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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世喜回過神兒來,黑眸半掩遮住了一抹深情,「抱歉!不好意思,嚇到你了。」他接過他手中的托盤。
「不用,這 我還端的動。」方默南搖頭道,剛才一轉身看見他那雙桃花眼眸流動著醉人的神采,柔和的嘴角噙著一抹動人的笑意,若有若無的笑容,唇線彎出醉人弧度,足以顛倒眾生。
「還是我來吧!」程世喜端著托盤轉身出了廚房,「還是娃娃嫌棄我笨手笨腳的。」
方默南眨眨眼,懷疑剛才看錯了那一抹情意,看著他吊兒郎當的的樣子,又恢復到從前,訕笑著搖搖頭,自己眼花了吧!想想也不可能,他喜歡的應該是美胸蜂腰翹臀,嫵媚多情,風情萬種的shu女。
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臥室,程世喜把藥放在床頭柜上,方默南坐在床邊,「感覺如何?說實話!」
讓廖勁凱本來想說的話,收了回去,「疼!非常的疼!」他呲牙咧嘴地說道,這可摻不得一點兒的假。
方默南把藥碗遞給他,「趁熱喝!藥性最好。」
廖勁凱執起藥碗,說實話這中藥的味兒實在是不敢恭維,濃郁的中藥味熏得的他想吐,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大口大口地把這苦澀的液體灌進肚裡。喝完以後他才真正領教了中藥有多麼的難喝,又苦,又澀,又難聞。
看見廖勁凱喝完中藥,常久春馬上送上清水,手裡還托著一個空的紙杯,讓他漱口,「呼!良藥苦口利於病,古人誠不欺我。苦啊……」
最後一句拖著京劇 的長音,非常的搞笑逗的大家直樂,這樣的心態非常的好,利於恢復。
三個大男人把廖勁凱抬到一邊,換上乾淨的被單,剛才都被他的汗給打濕了,然後又把抬回去,常久春又給他換上乾淨的衣服。
幾人又閒聊的幾句,很快就聽見了廖勁凱的打呼嚕聲,這就睡著了。常久春把他身後的被子移走,讓他順勢躺下,蓋上薄被子,又調了下室內的溫度不冷不熱剛剛好。
四人才走了出去,程世喜挑眉詫異的看著常久春,「你照顧病人蠻順溜的。」
「習慣了,在雲縣,我可沒少照顧病人。」尤其都是大老爺們兒,這些基本的護理知識隨著經驗的積累,熟能生巧而已!
「你們聊,我去做藥膳。」方默南說道。
「現在做飯,不早嗎?」程世喜挑眉問道。
「不早,熬粥起碼得兩個小時,他睡醒了正好。」方默南笑著道。
「那我去沖個澡,換身衣服,看著老廖去。」常久春道。
賀軍堯點點頭,示意常久春離開。
客廳里只剩下兩個大男人,大眼瞪小眼,程世喜勾唇一笑道,「前兒比武,今兒下棋如何?」
閒著也是閒著,賀軍堯抬眼看了他一眼,「書房。」
兩人起身一前一後進了書房,歐式古典書房沉穩大氣,清新自然的小碎花窗簾,增添了一抹淡雅、溫馨的氣息。書桌是華麗麗的歐式大書桌,身後是華麗麗的歐式大書櫥,卻道出了歐式宮廷裝修設計風格中的那份張揚的、毫無顧忌的華麗。書柜上方低垂的綠色植物,生機勃勃卻又不張揚,歐式風格的座椅,都為這個歐式的書房平添了一份與眾不同的淡雅。
書房的頂部可用水晶吊燈,並飾以紋理優美的浮雕,使整個書房凸顯典雅莊重之美。
走在淺麻灰色的長毛地毯上,沒有一點兒的聲響,兩人直接走到了會客區,會客區暖黃色的真皮沙發,歐式風格的茶几,他二人落座後,侍者很快端上來兩杯清茶。
「下圍棋,象棋?」程世喜問道。
「象棋。」賀軍堯抿口清茶淡淡地道。
侍者很快把象棋拿來,放到茶几上,悄然的退下。
下棋悟人生。
象棋和圍棋,是造物者離去時有意無意遺落世間的模具。透過人生的魔鏡,象棋衍生出命運交響曲,圍棋幻化為田園隱逸圖。
象棋棋盤是人世間的岔途歧路,是所在皆是的矛盾對壘。在軸心對稱的格局裡,象棋棋子各懷絕技,馬日象田,體用均異。它們是永遠無法改變的個性實體嗎?它們能夠相互容忍而齊頭並進嗎?
因而象棋象徵著《鬥爭的哲學》。象棋搶奪的是古往今來。象棋就是要索取君家性命,消滅你的時間,拿你的腦袋當護身符,必須殺之而後快,除之而後安,讓你死而後已,退出歷史的舞台。
象棋建構於法術的森嚴,追求的是霸者不證的證明。終極的目的於是導致了手段的選擇。
棋局擺開,兩人對視許久,楚河、漢界兩邊的紛爭,五千年沒有結果。
兩人大刀闊斧的對攻,都是一副「敢把皇帝拉下馬」的氣概,殺一個保本,殺兩個賺一個,所以大江東去,千古風流人物終於浪淘盡,這象棋子是由盛及衰,是越殺越少。
這一局兩人的拼命的架勢,就是要索取對方身家性命,必須殺之而後安,除之而後快,因此兩人出招下手唯恐不狠,擇狡詐之手段,極殺伐之能事,直至你身首異處。出子速者勝,先下手為強。以強勁的手腕發揮運子的效力,擇陰殘之手段,出招下手唯恐不毒,不惜破相短腕,無畏家徒四壁,只要一息尚存,則存滅此朝食之決心,抱三戶亡秦之豪氣,以進攻為最好的防守,以危險為最大的安全,雖一兵一卒,亦勇往直前,以期過河升位,橫掃立功,不以身處萬軍叢中而畏縮,唯以直搗黃龍為鵠的,直至你對方首異處,一命嗚呼。
這不要命的下法,痛快是痛快了,可兩人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最後沒剩下几子。倒像是兩個人的意氣之爭,當真是九曲迴腸,溝壑連連,棋子長逝不息的流水中,卻能聽出自古兵戈之聲,遍野哀鳴之唳。
第二局兩人風格為之一變,開始了步步為營,穩紮穩打。
程世喜處世、辦事,殺伐果斷,行棋剛猛,講究個侵略如火,攻勢如潮。
賀軍堯則沉著應戰,一手屏風馬,開始幾招無甚新意,兩人各自在自家大本營里布防或預備進攻。布局已定,攻勢開始,程世喜主攻,賀軍堯則主防。程世喜雙車齊出,兩翼齊飛,攻勢很猛!賀軍堯也是左右皆動,防的密不透風。 半個小時過去了,程世喜的攻勢漸漸衰竭。反觀賀軍堯依舊守得風雨不透,反而開始轉守為攻,用一炮一相兌掉了程世喜的一車。讓程世喜的折了一隻條腿,成了跛腳的鴨子,已然攻不動了,賀軍堯的九宮格里的老帥穩如泰山。這下賀軍堯火力全開,殺招毫不留情,雙馬搶將,直逼程世喜的老巢,程世喜的中路本就空虛,直接暴露在賀軍堯的火力點之下,被賀軍堯蠶食吞下,留守大將死傷殆盡,結果,被賀軍堯輕鬆將老將斬落馬下。
程世喜灌了一口清茶,面上絲毫不見沮喪,有種棋逢對手的興奮之情,笑眯眯的道,「再來一局如何?」 賀軍堯不動聲色開始擺棋子,兩局已過,對對方的棋風,棋力都已有了明顯的判斷,兩人都是高手,且棋力相當。他這一局贏的也不是那麼的輕鬆。
雙方重擺車馬,易地再戰。
一個小時過去了,賀軍堯把棋子扔到棋盤中央,「你贏了。」
棋面上可以看出,賀軍堯只剩下雙車單馬單炮,程世喜只余單車、單馬。可就這單馬單車生生的把賀軍堯的老帥給逼在角落裡沒了生路,生生給將死了。
「呵呵……我也不差,你也還行。」程世喜雙眼微眯,笑著道,兩人在棋力上奇虎相當,不承認也不行。事實擺著呢!除去第一局兩人鬥氣來著,殺得對方片甲不留,那個叫解氣,可身邊剩下的棋子,誰也過不了河,自然也無從贏起了。剩下兩局則是各有輸贏,兩人殺得很痛快。
賀軍堯喝完杯中的茶,放下茶杯,抬起手腕看看表,已是兩個小時後了,起身走了出去。
程世喜也跟著出了書房,正巧方默南端著藥膳路過客廳,「什麼,這麼香?」程世喜看著方默南托盤裡的砂鍋問道。
「骨碎山楂粥!」
骨碎補、山楂、蟹肉、月季花、藕粉、姜、蔥、粳米、黃酒。把骨碎補、山楂研末與蟹肉、月季花、藕粉、粳米、姜、蔥、黃酒同置入砂鍋中,加水常法煮粥後食用。
「骨髓?骨碎?」程世喜滿臉的疑惑。
「骨碎補,植物可不是骨髓,是中藥,能補腎強骨,續傷止痛。用於腎虛腰痛,耳鳴耳聾,牙齒鬆動,跌扑閃挫,筋骨折傷;外治斑禿,白癜風。」方默南邊走邊說道。
「我來!」賀軍堯接過托盤。
「那正好,我去拿碗和勺子。」方默南遞給他,回身道。
「我去拿吧!」程世喜說道。
「那好!」
三人前後進入臥室,廖勁凱剛剛醒來,放下東西後,看著廖勁凱猶豫且欲言又止的樣子。
方默南瞭然,扯著程世喜走了出去,站到門外,程世喜才瞭然,原來是要解決生理問題啊!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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