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吧。」葉凡對這個表哥不滿意,非常的不滿意,原因有三:第一,他當初不知道怎麼地犯事了,結果躲在自己家裡倆個月,媽媽準備了很多好吃的,第二,他很大了,還是沒什麼工作,吃不了苦,母親幫他找了一份工作,給親戚家開貨車,結果他將車子開到溝里了,要不是因為媽媽幫忙,他這一輩子都別想干別的了,第三,他媳婦是葉媽媽幫忙找的。可以說,他從一個廢物,被葉凡的媽媽打理成了一個有家有業的人,可是後來,他翅膀硬了,直接就和葉凡家翻臉了,有點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所以對於這人,葉凡很討厭。
「你大舅媽希望他來我們店裡上班,你覺得呢?」葉媽媽現在對於兒子的想法很看重,別看小,可是做事讓人放心。
「他不是跟著家裡的人出去販豬嗎?聽說不少賺錢的。」葉凡放下一張牌,手裡還有十張。
「你大舅媽說他嫌髒和累,以後也不好找媳婦,這不,看著我們家這邊有點起色了嘛。」葉媽媽奇怪地看著葉凡,他一直都是和大表哥關係最好的呢。
「不好找媳婦,就給他找頭豬吧。」葉凡將最後的幾張牌都扔了出去了,然後對媽媽說道,「我困了,先睡了。」
葉凡走了之後,葉明明也趕緊放下牌子,回自己房間裡睡覺去了。
葉媽媽看著葉和生,收斂牌,不解地問道,「這孩子怎麼了,今天?」
葉和生也不解地說道,「我也不知道啊,只是今天在郭叢山吃飯的時候,對於叢山喜歡打罵郭曉軍的事,很不滿意,將他狠狠地說了一頓。」然後他就將事情說了出來。
「這孩子,太不懂事了,人家的事,管這麼多幹嘛。」葉媽媽倒不是怕事,主要是擔心以後郭曉軍的媽媽過來幫忙,不好打招呼啊。
「其實呢,我也覺得凡子說的沒錯,你是沒看到郭叢山對郭曉軍的樣子,是有點過分了。」葉和生難得說一句話,然後將見到的一些事說了出來了。
「哎,我也知道啊,你不知道,好幾次,早上,我起來給凡子做飯吃,都看到這孩子一人從家裡出來,凍的沒樣子了,也沒飯吃,上次,我留他吃飯,他吃的比凡子都多,還說早上第一次吃熱飯,我問他媽呢,他說還在睡覺。」葉媽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感覺嘴裡里苦。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葉和生不信佛,不過不代表不知道這句話,「凡子對郭曉軍可是極好的,倆人可以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看到他過得不好,肯定也不高興,不過他是個好孩子。」
「哎,別人家的是摻和太多不好,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們大人唆使的呢。」葉媽媽將牌和桌布收好之後,然後去弄點熱水,打算讓葉和生泡泡腳。
一會兒,熱水就準備好了,葉和生泡腳的時候,問道,「今天怎麼突然說起凡子大舅家的事了?」
「還不是因為我們家飯店的事,我哥和嫂子想讓孩子到飯店裡做個領班。」葉媽媽要是煩惱啊,自己的店還沒開呢,就出了這些事,以後還有很多親戚的,到時候怎麼辦呢。
「領班?我們自己家的店雖然不小,可是凡子說了,剛開始的時候從家裡找來的人都是一些干粗活的,領班的人選得另外找,家裡的人干不來這活。」葉和生也挺吃驚的,但是他畢竟在外面呆過,比葉媽媽知道的多,覺得兒子的主意不錯的,要是一個不好,容易亂套。
「是啊,我能不知道嗎?可是那邊怎麼辦呢?」葉媽媽嘆了一口氣,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也泡泡吧,看看明天凡子怎麼說吧,飯店畢竟是他的,以後也是,而且我們讀書少,雖然說經驗多點,可是那些經驗對這個沒用的。」葉和生其實是個十分和善的人,但是也是個謹慎的人,「凡子要是不願意,我們也白搭。」
葉媽媽脫了鞋子和襪子,也放進去了,還好盆子夠大,倆人的腳都可以放進去,「也只能如此了。」
第二天一早,葉凡還在睡覺,就被人掀了被子,他從小最討厭這個行為,直接坐起來,就看到一臉笑容的大表哥站在那裡發笑,嘴裡的牙齒斷了半顆,還是大門牙,那是打架的結果,如果當初不是葉凡母親幫忙,就憑著這個也別想找到對象。
「凡子啊,你還沒起來啊,你看都幾點了?」葉凡表哥叫郭天,從小就被他舅舅寵壞了,做事肆無忌憚的,說也奇怪,郭曉軍從小不受待見,因為他是家裡的老大,而葉凡表哥郭天則是老大,卻比葉凡的二表弟郭宇受寵的多。
葉凡看了一眼掛鍾,十點多了,的確該起來了。
「大表哥今天不用跟著大舅去做生意啊?」他以前都是喊哥的,因為倆人從小就親,可是自從那件事之後,他就沒叫過。
「做生意啊,又髒又累的,我是一天都受不了了。」郭天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一臉無奈地說道。
「可是你還沒有別的出路嗎?」葉凡不屑地說道,初中沒畢業就退學了,還是因為打架鬥毆造成的,所以,他當時是同情,現在是鄙視。
「我本來也以為沒有了,不過呢,這不,我爹說你家要開餐廳,我就來了。」郭天一臉得意地說道,他的神經其實比較大條的,沒感覺出來葉凡的不耐煩。
葉凡收拾了一下,洗漱了一下,然後就跟葉媽媽說,讓大表哥先去溜達溜達吧,自己有事,中午回來吃飯,而郭天則是無所謂,因為他本來就是這麼一個人。
葉凡到小店那裡買了不少好吃的,特別是肉,他雖然經常去郭瘋子那裡,可是過年的時候卻沒有去,不是因為他不想去,而是郭瘋子說,自己可能要出去幾天,今天才能回來。
他到的時候,看到郭瘋子正站在小屋前發呆,就突然放下手裡的東西,突襲而去。
郭瘋子雖然背靠著他,可反應卻是極為敏感,一下子就泄了他的招式,剛要出力,卻看到了葉凡,他的力度還不是很強,可是帶著一絲怨氣。
「凡子,怎麼了?」他見招拆招,因為如果這股怨氣不出的話,對他以後沒好處的,他這幾天出去見幾個老朋友,回來的時候心情有點蕭索。
葉凡卻不說話,只是將自己學習的東西都使出來,除了八極拳,還有一些別的拳法,都是他看來的,有的時候簡直就是故意的,似乎只能打出來的都不放過。
郭瘋子看著面前的唯一的徒弟,只好陪著他練習,一直到葉凡沒有了力氣,他才將他放下,剛才葉凡的刁手差點就抓住了他的喉嚨了。
「凡子,怎麼了?」郭瘋子看著站在那裡大喘氣的葉凡,不由得問道。
「啊……」葉凡卻沒有說,而是突然跑到沙塘邊上,大聲喊道,氣息極度綿長,然後將自己看來的引導術慢慢地使出來,極慢,卻極為有韻味。
「從歸心,到啟,似有無,何處歸,白羽處,看蒼天,何為生之眠?」
突然,他的身體裡發出了噼里啪啦的聲音,這是明勁巔峰的狀態,他繼續說道,「眾生平等,何人平等過?若是平等,何來眾生苦?哭也不鬧,只為心如情,斷情絕情,我能否?」
「啊……」
葉凡最後一步,突然將雙手握住,一個單純的沖拳,直奔面前的碗口粗的樹而去,砰的一聲,樹斷了,手卻一點事情沒有。
這個過程,郭瘋子一直都沒說話,只是站在那裡,看著他。
過了好一會,葉凡發現自己的心情好多了,轉身看著郭瘋子,撓了撓頭,剛要去拿禮物,卻聽到郭瘋子說道,「這段時間,你打一段時間太極吧。」
隨即,他站在沙灘上,雖然早上的風還有點冷,他的樣子可怖,可是此時卻極為的自然。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從攬雀尾,單鞭,提手上勢,白鶴亮翅,摟膝勾步,手揮琵琶,進步搬攔錘,如封似閉,十字手,抱虎歸山,一招一式,隨意而出。
從剛開始的慢,一點一滴,就像是有道光圈在他身上一般,最後慢慢地變快了,但是看著反而像是更慢了,最後幾下,剛猛異常。
太極柔而至,發而最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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