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將門女相 第一百四十五章:又是一年花燈節,物是人非

    </>    村中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使得整個村子都是一片愁雲慘澹,就連孩子們的笑聲都少了許多,老秀才出去的次數都在漸漸的變少,上門的學生也是少了一小半,其實不過也就十多個。

    明昭拿著書,看著他國雜記,看的津津有味,這些都是明空進城時給明昭淘回來的,因為都是舊書,便宜還有趣兒,明昭也不嫌棄,整天就拿著這些書看,一看就看的廢寢忘食的,就連老秀才都是新奇,他年輕時準備考試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刻苦啊,這明昭怎麼就像是鑽進了書里了?

    然而明昭卻是絲毫不在意,她只感覺,這書中的東西極為有趣兒,更給她一種新奇的感覺的是,這書里記載的有些東西,她竟然好像隱隱還有些熟悉,比如說這個異域的蛇女,明明她一次都沒有見過,但她就是知道那蛇女妖嬈,狠辣,甚至有一些雌雄同體,還有一些為男性,只不過世人們所見到的一般都是女子罷了。

    還有這個南海鮫人,在南楚國的最南方,就是一片通天的海,裡面有著各種奇怪的生物,都是人們所沒有見到過的,然而她就知道,這裡面有一種人叫做鮫人,而且腦中還不自覺的就形成了一幅圖像,人身魚尾,好看的那是美極了,不好看的都能把你丑哭。

    明昭認真的看著這些書,腦中就會不自覺的出現很多東西,這令她都感到新奇無比,所以一時之間沉迷於其中。

    明空看著她這個樣子,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那日的她實在是讓人擔憂,不過若是總這樣的話,他覺得,她有可能隨時都能恢復記憶,然而他並不像讓她再回去從前的危險生活,那樣生活她太累了。

    他不知道她曾經發生過什麼樣的傷心事,但是既然那天她能難受成那樣,定然也是失去記憶前發生過不好的事情,所以才會連得她失憶了之後都會有那樣的反應,那定然是極極其深刻的事情吧。

    是將軍府的司老將軍的死?還是元勤帝的死?亦或者,明空的腦子當中忽然想起夏恆國宮變的那一日,所傳出來的謠言,貌似是因為一個男人。

    可是,可能嗎?她一個女丞相,怎麼看身邊也不像是有男人的人了啊,而且她都十七歲了再過年都十八歲了,這要照著一般國家的話,女子早就該嫁出去了,有的甚至在及笄之前就被嫁了出去。

    真的有那個男人?

    明空現在有些懷疑。

    不過南楚還好,女子的嫁人年齡一般都在十八歲到二十歲之間,聽說開國多少年的時候,南楚的前幾任皇后都是這個年齡之間嫁給了皇上的,所以南楚也就自然而然的形成了這麼個風俗習慣,也實在是讓人有些苦笑不得,這不是隨大流嗎。

    這女子小的時候吧,身子骨還沒有張開,小臉呢,也太過青澀,但是女子一般從及笄往後過兩年就會開始抽條了,長得也會慢慢的好看了,所以南楚女子這個年齡段時間結婚正是女子的好時候,也能讓的人們看清女子長大後的模樣以及行為舉止。

    看著所在搖椅上的明昭,她好像特別的喜歡搖椅,若是有時間恨不能一整天都窩在搖椅上。不過她這個樣子實在是讓他想像不到她嫁人之後會是什麼模樣,明空搖頭,實在不行他就一直陪著她也不為過,反正成親那種事情他是沒有興趣。

    明昭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自己的親弟弟就這麼給定下了「終身大事」了,不過這也只是明空閒閒的「想一想」,待到了不久後出現的那個男子完全將他的想法給推翻了,並且差點沒給他點燃氣炸了。

    可憐的小明空,如今竟然還做著與自己阿姐共度一生的夢,熟不知某人的魔抓已經漸漸的伸向了他們,哦,不,是明昭

    。

    今日是中秋節,村子裡一般沒有什麼熱鬧的事情,一般也就是一家人在一起吃一頓飯也就算了,不過這村子裡不熱鬧城裡可不是不熱鬧,明昭已經許久都未曾出門了,整天就窩在這院子當中,明空想著,這也不是個事兒啊,所以想了想,就決定帶著明昭進城溜溜,所以兩人早早的就吃了一點,城中什麼好吃的沒有?

    問了老秀才了,老秀才直搖頭,說他年齡大了,城裡的熱鬧他不想湊了,也湊不過去了,所以還不如在這小院裡喝喝茶,賞賞月。

    明空聽了,也不勉強,因為進城還需要一段時間,所以傍晚的時候就帶著明昭走了,明空正是長個子的時候,尤其是最近,抽了一個拳頭的高度,原來只到明昭的肩膀,現在都快要到下巴了。

    男孩到底還是男孩看著再清瘦,也還是要比女孩子壯一些,他向著劉老伯家借了一匹棕色的馬兒,個子挺高大的,做兩個人綽綽有餘。

    明空就這麼坐在女子的身後,抱著她牽著韁繩,然而兩人剛剛坐穩,馬兒忽然一動彈,兩人一驚,下一刻明昭習慣性的握緊了韁繩,馬兒瞬間就被制服。

    明昭一愣,這馬兒這麼乖呢?她還沒有騎過馬呢。

    「嘿,這馬兒真乖。」明昭撫摸著馬兒身上的鬃毛,沒有看到身後明空皺起的眉頭,她在不經意之間就能做出從前習慣做的事情,騎馬,他是不是選擇錯了,即使多走一段時間也應該過馬車的。

    「你怎麼了?」明昭回頭問道,明空看著她,又看了看夕陽,笑著搖搖頭,他與明昭的區別就是他的臉上並沒有梨渦,但是卻有兩顆小虎牙,可愛,又有著一種莫名的危險。

    「沒事,我們該走了阿姐。」說罷,明空將手覆蓋子在女子的手上,兩人向著城中進發。

    因著兩人的容貌極為出色,但又穿著粗布麻衣,所以一路上也得到了不少的目光,明空沒有在意,明昭也就當看不到,仿佛早已習慣了這一幕。

    今日古颯城的確熱鬧非凡,人來人往,竟比上次差不了多少,反而還多出了一種不一樣的歡快氣氛。

    街上今日一般都是年輕人較多,再就是帶著小孩子的夫婦,還有就是各種茶樓酒館和街邊的小商販們,買什麼的都有!

    不過兩人到達這裡天還未全部黑掉,所以離著真正熱鬧的時候還有一段時間,明空直接就帶著明昭去了酒樓,直接就定了一個靠窗的包房,平時這就樓就算是很貴了,今日過節更加不會便宜,明昭看到明空如此大手大腳,可真是嚇了一跳,待到兩人進了包間,明昭將明空拉了過來,看著他,又向著門外瞧了瞧。

    明空看著自己阿姐如此,也起了好奇之心,以為她是有什麼悄悄話要與自己說,也湊耳過去聽,誰知道下一刻自己的耳朵就猛然一疼,明空想要躲開,誰知道那女子的手就像是那螃蟹的鉗子一般夾著了就不放了,任由他喊疼。

    「誒誒!疼疼疼!阿姐有話好好說!阿姐!」明空捂著自己的耳朵說道。

    「好阿姐,您輕著點,阿弟的耳朵若是壞了,以後會娶不到媳婦的!」

    「娶不到媳婦兒?哼!這才多大點,毛還沒長全呢,就想著要娶媳婦兒了?」明昭說道,明空也不辨別,還是一個勁的隨著女子的手走著,這一幕極其搞笑,若是讓別人看到了定然會大吃一驚

    。

    平常哪裡能看到姐弟倆這麼貧的一幕?平時這姐倆兒一個比一個冷,全都是屬於那種不苟言笑的,即使那麼輕輕一笑都會讓人感覺三月寒風,有點冷。

    「阿姐!有話好好說!阿弟的耳朵都要掉了!」明空小臉緊皺,這怎麼來了還挨了一頓擂呢。

    「你這錢都是從哪來的?這裡可不便宜吧,你平日裡收的那點診金、砍的那點柴,一個月的收入都不夠這一頓飯的。」明昭問道,其實她放心自己的弟弟,只是自己的弟弟對自己實在是掏心挖飛的好,有的時候,就連她自己都感覺好的過頭了,只是家中條件實在是有限,這小子的經濟來源又是哪裡?她總覺著這小子有事兒瞞著她!

    難不成是在外面沒幹好事兒?

    「阿姐,這些錢都是上次我暈啊村東頭的獵戶一起上山買野味得來的。」明空說道,明昭眯眼,好似在回憶著些什麼。

    「就那麼一點東西,就能賣出好幾十兩銀子來?你真當你阿姐我傻啊?」明昭說道,鬆開了明空,隨即又幫著他揉了揉耳朵,明空看著眼前的女子,聽著她的話。

    「阿姐是相信你的,我只是擔心你,阿姐不需要錦衣玉食,現在的生活阿姐已經很滿足了,更不想你總是與那獵戶經常上山,你前些時日受了傷吧。」明昭說道,明空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

    「後背還疼嗎?傷口好沒好?你們膽子也真夠大的了,那大蟲是個多厲害的,你們也敢往上沖,打上它的主意。」明昭說道,抓了抓自家阿弟的頭髮,明空看著女子。

    「阿姐是如何知道的?」他那些日子早出晚歸,每每女子還為起身的時候他就走了,女子睡下了他才回來,就是怕女子發現他身上的傷口。

    「你當阿姐的鼻子不好是嗎?那麼濃的血腥味,阿姐怎麼會聞不著?只不過看著你不想與阿姐說,阿姐才沒有問你,只是你今日實在是太浪費了,阿姐若是知道……」明昭嘆息一聲。

    「不浪費,只要能給阿姐的都不浪費,阿弟心甘情願,阿弟就想讓阿姐過上好日子。」明空握住明昭的手,認真的看著明昭的雙眸說道。

    他從未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過上這種寧靜的日子,更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的親人會在身旁陪伴自己,顛沛流離的日子他過夠了,驚心動魄的日子他也過夠了,外面的一切陰謀詭計明槍暗箭他都不想理會。

    從她遠赴懸崖的那一刻起,從她將自己推離危險的那一刻起,從她將他緊緊護在懷中的那一刻起,他是幸福的,所以他也要緊緊的抓住這來之不易的幸福。

    也許剛開始他對這個女子是陌生的,也許剛開始救她也只是血緣反射性的動作,照顧她也處於血緣方面的義務,然而漸漸的他發現血緣還真是一個神奇的東西。

    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兩個人在一起會越來越親,明明之中就像是有一種羈絆一樣,將兩人綁在一起,尤其是她還失憶了。

    這不正是老天爺給他們的機會嗎?重新生活的機會。

    所以他珍惜這個機會,更加的珍惜她,也慢慢的喜歡上了他們之間的羈絆,這種互相依靠、互相依賴、互相信任的感覺,這是從未有過的,就算是從前那個將他養大的婆婆也沒有過

    。

    「傻阿弟,阿姐又不是廢人,阿姐會寫字會畫畫,阿姐也可以養家的。」明昭說道,然而明空卻是搖頭。

    「有阿弟就夠了,阿弟知道阿姐會好多東西,但是阿姐是女子,阿弟是個男人,所以男人是不能讓女人來養家的,阿弟也是要養活阿姐,孝敬阿姐的,爹娘已經死了,阿弟現在就有阿姐一個人了,所以阿弟更要擔負起這個家。」明空的一席話讓的明昭心中暖暖的,從未有過的暖,自從失憶以來,她總是有一種漂浮不定的感覺,就像是沒有歸處,無法落腳一般。

    然而現在他的這一席話,卻是打動了明昭的心,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平凡的人,有了家了,就已經很好了啊。

    「好。」一個好字,莫名的也讓明空鬆了一口氣,他們之間的變數太多了,老天爺也是個愛開玩笑的,不一定什麼時候就可以讓他們的笑容消失。

    兩人入座,店小二陸陸續續的將飯菜給端了上來,待到菜都全了,竟是擺了滿滿的一大桌子,明空不停地向著明昭的碗裡夾菜,不一會那碗就滿了,甚至明空開始轉移地方,向著一旁的空碟子當中夾菜。

    明昭看著哭笑不得。

    「阿爹,阿姐不是豬,但要是這麼吃下去,阿姐會胖死的,胖了就丑了。」這個理論還是明昭跟著村西的花妞學會的,花妞呢她天生體型偏胖,聽說小的時候甚至都已經達到了兩個成人的重量,然而也不知道怎的,機緣巧合的進了一次城,回去後就下定決心要減肥了,終於經過了一年多的時間,花妞終於成了一朵花了,原本已經被肥肉幾乎擠沒了的五官也凸顯出來了,還真就成了村中一枝花了。

    不過,在明昭來了之後,這花,也變了,明昭又高又瘦,長得又漂亮,可羨慕壞了花妞,不過村中的姑娘,淳樸的很,雖然很羨慕,但沒有壞心眼兒,與明昭走得及勤快,有啥好東西都往明昭這裡送,看的村裡的人那是一愣一愣的,若是這明昭是個男子也就算了,但明昭可是貨真價實的女子啊!

    不過也得虧這明昭是個女子,還知禮大方,不然花妞爹娘得多操心啊,自己疼到了心尖兒上的閨女舍了命了去追一個男子。

    明空知道後,沒說什麼,自己的阿姐招人喜歡,也是個好的,而且那花妞以來就送來不少的好東西,吃的、用的,雖說都不貴,但對於村里人來說已經相當不錯了,也虧得花妞家中有錢,所以明空雖然不願意自己阿姐被人惦念,但是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態度冷了點。

    花妞呢,也是個神經較大的,有了明昭她就誰也看不進去了,明昭甚至為此都無奈的與她婉轉說了多少次了,只是,對「妞」彈琴。

    話說回來,為什麼會有這句話呢,是因為花妞家是養豬的,明昭沒事兒就跟著花妞去放豬,按照花妞的話來說,這放豬也是一門學問,一項技能,所以明昭也就跟著學學了。

    兩人一放就是一天,所以花妞娘就給兩人帶了不少的好吃的,然而每每到了這個時候,花妞就會咽著口水將這些東西全都推給明昭,含淚狠心對著明昭說道。

    「樂姐姐,這些全部都給你,花妞不餓。」

    然而明昭每次到了這個時候都會回她幾句特定的台詞。

    「花妞妹妹,你還是吃一些吧,很好吃的。」

    「不行,花妞不能吃,要是這麼吃下去,花妞會胖死的,胖了就丑了

    !」

    於是,這句台詞就一直被明昭開始沿用至今,以至於明空總會聽到這句話。

    明空的嘴角一抽,看著眼前女子凹陷的臉頰,伸出手去使勁兒捏了捏。

    「幹啥呀!」女子啪的一下子拍掉了少年的手,瞪了他一眼,明空挑了挑眉頭。

    「阿姐,你要是再瘦下去,下次與阿弟出來的可能就只是一副骨頭架子了。」明空說著,還用手在身旁比劃了幾下子,同時還做出個鬼臉來,看得明昭忍俊不禁。

    明昭笑了,這明空也開心,「阿姐已經夠瘦了,再瘦阿姐就可以直接進鍋做糖醋排骨了,而且別人不心疼,阿弟還心疼呢不是,所以啊,阿姐還是多吃一點吧。」說著又夾了一筷子到了明昭的碗中。其實明空的心中已經默默的將花妞列入了黑名單之中,下次那妞再來,他可得好好說道說道了。

    然而,那花妞雖然看起來傻傻的,其實人家女孩奸著呢,明空想要給人家上課的機會人家都不給他。

    明昭笑著,眼睛投向窗外,外面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成群結伴,歡歡笑笑,還有一些年輕的情侶也是一對一對的走過,青石磚路上,留下了許多人的足跡,這一刻也許也成了這些人記憶中的一段吧。

    明昭有些遺憾,她現在腦子空空的,也不知道曾經是不是也會像他們一樣,曾經在這樣的夜晚,在這樣的節日,在這樣熱鬧的地方走過。

    下方,對面街道之上有位老人家正在擺攤子,一盞盞精美的花燈被他一一掛上,有小猴子的,有小兔子的,還有小花臉的,還有小貓咪的,還有…蓮花的……

    蓮花燈,白色的,精緻的,在那些彩色的花燈之中其實並不是最美的,但是卻讓人第一眼就能看到它。

    明昭拿著筷子就那麼呆愣的看著那盞蓮花燈,明空看著她,又向著對面看了過去,隨即走到她的身邊。

    「阿姐?阿姐,我去去就來。」明昭回過神來,看著明空點點頭,人有三急嘛。

    「快去快回。」女子應答到,隨即又回過頭去看向那盞蓮花燈,不自覺的就看了過去,另一隻空著的手微微收緊。

    明空深深的看了一眼女子,隨即開門轉身離去,向著樓下走去,然而當他路過某一房間時,裡面正走出一男子,一身侍衛打扮,英武不凡,明空看了他一眼隨即匆匆向著樓下走去。

    然而,他卻不知道,那侍衛看著他的眼中是有多震驚!

    「明、小姐?!」巡風站在門口,看著那已經沒了剛剛那抹身影的樓梯口,提步就快速的追了上去。

    明空剛剛出門,正想著去對面買那花燈,忽然感到身後有視線看著他,明空心中一凜,隨即抬步向著別的方向走去,匆匆忙忙一如剛才。

    果然,走了好遠,身後還是有那視線緊隨不舍,明空皺眉,在路過巷子口的時候直接轉身進了去,後方的幾人趕緊跟上,然而進到巷子裡之後卻沒有了任何的身影,正當這幾人正在奇怪著,忽而上方飄灑下來白色的粉末,量雖少,卻能瞬間讓得眾人癱軟了下來。

    幾人一驚,都癱在了地上,任憑他們怎麼掙扎都無法站起來。

    有人躺在地上,有人靠坐在牆角,好不慘

    !

    明空躲在暗處看著他們,皺眉,他們好像並不是從前那伙人啊,誒?靠坐在牆角的那個好像是剛剛在酒樓遇到的那個侍衛?

    他跟著他做什麼?

    明空微微沉吟,隨即也不想了,轉身就直接離去。

    待到他回到酒樓的時候,女子正面沖里在等他。

    「阿弟怎麼才回來?」這一去就是去了半個多時辰?少年看著女子扯嘴一笑,從身後神神秘秘的拿出一物,只見女子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蓮花燈?!你是去買蓮花燈了?!」明昭轉身看去,果然剛剛掛在那裡的蓮花燈不見了,明空走過去,將那蓮花燈遞給她。

    「我看阿姐目不轉睛的盯著它看,所以我就想著要把這奪了阿姐魂兒的燈給買回來,省得阿姐再魂不守舍的,怕是連覺都睡不好了。」明空開著玩笑,明昭嗔怪的看了他一眼,隨即伸出手去將燈接過來。

    拿著這燈,明昭不知怎的,這一刻心中竟是忽然充滿了滿足,一種熱乎乎的感覺讓她一直冰冷疼痛的胸口都發著熱,這一刻她感覺她的心跳的很快,她的心還在。

    明昭看著手中的花燈,纖細的手指輕輕撫上它雪白的身子,這一刻她的一雙眸子是那般的明亮,她嘴角的笑意是那般的溫柔!

    明空竟是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她!一時之間竟是看呆了去……

    「阿姐現在高興的太早,一會阿弟帶你去放花燈,聽說這在這裡放花燈,能一直漂流到大海里呢,若是花燈漂流到了大海之中,老天爺就會實現你的願望。

    哈哈哈,有趣兒吧,再等等我們就去。」明空說道,女子高興他也高興。

    半個多時辰之後,街上的人只多不少,明空拉著明昭的手出了酒樓就直接順著人流一直走,然而他們剛剛離開酒樓,一伙人就回來了。

    他們的身子還有些癱軟,甚至走路都出了滿頭的汗水,領頭的侍衛更是板著一張黑臉。

    「主子!」侍衛上了二樓,進了一間房間,向著那坐在軟塌之上看著棋盤的男子說道。

    「花燈呢?」男子看著他兩手空空如也,皺眉。

    「回主子,屬下辦事不利,花燈,已經讓人買走了。」侍衛站在地上,規規矩矩的,看著那男子,渾身還是有些軟。


    男子瞄了他一眼,「怎麼回事?怎麼還中了藥了?又是洛蕭?」男子無聊的將那棋子把玩在手中,看著那盤死局。

    「回主子,不是大皇子。」侍衛有些猶豫,沒有全都說出來,他覺著有些丟人。

    「哦?難不成你是招惹了誰家的小娘子?還是欺負了誰家的女子?」男子笑著問道,平時可很少見到他的下屬這個模樣。

    「巡風,難不成你去挖人家的牆角了?」男子輕笑道,這一句一句惹得巡風一張臉通紅通紅,看著主子這個模樣就想起了那個女子,主子都是跟那個女子學壞了!

    想起那個女子,巡風臉色一正

    。

    「主子,屬下剛剛出門,看見了與小姐長得極為相似之人,但他是個男子,年歲也不大,就在十四五歲這樣。」巡風的臉色有些怪,一個與小姐長得極其相似之人,還是個少年,可是他從來沒有見過誰與小姐長得那般相似的人,即使這些日子他們都查到了不少的結果,甚至還有畫像遞上來,但是他們都是一一排除了。

    然而剛剛那個少年不知為何,第一眼看去,他就是覺著這個少年與那個女子有關係!

    就像是看一家人一樣,兄弟姐妹之間那種相似、那種血緣的感覺,是無法扯斷的!

    更會給旁人一種特殊的感覺,而剛剛他就是有這種感覺!

    男子聽到他的話之後,一雙如星辰般的眸子瞬間閃出利光,一瞬間就亮了不止一點點!手中的棋子停止轉動,看著巡風,讓他接著向下說去。

    「所以屬下出門就直接跟了過去,不曾想到那少年竟是個鬼精鬼精的,屬下帶領的人全部都中了他的藥,渾身癱軟酸麻,就連內力都提不起來,此人絕對不是普通之人!」巡風等人那都是特殊訓練出來的,經過了多少的生生死死,像是一些普通的藥物他們自己都能夠化解了,畢竟他們的武功也不低,然而他們這麼久都沒有回來,想必那藥也定然不簡單。

    「主子?」

    「嗯。」男子輕輕應答一聲卻沒了下文,轉頭看向窗外那蓮花燈的位置,空空的,早已被人買去,男子眼眸瞬間暗了下來,閉了閉眼經,將棋子隨意往棋盤上一扔,那局棋瞬間被打亂。

    「出去走走。」男子說道,白色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的轉角處,巡風的臉一皺,瞬間打了一個大噴嚏,摸了摸鼻子,其實他還沒說,他們現在總是時不時的就打噴嚏,為何說是時不時呢,那是因為一個噴嚏就會讓你醞釀好久,就算是你想打也打不出來,不想打還難受著,什麼時候它自己醞釀成型了,它自己就出來了,打噴嚏的時候,那才會叫你一個爽!

    不,應該說,真是一個爽字了得?!

    巡風摸了摸鼻子,提步就跟了上去。

    明昭提著燈籠走在街上,周圍傳來許多驚羨的目光,然而明昭的眼中就有這一盞花燈,明空看著自家阿姐,心中好笑,自家阿姐的可愛之處是別人都不知道的。

    終於隨著人群,走到了一處,明空領著自家阿姐走去最前方,這時候河水之上已經漂浮了許多的燈籠,各種顏色的燈籠都發著瑩瑩的光芒,明昭手中的這一盞雖然顯得微不足道,但明昭卻覺著自己手中的燈籠是世界上最好的燈籠!

    一手提著燈籠,一手提著裙子,向著那橋上走去,這橋名叫七夕橋,又寬又長,河岸的兩邊全都是人,然而這橋卻是在中間是斷掉的,因為河面極寬,所以這斷橋之間也隔著好長的距離。

    明昭一直向前走去,中間的水流並不急,明昭也走得較快,再加上這人較多,明空竟然一時間被她甩了開來,又被別人衝散,無奈只能一個一個的向前面找去。

    而女子在不久之後已經到達了那河水中間,斷橋的盡頭。

    看著手中的白蓮花燈,明昭一雙鳳眸明亮異常,有泛著淡淡的柔光,這一幕竟是何其的相似,忽而女子疑惑的向著身旁望去,但什麼也沒有,只有距離自己不遠處同樣還有放花燈的女子們。

    為何她總覺著身旁應該還有一個人?女子亦或,就這麼站在斷橋之處默默的想著,她不知道此時的她已然成了斷橋邊上最亮麗的一道風景,就算她只穿著一件素色的粗布麻衣,就算她素麵朝天,就算她沒有周圍女子那華麗的打扮,但是她就是成了那顆最閃亮的星星

    !

    她清冷,好似墜落凡間的九霄天女,有著柔美,有著美好。

    不管是男子還是女子竟是看她都看愣了,但隨後發現她好像再找著什麼。

    明昭站在原地許久,想了想,忽然發現自己是阿弟不見了,回頭向著身後望過去,卻發現還是不見他的蹤影,不過明昭卻是一點都不擔心,她知道她的阿弟會找過來,等了等,明昭還是端著花燈慢慢上前,蹲下了身子,將手中花燈親手緩緩地送入河水之上,那蓮花燈先是在水上打了一個轉轉,隨即緩緩的向著遠處漂流而去。

    女子的嘴角弧度溫柔客人,鳳眸之中光華瀲灩,晚風襲來,黑髮輕舞,拂過她的面,掩了她的臉,迷了眾人的眼,醉了眾人的心。

    這一幕正被那對面的白衣男子看到,白衣男子看著那唇角斂著笑容的女子,眼眸瞬間縮進,就連他身後的巡風都是呆愣在原地。

    明、明昭!

    那不是明昭又會是哪個?!

    白衣男子向前走去,然而下一刻卻是見到了一少年忽然出現在女子的身後,牽起了女子的手來,他們的臉竟是有著七分相似!

    巡風又是一驚,還未等反應過來,只見身前男子忽而向前走去,巡風看了看前方斷橋之間的距離,心中嚇得發毛,這再好的功夫也容不得這般胡鬧啊!

    可是還未等他說話,那男子卻是忽然站住了腳,巡風疑惑看去,那剛剛出現的女子竟是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而那盞蓮花燈也匯入了無數的蓮花燈之中,再也尋不到身影。

    就像是一場夢,南柯一夢。

    那樣的快,那樣的美好,真真實實虛虛假假,讓人分不清楚。

    「巡風,你剛剛看到了嗎?」男子忽然問道,巡風的嘴角一抽,什麼時候自己的主子竟然還會問出這麼…這麼…高級的話了?

    「回主子,屬下看到了,剛剛屬下追的就是那名少年!」巡風恭敬說道。

    「封鎖城門。」男子忽然說道,巡風狠狠一驚,封鎖城門?在這樣的日子裡?這不是給人以話柄嗎?!

    「主子,現在封鎖城門怕是會造成動亂。」現在城中的百姓數量及多,無論是城外的還是城內的,都會造成恐慌。

    男子沉默,轉身看著巡風,「你說得對,這樣也會驚到她。」驚到她?難道現在受到驚嚇的不是他自己才對嗎?巡風從未看過主子如此模樣,就像是尋回了自己丟失已久之物的孩子一般手足無措,還有著一點點的膽怯?

    對!就是膽怯!

    要不然主子剛剛早就直接飛過去了!巡風看著主子,他知道了,其實在主子的心中一直在為上次的事情感動抱歉吧,上次女子那崩潰的模樣好似還在眼前,連他現在回想都還感到一陣的心酸,更別提主子了。

    「派人去各個城門暗中把守,發現之後不要驚動任何人,暗中跟隨,立即向我來報

    。」

    說完轉瞬間白色的身影瞬間騰起,就向著城門的方向而去。

    巡風看著前一刻還在自己面前的人,這一刻面前就已經空空如也。

    明昭姐弟倆乘著馬兒向著城外走去,然而明昭卻不知為何忽然向著身後看去,看到的也只是古颯城那幾個大字。

    「阿姐,怎麼了?」明空問道,看著女子回頭向著那古颯城望去,也回頭看過去,卻發現除了有出城的人,並沒有任何人。

    女子搖搖頭,笑了一下。

    「沒關係,待到過年的時候我再與阿姐來這裡,過年的時候只怕也是很熱鬧呢。」明空笑著說道,握了握女子的手,將女子身上的披風又緊了緊。

    「阿姐又不是小孩了,怎麼成天還要纏著阿弟來帶著阿姐玩?」女子笑著搖頭,聽著少年的話一下子就笑了出來,然而少年卻是撓撓頭,抱緊了女子。

    「瞧阿姐說的,阿姐就是阿弟的至寶,阿姐疼阿弟,阿弟當然也疼阿姐了!」明空說這話那是當一個溜,然而他這一面也只是對於明昭來說的,外面的任何一人他可是冷得很。

    「瞧瞧你這張嘴甜的,你知道你這叫什麼嗎?油嘴滑舌。以後等你娶了媳婦,媳婦才是你的至寶,到時候阿姐可就什麼都不算了。」說到這裡,女子的眼眸之中竟是不經意間划過了一絲的失落,垂了眸子,她沒有記憶,唯一的親人、唯一依靠的人也就是這個弟弟了。

    現在他是她身邊最重要的人,而終有一天別人就會取代她現在的位置,在他身邊的、心中的位置。

    明昭笑了笑,什麼時候她竟然這般的多愁善感?也許她只是孤單罷了,一個人的孤單,失憶的慌張。

    明空皺眉,並不知道女子的想法,然而他卻是抱緊了女子,單純的依賴與親近。

    「阿姐,阿弟都說了,阿弟會一輩子都陪在阿姐的身邊。」少年的話堅定不已,女子卻是笑了,捏一捏少年的臉龐。

    「難不成我們要這樣過一輩子?那到時候不都成了老頭老太太了?阿姐可不要。」

    「嗯?阿姐不用擔心,就算到了七老八十,阿弟也照樣能背得動阿姐……」

    「就你會說,真是不知道你這都是跟誰學的……」

    「當然是天生就為阿姐準備的嘍……」

    馬兒漸行漸遠,兩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月色之下,而城門之上,卻站著一抹白色的身影,臨風而立,風鼓動衣袖,咧咧作響,他一雙眸子深邃而幽暗的盯著那兩人離去的方向。

    阿昭,找到你了。

    第二日,明昭早早的就起了床,明空還未等做早膳她就出來了,疑惑的看著女子,其實女子有一個毛病,那就是極其的嗜睡,甚至有時候還會有起床氣,一般這個時候少年是不會去打擾她的,畢竟她的殺傷力還是不小的。

    她體內有著不容小覷的內力,一旦當她發火或者情緒不對的時候她就會不經意之間的使用出來,但平常她好像還不怎麼會用

    。

    「阿姐今日怎麼起的這麼早?是餓了嗎?」

    「沒有啊,我和花妞還有劉陽約好了去放豬放牛羊。」明昭如此說道,自己拿著水壺開始灌水,少年看到之後接了過來,幫助女子灌滿然後蓋上蓋子。

    「可是今天怎麼這麼早?」往常最早也得是上午的時候,現在才什麼時候。

    「我也不知道,可能今天是想多放一會吧。」明昭說道,洗漱著,隨便洗了洗就算完事了,少年搖頭,拿起一旁的香膏輕輕的塗在女子的臉上,女子皺眉。

    「我不喜歡塗這些東西,太麻煩了。」女子說道,臉上嫌棄不已,少年失笑,他這怎麼伺候還伺候出罪來了,好像他已經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了。

    「阿姐,你不愛打扮也就算了,現在秋天已經到了,秋風可厲害的很,多少還是要保護一下皮膚的,你看看人家那花妞,隨身都帶著好幾瓶,阿姐就不能學著點。」少年無奈搖頭,對於自己這個有時候會變身為「漢子」的阿姐感到無奈極了。

    有些時候給他的感覺竟他好像成了個小娘們外加管家婆子。

    無奈無奈真無奈,有個這麼個姐姐,真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其實更多的時候還是無奈無奈真無奈吧。

    「好了,阿姐吃過飯再去吧,很快就好。」明空說道,然而女子卻是捏了捏他的臉,笑嘻嘻的拿過他手中的水壺。

    「不用了,花妞還有劉陽說會帶吃的給我,說起來劉陽上次還說要給我帶他娘做的雞蛋卷呢。」說著明昭調皮的舔了一下嘴唇,那饞嘴的模樣瞬間逗笑了明空。

    「阿姐喜歡雞蛋卷嗎?阿弟也可以去學啊。」明空說道,隨即忽然皺緊眉頭,看著女子。

    「上次?阿姐還與劉陽那小子出去過?」什麼時候的事兒?他怎麼不知道?

    「就是三天前,我與花妞一起去放豬的時候在路上遇到了劉陽,當時他還帶了好多的雞蛋卷呢,不過還真是好吃呢。」明昭說道,臉上還帶著笑,她看著對食物並沒有什麼太喜歡的感覺,其實那張嘴叼著呢。

    為此明空還發過不少的愁,還特地為女子學了不少的菜。

    不過現在……

    劉陽那小子明顯就是對著自家阿姐有想法,看來他得做些什麼才好啊。

    「阿姐,我和你一起去吧。」明空說道,明昭挑眉奇怪的看著他。

    「你不是最討厭那些怪味道了嗎?」明空也不是有潔癖,而只是簡單地洗好乾淨,而且對氣味也是異常的敏感,像是她每次跟花妞出去之後回來都會被他攆去洗澡,還得洗的香香的。

    要不然就是花妞來,他不待見的原因之一就是因為花妞身上多多少少還是有著異味,畢竟人家是養豬的嘛……

    明空僵硬,看著自家阿姐,呵呵呵。

    「沒事兒啊,你瞧你擔心個什麼勁兒,王老伯最近身子骨不大好,你多幫他做些事情。」偶然一次發現,自己阿弟也是識文斷字的人,這樣有的時候他也會幫一幫老秀才。

    明空皺眉,還是有些不放心,現在他就像是一個擔心女兒被人拐跑的一個老父親

    。

    「樂姐姐!樂姐姐!」門外已經傳來了呼喊的聲音,明昭拍了拍他的頭轉身就走,明空無語,只能看著女子消失在門口,也罷,她怎麼舒服就怎麼玩吧,畢竟這樣的日子從前是沒有過的吧。

    想著這些,少年笑著搖頭,回去了屋子裡。

    然而他卻並不知道,花妞這幾個膽子肥的根本就不是去放什麼豬啊羊啊的,而是偷偷進了城!

    而且明昭去了才知道,根本就不僅僅是他們三個人,除了他們三個之外,竟還有四個人,兩男兩女,都是村子裡的孩子,與她的年齡差不多,也有比她大的,比她大的是一個男孩,就是獵戶家的孩子,姓周,平時她都管他叫一聲周大哥。

    剩下的她都不大熟悉,那兩個女孩也都只是在村子裡面偶爾見過,並沒有正面交流過。

    向著周大哥點了點頭,明昭皺眉,看著花妞以及身旁的劉陽。

    「你們這是要作甚?不是說好了要放豬的嗎?」明昭問道,她在問話的同時身上就不自覺的就散發出了一種威嚴的氣勢,將身邊的這些人都驚得一愣一愣的,他們還從未看到過如此模樣的明昭呢。

    花妞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她怎麼覺著這個樂姐姐好像很不一般的樣子。

    「樂姐姐,你、你生氣了?我、我只是聽說今天城裡有比武大賽,所以、所以想去看看的,樂姐姐,你、你別生氣啊。」花妞小心翼翼的說道,一旁劉陽也開口說道。

    「是啊,樂姑娘,你也不常出來,正好今兒個城中有好看的比武大賽,所以、所以我們就想邀請你一起去的。」說著劉陽也是小心的看了明昭一眼,仔細的觀察著她的神色。

    明昭眉頭還是皺著,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怎麼了,但是她不喜歡別人欺騙她,一股子無名火也就這麼被勾了上來。

    「樂妹子,你也別生氣,他們也是一片好心,看你平時也不怎麼出門,所以就想著今天進城找你一起的。」周大哥笑著說道,他已經二十歲了,但是至今還未娶妻,一個是因為他家都是獵人,有危險,再有一點就是周大哥好像有了未婚妻了。

    明昭聽聞此話,眉頭慢慢的舒展開來,點了點頭,「不過我要回去告訴我弟弟一聲,免得他擔心。」

    明空是不想讓她一個人進城,自從上次那事兒發生之後她也不想讓他總是為她擔心。

    「呼!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樂姐姐你生氣了呢,哎呀沒有關係的!我們進城玩,傍晚的時候就會趕回來了,放心吧樂姐姐,至於樂大哥,就不要告訴了吧,他瞪起人來花妞會睡不著覺的。」花妞摸了摸鼻子,小聲說道,明昭挑眉。

    「沒關係的,村裡的這些孩子都不是惹事兒的,我們不惹麻煩,就不會有事兒的。」周大哥如此說道,明昭想了想點點頭,一行人終於是浩浩蕩蕩的就向著城中進發。

    然而他們卻想不到有時候麻煩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掉的,當命運的齒輪轉動起來,人們只能選擇接受。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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