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星文看著葛天行,兩人四目相對,儘是噼里啪啦的火星四濺!
這葛天行當真是可惡,已經不止一次壞他的好事了,今日也是這般。
可是……可是他從來就是行為不軌,若是旁人,孫星文定然是不會給這個臉面的。
但是,今日若是真追究下去,他也無法善終……
「好!好你個葛天行!」孫星文深深的看了一眼葛天行,眼中都怒火,但是一點的都沒有辦法。
「你今日可以將人帶走,但是來日你且記得,這宣安城不是你一人說了算。」孫星文到嘴的鴨子飛了,當真是很不得將這個礙事的葛天行生吞活扒。
「自然,你說了也不算。」葛天行也不廢話,只叫人將地上的李成扶起來帶走,然後將周掌柜一行人直接放了。
孫家水深,要不是因為今日的事情,他當真是不願意來這百益堂。
葛天行將雲老四人直直帶回了將軍府,走流程一般的將四人審了審,然後就將人扔出來了。
四個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不知道這葛天行的來歷,這人哪裡是過來伸張正義的,分明就是專程過來替他們解圍的。
莫說蘇柔兒一臉疑惑了,就連一旁的李成也是扶著鼻青臉腫的臉頰,看著這將軍府,有些莫名其妙。
還是雲老最先反應過來了,這會兒也沒剛才的狼狽了,但是心中的怒火卻是一點也不少。
「回鋪子!」這明擺著是有人前來相救,一切等回去了便也什麼都知曉了。
等到了永興藥鋪,進門的時候,蘇柔兒這才發現自己依舊抱著那價值二百兩銀子的盒子,一時之間也是苦笑不得。
這折騰了一天,她自然也是又怕又緊張,沒想到倒是緊緊抱著這個東西。
永興藥鋪與他們出來的時候也是一般無二,但是卻是讓人隱隱約約覺得不對勁。
房他們進去後院了,院子中站著一個白衣男子,背手立在院子中的時候,雲老自然是將剛才的事情想明白了。
怪不得他們被困,被人相救的如此及時,若是他,便什麼都清楚了。
溫子然似乎也聽到了腳步聲,微微回頭,便看到了安全回來的四個人,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
清風朗月。
蘇柔兒見到這個男子,這四個字無端的就冒出來了。
「然哥哥。」雲韻輕輕的喚了一聲,似乎覺得這個人不真切一般。
李成不管別的,只是直直的朝溫子然一跪,臉上儘是羞愧,「盟主,是屬下辦事不利。」
今日之事,也皆由他起的。
溫子然將眼神放在李成身上,見他也身上也沒有一塊好皮膚了,倒也沒有怪罪。
只不過溫子然還沒來得及說話,身後的古舵主就忍不住了,「你別在這哭哭唧唧的,下去把你一身的傷口處理處理。」
事情已經解決了,再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這古舵主也是話糙理不糙,雲老倒是知道李成今日被打的厲害了,也是有幾分心疼,扶著李成往房間去。
這會院子中也只有他們幾個人了,溫子然將神色收回來,卻是又放在蘇柔兒身上。
蘇柔兒今日是第一次見這個傳說中的『盟主,一時之間也是有些忐忑。
她也聽雲韻說起過,自己的命都是他救回來的。
但是今日見了,蘇柔兒卻是沒有一絲熟悉的感覺。
』「蘇姑娘。」溫子然喚了一聲蘇柔兒,看著蘇柔兒此刻一臉茫然的模樣,自然知道雲老信中的話是真了。
她當真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蘇柔兒微微抬頭,對上溫子然的眼睛,倒是微微皺眉。
雲韻看著這情形,自然是知道溫子然有話與蘇柔兒說,只接過蘇柔兒懷中的盒子,便退下去了。
雲韻一走,蘇柔兒只覺得心更慌了,卻是不知道如何面對溫子然,一時間心中想問的卻是一句都說不上來了。
她只知道,這個人很厲害,不能輕易得罪的。
「你當真是什麼都不記得了?」溫子然這話似乎是在詢問,又似乎只是將話說出來,自己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其實,有些事忘記也好。」蘇柔兒的身份實在是複雜,晉王府被厭棄的側妃,又無端遭人追殺。
還有吳燦之死。
這一樁樁一件件,於她而言都是徹骨之痛。
「你知道我的來歷對不對?」蘇柔兒一臉期盼的看著溫子然。
旁的人知道她失憶以後,只是惋惜,或許還問她是不是記得一星半點。
但是這個人不一樣,這個人說,忘記也好。
那意思是她以前經歷了不好的事情。
那她經歷了什麼?
那個面具殘片是誰的?
夢中喚她娘親的孩子是誰?
還有那雙時而溫暖,時而冰冷的狹長眼睛。
這些都快將她折磨瘋了。
「我身上的這面具碎片是誰的?」蘇柔兒邊說邊從脖子上掏出來自己掛在脖子上的碎片。
原本只是單薄的碎片,蘇柔兒用繩子編起來掛在脖子上。
這是她唯一覺得熟悉的東西。
她知道,這個人於她而言必定是十分重要的。
「他死了。」溫子然將這三個字咬的極輕,似乎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至於蘇姑娘的來歷,在下著實是不知道。」
自然也是因為,說了也無用,根本起不到絲毫作用。
既然如此,又何苦多生煩惱。
死了?
蘇柔兒只覺得心臟狠狠的跳了一下,看著溫子然的眼神都是十分複雜。
是她的心在痛。
這個人死了?
蘇柔兒只覺得一瞬間,整個人都有些魔怔,呆滯的看著這個面具殘片。
「蘇姑娘?」這聲音是從古舵主的嗓子中傳出來的,也是中氣十足。
蘇柔兒生生的從癔症中醒來,但是看著溫子然的神情卻是呆滯了幾分,甚至是一個字都沒有說。
溫子然見蘇柔兒這般樣子,倒是嘆了口氣,卻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有些事,必定是要自己經受過才能抗住的,他也幫不到什麼。
「他怎麼死的?」蘇柔兒回神般的問了一句。
溫子然想了想,倒是沒有瞞著蘇柔兒,「有人要殺蘇姑娘,他自然是要救你的,便丟了性命。」
「是誰要殺我?」蘇柔兒冷冷的問了一聲,心中百感交集,原來
她這般失憶,其中曲折這般多。
還有這面具殘片的主人,竟然是為自己而死,蘇柔兒只覺得心鈍鈍的疼。
「瓊海軒。」溫子然看著蘇柔兒的神情,微微咬出這三個字。
「你不必問瓊海軒是什麼勢力,等以後你自然而然就會知曉。」溫子然緩了片刻,繼續開口:「自然,以蘇姑娘現在的實力,自然也無法撼動瓊海軒的。」
說這些話,溫子然自然是有自己的用意。
一則,蘇柔兒失憶,前塵往事忘了也罷,倒是瓊海軒遍布京城內外,若是蘇柔兒自己也不提防,恐怕會出事。
二則,蘇柔兒這般執拗於前塵往事,還不如他告訴她一星半點。
至於旁的事,一切只看緣分了。
以蘇柔兒現在的情況與能力,終究是需要臥天盟庇護的。
蘇柔兒低垂著眼帘,手卻是緊緊握著,身子微微顫抖。
她知道了這些,卻是依舊無能為力的感覺太糟糕了。
「那我……」蘇柔兒本來想問自己該如何,但是轉念一想,自己孑然一身,什麼都沒有,何談別的。
當真是有些無措。
蘇柔兒這話沒有說出來,但溫子然確是知道蘇柔兒此刻心中所想。
「宣安城地勢偏遠,你隱匿在這裡不會有太多人知曉的。」溫子然這話是在安蘇柔兒的心,「況且雲老自會護著你。」
他臥天盟自然是能將一個女子護住的。
蘇柔兒低垂著頭,將溫子然的話一一聽進去,臉上的神情卻是依舊複雜,「謝……謝過盟主。」
她以一人之力終究是什麼都做不了。
溫子然看著蘇柔兒這般落寞,自然是知曉的,但是世事無常,許多事既然發生了,那無論如何也是無法改變的。
「至於這將藥材鋪子……」溫子然沉吟了下,「你們若是喜歡,那就隨便經營一些。」
溫子然將這話說完,又從腰間取下一個玉佩給了蘇柔兒。
「什麼隨便經營!」雲老不知道怎麼從房間內出來了,看模樣也是聽了一耳朵,氣呼呼的走到蘇柔兒面前,將溫子然給蘇柔兒的玉佩扯過來看了一眼。
「以前是我不在,這鋪子開成什麼樣子我也不會過問。」雲老將這話說完,依舊是一點的不虞,「現在我在這裡,若是這永興鋪子依舊是這個模樣,那我的老臉也不用要了。」
雲老這一通脾氣也是發的吹鬍子瞪眼。
溫子然身後的古舵主,倒是有些看不下去了,「盟主是為了你們好,雲老你別不識好歹。」
這個老頭子當真是不識好歹,古舵主剛想置氣,卻是被溫子然揮了揮手阻止了。
「百益堂以後應該是去不了了,拿著這個玉佩去月口堂,自然會有你們想要的藥材。」溫子然自然是知道雲老的脾性的,也是沒有放在心上的。
雲老又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玉佩,臉上也是多了幾分溫和,但是他的脾氣一直這般執拗,倒是軟話也說不上來一句。
但是雲老的性子一直就是這樣,溫子然也說不上怪罪。
「宣安城內自然也是有盟中兄弟的,若是有事讓李成通傳。」溫子然看了一眼雲老,這事自然是指有關蘇柔兒安危的事情了。
雲老也已經會意過來了,微微頷首,算是明白該如何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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