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國師沉默了一會兒,才深呼吸了一口氣。尼瑪,想當年可從來不會被氣成這般模樣。
就是當年的碧璽,兩人也是商商量量一同遊戲天下,也不曾體會過這般大起大落的情感。
一身白衣的大國師腦子有些抽,他覺得自己喜歡碧璽就等了她幾百年,如今卻有些不對勁兒的感覺。
甚至當年莫青葉抽了碧璽身子裡存留的靈氣,他都只感覺到了解脫。
一種沉寂其中幾百年,似乎已經形成了執念的解脫。
大國師這個幾百年的老光棍略迷茫。
大國師略略瞥了眼那小混蛋,總覺得腦子裡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微微晃了晃腦袋,便混混沌沌的出去了。
從來都是清冷示人亦或是及其冷靜的他,這會兒便也懶得再糾纏這種問題。他總覺得,弄清這個問題,他可能會少走許多彎路。
大國師臉色略帶詭異的離去,那邊遲遲沒等到大國師來哄的小傢伙臭著一張臉。
然後繃著小臉利落的爬起來,鬼鬼祟祟的朝門口望了一眼。然後才蹲在門檻邊兒上,從兜里掏出一本追夫三十六計翻了好幾頁。才悠悠的嘆了口氣。
書上寫的是,若是男子問你為何要執意如此,你一定要扭扭捏捏不肯說。然後再三追問下才脫口而出,當了土匪當了山賊可以把你搶回家做相公啊。多麼霸道範兒。
湯圓苦著一張臉,最近她出走的時候上了京城最暢銷的畫本子。雖然她看不懂,不過還覺得這玩意兒還挺適合她的。可憐的大國師,決計不會知道,自家少女要走上中二的道路了。
最近她閱覽過的書不計其數。什麼戀愛百分百論小夫君的養成男人心的千種揣摩若是大國師看見,估計恨不得暈死過去。然後一道雷劈死那群寫書的。
這會兒湯圓卻是撕吧撕吧還沒捂熱的畫本子,隨手扔進了火盆里。看來得找新的書了。
某傢伙絲毫不知自己已經在毫無節操的路上越走越遠了。反倒是大國師在以後的日子痛並快樂著。
那些學到的莫名其妙東西,好歹都用在了他身上不是。
湯圓邁著腿兒深一腳淺一腳的踏進雪裡,手指頭忍了又忍才緊緊的捏在一起。不能動不能動,娘娘說了,瑞雪兆豐年,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緣法。不准亂改天氣。
湯圓才走到圍牆邊,便見自己的狗洞中冒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那小手還往前使勁兒推著雪,蠕動著小身子不停往外蹭。倒是湯圓蹲在旁邊默默的看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發現是自己那坑爹哥哥。
便手指頭一戳,把那狗洞周圍戳了細細碎碎一堆石頭下來。眼看著那洞口越來越大了,湯圓眉眼都笑眯眯的。
元宵在雪地里趴了好一會兒,才頂著滿身滿頭的碎石頭爬出來。看著一臉求表揚的妹紙,眼睛直抽抽。
還好他力氣也不不然這玩意兒得被捂死在裡邊了吧。
「哥哥你咋來了?你不在家幫爹爹娘親看孩子麼?」湯圓蹲在雪地里單純的問道。眼睛似星辰,滿是乾淨的笑。她整日被大國師帶在身邊,其實很少經歷外邊的紛擾。再者她對氣息及其敏感,不喜歡她的人她也不去理會。
元宵如今長高了不少,比起還矮矮小小穿的像個球似的湯圓簡直好了不少。元宵從小便瘦瘦高高,一張臉緊繃著,腦瓜子裡不知想些啥。
這會兒他穿著一聲長衫,裡邊還有母親做的厚實衣裳。拍了拍一身的雪:「娘親說我帶弟弟有功,以後就不讓我帶了。」元宵眼睛閃了閃。其實她娘是看著五歲的弟弟炸了爹爹的書房才這般說的。
反正當時娘親表情怪怪的,從弟弟兜里搜出了一堆黑黢黢的小鐵球,以及各種拉環的小物件。
那小短腿兒弟弟也是傻,居然真的全帶在身上了。
湯圓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一臉的榮幸:「真巧,母親也是這麼跟我說的。」就在她帶著弟弟踹翻了幾堵牆,放出了水桶粗細的小青時。那日國公府里暈死了大半個府的丫鬟小廝。
元宵乾咳一聲,哎,其實這還不是他來這裡的原因。其實是因為弟弟炸書房時,不小心在父親袍子上落了點火星,然後把父親的袍子不小心燃了個洞。然後父親還沒發現,然後父親穿著出門了。
之後的事,他就不太想知道了。據說那個洞的位置有些不能說出口。雖然他不懂,但他覺得自己肯定闖禍了。
兩個傢伙對視一眼,然後皺著一張精緻的小臉蛋深深地嘆了口氣。
生活處處是無奈啊。
兩人隨後又去了在國師府的窩兒,元宵在國師府的那顆老樹下挖了好半天,才挖出那袋他東藏西藏的東西。
如今他也學會狡兔三窟了,只要去過某個地兒,他就能挖好多洞藏他那些寶貝。
湯圓不想理那智障哥哥,便一個人垂著腦袋往大國師那兒走去。不知為毛,她還是覺得他好玩兒。
如今已是寒冬臘月,但兩個孩子並不怕冷,只是習慣穿著厚厚實實的衣裳在雪地里狂奔打滾兒,然後頂著一腦袋雪到處跑。
每次府里幾個做飯的嬤嬤見了,都忍不住牙齒直打顫。然後對國師和祭司等越發敬畏。
幾乎屋裡都供奉著莫青葉和大國師的畫像。
此時的京城,一個瘦骨嶙峋的婦人踉踉蹌蹌的朝滕王府走去。幾乎每走一步便踉蹌一下坐倒在雪地里,然後又掙扎著爬起來。渾身凍的瑟瑟發抖。
婦人面無表情不見絲毫情緒,似乎只是個活死人一般。渾身僵硬的猶如木偶,走路僵直,眼珠子似乎都不會轉了。
那雙單鞋已經凍的她腳趾頭滿是血跡,幾乎拉起了長長的一條線。
終於看得那藤王府,那婦人咯咯的仿佛喉嚨被人卡住了一般。看著那略顯蕭條的王府,秦芷荷雙眼早已流不出淚。
你也活該孤獨終生,哈哈,報應啊!
三尺白綾懸掛門前,婦人滿意的閉上了眼睛。腦子裡卻是方才女兒那嫌棄噁心的表情。
女兒說此生最大的遺憾便是成了她的女兒。她覺得噁心。
孩子,是跟著定國侯老太太親自教養長大。聽說,以後還要招婿進門。但這些,都與她無關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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