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則一千萬,多則六千萬。筆神閣 bishenge.com
一時間,上環到中環一帶有二十多家對賭行焦頭爛額起來。
彭三一個人還好說,但彭三後面還有雲記。
誰也吃不准動了彭三會是什麼後果。
一旦動了彭三,那雲記勢必不會善罷甘休,動了雲記雲記背後的青山社也肯定不能善了。
這就是社團。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對內,什麼都好說,但如果社團的人被外人欺壓還無動於衷,那社團必然無法維持下去的。
義氣這個東西大家雖然都知道是騙人的,可沒有義氣人心肯定會散,人心一散隊伍就沒法帶了。
只是誰都沒想到,雲記其實才是那個最頭痛的人。
收到林家棟的消息後,連坤整個人都不好了。
六千多萬。
這麼一大筆錢光是想想就能把人給疼死。
什麼概念?
雲記一年的淨利潤大概有三個億左右,這包括雲記財務、雲記在十八區水果市場的份額還有雲記管轄下所有的管理費收入。
但是這些錢,雲記只能拿到一半。
而雲記正式會員加外圍成員大概有一千多人。
這意味著,六千多萬幾乎是雲記一年的近半利潤了。
利潤,不等於可開支金額。
如果直接支出這麼一大筆錢出去,雲記怕是離破產都沒多遠了。
黑澀會還會破產?
當然會。
看上去黑澀會經營各種暴利行業都是(日ri)進斗金,但這(日ri)進斗金里牽涉到方方面面。
打點、搶地盤、安家費、醫藥費、律師費、跑路費......各種費用下來一年的開支幾乎是個天文數字。很多時候,外圍小弟拿的錢甚至連生活都是問題。
給還是不給?
連坤不知道這個決定該怎麼下。
給了,雲記怕是得破產,沒有足夠的資金維護社團,這個社團是撐不下去的。
不給?
自家兄弟的錢都不給,那傳出去雲記的名聲怕是也得完蛋。
猶豫了良久,連坤拿起大哥大撥出了一個電話。
資本主義國家,貧富差距一直很大。
作為老牌資本主義國家的殖民地,香港也很難避免這個問題。
有人只能蜷縮在鴿子籠一樣的廉租房,有人占據著幾畝地大的豪宅別墅。
跑馬地,皇家別院。
白色的歐洲建築風格、仿造的英國皇室建築群。
這是香港富人聚集的豪宅園林之一。
一棟三層獨立的豪宅內,沈建南帶著一幫人圍在院子裡談笑風生。
「鄭哥,回頭我安排一下,你們就把人接過來。」
「老闆,這萬萬使不得。無功不受祿,我們剛來還什麼都沒做,你這又是接風又是給錢的,不合規矩。」
「鄭哥,你這說的是什麼話。」
「可是.....」
「難道你們不想將家人接出來?」
被沈建南的目光掃過,一眾人都很不好意思的錯開了眼神。
如果有能力,誰又想讓家人在老家受苦。
吃不飽、穿不暖。
(身shēn)為人子、(身shēn)為兄長,誰又不想家人的生活可以過的好一點。
「可是......」
可是我們剛來,可是我們還沒有做出什麼。
沈建南很清楚鄭正想說什麼,但不將這些人的家人都放在管控內他又怎麼會放心。
人心,是思變的。
既要像是對待親人一樣對待(身shēn)邊的人又要洗腦般樹立信仰才是馭下之道。
「沒什麼可是的。既然你們來了我的公司,那往後咱們就是一家人。安全上,將來還要你們費心的。」
提到工作,作為第一安全目前的總隊長,鄭正不敢再含糊,他連忙道。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那不就得了。咱們各司其職,安全上的事(情qing)交給你們了,生活和錢上的事(情qing)你們就聽我的安排。」
話都說到這份上,鄭正還能說什麼。
他感激道。
「謝謝老闆!」
「謝謝老闆!」
「......」
沈建南很滿意。
有這些上過戰場的偵察兵跟著,那將來就是走遍全球也不用擔心錢太多傷人了。
「鈴鈴鈴!」
桌子上的大哥大響了起來。
「建南,連坤晚上讓我一起吃飯。」
是彭三的電話。
一開口,就讓沈建南把眼睛眯了起來。
這個時候連坤找彭三吃飯,搞不好就是鴻門宴。
「這時候叫你過去,怕是沒好事。」
「應該不至於,連坤對我還是不錯的。」
「六千多萬,你說至於不至於?放國內,你覺得這能買多少人的命?」
「......」
「把防彈衣穿上。」
「沒必要吧!」
「聽我的。不然你被人砍死我怎麼跟你父母交代,怎麼跟老白交代。」
「烏鴉嘴啊你!」
「穿上。」
「好吧。」
「全(套tào)。」
「囉嗦,知道了。」
「......」
掛了電話後。
沈建南眼裡浮現出一絲冷酷的笑意。
彭三這個人太重感(情qing)。
如果連坤不下手,他很難反水。
可是連坤不死,又怎麼能讓人心安。
連坤,為了香港以後的平靜,還是請你去死吧!
————————
(肉rou),是吃的。
連坤能夠長的一(身shēn)橫(肉rou),也全都是靠吃出來的。
一隻白色不鏽鋼大鍋架在桌子中間,鍋裏白色大骨湯隨著沸騰不斷往外涌著(熱rè)氣,隨著(熱rè)浪翻湧,可以看到鍋里如同血色的紅色辣椒油。
(熱rè)氣很濃郁。
濃郁的近在咫尺也難看清面前的人,濃郁的就像是一層濃霧讓人心中(陰yin)霾、濃郁的讓人想要去撥開濃霧看清這個世界。
「噓。」
拿著筷子夾起窩裡一片牛(肉rou)吹了一口。
沒等(熱rè)氣消散,連坤就將還很燙人沾滿辣椒油的牛(肉rou)放進了嘴裡。
剛出水的牛(肉rou)很燙。
隨著咀嚼,還夾著沸水的牛(肉rou)讓人懷疑是不是能把嘴角給燙出個泡來。
一股(熱rè)汗從連坤額頭上不由自主流了出來。
那不斷流著的汗水讓人懷疑他到底是在受罪還是在吃(肉rou)。
不過連坤就是喜歡這種感覺。
他咀嚼著嘴裡的牛(肉rou),笑著說。
「火鍋,就是要這樣吃才有味道。要夠燙、夠辣才夠勁。棟叔、阿三,你們也試試。」
無人應答。
林家棟無奈看了一眼彭三,又苦笑看了一眼連坤。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彭三就無所謂了,大哥想讓他陪著吃飯,那陪著就是了。
至於連坤後面的小弟,一個個都是眼觀鼻鼻觀心充耳不聞。
誰都知道,老大現在的心(情qing)很不好。
「噓!」
夾起一塊牛(肉rou)吹上一口涼氣。
不多久,鍋里的牛(肉rou)就被連坤一個人個消滅了大半。
在能量的補充下、在火紅色的香辣蝦,連坤吃的整個人油光滿面額頭全是汗。
很快,鍋里最後一片(肉rou)也進了連坤的肚子裡。
他打了一個飽嗝抓起桌子上的紙巾擦了擦沾滿辣椒油的嘴角。
頓時,潔白的紙巾染滿了紅色。
「這辣椒可以啊,不虧是四川過來的乾貨。阿三,你看這辣椒,吃的時候香辣至極,吃完後顏色紅的像血,以後想吃辣椒就要買這種辣椒才夠味道?」
錢,是個好東西。
但是你要是拿了這筆錢,要有命花才行。
這就是連坤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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