺與王妃娘娘這幾日才親近了,好端端的又冒出來一個狐媚子來。
晉王妃靜靜的擺弄手中的蘭花,嘴角卻是泛著冷冷的笑意,倒是一句話也沒說。
木心瞧著,自然是不敢亂說了,只靜靜等著晉王妃吩咐。
「蘇側妃這幾日身子可大好?」晉王妃憑空問了這一句,倒是讓木心覺得奇怪,眼下受寵的是那個綠蕪丫頭,蘇柔兒那裡,王爺可是一次都沒去。
「聽說是可以起身了。」木心也是忘記在哪個丫頭嘴裡聽到的。
自從王爺那天在蘅蕪苑中叫人將蘇柔兒扔出去的那一刻,木心就知道,蘇柔兒的寵愛怕是到頭了。
「本宮是不是說過,讓你時刻注意青玉苑的情況?」晉王妃冷冷的看著木心,讓木心心中一寒,忙忙往地上一跪。
晉王妃一開口,木心就知道自己錯了。
「主子,是奴婢的錯,這幾日只盯著那個綠蕪了,沒有依著您的吩咐。」木心想到了那青玉苑中還有蕭景軒,只覺得自己糊塗。
一個沒有根基的丫頭與一個生下長子的側妃比較,自然是蘇柔兒要緊的很,
晉王妃看著跪在地上的木心,神色冷冷的,「沒有下次了。」
「是。」木心匍匐著身子,只覺得背脊上一片汗水,嚇的整個人都戰戰兢兢的。
自從南山回來以後,主子的情緒也一直不穩定,前幾日還將一個摔碎玉簪的丫頭拖出去打了二十板子,這是以往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木心也著實是害怕。
晉王妃倒是沒有多少生氣了,將神色淡淡的收回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事情,嘴邊也浮出一絲笑容,「本宮記得,蕭景軒的生辰快了。」
「下月初五……」木心忙忙回了一句,倒不是她記性好,而是去年的這會,也是十分熱鬧的。
晉王妃聽了木心的附和,難得的臉色愉悅,「這可是晉王府長子在京城的第一個生辰,自然是要辦的熱鬧一些才好。」
下個月初五?
這個日子倒是有趣。
木心雖然聽的雲裡霧裡,但是既然主子說要辦,她自然只有聽命令的份。
要說這晉王府內也是許久沒有這麼熱鬧。
自從進京以來,一直是蘇柔兒獨占晉王的寵愛。
但是這些日子,明顯
看著晉王對蘇側妃冷淡了,倒是對王妃妥帖不已,又收了一個嫵媚丫頭。
這件事原本也不是大事,但是因為之前穆然的事情,許多眼睛都緊緊盯著晉王府,自然是有許多人上心了。
京城中的這些人,都說是安國公那巴掌將蕭寒打醒了。
畢竟也是,一個側妃的原因讓安國公的獨子雙腿斷了,又受了安國公的怒氣,又得了皇帝的斥責,若是換成別人,也得疏遠這『惹事』的側妃。
再加上蕭寒一個月的禁足一結束,晉王妃就給許多人發了帖子,說是慶祝晉王長子蕭景軒的生辰,又是一番熱鬧了。
大家也是覺得晉王妃實在是大氣,那蕭景軒可是蘇側妃的長子,雖然說是嫡母,但是孩子一直養在蘇側妃膝下,眼下晉王妃做事這般妥帖,實在是人覺得心胸寬廣。
八王妃收到請帖,只看了一眼就不願意再看了,只淡淡的說了一嘴。
「有時候,看著大度的有些不正常,便就不是那回事了。」
晉王妃沒有那麼以德報怨的胸懷,八王妃是知道的。
但是,在各種懷疑與猜測,宴會也籌辦的七七八八了。
青玉苑內,來來往往的丫頭也是十分多的,都是晉王妃派來的,說是前頭的宴會快開始了,擔心軒兒沒有人照料,也是眼巴巴的派人過來了。
「主子,茴香那裡圍些好多王妃娘娘的人。」楊嬤嬤說了一嘴,但是語氣中也是儘是擔心。
因為今日,蘇柔兒也要參加宴會的緣由,穿了一件煙紅色的長裙,薄紗罩子搭著,頭髮也,整整齊齊的梳著,臉上上了薄薄淡妝,倒是這些日子裡頭,蘇柔兒難得的妝容了。
蘇柔兒聽到楊嬤嬤的話,眉頭也是微蹙,整張淡漠的臉上多了幾分擔憂。
「楊嬤嬤,既然收拾好了,也扶著我去軒兒那看看,看有沒有缺什麼。」蘇柔兒這樣一說,楊嬤嬤問知道蘇柔兒不放心晉王妃的。
畢竟是母子連心,終究是放在心尖上的。
楊嬤嬤扶著蘇柔兒往軒兒的房間去了,蘇柔兒剛到門口,就見著軒兒門前站著一排排得丫頭,也是眉頭微皺。
今日,晉王妃也太過於熱絡了。
若是穆然不因為自己斷的腿,蘇柔兒還能理解這些周全,但是穆然眼下已然是不好了,她當真是不理解晉王妃的諸多做法。
或者,這些只是流於表面而已。
蘇柔兒推門進去,見著軒兒也已經穿戴整齊了,一身的棗紅色的長袍,頭髮也盡數挽在了頭頂,小臉紅撲撲的,也是十分精神。
蘇柔兒這也是回京之後,第一次仔細打量軒兒,看著軒兒那雙眼睛,蘇柔兒依舊覺得有些不舒服。
但是蘇柔兒知道,眼下不管事情緣由,他也是叫了自己許久娘親的,她也做不到撒手不管。
「軒兒。」蘇柔兒俯身摸了摸軒兒的額頭,軒兒似乎也是沒有想到蘇柔兒的這般親近,眼睛裡多了幾分期盼,甚至是旁的神情,看的蘇柔兒心中動容。
罷了!
蘇柔兒只覺得心一軟,旁的什麼都不想去想了,只是牽著軒兒的手,「前頭的宴會開始了,軒兒便跟著娘親,不要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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