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道人似乎覺得這是個難解的結,可是自己卻不得不去解開,都是因為自己手賤啊,當初要不是因為在外面灌木那裡看到他,然後撿回來,養了這些年,自己的清閒可全部都沒有了,只是沒有想到他那么小竟然知道的了不少的事,這些事讓他的性格偏激,他總是覺得要出現一個機會,讓自己把握。可是如何才能把握呢,後來他偷偷學了九天算籌,不知道怎麼回事算出來了這件事,現在就去看看那人到底是不是值得不值得自己出力,可是嘗試的結果已經出來了,要不是自己出手,這小子說不定就要掛了。
不過那人看著也不大啊,全身沒有煞氣,應該算是個好孩子吧,只是他記得自己離開的時候那幫子地痞的下場,又覺得不是。
有那麼一類人,他們披著人皮在世界活著,可是他們的人生其實都是灰色的,道人可不希望自己唯一的徒弟變成一團灰,要是那樣子的話,自己當初為什麼要救他呢?難道就是為了來個過場?
一想到這裡,一直平平淡淡,內心平和的他就覺得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如果他真的不是好主子的話,自己就是拼著自己的修行受損,也要殺了他。
道人是個長臉,放在女生的身上就是鵝蛋臉,所以雖然白眉白須,還是有點滑稽的,只是眼睛卻清澈如一汪泉水一樣,看著瘋狗,眼神里都是溫暖的味道。
這個世界上有狠心將自己的親骨肉扔到野外自生自滅的人,也有人將別人的孩子撿回來視如己出的人,這就是陰陽,就是黑白。
忽然,道人的眼裡閃過一絲火光,本來溫涼的地下室卻像是被火烤了一樣,身上的舊道袍無風自動,他的身上散發著濃烈的火的氣息。
「咳咳。」瘋狗忽然咳嗽起來,而且聲音是越來越大了。就像是隨時都會斷氣的一樣,不過他卻沒有表現地很著急,而是大笑起來,聲音將不大的地下室震得裂開了。
「師父。我不怕苦,怕死,只是希望師父能夠成全我,否則,我生不如死。」
道人突然停住了自己的眼神。看著瘋狗,眼睛裡竟然出現了兩種奇怪的光芒,一種是慈祥的溫柔的,這是自己養了二十年的孩子,他的一舉一動都在自己的記憶里,可以說,他陪著自己走了這麼多年,有多麼的不簡單就不說了。而兩外一種光芒卻是黑紅色的,裡面帶著一絲邪異,似乎在告訴他。你一輩子平淡,就不要讓自己的徒弟也是如此了。
忽然,道人身上的道袍一下子就燒起來了,很快就不見了,空氣中帶著一股淡淡的炙熱的味道來。
「好,我成全你。」道人說完,就轉身走出了這個小房間,過了一會,一身火紅色的道袍穿在身上,手上還拿著兩個東西。一個事一記拂塵,不過他和別人的不一樣,別人都是白色的,而他的則是紅色的。另外一樣東西卻是一片葉子,雖然不知道已經摘下來多久了,卻顯得蔥翠欲滴,雖然四周溫度已經很高了,可它四周卻帶著淡淡的寒氣。
道人看著床頭坐著的徒弟,忽然說道。「這套天狗食日心法是為師當年為了求道特意修煉的,目的就是為了能夠從生機和毀滅之中獲得長生大道,可是沒有想到這股火氣不僅沒有幫助我,卻時時刻刻刺激著為師的心,將我的平和消去,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要這套心法,可是我一直都不給你,不是因為為師偏心,為師就你一個徒弟,所有的東西都是給你的,但是它太過邪異了,最主要的還是你命格,你不要怪你的父母將你拋棄,你表面看起來是天狗星,可是實際上卻是天狼星,只是你如果沒有遇到命中注定的那個人,你就一輩子活的像條狗,我不知道我做的對不對,只是希望你好自為之吧。」
說到這裡,他將那片綠色的葉子直接貼在了瘋狗的腦袋上,剛才還覺得渾身上下難受的他一下子就被凍住了,只是奇怪的是,只是腦袋處被凍住,其他的地方卻顯得格外的柔和,這不由得讓道人眼睛裡閃過幾絲狂熱。
「果然是天罰之力,果然是天罰之力。」
他嘴裡喃喃地說道,同時那條拂塵在四周一揮,本來還有蠟燭亮光一下子就變得黑暗起來了。
過了一會,不知道他念了什麼咒語,身上的那件紅色的道袍竟然慢慢地發光發熱,將四周都照亮了,而瘋狗也開始從嘴巴里發出陣陣的哀嚎的聲音,像是根本就承受不住這份痛苦一樣。
道人的雙手忽然在胸口畫出了一個奇怪的符咒,像是一條沒有尾巴的狗一樣,可是那個造型卻沒有離開,而是就在空中慢慢地凝聚,從虛到實,然後一條火紅色的小狗就在兩人中間奔跑,樣子極為的可愛,可是也因為如此,周身帶著一絲火辣辣的熱量,讓瘋狗的周身都冒出大汗,只是臉上卻是寒冰依舊。
紅色的道袍上綴滿了各種奇怪的動物,不過最大的不同就是裡面還有個小圓形的盤子模樣的東西,盤子四周畫了四個奇怪的圖案,像是六芒星,卻又不像,剛剛只是道袍發光發熱,而此時這些光芒都朝那個圓盤上竄去,看樣子極快,可是道人的眼睛卻一直都閉著,像是忍受著什麼痛苦一樣,花白的鬍子不時地無風自動,像是在掙脫什麼一樣。
本來白皙光滑的皮膚突然抖動了一下,那份痛苦可真的不時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瘋狗雙手抱拳,交叉地放在胸前,似乎是在抗拒什麼,只是手上的青筋已經蹦出來了,簡直就是一雙巨大的老樹根一樣。
忽然,一道淡淡的綠光飄了出來,從道人的腦袋上慢慢地朝上飄著,差不多一米來長,然後就是一道紅色的發光發亮的光芒小點也出來了,只是他極為的不耐煩和不安分,似乎根本就不想離開,只是道人嘴裡的咒語越發的快速,而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快。
就在那個紅點要回去的時候,一直站在兩人之間的那條紅色的小狗忽然張嘴將它吞下,本來只是紅紅的小狗卻忽然全身大亮,像是被什麼燒著了一樣。它似乎很痛苦,在地下室里四處亂竄,而剛才出來的那道綠色的光芒卻再次慢慢地回到了道人的身體裡。
可是這種行為還是沒有辦法拜託那道紅光,本來還十分可愛的小狗一下子就面目猙獰了,看著坐在那裡的兩人就飛撲過來,長大了不大的嘴巴就要咬住道人的手指。
道人卻忽然將邊上的拂塵拿起來,對著空中點了三下,然後將紅色的拂塵絲線點中了瘋狗的額頭上,那條小狗突然就飛奔而去,然後不見了。
瘋狗感覺自己的腦子極為的疼,有很多不同的想法不斷地閃出來,有的事弒殺,有的是小的時候陪著道人出去救人時候的誤解,有的是餓了好幾天才有東西吃的喜悅,還有他父母將他拋棄的時候的冷漠眼神,自己出去上學的還是被同學鄙視的眼神,被那個自己喜歡的女生冷哼的時候的背影,一幕一幕,都在瘋狗的腦子裡像是放映機一樣地存在著。
這些東西沒有給他任何的好處,反而激發了他內心的那股子極大的怨氣。
人可能就是如此,對你好,你可能受不了,對你不好,你絕對扛得住,而且還會找心思去將這些東西強加到對方的身上。
「道可道,非常道。」道人的嘴裡忽然來了這麼一句,本來還有一絲殘留的火星在他身體裡,這一刻竟然也被一股子輕柔的溫潤的綠色氣息纏繞著飛了出來,然後一同飛到了瘋狗的身體裡。
同時,他的腳下禹步全開,似乎是在地上尋找什麼,不過每一步都會帶起一絲自然之氣,不時地環繞在他的身旁,最後落入瘋狗的身上。
瘋狗感覺自己真的要死了,面前是血海深仇,是血獄,是地獄,是修羅場。
可是他卻不能動,移動都不能動,只是被動的承受。
道人手裡的拂塵忽然崩斷了,那些絲線一縷一縷地飄在空中,將瘋狗罩著,最後竟然全部都落入了他的身體裡,消失不見了。
忽然,道人的手在他的腦袋上一拍,那些冰塊不見了,只是那片葉子卻落入了他的眉梢之間,消失不見了。
道人忽然呼出了一口氣,帶著淡淡的火藥味,卻更加的舒服了。
身上的紅色道袍一下子變成了綠色,隨後他就站起來,感覺渾身的舒服,得到和失去在這一刻,完美的結合了。
「好了,好好休息,三天之後,你就成了。」道人在他的眼睛處拍了一下,然後瘋狗就躺下了,周身的一股道家雷剛之氣,突然消失了。
道人走出地下室,走到道觀門口,感到外面的雨水都停了,只是四周十米範圍內,一片乾燥,但更遠的地方,卻可以在一身的輕鬆里感受到四周的樹木和小動物的呼吸,忽然笑了,「火道人,從今天起,就叫木道人吧。」
一直在賓館裡睡覺的葉凡,忽然睜開眼,看著不遠處的平山,嘴角掛著一絲冷笑。
「果然有古怪。」
葉凡的眉毛微微動了動,閉上眼睛,繼續入睡。
只是昌平的很多人這一晚都睡的不很踏實,感覺一股危險的氣息來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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