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將門女相 第八十三章:青龍遇事

    一瞬分別只等來時再聚,雲都城早已消失在身後,眼前出現的只有山山水水,草草木木,衡山遠在南方,就算是快馬加鞭也得半個多月,不過此次倒是沒有那麼急。

    此次六皇子並沒有用他的皇子儀仗,只是如商人一般的一路馬車,幾隊人馬或遠或近的跟隨著,但司懿知道,暗中不一定還會有多少人保護著他呢。

    對於六皇子這個人,司懿走的並不近,前世也是站在南贏賦一方與南贏鈺一直為敵,不過這位大爺不在馬車中待著在外騎馬是個什麼情況?

    「殿下,這路程還長的很,您這樣很快就會累的。」司懿轉過頭去,看著身旁與自己策馬同行的男子。

    南贏鈺要比南贏賦小上一些,但也不過兩歲左右,生的與南贏賦不大相像,若是那南贏賦是優雅親切的,那麼南贏鈺則是隨意幽默的,雖然整個人看著有些不著調,可是一旦到了正經的時候就連太子都要避其鋒芒。

    皇帝對於這位皇子的態度一直不清不楚,不遠不近,你說遠吧,重要事宜總會有這位皇子的參與,要說近吧,皇帝態度淡淡,每次給這位皇子的差事還只是個沾邊兒的職位。

    按照這次來說,她與他們兩個同行的還有一個姓尹的欽差,他乃是翰林院之人,且還有一個出自內閣的監管,再加上她與六皇子,四個人一起共同趕往衡山。

    這翰林苑的尹大人年級還挺年輕,也就二十幾歲,為人熱情,長相清朗,一張好嘴好不能說!

    只是這身子骨卻是不及練武之人,乃是一枚純純正正的文人,司懿眼睛一瞄,果然那摟開車簾兒的那廝臉色蒼白蔫蔫的看著外面,好似發現了她在看他,那廝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司懿一度懷疑此人的牙齒是不是用了什麼南海珍珠粉,不然怎的比那珍珠還要白?

    司懿冷淡的收回了視線,果然下一刻那人的又恢復了一副帶死不拉活的模樣,蔫蔫的趴在車窗邊上。

    「你這小小女子都沒有怎樣,本皇子怎麼會累?」南贏鈺丟二郎當的坐在馬上,也不牽著韁繩,隨著馬匹左右微微搖晃著,司懿想若是他掉下來了她可是會第一時間躲得遠遠地,避免波及到她,她這小身子骨不要說接住他了,就算是被他在一下子都夠嗆。

    想著,身子幾不可見的往旁邊微微挪了挪,這一點點的小動作不大,也不知道南贏鈺是否注意到了,下一刻就趕著身下馬兒向著司懿湊了過來,幾次過後,司懿終於知道了,此人是故意的!

    「明昭從小習武,在這馬上待著慣了,時間長了早就習慣了哪裡能和殿下相比。」南贏鈺挑了挑眉頭,這丫頭是在說自己習慣騎馬還是在笑話他他嬌生慣養?

    「好你個明昭,竟拐著玩兒說本殿下文弱,怪不得父皇也都說你人不大膽子倒是不小,本殿看來果真如此。」這句話也不知道是褒是貶。

    「多謝殿下誇讚,明昭卻之不恭!」這句話說出來,南贏鈺搖頭笑了,在她之前他還從未見識過如此厚臉皮之人,啊,尤其是女子!

    想想第一次見到她是在街市之上,第二次見面就是在皇宮裡了,那鼓聲好似還在耳旁迴響。

    「上次還要多謝殿相助。」司懿忽然說出在這麼一句話來,南贏鈺眯了眯眼,腦中浮現面前之人,鬼鬼祟祟躲在窗下之景。

    不由得笑了出來,司懿詫異轉頭,只不過是道個謝而已,要這麼激動嗎?實不知自己在某人心中形象早已損壞透了。

    「既然要謝有些誠意豈不是更好?」南贏鈺說了這麼一句話,司懿轉過頭看認真的看著南贏賦,頭一次看到有比她還要不要臉的人。

    謝只是說一說而已,再說他一個皇子殿下什麼都不缺,唯一缺的可能就是只有皇帝才能給他的了,她能做些什麼?她現在一沒財、二沒色的……

    「殿下,我只是說說而已,您不用放在心上。」不要臉是嗎?她能做到更好。

    「明昭你這是光明正大的利用父皇給你的寵愛在本皇子殿下撒潑啊。」可不就是光明正大?不用白不用!不然單單只是行這恭敬之禮,她司懿就得累折了腰!

    司懿不吱聲了,裝作沉默,裝作反思,南贏鈺一直笑看著她,隨後將目光轉移到了遠方那青山綠水間,一時間隊伍中除了車輪轆轆和踏踏馬蹄聲再無其他。

    這一走就是二十幾天,白日裡司懿等人騎馬,晚間就宿在馬車之中,但有時司懿也會宿在外面,這飯食大約都是粗糧餅之類的,六皇子到還好些,還會有一些小菜兒啥的,不過這時間一長,司懿就有些手痒痒,前世她時常在外,這種情況也遇到的不少,往往,在野外最適合的不是那些山珍海味,而是野味!

    所以每當用膳之時,司懿就悄悄地消失不見,後來還連帶著一個尹岑,哦,也就是那個翰林院的文官。其實人家也沒有司懿說的那般沒有用處,怎麼著人家也是憑靠著一己之力考入了翰林院,並且還是個狀元郎!

    只是這位狀元郎在司懿看來不僅文弱且還是個呆子。

    「二呆,你說你好好馬車不呆,來我這裡擠什麼?」司懿趴俯在地上,手中拿著弓弩,小聲的對著身邊湊過來的人說道。

    來人也是偷偷地看著前方的方向,聽聞司懿說話,又疑惑的看向了司懿,「嗯?在下只是不放心公子,畢竟在外危險,哪裡能放得公子獨身?不過這二呆,公子是在說在下嗎?」尹岑一臉迷惑,一絲也不見朝堂之上此人的聰明機靈,真是不知道這人是怎麼出現在世界上的,難道說這生孩子也有術業有專攻這一說頭?

    司懿咬咬牙,不再理會此人,此人看著迷糊實則能將人氣得嘔血!扭過頭去繼續看向前方,小心翼翼的調整了一下弓弩,緊緊的盯著前方叢林之中的移動目標:幾隻野兔。?原來這兩人竟是外出捕獵來了,不過這捕獵的也就是司懿一人了。司懿也沒想著指望著這個二呆。

    「嗖!」一擊即中!野兔直接倒地,尹岑激動叫好,兩人走到那野兔身旁提起野兔,司懿看著手中的野兔,眼中不免流露出絲絲的可惜。

    「沒想到明昭公子竟是心地純善之人。」尹岑在旁看著司懿惋惜的模樣,不僅開口安慰道。

    司懿則是瞟了一眼尹岑,提著兔子往外走去。

    「我只是在可惜沒有一擊斃命而已。」說著還提了提手中的兔子,尹岑只見那兔子的大腿還在隱隱抽動,想到剛剛自己所說的,也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好意思。

    「公子總還是會長個子的,何必擔心呢?」就知道他乃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若是一般的文人那裡能容許自己眼前除了這等殺生的事情?

    撇了撇嘴,看樣子這傢伙旅途勞累沒有徹底累垮反倒恢復回來了?那可真不錯,看來以後身邊不會有的安靜了。

    兩人尋了這麼一處小河邊兒,這河水清澈見底,就連水中半指大小的魚兒都能看的倍兒清楚!

    司懿如往日一般利索的打理清洗兔子,而清理完之後,尹岑早就已經尋好了樹脂,連架子都已經駕好了,可見這些天中這樣的事情沒少做。

    只是……司懿的視線挪了挪,尹岑也就罷了,怎地現在身邊又是多了一人?

    「殿下,你怎的來了?」司懿笑,看著面前兩個都不是啥好鳥的男子,笑的僵硬。

    「嗯?不是應該用午膳了嗎?」六皇子疑惑的抬了手指向太陽的方向。

    司懿眯了眯眼,扯唇笑道,「殿下,此時已經過了午膳時間了。」

    「出門在外,不必在意那些個虛禮,明昭你從來都隨意,怎的今日卻這般婆媽?休要再說了,趕緊的將兔子烤了吧,本殿下餓了。」說著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一點,指向那木架子。

    司懿黑線,婆媽?她司懿何時曾婆媽過?輕嘆了一口氣,不再理會這個真正隨意的人,動手烤起了兔子,拿出袖子暗袋中早就放著的香料,找準時機司懿隨手撒了上去,果然不一會真真焦香的味道就飄了出來。

    兩個大男人排排坐的等在一旁,等著雙眼看著她、不,是她手中的野味,司懿只感到一陣好笑,這些日子的相處,幾人又都不是什麼古板的人,這距離也就不知不覺的拉近了,雖不知這到底是真的近了還是假的。

    不過有些時候只需活在當下不就好了?

    火堆噼啪作響,河水嘩嘩漫流,一時之家竟有些安靜,直到……?「誰!」岸邊忽傳來水聲,幾人回頭看去一人影伏在岸邊,粗布麻衣,髮髻散亂,但根據身形來看此人是個男子!

    司懿等人沒輕易動彈,過勞好半晌那人竟也不動,六皇子伸手指了指,暗處出現一侍衛,這就是南贏鈺的暗衛了。

    那暗衛小心走到那人之前,先是試探了一下,可是那人還是沒有反應,到後來暗衛一下子將那人反過來,一張中年大漢的臉就出現眾人視線當中。

    不過即使因在水中浸泡即使膚色發白,可那臉上的青紫以及露在外面的皮膚青青紫紫,還有傷口,可見此人經歷並不愉快。

    「將他抬上來,把他叫醒。」六皇子皺眉,指示著暗衛,這一刻終於又是恢復了那高冷高貴的皇子形象。

    「嗯……」過了好一會,那人哼哼了幾聲終是慢慢轉醒,一隻眼睛被打腫只能從眼皮的縫裡看人,而另一隻眼睛也充了血,看到司懿等人一時大驚,起身就要跑,下一刻卻好死因為腿上有傷和體力不支又倒在了地上,動作並沒有停止,伸出雙手就向遠方爬去。

    「不要抓我!不要打我!不是我!不是我啊!」

    看著狼狽不堪的人,司懿等人眼中全是震驚,到底是何事能將這幾尺大漢嚇得如此?

    「喂!」司懿上前搭話,還不等碰到那人,那人就嚇的縮成一團成保護自己的姿勢。

    「不是我拿的銀子!不是我啊!」

    一聽到這話,司懿幾人對視一眼,銀子?再看看上游,那正是他們要去的地方。

    一個時辰之後,那人終於鎮定下來,司懿等人才能夠正常的與他交流上。

    「這位好漢,到底發生了何事?看您是從上游下來的,正好我們也要去上游,興許能幫幫您也說不定,」尹岑坐在一農家院裡,這裡是一個小村子。

    「好漢?若真是好漢,我也不會成為這個樣子!先生還是叫我楊全吧。」大漢嘲諷一笑,尹岑則繼續問道。

    「那麼大力你到底在上游發生了何事?怎會弄著這般狼狽?聽你迷糊時口中嘟嘟囔囔的說著銀子,難不成……」

    「我怎可能去偷銀子?實不瞞先生,我乃是那前方青龍鎮上一家鏢局裡的,前些時日鏢頭忽然得一消息,說是要去外面接一些東西,可是我們去了,東西也接到了,但是回來一拆開人家卻告訴我們銀子都沒了!我們一聽,那竟是白花花的幾十萬良的白銀!」

    楊全痛苦的抱住頭,怎麼樣也想不到是怎麼回事,也想不明白他們怎麼就平白無故的遭此劫難!又想到鏢局的現狀,更是痛苦不堪。

    「銀子丟了,官府里忽然來了不少人,那時候我們才知道,此次護得乃是朝廷撥款賑災的銀子!

    可是一切都已經晚了!鏢頭死了,鏢局散了,同伴們也不知在牢裡還是已經逃了命了。」楊全自己說著,司懿等人聽到了緊皺眉頭,仔細聽著,雖只有一個內容但是從他的話里行間之中也能聽到些許不對勁的地方。

    「可是你們為何不與那官府說?」畢竟人數很多,不是單單一兩個的平頭百姓,官府要動也是要顧及一下的。

    「呵!說?凡是說的人都上了黃泉路了!要不是我命硬,恐怕此刻也早就去找我的那些兄弟了吧。」楊全話語之中滿是哀傷和恨意,看來和那個鏢局的感情不淺。

    「那你此次從上游來可是也因為此事?」司懿看著楊全問出了聲音,楊全看了司懿一隨即沉默了,最後點點頭。

    「我師弟師妹還有一些人還活著,可是我必須要救她們,絕對不能讓他們背上這種黑鍋。」

    「所以你就隻身泛險?想去救她們?」司懿猜出了下文,只怕現在他的那些師弟師妹們怕是不好過的。

    「但你們在出行之前沒有人向你們透露要保護的到底是什麼嗎?」尹岑再次確認,可是卻只得到了楊全肯定的回答。

    「你說,你們剛剛知曉銀子沒了,官府就來了?」就就安靜不語的六皇子終於出了聲音,楊全看向了六皇子,再看著司懿與尹岑這兩個人不經意間對此人的恭敬,就知曉這人才是地位較高的。

    「對!我們才知曉拿銀子不見了,還未等說話,那官兵們就沖了進來,二話不說就將我們領頭帶走了,將我們也都關押在地牢之中。」想起那天的事情,楊全雙拳緊握,想起那天的一幕幕,怎麼樣都覺著怪異。

    「你好好休息,這些日子就不要瞎跑了。」六皇子站起身走了出去,司懿與尹岑對視一眼也跟了出去,臨走前司懿向著楊全囑咐著。

    「可是我師弟他們?!」楊全一驚,大聲喊道。

    「你現在這個樣子能做什麼?還不是去送死?還不如養好傷再說下一步,你師弟他們還沒那麼容易死。」六皇子馬上就要到達那地方,當地官員也不好惹出太大的事情來,尤其是人命官司。

    三人走到外廳之中,周圍按了不少的暗衛,就連這家主人此時都安靜的坐在大門口,實在是楊全嚇到了他,再加上司懿等人衣著華貴,平民百姓,尤其是村中農民,單純質樸,更是會躲得遠遠地,不敢靠近,只是那雙眼卻是時不時不安的向這個方向看上一眼。

    「你們怎麼說?」南贏賦單刀直入,沒有過多的廢話,只坐在那簡陋的木椅之上,語氣還是淡淡的,但是周身的氣息卻悄然變化了,少了一絲隨意,多了一份上位者才有的威嚴。

    司懿垂眸,這樣的感覺才是屬於真正的他吧。

    「臣認為,此事並不簡單!臣之前已差了人去上游問了問,那青龍鎮上最近確實是出了一些事情,就在楊家鏢局,而且與那楊全所說的情況也大都符合一些,但是官府對外稱是楊家鏢局勾結外匪吞了銀子。」

    「要是這樣的話,那麼這賑災銀的去處就大有問題,第一,若是楊全所說是真,那麼官府首先有很大的嫌疑,因為當時剛剛丟了銀子,不可能那般快的官府就直接出現,並且很快將人拿下。

    第二,官府這般做法更是有很大的嫌疑,可是這嫌疑這麼明顯,那官府卻還是這般做,可見有問題!

    第三,楊家鏢局即使丟了款銀,但也不至於將所有人都一起抹殺掉,這說明官府有可能在有意的掩蓋著什麼,不惜名聲有損也要掩蓋他們所想。」

    尹岑一條條的說著,後續又說了許多,終於司懿明白了為何皇帝為何要將他派來與他們一起。

    這等冷靜聰慧的人,怎能不是個人才呢?感受到來自前方的視線,轉頭瞬間對上了南贏鈺的眼,司懿點頭。

    「二呆言之有理。」此話就像是一個棒槌將原本有些凝重的氣氛敲擊的粉碎粉碎,碎到就算是在地上舔都舔不起來。

    尹岑黑線,看著司懿卻說不出來話,本來挺能說的朝中大臣可是不知為何每當到了司懿這裡,他總是弱勢的那一方,當做沒聽到一般看向六皇子,表情嚴肅不已,可是他卻忘記了這個六皇子是個無德還缺德的。


    「嗯,二呆說的是不錯,明昭那你有何看法?」還是問了司懿,司懿則是安靜地想了半晌,看了看尹岑,又看了看南贏鈺。

    「明昭,你該知道父皇的意思。」是啊,皇帝是想讓司懿在朝唐立足,但是同時這次又何嘗不是對南贏鈺的一個提拔呢?若是如此還有甚可遲疑的?

    「臣認為這些情況都有可能,這件事情也不簡單,只因這背後之人絕不一般!」聽到這話,南贏鈺的眼睛瞬間射出無限光華,雖然只是一瞬,但是卻足以讓人捕捉到。

    司懿知曉南贏鈺這是認可了她的說法,緩了口氣兒繼續往下說道。

    「就像此次的出行,原本就不該是殿下和臣下等人,只不過聖命難為,就像是外面的那位,身為監管,奉命與六皇子出行,同時又是太子的人,皇上這麼做想必也是有著自己的目的,就像是每次太子等人出行,六殿下也會有著參與。」

    南贏鈺聽到司懿這話微微一愣,但卻笑了,看著司懿那狡黠的面容,不禁為她贊一句,誰說女子不如男?這智慧就算是男兒又會有幾人能及?現在都能準確的分析到朝廷之勢,那麼長大後豈不是更加了得?

    看來父皇這一次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好軍師啊!

    司懿說的沒有錯,世家做大,皇帝忌憚,但皇帝更討厭的則是皇子之間的明爭暗鬥,之所以太子已經身為太子卻是從不拉幫結派,就是因為他們的父皇、元勤帝深深厭惡這一點!

    所以每一次他都不會讓一個皇子獨自做大,包括太子也在其中!他平衡他們,制衡他們,就像在朝堂之上制衡世家一樣,皇帝他只要最穩定的局面。

    他們現在的一切都是元勤帝所給的,離定局之日還尚早。

    「往往暴風雨來之前,都會是風平浪靜的,只是這下面的暗潮洶湧卻是不可得知的。」南贏鈺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來,忽然笑了。

    尹岑不言不語,恐怕早就是南贏鈺的人了吧!不然皇帝又怎麼會將南贏鈺的人又安排給南贏鈺?

    果然,這些皇子們都不是省油的燈,各個皇子背後的勢力也都不是個安靜的主兒。

    「前方到底如何,只需一探罷了,不然怎知到底是虎豹狼窩?」這背後之人無非就是衝著南贏鈺來的,還有可能司懿也在其中,畢竟在這短短的日子裡司懿已經「不小心」的讓兩個世家大族出了血了。

    想想此行都不會太安穩,她總是有一種預感,前方等待著她的將是一個很大、很大的坑,但他們就這麼確定她司懿會調入坑中?又那麼確定這坑能容得下她司懿?

    別忘了她司懿現在並不是一人,若是一個毫無野心的皇子也就罷了,但是現在她的盟友是南贏鈺!最具有帝王潛質的南贏鈺!

    第二日,早早地一行人就出發前往了衡山之中的青龍鎮,說是叫青龍鎮,但是這裡卻足有一城大小了,原來這裡是只有一個鎮大小,只是這青龍鎮位於南方與北方的交界之地,漸漸的南北來往多了,這裡也就慢慢的繁華了起來。

    從人口增多開始,這裡也一步一步的變成了商業繁華之城!

    只是這夏恆最繁華之城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每一年的水災!先不說金錢損失,近幾年那人每年幾乎都要死傷上萬,這數字實在可怕!雖說這城中人多,可是畢竟那都是一條條的鮮活生命,那裡能這般放任不管?

    一行人很快的就到達了城門口,日到中頭,北方的夏日自是無法與南方的夏日相比,只是單單的站著,就覺著全身都置身於大蒸籠中,汗流浹背,讓人好不厭煩這種粘膩的感覺。

    汗水滴落,隨著隊伍進入城中,這座坐落於南方水鄉之地的城市今生第一次映入司懿的眼中,看著眼前和前世的印象之中完全不同的地方,感想頗多,她來過這裡,前一世跟隨南贏賦來過這裡。

    只是那時候來到這裡是為了增強南贏賦的力量,為與南贏鈺對抗,更是為了將來能夠登上皇位做準備。

    那時候她們也是來巡查,甚至在這裡她來回跑了三年,終是在一次水災之後,勉強解決了那水患問題,若是南贏賦後期還能穩穩的坐著他的皇位,以他的聰明或許單憑皇帝的一聲號令最終也會解決了那藏在暗地之中的隱患吧。

    「在想些什麼?」南贏鈺策馬跟在身邊,看著有些失神的司懿問道。

    司懿搖搖頭,自是不可能和他說自己所想,只是指著眼前的這些景象說道。

    「這裡竟是與帝都完全不同的繁華。」帝都十里長街,樓閣林立,天子腳下更多的是大氣與莊重,還有那身處在皇權之下的威壓之感,而這裡卻是完全不同,同樣的車水馬龍,同樣的人聲鼎沸,但是卻多了一絲隨意與輕鬆。

    民風都是不同的,身置此處司懿都感覺到一種由心而生的自由之感。

    「這裡畢竟是遠離帝都之地,平時接觸的外人也是較多的,且你看看這裡的建築,帝都建築一般都是對稱的,雖看起來氣勢恢宏莊重,但終歸還是太過死板了,你再看這裡,主街寬敞,但是每條主街又分開好多支,裡面的小巷則更是有些趣味兒。」

    說著南贏鈺指了指四周,司懿聞言也望過去,說真的她還從沒有好好的,真正放鬆一次走走這裡,前世的記憶中更多的也只是身上的重任,和所有一切都綁在了南贏賦身上的心!

    「有機會我會帶你一起去走走。」南贏鈺忽然說出了這麼一句話,帶回了游神的司懿。

    「嗯?殿下認路?」難不成他還來過?

    「你可別忘了我的母族是來自哪裡的。」司懿恍然大悟,是了,南贏鈺母妃的家族可不就是南方最大的世家大族嗎!像這種事情南贏鈺想必要比她了解的更多、更詳細吧。

    待南贏鈺還要與司懿說些什麼,主街的不遠處就匆匆的趕來一行人,為首的男子穿著官服那是這裡的主官,他行色匆匆,身後跟著一大班的人馬,更有護衛在前開路。

    「都讓開!讓開!知府大人在此,全都讓開!」

    「前面的人!都讓開!」原本熱鬧的街市在這人經過時紛紛亂了一瞬,但是下一刻就動作利索的將自己的攤子往後撤了撤,那終利索可不像是沒練過的。

    只怕這樣的事情,他們以前沒少演習過吧。

    不消半刻,整條道路上就只剩下了孤零零的一行人,不是南贏鈺等人又是誰呢?

    一時間不管是百姓們還是那奔過來的士兵都緊緊地看向了他們這一行人,百姓們的臉色各異,擔憂的,古怪的,幸災樂禍的,還有事不關己的……

    司懿將他們的表情反應統統的收入眼底,果然是有點問題的?

    「嘿!說你們呢!聾了嗎?!快點讓開!」一士兵騎馬到了司懿等人的面前,手持長刀,連刀鞘都不按就那般明晃晃的亮出來,那寒光讓人有些心驚膽戰,甚至有些百姓偷偷地向後挪了兩步,就怕傷到了自己。

    「哎!你們怎麼回事!和你們說話沒聽到是不是!識相點就快點滾開!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那士兵果然橫的可以,說著說著話都將那大刀甩到了南贏鈺等人的眼前來了。

    若是再近一點,恐怕皮肉就得挨上了「伺候」了。

    司懿往前一步,直直看著此事在馬背上之人,皺眉,回頭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南贏鈺,也笑了,轉頭再次看向他的時候,那人就在大庭廣眾之下直直墜落馬背。

    「你!你們!」那人怕伏在地上,剛剛在馬上只忽然感到渾身麻痹,現在更是力氣全無,震驚的看著眼前不大的「少年」,到底還是未能明白自己是如何墜馬的!

    而百姓們更是好奇,馬兒還好好的,只是為何這人忽然掉了下來呢?

    「放肆!你竟敢對我動手?!」那士兵好不生氣,一臉的怒容,指著司懿,再看著旁邊的指指點點的的百姓們更覺丟臉,平日裡他都是威風凜凜的何曾這般狼狽過?

    「嗯?我並沒有碰你啊,這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你不會是磕到腦子了吧?」司懿一臉的疑惑,指了指腦子,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是看著傻子一般,仿佛覺著他指認了她是那樣的不可思議。

    「你!」身體終於恢復了些力氣,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這時候後方則是又來了一人,對著此人大吼道。

    「怎地還沒清理完?!大老爺馬上就要來了,還墨跡什麼?!是想要大老爺把你的腦袋摘了嗎?!」聽到這話之後,那之前趴在地上的士兵渾身一抖,臉色微變,看樣子好像很是害怕那位「大老爺」。

    「你們趕緊走!別墨跡,不然到時候你們想走都走不了了!」這話說的有意思,想走都走不了了?

    「誒?難不成你們還要把人扣下不成?還講不講道理了!」司懿驚詫的說道,但是一行人就是不挪分毫,後來那人臉色一沉向著身後的隨從直接一揮手。

    「給臉不要!把他們給我拿下!」直接下令拿人?司懿眉頭一跳,更有意思了,有人比她還要不講理?!真是沒了天理了!

    這一世,司懿不求別的,但是還有一個目標,那就是至少不能隨意讓人欺負了!

    看了一眼南贏鈺,南贏鈺挑眉回去,這事兒咋滴還用問他?兩人瞬間一個眼神就明白了。

    「好!來人!給我卸了他們的胳膊!讓他們知道小爺可是不好惹的!」司懿胳膊霸氣一揮,小眼神兒一橫,配上這小表情,簡直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二世祖!

    小爺?南贏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啥時候她也成了爺了?再說成的了嗎?

    司懿可不管別人想什麼,只看著那兩人被卸了胳膊被隨行侍衛們踹著跪在了地上。

    「哼!不是要拿下小爺嗎?現在你們可舒服了?還要不要繼續?」司懿看著那對面發號施令之人,此事懵逼的樣子,剛剛不是老牛了嗎?咋地還愣了?

    「嗯?!還敢瞪我?!找打!」這個時候司信上前將那人直接踹到了地上,那人反應不及摔了個大馬趴,怒火上來紅著眼瞪向了司懿,只是下一刻腦袋遭了一腳,一張臉直接被拍在了地上,再抬起頭的時候,前牙已經少了幾顆,疼的這人呲牙咧嘴的。

    「嗯?」司懿眯著眼走到這人跟前,那人現在哪裡還敢惹司懿?眼中已經全是懼怕,向後使勁兒的山躲著,好似那司懿就像是洪水猛獸一般。

    「我咋覺著你還在瞪我呢?」

    後腦又挨了一下子,一張臉又重新被拍到了地上,再抬起頭時,額頭破了。

    「嗯?咋地還瞪我?!」

    「還瞪?」

    「還瞪?!」司懿說一句話,那頭就在地上發出「咣」的一聲,不單單那人的下屬們,就說百姓們隨著那人的頭點地,都跟著一顫,最後不忍直視的捂上了雙眼,再從手指縫中偷偷地瞄著,一個個好似都成了猥瑣偷瓜的。

    幾次下來,那人已然雙耳嗡嗡作響,頭暈眼花,一張原本正常的臉,此刻也面目全非了,眼睛都已經被磕得充了血,最後無奈那人只得緊緊地閉著雙眼,連眼都不敢再睜開了。

    「誒?原來竟是你長得太醜,你不是在瞪我啊!你怎麼不早說呢……」好像終於琢磨清了一件事情,司懿摸著下巴說道,最後一句話差點把那人氣得吐了血。

    尹岑忍不住笑出了聲,就連南贏鈺都是眼含笑意連連搖頭,而相比之司信卻是最淡定的一個,他們怕是沒有見過主子更無德的時候,這只是主子的九牛一毛而已。

    順便為曾經被主子迫害過的人默默地點了根蠟燭,也為自己這助紂為虐的積一積德,這都是主子的命令不干他的事情……

    司懿當然不知道他人所想,只是覺著此時心中才算是滿意,點點頭,又看向了在場的其他人,那幾個士兵被那視線掃過統統都將頭低了下去,也許他們在面對他們的知府老爺都沒這樣過。

    「誒?有人來了?這樣大的陣仗你們認識嗎?」司懿指著前方走近的那一大隊人馬,疑惑的看向了地上跪著的士兵們。

    士兵們悶悶的不出聲音,只希望大老爺快些過來好讓他們脫離當前苦海,但又希望大老爺不要過來,不然他們因失職還得受罪,想起大老爺的懲治,幸災樂禍的同時也好心的為司懿提前默哀。

    但是他們為司懿默哀的同時,卻不知道,尹岑等人早就為他們的大老爺默哀了,甚至司信都已經按了按拳頭,準備再次動手。

    「前方何人!快些讓路!」千篇一律的開場,司懿不禁覺著他們難不成都是同一位夫子不成?

    司懿等人未動,那對方見了正想發貨,下一刻看見了跪在地上的自己人,一時之間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見。

    百姓們也是默不作聲,他們不知曉新來的這一隊人是誰,但是這裡的地頭蛇可不一般,想來司懿等人也要吃虧了。

    「大老爺!」

    「快救救屬下啊!」忽然被壓著跪著的人喊出了聲音來,驚了司懿一跳,南贏鈺也皺眉看向了那人,司懿直接上去給了那人一腳,一腳踹掉了那人的幾顆門牙,正好與他的頭頭成了一樣形象的人。

    對於這殘暴無情大武力,眾人無語,悄悄抹汗。

    「何人放肆?」對面先是聽到了一人拉長了的聲音,隨即就見一個體型肥胖的中年男子出現,那人肥頭大耳,面白細嫩,也不知太胖還是天生這樣,一雙圓溜溜的小眼睛好似往裡扣著,整個人都顯得刻薄幾分。

    不過他在這青龍鎮只怕是沒少搜刮油水吧?或許那失蹤賑災銀沒準兒也與眼前之人的參與?

    那人下了轎子,看著司懿等人不禁皺眉,司懿等人的長相都是人中龍鳳,一身氣度更是不凡,這青龍鎮雖說人流量不小,但是像一些大人物也不會隨意出行的。

    那「大老爺」皺了皺眉頭,本來最近這青龍鎮就不安寧,朝廷又要來人,只覺心煩不已,揮了揮手。

    「全都壓下去。」那知府竟然不問青紅皂白,指著司懿就直接下了令,轉身正當準備回轎子裡去,一道聲音在此時響起。

    「知府大人好大的排場,好大的威風,本殿倒是不知到底誰給了你這般大的膽子叫你如此放肆?」

    ------題外話------

    哦喲!新的一天,親親們加油!小笙也要努力嘍!



第八十三章:青龍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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