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聚會算是賓主盡歡,方老爺子方老太太從莫鋒那裡挺傲保證,雖說他們這麼大歲數兒的人,對這樣的保證不過是將信將疑,但是有保證,多多少少算對方有心咯。
至於莫鋒的保證可以持續多久,或者可以到老,都說不準啊!
方老爺子方老太太雖說心裡還有些不穩,但是看女兒瞅那小子的樣子,他們也不好說讓女兒過於掃興的話。當然,那小子看他們女兒時,那份情深意重,也不遜色咯,這……算是讓他們還有些欣慰,畢竟自己女兒不是剃頭挑子一頭熱!
「要是可以的話,其實,楚品那裡最穩妥啊!」方老太太休息前還是不免跟方老爺子說,「那小子是經過考驗咯,感情最平淡最容易其波折的時候都過去咯,孩子們也開始上學,要是小晴可以好好兒跟楚品過生活,不說其他咯,這至少可以保證楚品不大可能變心。」
「現在說這些沒有用啊!」方老爺子放下手上雜誌,順手摘下老花眼鏡,看向方老太太,「誰讓小晴自己高興呢!你看看,她自從恢復記憶起至今,哪次有這般高興呢?就當是滿足她以前的想法兒吧!要是她沒有失憶的話,我琢磨,她啊……說不定跟莫鋒這小子也能有好幾個孩子呢!」
「我就是覺得,本來有平穩的路途讓她走,可是,她就是要挑選個看起來光明,但是實際上呢,誰都不敢保證這就是對的的路!」
方老太太覺得自從小晴恢復記憶,她這頭髮就越發不見黑色!
「你就是太喜歡想咯!」方老爺子本來還有些憂慮,但是看方老太太憂慮後,他就將心裡那份憋悶一掃而空咯!
「之前你不是還和我說過,咱們只管給她當作停靠口岸就好,就讓她出去選!讓她隨心選擇自己喜歡的路途,就算是有波折,有你我在這兒給她靠,哪怕她真的就此而遍體鱗傷……可咱們不還是有能力幫她養傷,讓她重拾快樂?」方老爺子說著,就開始盤算起,需要處理剩餘多少產業,才能給他們女兒以後的生活做充足保障。
「不算還好,這要是算起來,我就不捨得給大寶小寶他們東西咯!」
方老爺子苦笑:「說真的,現在才曉得啊,只要你養孩子,那好,就做好給孩子奉獻付出大半輩子,哦,不不不,應該說是一輩子這準備啊!」
「要不怎麼說,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呢!」方老太太深有同感,「不過,大寶小寶那裡不能省,就當是給小晴鋪些後路吧!你清楚,咱們就算再周到咯,也不能算無遺策不是?所以,大寶小寶那麼聰慧,咱們幫小晴維護好他們之間的親子關係,說不定將來對小晴好處不少呢!」
方老爺子想想,認為還真是啊!
「對對對,咱們之前付出許多,總不能因為這就功虧!想想就委屈啊!雖說咱們想法兒功利些,但是,咱們體力精力還有財力付出的可是實打實,咱們不心虛啊!」
「你記著些,咱們之前想法兒有些偏頗,我琢磨著啊,小晴那性子不見得高興時不時見大寶小寶,所以,咱們得給力啊!不說其他,就是感情上,也不能疏遠,要不然以後咱們說不上話!」方老太太不認為小晴疏遠孩子是件好事兒,可惜,她很清楚自己不可能讓小晴乖乖聽話。
「與其勉勉強強讓她糊弄,還不若咱們自己上呢!」方老太太跟方老爺子說,「要是普通小孩,真說不定能夠不記仇,但是大寶小寶他們有主意啊,說真的,他們都很要強,說以後疏遠,就肯定不高興隨意回脖,現在小晴不算太大,還是年富力強好時候,跟莫鋒感情也是最濃烈時候,她可以不在意大寶小寶。」
「你是怕她老了之後,會想要跟孩子接近?」
「肯定啊!要是她和莫鋒有孩子,還好些!要是沒有呢?」
「就算是再有孩子啊,可是等到老了,難免會對不在自己身邊兒的孩子想念啊!」
方老爺子想想他認識的那些親戚,很多人老了都是有這樣感悟。
他跟方老太太考慮的差不多,都是怕小晴吃虧受委屈。
可是他們也不想想,他們就算餘力很足,也不能真將方晴未來生活全部包攬好!
當然,他們即使清楚,也真做不到毫無動作。
「你說啥?」聽到方晴剛剛跟他們說的話,方老太太和方老爺子雖然沒坐在一起啊,但是他們不約而同瞪圓眼睛,還將手上工作停下來,齊齊看向方晴,「你有本事再說給我們聽!」
自認為她應該算是沒本事的方晴,心虛的低下頭。
「你是說,你……你跟楚品還有孩子?!」方老爺子說話時候,也都沒有忽略方老太太,眼見著老伴兒就要捂著胸口坐下,他立刻快步上前扶著老伴兒坐好,然後才大聲問小晴。
方晴縮縮脖子,然後也快步上前扶著方老太太另外那隻胳膊,很是胡亂的朝他們點點頭,算是她的回答。
「不對啊!」方老爺子還想再說些,可是,方老太太卻急不可待的扯著方晴衣袖問,「自從你有大寶小寶之後,你就沒有離開過我們眼前,就算是你有孩子咯,我們不可能不清楚啊!」
「我這不也是剛聽說不久!」方晴小聲說著。
方老太太和方老爺子:「……」
他們很是明顯,就是沒有聽懂:「不是,你說的話每個字兒,我們都認識啊,但是,怎麼這合在一起之後,我們怎就聽不懂呢?!」
「事情是這樣的!」
方晴想了想,還是覺得說清楚最好。
所以她毫不猶豫就將原委說清楚。
說到最後,方晴還說:「實際上,我最開始時候,是有建議楚品讓朵朵以為她是顏知和楚品生的。」
「不可以這樣說!」
不等方晴說完,方老太太就搖頭說:「你不能這樣說!」
方晴沒想到老太太竟然這般反對。
方老爺子看她這茫然的小樣兒,也顧不得心裡那些怒意:「你之前保證自己沒有對不起楚品,我們,或者說楚品他都信任咯,但是,你不能因為考慮自己,就對不起對方對你的那份信任還有包容。」
「這就是我想說給你聽的!」方老太太攥著小晴手腕,眼睛眨都不眨就看向方晴不放,看意思,大有小晴要是不肯認可,她就不放人之意呢!
方晴:「……」
她就是說了說自己的設想而已,對於楚品是不是可以接受,她其實根本不在意!
實際上,楚品之前,就很認真的表達過拒絕之意。
「楚品根本不贊成啊,所以我就沒繼續考慮!」
方晴言外之意是讓他們不要這樣驚乍。
「你竟然還真跟楚品那孩子提咯?!」
饒是方老爺子和方老太太自認為自己很功利和實際,也真受不了方晴這舉動!
「你怎麼好意思跟人家說這話?」
方老爺子消化小晴言語許久,才看看憋出這句話來!
「我就是建議而已啊!」對於這些指責,方晴覺得自己很是無辜!
「說真的,我對於還有個孩子這件事兒,到現在還不能有真情實感!那孩子……對於我而言,就是不能理解!」
方老爺子和方老太太聽方晴這話聽的,只有乾瞪眼啊!
很好!很強大!
這可真是小晴態度和方式!
清楚認識到這是自己沒有教育好的方老爺子和方老太太直想撫額。
「可是,她出現,是你跟楚品的選擇!是,你們沒想過讓這孩子生出來,但是,你們都是大人,你們在選擇做出該選擇之後,你們理論上就該有孩子真實出生這個準備!」
方老爺子試圖讓這個女兒拾起責任心。
說真的,就連他和老伴兒都不捨得對那孩子視而不見!所以他和老伴兒不能理解小晴對孩子不聞不問的態度!
「不是我冷漠,而是我考慮的很多!不說其他啊,就說朵朵吧,我能將這孩子接到以後和莫鋒的家裡生活?真那樣,讓大寶、小寶他們怎樣想呢?」
方老爺子想說那就都帶走!
不過那是氣話,所以,不能當真的啊!
「我自認不是狠心之人,要是接觸多咯,說不定我因為憐惜這孩子,就捨不得放棄他們咯!要是真這樣做,對我和莫鋒都不公平啊!」
方老爺子要不是還接的這是自己閨女,親生的閨女啊,他真就要拿話擋上去咯。
「大寶小寶是你親自帶大的,可是不也不見你對他們多捨不得啊!」方老太太沒有方老爺子顧慮的多,所以不等方老爺子說話,就將這話扔給小晴咯。
「……」方晴沒想到他們這樣說自己,還真不適應呢!
「你看,該說的時候啊,就要這樣說啊,要不然,這孩子心裡都不清楚自己多可氣呢!」
方老太太是真生氣咯,即使之前對小晴多有維護,這次也不能保持平靜!
「從楚品拒絕我這意見之後,我就沒有繼續堅持!」
方晴試圖讓他們忘記她的不靠譜。
可惜,方老爺子和方老太太可不是她說幾句就能忽悠的!
「你不要避重就輕啊,我問你,你真就不認咯?」
「即使你要疏遠他們,也不能對朵朵這般冷漠!」
「然後呢?我跟朵朵認親之後,讓她感受到疏遠啊?」
「雖說我們之前所作所為都是為你打算,但是,我們需要問你,你怎麼就不能做到兼顧?怎麼就要因為莫鋒而放棄孩子?」
「不說讓你要求孩子們的撫養權,你偶爾探視他們是你該做的吧?!」方老爺子說完,方老太太跟上,「而且莫鋒本人之前不是也多次表態說他支持你對孩子盡職盡責?!」
「我要是想將以前那端跟莫鋒越走越遠的記憶抹掉呢?」方晴忍了忍後,終究實話實說。
方老爺子和方老太太:「……」
要是方晴這樣說的話,那她之前的態度和想法兒,就都能說得通。
「你很清楚,你這樣做就跟……就跟掩耳盜鈴差不多,異曲同工啊!」
方老爺子這次不打算讓方晴放棄那個想法兒,還是那句話啊,他打算的再好,也不能讓方晴打消那想法兒,所以何必費勁兒呢!
「你以為,你蒙著眼睛說你跟楚品的感情不存在,那些就不存在?」
「可是,我能至少讓自己不想起來!」
方晴說的利索,要是忽略她的眸子,還真有說服力!
「你這是覺得自己愧對孩子們,多多少少也愧對楚品,所以才這樣想!」
方老太太看懂咯,所以格外失望:「你這是想要讓自己忘記這些,要不然,你可能會對自己的道德品質產生質疑。」
「我清楚,自己可能是……有些卑劣呢!」方晴忽然沉下肩膀,她用手捂眼,小聲說,「但是,從我恢復記憶後的角度看,我就完全有錯?我失憶,我不清楚前情,所以做出有這些記憶的我很難接受的選擇,這讓我無措啊!」
方晴漸漸低泣:「就好像不同時間點的我,不滿意其他時間點的我做的選擇,想要將偏頗的修改過來,怎麼就不對呢!」
「可是,不說你多委屈,但是存在就是存在,你就算忽略不計也不能意味著不存在!」方老爺子不能理解方晴的痛苦,但是,他心疼方晴啊!
「你可以尋找自己的感情,即使沒有失憶這件事兒,你想要跟初戀重歸就好,也不能說就百分百錯咯,但是,你不能因為追求你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對孩子們不聞不問!」方老太太努力讓自己說的話聽起……來較為容易懂。
「就算對孩子們再好,可是,等他們長大後,還是會復盤出楚品和我分開緣由,到時候,他們該恨的還不是要恨!」
「你這是為了不讓自己吃虧,就連情感成本都要壓縮啊!」
方老爺子和方老太太好像才認識方晴:「那要是這樣說,你都不要吃飯喝水!要不然,將來不是還要重複?!」
雖說這般說不大合適,但是,這是他們能想到最好的說辭咯!
可惜,方晴還是不動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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