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真如那個女孩說的,我是一個大人物的後代,被牽扯到了大家族的權力爭鬥?
這當年媽媽和姥姥都沒說過有這事,只說父親早就去世了。
真是可恨,孟令昆和曲秀都離開了蓮城,連報仇都不容易做到,再說,這兩人也只是別人的棋子,到現在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
可惜,玉鎖也沒能拿回來。不知能不能請那個神秘女孩幫忙拿回玉鎖,以她的武功應該可以。若是能拿回來,哪怕把這個歌廳送給她都行。
「小正,紅仔,你們兩個去明城,去看一下曲秀是不是真的在明城二中上學。」
肖江峰叫了兩個心腹去明城辦事。他不甘心,還是先從曲秀那裡弄清楚情況再作打算。
「小光,老紀,你們讓兄弟打聽一下酷月酒吧的案子,警方有什麼消息也要及時傳給我。」肖江峰想到還有一件奇怪的事,當時酒吧里有好幾個人認出了自己,而到現在警方都沒來調查他,這不對勁。這一段時間不能出去了,正好也養養傷。
「是,峰哥。」幾人答應著出去做事了。
※※※※
關於曲秀的事,蘇汐也知道了,她是徹底地敗給她了。長相嬌媚,會做戲,心思縝密,膽子大。對於這種人她甘拜下風,只希望以後不會再有交集。
她現在跟荊昕、趙澤宇三人就住在市政府的招待所里。住進的當天,政府工作人員先給他們進行了一個簡單的培訓,講了一些注意事項。
「咚咚」,蘇汐敲敲荊昕的房門,門開了,她走了進去。
「給你,我已經看完了,謝謝!」她把一疊複印紙遞給荊昕。荊昕個頭不高,最有特色的是他的一雙細長的彎目,她覺得特別象廟裡菩薩的眼睛。
他做事最細緻,準備了許多的華夏古文化的資料列印成冊,昨天主動借給了她。
這讓蘇汐汗顏,對於這次的活動,她只是準備了一下要展示的畫,別的只翻了翻幾本以前沒讀過的古典書籍,知道了大概,就不再關心這件事了。
「這麼快?我可是看了一星期。」荊昕疑惑地看著她。
「當然不能看完了,我只是看了重點的東西,如果答不上來的,就請你來補充了。」蘇汐其實已經看完了,她的記憶力好的事,就不拿出來嚇人了。
再說,她也沒打算出風頭。
荊昕,華夏古文化知識量大,許多著作一提他都能說出個子丑寅卯來。
趙澤宇,思維敏捷,對著名典籍融會貫通,喜歡加入自己的觀點。
這兩人就是黃金搭檔,襯得她成了多餘的。她偏重的還是醫學和雜學之類的,對於純文學只選擇了一些自己喜歡的學了,比不了他們。
「你們兩個都在這裡。幫我選一下明天穿哪件襯衣好?」剛才荊昕沒關門,趙澤宇直接走了進來,手裡提著三件襯衣。
兩人選了一會,荊昕說:「我看還是這件格子的好,富有朝氣,是個學生裝束。」
蘇汐卻喜歡那件白色真絲的,小方立領,周邊還有同色的刺繡。「如果你要表演的話,還是這件真絲的好,與竹笛契合。不表演穿格子的也不錯。」
選了一會,趙澤宇還是選了真絲的,因為不確定會不會被人指定表演。
十點鐘,座談會準時開始,一個白布鋪就的圓桌上擺了幾簇插花作裝飾,桌子周圍放了一圈的扶手椅,蘇汐他們和另外兩個學校的代表一起,分坐在長桌的兩側,裘市長和其他同級領導坐在主座的兩側,職位更低一些的坐在蘇汐他們的下首。
蘇汐看著這個等於是自己留下的市長,四十多歲,正是幹事業的最佳年齡,長相普通,眼睛有神,下巴寬厚,身上的氣息偏正氣。她對此十分滿意,但願他能給蓮城一個不同的未來。
中央的領導進來了,全體起座歡迎。中央來的肖處長講話很簡短,其他的幾位也隨著,都是幾分鐘就結束講話。
當然重頭戲是和蘇汐他們這些學生對話,講一些對他們的期望等等。
蘇汐坐的靠後,與她的對話不多,在古文化學習成果展示中,她展開了她的作品,是一幅潑墨山水。
肖處長對她的這幅作品產生了興趣,「蘇汐同學,你能給大家講解一下你的這幅畫為什麼畫的是現代的人物?」
她畫的是對嵩山少室山的山峰印象,整個畫面是大面積的山,只在畫的下部山路上畫了幾個細緻的人物,一個手持掃帚的僧人向幾個問路的旅行者單手作揖,還有幾個正在練武的僧人隱現在山中幾處地方。
肖處長問的是整幅的畫法和風格全都是古風的,為什麼會畫幾個現代的旅行者。
「你好。我喜歡傳統的國畫,國畫是我們國家一個個時代沿續下來的,也將從我們這個時代沿續下去,每一個時代傳承時,都又增加了那個時代的特徵,我們這個時代也應該把我們這個時代的烙印加上去,只要不破壞整體的美感。明代山水畫中的人物穿的就是明代的衣服,我們也畫我們這個時代的服裝,等下一個時代時,我們的服裝也成了古裝了。這是我個人的觀點。謝謝!」
每個人發言的時間是有要求的,她就簡短地說了一下。其實這個答案是被審核過的,她對身為下級的蓮城揣摩上意的能力深感佩服。
「說的很好,我們就等著後人評述我們這段歷史。古文化方面,傳承與發展並不相違,反而更相容……」
領導就是領導,說話都有深意。蘇汐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就縮在一邊做起了背景。
肖處長有四十歲上下,在一眾官員中偏瘦,顯得精幹。姓肖……,肖江峰,大人物,她腦子轉了轉,不會這麼巧吧?以年齡上說,絕對不是找孫子的大人物,難道是爭家主地位的幕後人?還是得去看著點肖江峰,別是剛救回來,又被人給殺死了。
座談會一個半小時就結束了,大家一起下樓歡送肖處長一行人返回明城。
蘇汐回去後,立即到了如夢歌廳,沒有見到肖江峰。後來去了幾次,都沒有見到。察看他的小弟沒什麼變化,照樣抽菸,喝酒,護場子,也沒有人談起過峰哥。
再看到學校里的胡玫,沒有任何傷心的樣子,她稍稍放下了心。
裘市長也沒事,他的環保令已開始實施,主要是針對企業的,這一點讓蘇汐很讚賞,與前世繼任市長一心要財政數字好看,不管是否污染環境的做法相比,強的太多了。
沒有消息也許就是好消息,反正能做的自己都做了,他要是躲不過去這場劫難,就要怪老天了。
自從一同參加那次活動後,蘇汐與趙澤宇的來往多了一些,兩人有共同的愛好,話題也多,相處很是愉快。趙澤宇是書香門第,家傳下來的古籍不少,他大方地借給她幾本翻印的孤本典籍,讓她很是喜歡。
又到了年底,一片哀嚎聲中期末考試如期進行。
領通知書的這天,白雪皚皚。蓮城多少年沒有下過這麼大的雪了,大片大片的雪花,整整下了一天一夜,到這天早上才停了,蘇汐心情大好。
高高的梨樹枝椏上鍍了厚厚的一層白,不時的撒一陣雪團雨,葡萄架上蹦著兩隻麻雀,不時啄啄雪下的枯枝,好象在尋覓有無漏網的葡萄。東西廂房上曬藥的平台平白的戴了近三十厘米的帽子,方方正正,仿佛成了醫院的新進實習生。
蘇汐霸道的交代藍晟允,除了練武場,其他的地方的雪一概不許破壞掉。羅師父在一旁也湊熱鬧的下保證說一定不掃雪。
到了學校還早,卻已經有很多的學生在打雪仗、堆雪人了,哎喲聲,笑罵聲,傳遍了整個學校。到教學樓的一路上,他們的身邊就不時地跑過一個抓著一把雪的人。
蘇汐也被這種青春活力感染了,抓起一團雪,用手團團,砸向藍晟允,轉身就跑,藍晟允沒防備,被砸進脖子裡,突來的涼意讓他「呀」了一聲。他用手把雪給清出來後,就想去追蘇汐,卻沒成想被更多砸來的雪團擋住——一群女生不知從哪裡圍過來,加入了用雪團砸藍晟允的行列。
回頭瞥見這一幕的蘇汐,樂了一下,心想這允迷團的會員是從哪裡聚過來的?不禁為藍晟允哀悼:小允呀,不是我不救你,允迷團太兇殘了,連自己的偶像都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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