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寂然到的時候,康仲正好從蘇顏衣的辦公室出來,看到秦寂然也不驚訝,直接問道:「秦先生,來找我還是找蘇總?我們都有時間。」
秦寂然總覺得康仲這話像是在調侃自己,但他一向面無表情慣了,倒是讓人看不出什麼變化,只是很淡然的說道:「我想見蘇總,她在嗎?」
秦寂然對蘇顏衣的稱呼上,一向都很明確,只有兩個人的時候,或者是在蘇家,秦寂然會稱呼蘇顏衣的名字,但其餘的時候,卻是都叫做蘇總,即使康仲知道兩個人的關係,秦寂然也仍舊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在,請進吧。」康仲笑了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秦寂然卻是不動,堅持道:「你去幫我通報一下。」
秦寂然不是第一次來辦公室外面找蘇顏衣,以前也不是沒有被擋住過,雖然不清楚為什麼康仲如此輕易的就讓他進去,但他卻不能不多注意一些,免得讓蘇顏衣更加不喜自己。
康仲本來想拒絕,但看到秦寂然堅持的樣子,倒是什麼都沒說的又走進了辦公室,然後很快就出來了,請秦寂然進去。
「秦先生,請進吧。」
秦寂然點了點頭,走了兩步又停下道:「康哥,你現在是我的經紀人,如果不介意,叫我的名字就好。」
康仲對他的態度一直疏離有禮,但現在康仲既然是他的經紀人,秦寂然就覺得有些不合適了,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康仲對他的態度似乎也有些轉變,好像變得更加尊重了些,也不知道因為什麼。
「好,寂然,請進吧。」康仲沒有拒絕,只不過即使稱呼的是名氣,態度卻依舊恭敬,也許這也就是他能夠成為蘇顏衣心腹的原因之一吧,人時時刻刻都要懂得自己的位置在哪裡。
秦寂然也不勉強,推門走進了蘇顏衣的辦公室。
蘇顏衣的辦公室很大,色系比較亮麗,簡單不失精緻,蘇顏衣所坐的位置沾染了幾許陽光,讓人有些看不清楚她的樣子,卻又覺得有種朦朧的距離感。
秦寂然的步伐都放輕了許多,在距離辦公桌還有兩米多的地方就停了下來。
蘇顏衣沒有像以往那般繼續低著頭看文件,而是抬起頭做了個手勢,示意秦寂然坐下來談。
秦寂然對這樣的待遇有些小小的驚訝,但還是穩穩的坐了下來,有些著迷的看著蘇顏衣,一時間竟然忘了言語。
蘇顏衣覺得有些奇怪,也覺得有些不自在,輕咳了聲道:「找我有事?」
這男人來找她卻是什麼都不說,難道是有什麼話不好直說的?
「咳,這兩個劇本都很好,如果可以,我都想接了。」他本來中意的《魔隕》和這兩個劇本比起來都差上了不少,而這兩個劇本又很難比較出來高低,讓秦寂然很難取捨,想著如果有機會都接了最好。
「你想接就都接好了,你想先拍哪部?導演,製作,演員方面有什麼要求嗎?是我去安排?還是你親自挑選?」蘇顏衣表情很正常,但心裡卻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既然劇本都喜歡,怎麼就不知道真心的笑上一下,讓她多多少少都覺得有些失望。
難道送劇本還不夠檔次?那送什麼好?
蘇顏衣有點頭疼,覺得讓人笑這個任務,真心有些難度,尤其對象是秦寂然這樣的男人,讓這個男人笑之前,是不是該想些什麼辦法先治治這個男人的面癱症?
而秦寂然卻是被蘇顏衣問的有些發愣,導演、製作、演員方面有什麼要求?這樣的話難道真的是他理解的意思?
「還沒有成立劇組嗎?什麼都沒有,不會只有我一個演員吧?」秦寂然不太確定的問道,按理來說到他手裡的劇本,導演該是確定的,不然劇本又是哪裡來的?
蘇顏衣看了秦寂然一眼,頗為認真的問道:「如果你嫌麻煩,其餘的事情我讓人準備,如果你有興趣,也可以自己準備,需要什麼告訴康仲或者是我都行,演戲不是長遠的事,你有想過向其他方向發展嗎?」
蘇顏衣這話絕對是真心為秦寂然好的,既表達了自己的支持,也給了秦寂然足夠的自由和空間。
秦寂然看著蘇顏衣的眼神都變得古怪了。
蘇顏衣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給自己親自挑選了劇本不說,現在竟然還說出這樣的話,讓他連感動的情緒都找不到,直接就變成疑惑了。
「為什麼這麼做?」秦寂然覺得自己如果不弄明白這件事,估計就是連睡覺都睡不好了。
「什麼為什麼?」蘇顏衣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好似真的不知道秦寂然為什麼這麼問,其實她也是真的不太清楚秦寂然的意思,對他好還需要什麼為什麼?知道他對她好,她自然就要對他好了!
「為什麼給我挑劇本?又為什麼這麼支持我工作?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突然這麼做真的很奇怪。」秦寂然覺得自己這話似乎不該問,但不問出來又覺得憋悶。
三年的時間裡,蘇顏衣對他的冷淡實在是太過讓他印象深刻了,現在想想都覺得全身發寒,他們甚至最後走到了要離婚的程度,但這些好像一夜間就有了變化,讓他有些接受不能。
秦寂然無法坦然接受這一切,因為他根本就無法相信蘇顏衣會對他好,他也會怕這一切都是自己的痴心妄想,萬一現在相信了,以後發現事實不是如此,反而會覺得更加難過,比得不到更令人絕望的是得到了卻又失去了。
「以前的我是以前的,無論以前發生了什麼事情,人都要向後看,寂然,從今往後,我會對你好的。」蘇顏衣明白了秦寂然的意思,但她並不想為以前的自己去解釋什麼,她在意的是以後,而以後,她會對秦寂然好的。
秦寂然聽了這話,徹底傻在了原地,不敢置信的看著蘇顏衣,覺得自己的幻聽似乎更嚴重了,不然他怎麼會聽到蘇顏衣說要對他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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