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局外人 14.人面獸心

    在蘇兒的努力幫忙下，閆瀟月終於見到了冥河。可是傳聞中乖巧得寵的冥河卻是精神渙散，萎靡不振。看到閆瀟月的瞬間，孩子擠出了幾分笑意。看得閆瀟月心裡發澀。「冥河，你怎麼了？」孩子眼眶發紅，卻倔強地不肯說話。

    短短的時間裡，這個孩子仿佛長大了很多，可是這種蛻變卻讓人沒來由地心疼。

    閆瀟月臉色沉了下來。細細想了想當時府中的管事挑選冥河時說的話：「這孩子模樣兒俊俏，看著也乖巧，送去大少爺院裡當個書童最合適了。」說話時還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那笑容如今回想起來倍感瘮人。為什麼當時自己沒有留意呢？她不願意深想下去。她不願意去想像那齷齪的可能性。她的嘴唇在顫抖，憤怒和愧疚這兩種情緒讓她有一些失去理智了。冥河走近她拽了拽她的衣服，彎著嘴角笑：「姐姐，你放心，你說的話我都好好記著呢。」她原本並沒有多麼強烈的憐憫心和責任感，帶上冥河也只是無奈之舉，可是這個孩子卻把她當成世界上唯一可以信賴的人，相信她的話。

    「姐姐，這是大少爺賞的果子。我偷偷給你留著呢。」閆瀟月看那果子都已經有些皺巴了，也不知是擱了多少天，心中更是酸澀：「對不起，姐姐來晚了。冥河，大少爺什麼時候回來？「

    冥河一個不自覺地哆嗦，道：　」我也不知道，大少爺回來的時間一直都不確定。「閆瀟月把冥河抱緊：」再忍忍，姐姐一定會想辦法讓我們離開這個鬼地方的。「

    回到三小姐的院子中時，已經月上當空。閆瀟月躺到床上，瞪著眼睛望著天花板久久出神。等到身邊疲勞的蘇兒打起輕微的鼾聲，她仍舊清醒異常。

    方才她和冥河道別後，並沒有馬上回來，而是躲在了大少爺秦理年的院中。秦理年在秦太師府中是個安靜的存在。不爭不搶，溫文爾雅，醉心詩書，府中的丫鬟嬤嬤都對這位脾氣好的少爺頗為讚賞。可惜他似乎不喜歡要丫鬟嬤嬤服侍，一入夜院中的僕從就都退下，但晚上看書時終是需要一個書童服侍的。所以到了晚上，就只有冥河在院中以供差遣。也因此為閆瀟月藏匿提供了前提。

    秦理年走路非常斯文，慢慢的一步一步，臉上表情淡淡的，可是因為有了先入為主的判斷，閆瀟月只覺得無比噁心。冥河看到秦理年，不吭一聲。

    」四兒（冥河進入秦府時的假名）。「

    秦理年手摸上冥河的頭，聲音里夾雜著些許煩悶。

    」四兒，今天少爺心情不太好。「

    冥河抬眼看他，仍舊不吭聲，只是乖乖走到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一根鞭子，恭恭敬敬遞上前，然後脫掉全身衣服，跪在秦理年面前。那稚嫩的背脊上傷痕累累，閆瀟月緊緊用指甲摳住掌心才克制住自己不衝出去。那秦理年臉上帶著殘冷的笑意，一鞭一鞭抽著那幼小的孩子。冥河眼淚吧嗒吧嗒地掉，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閆瀟月翻了個身，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可是心中的鬱結卻仍舊沒有散去。

    秦理年，秦理年。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