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這一夜的皇宮裡,也不平靜。一筆閣 m.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御書房中,顏帝端坐在龍椅中,聽著下方跪著的安順事無巨細的稟報這幾日查出來的事情。
「生下來半歲余,便喪了母。林氏入門後,對她倒也和氣關心,並不缺衣少食。但那孩子因為面容有異,性格內斂,沉默寡言,獨居荷苑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身邊就只有一個生母留下來的乳母,一個垂髫小丫頭相伴。倒也安穩的過了十餘年,可自去歲起,卻屢遭了災禍,若非福大命大,只怕早就沒了性命……」便將秦玉舞出痘病、差點被送進軍營當兵、落池塘生病、遭蛇災、被山賊追殺乃至最後竟然血煞殿出手暗殺等事悉數稟來。
顏帝初始尚且能穩穩坐著聽,聽到後面龍顏大驚,哪裡坐的住,起身不斷的來回踱步,喃喃道「竟然為了取她性命出動血煞殿!惡婦竟敢!」
怒氣過後,心裡便是滿滿的後悔。
他早該看看這個孩子,而不是一味的因為阿君的離去,而逃避。
「那孩子的出生時辰可查到了?」顏帝顫聲問。
安順說了秦玉舞的出生時辰,同時將接生穩婆的話也稟報「奴才查了當年為君小姐接生的婆子,說當年因為君小姐不小心跌了一跤,動了胎氣,導致那孩子早產。可孩子落地生的非常好,瞧著不似早產兒,竟似是足月的。」
「自然是足月的,算月份,那可是朕的公主啊。」顏帝低低笑了起來。從聽到她自稱月兒那一刻,他便知道她是他的女兒啊。
當年,他與阿君情到濃時互相傾心,也曾幻想若是有了孩子,如何取名。
那夜的月亮大如銀盤,明亮照人,映的阿君臉燦若仙,動人心魄。
「嚴哥,咱們已經有了一個夜兒,若是生了女兒,便取乳名月兒,若是生了兒郎,便叫他阿星。可好?總希望他們兄弟姐妹一生相伴相助,活的瀟灑肆意,而不是孤獨無依靠。」
他的阿君,那麼心疼夜兒,連取名字,都想著那小子。
可後來,他怎麼也沒想到,太后竟然以身家性命要挾,逼迫他擬旨將他的阿君嫁給了秦明春。
那是他一生的痛。
他不敢去見阿君,他嫉妒秦明春快嫉妒瘋了,甚至動了不惜一切將她奪過來的念頭。
可不待他動手,他的阿君,竟然在生下秦明春孩子後不久便離世了。
去診治的太醫回稟說,是生產時大出血,虧了身子,治不好了。
那個孩子,因是秦家血脈,本就叫他不喜,竟然還要了他阿君的性命,他滿心都是憎惡。奪母命活下來的孩子,就是討債的惡魔,他沒有下旨賜死她,不過是看在阿君生養她的不易,可幸虧當年沒有在憤怒之際做出讓他會悔恨終生的事情來。
阿君死了後,他很憤怒,心中充滿了戾氣,這一切,都是因為太后阻攔導致。
最終,他對太后下了手。
太后臨死之際,望著他,一雙散盡了光芒的眼睛黑幽幽的,像深淵一般,幾乎要吞噬了他。
「當日哀家以死相逼你擬旨,便預料到了會有今日。皇帝,你心裡定是恨毒了哀家,怨哀家拆散你們一雙有情人。可哀家要告訴你,即便到了此時此境地,哀家也不後悔當日的所為,哀家心裡滿滿都是慶幸。她死了,都能叫你對自己的養育嫡母動手,若是當初叫她入了宮,你只怕要變那被妖姬迷惑覆沒秦家數百年基業的商紂王!」
「太后,阿君不過一個弱女子,你竟如此看的起她,將她與那妲己相提並論。」他冷笑。「說白了,不過是見不得這偌大皇宮裡,有一個朕真心相待的女人。」
「不錯。你是皇帝,是這天下的主,你的心裡要裝著天下子民,朝野權臣,後宮嬪妃,中宮皇后,怎麼能獨寵一個女人?你是皇帝,你應該克情禁慾,無悲無喜,寡情,孤獨,心狠,手辣,才能叫後宮平衡,才能掌握前朝這詭譎謀斗。哀家不許你的心,盡付一人,為情所困,入情障,犯大錯!」
「說白了,太后要的,不過是一個皇帝兒子。可太后這樣做,便失了兒子了。」他呵呵的笑了起來。
「皇帝是天下的皇帝。」太后氣竭,緩緩閉上眼睛,嘴角浮起了陰毒的笑,咬牙切齒道,「哀家當年做皇后,飽受你那狐媚子娘的屈辱,本宮做不了你老子的主,還做不到他兒子的主麼?呵呵,呵呵呵……」
他聽著太后臨終之際的胡言亂語,忽然一切便明了了。
什麼天下的皇帝,什麼要拋七情六慾,那不過都是冠冕堂皇的藉口。太后拆他與阿君,不過是為了報心中之恨,恨他的生身母親與父皇恩愛,所以報復在他身上。
說到底,是他害了阿君啊。
可太后薨了,他連該恨的人,都沒了。
渾渾噩噩度日如年的,在這高寒皇位上苦熬著,如行屍走肉一般,數著自己還有多久可以去見阿君的日子,也許這一生就這樣過去了吧,卻沒有想到,阿君給他留下了這樣一個驚喜。
「阿君,你一定是見朕太過孤獨了,所以將月兒送到了朕面前吧。」顏帝對著虛空喃喃自語著。
安順跪在地上,不敢看顏帝的表情,可那話透出的心酸,卻叫他忍不住酸了鼻頭。這些年,主子是怎麼熬過這一日又一日,熬的剛過不惑之年,便滿頭生銀絲,眼底只剩無盡荒涼。現在,那孩子恍如救命甘泉滴到了主子的心上,主子終於不用再苦熬餘生了啊。
可那孩子,那孩子……唉!安順覺得自己腦仁有些疼,那孩子竟然有想要撥弄皇子奪權之勢的心思,她想要幹什麼呢?這也不叫人省心啊。
這一夜,御書房的燈火點到了天明。
皇后的宮內,也是燈火徹夜不滅。
「本宮早知道,這後宮的女人,哪個不是包藏禍心,卻還是看走眼了她。素日裡擺出不爭不搶的模樣,安安靜靜的在她那宮中禮佛念經,一副不問世事的模樣,卻原來在背地裡謀劃這樣的好事!」皇后氣的冷笑。
「娘娘不必惱怒,現在既然識破了那人的真面目,找機會收拾了便是。」一旁服侍的琴嬤嬤出聲寬慰。
「也是呢,單現在揭出來的這些事,都能叫那對蛇蠍母子得不了好去,收拾起來,倒也不費心思。本宮憂心的,是不可控的那位啊。」
「聽說這幾日,安順公公往宮外去的勤,也不知去辦了些什麼差。奴婢費盡了心思,毫無所獲,都怪奴婢無用。」琴嬤嬤道。
「阿琴你何必苛責自己,安順是何等人物,那可是個油鹽不進,實力又看不透的狠人,是他一手栽培起來的左膀右臂。他即存了心避人耳目,便是黑騎出動,也難尋其蹤。何況黑騎也不能輕易動,更不必為這等事動,那顆棋子埋了這些年才好不容易起了作用,必須慎之又慎。」
「娘娘說的是。」琴嬤嬤恭敬的點頭,「即如此,娘娘也別為還未發生的事心煩了,管他什麼事呢,水來咱們土掩,兵來咱們將擋便是。」
「也罷,杞人憂天無濟於事,不想了。」皇后點點頭,只是躺倒在床上後,卻怎麼也靜不下心來,睜著眼睛熬到了天明。
------題外話------
我昨天竟然沒有更新?
我以為我更了。
記混淆了。
抱歉抱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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