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春雨,大地復甦,半山的桃花籟籟而落,風吹的花瓣四處輕舞,宛如飛來一陣花雨。花雨圍著樹梢上的玉靈音盤旋,她伸開手掌,讓花瓣穿過了她的手指。她喜歡這種似撫摸的接觸,久而不歡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眺望著自己的半山桃花半山青竹道,「竹兒們,給我唱首歌吧。」
不一會,遠處的半山的青竹便湧起了陣陣竹濤,輕輕脆脆,似唱著悠揚的山歌。
聽彩媚姐姐講,明天一早追明的花轎就會進門,所以,今天是個好日子。若她沒算錯,今晚還是滿月,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月亮?都怪這該死的天,不是下雨就是陰天,已經很久沒有賞月了。她很煩躁,想找個方法宣洩一下鬱悶的心情。
美酒,只有美酒能滿足她這個要求。沒辦法,她就是個不善言辭的人,瑤兮口中的沒心沒肺的石頭妖怪,彩媚口中又呆又木的小傻子。
內心的鬱悶擾的她將要爆炸,急速得往三廂酒坊飛去。望著天高水遠的天際,隨雲漂流。經過長歌城時,她望見了浩浩蕩蕩歸來的帝辰遠征軍,巨龍般蜿蜒流長。隊伍的尾部押解著很多俘奴,大央帝君又一次戰勝了鄰國。
大央滅前朝以來,幾次盛世興衰,已經屹立東方六百餘年。如今在帝辰的勵精圖治下,疆土越拓越大,一片宏圖。
孰不知,看似堅盾的帝國已經根基飄搖,朝內各式權利明爭暗涌,詭譎無常。眾諸侯國的勢力也在自家地盤裡休養得蒸蒸日上,對帝國霸權的威脅處處可見。國家的經濟、政治越過疊峰就會走下坡路。如同一顆熟透的蘋果,已經從內部開始腐爛了。
玉靈音不喜這些政治爭鬥,她只喜歡睡睡小覺,品品凡人的美酒,練練武功秘籍。沒想過變神也沒想過潛規則個神仙大鱷給他當小老婆,可以說是個無理想的小妖精。就連被封印凝魄譚,也沒想過為什麼被封?瑤兮曾經問過她,她也認真思考過,但就是沒有任何一點記憶,是個空缺。為此經常被一起喝茶搓牌的小妖們嘲笑。
老夏的酒坊是百年老店,釀酒秘方也是祖祖輩輩口傳下來,據說第一碗酒出窖時,趕上了大央國打下江山後第一次舉國歡慶。掐指算,遙遙六百餘年了。大央國幾次遷都,小店就幾次移店,然後在鬧市盡頭選址安身,不離不棄。可以說,無論你何時進城,均要先聞一口三廂有情。
酒香不怕巷子深,那些老氏族門都知道三廂有情的味道,結伴來此飲酒,是別有風韻。百年家業應該說是家大業大,誰料到傳至老夏這時出現了意外。他,沒有子嗣,為了生兒子,他老婆四處看病,被一些野醫師騙去不少的錢財。他老婆為此還背著老夏跟一個治療不孕不育的醫師有了一腿,想懷孕後李代桃僵。倆人正打算偷情的時候,被老夏撞見了,惱饈成怒的他想要殺人。正巧碰見尋找人血的玉靈音,她不想老夏犯法,便替他把那個醫師殺了。
自從上次事件後,玉靈音和老夏間就成了朋友,她有事沒事的便喜歡來此坐坐,喝杯酒,說說話。老夏不知道她的身份,但能肯定她不是凡人。朋友若要做的長久,就要心照不宣,只需困難的時候幫一把。
今天酒坊里的人很多,玉靈音尋了個空位置沉默的坐了過去,不一會,一壇上好的三廂有情擺到了她的面前。她斟了一碗酒,遙遙的衝著老夏一舉,表達著謝意。老夏面無表情,頷首點頭,表示收到了謝意。她慢慢的喝起來。
三廂有情辛辣異常,後勁十足,入口便如千軍萬馬奔馳。而且另有一股別致,那就是越喝越有一股奇異的白荷香。
空起的酒罈越來越多,她的眼神開始迷離,積滯的思慮一點點蒸騰,終於到了一個極點。說她酒壯狗膽也好,酒後吐真言也好,總之她說出了平時不敢說的很多話,也做了平時不敢做的瘋狂事。一拍桌子,抱起酒罈坐到了鄰座的空位上,摸了一把一直坐在那裡人的臉頰說,「瞧你長得人模狗樣的,沒想到是個登徒子。怎麼?沒見過女人喝酒嗎?」
已然喝醉的玉靈音並不知道,此刻的她才是那個登徒子。被她摸臉的男子驚得直接愣在了那裡,手裡的酒也呆在半空,一雙眼睛更是充滿了各種各樣的疑惑。
玉靈音見他秀氣的舉著小酒杯,好奇的說,「你這是玩什麼花樣?」問完她忽然明白了,慢慢的靠過去,就著他的手勢飲完了那些酒。不忘評價,「你可真懂得調情,肯定沒少去過花樓吧?」
那男子笑了,撂下酒杯,將她趔趄的身子放穩到凳子上,回答著她的問答,「還好!就去過一次。」
玉靈音附和道,「我也是,就去過一次!」
男子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你不喜歡?」
玉靈音點了點頭。
「既然不喜歡,幹什麼還要去?」
玉靈音抱著酒罈,苦笑了一番,道,「我跟姐姐的武器輸給他了,姐姐讓我偷回來,我就去了唄。」
「然後呢?」
玉靈音撓了撓頭,想了會才道,「後來,我就把姐姐的白羽扇拿出來了。」
「你自己的呢?」
「我的沒找到……」說起這個她的語氣慢了,很快又道,「唉!他肯定把我的劍扔了。」
「那你……」
一股血香飄了過來,玉靈音嗅到後眼睛突然放出光芒,急速吸了幾下後,懷裡的酒罈應力而碎裂。糟糕,香溢的血味又勾起了她嗜血的妖性,她控住不住自己,雙手變成利爪撲向了對面的人。對面的人很零活,輕巧的躲過了她的襲擊,抓住了她的雙手,然後向她輸入靈力控制她的心智。不一會,玉靈音泛著紅光的眼睛漸漸的恢復了正常,雙手捂住頭,癱軟在了地上。
老夏一直看著他們,見出了事,快步走來,去扶玉靈音:「九公子,真對不起!她是我的朋友,打攪你了。」
禹九笑了下,擋住了老夏的手,橫腰抱起了玉靈音,「沒關係,我不介意。」
老夏了解禹九的為人,知道他不會傷害玉靈音,但不解他為什麼這麼做,問道:「您這是要幹什麼?」
禹九道,「她醉了,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去,去送送她。」
老夏恍悟般點頭,「那就有勞九公子了。」
禹九抱著玉靈音走出了酒坊,老夏想的忒多,望著二人交疊在一起的身體微微笑,要是他倆結了親,自己可以少出一份份子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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