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糾葛間,追明已經飛來,用妖力摧毀天梯,「破壞了我的婚禮,三人一個也不能走。」這少不了又是一陣血戰。彩媚看有機可乘,轉身去了追明的新房,得把自家的那個傻妹子給撈出來。
她走啊走,被天上落下的一個人砸了個狗啃泥,罵道,「這是哪個混蛋如此的沒眼色?敢砸你姑奶奶。」翻身站起,不禁一驚。地上躺著得那人,白衣儒衫,皮膚細嫩,頗為俊朗,這不是後來參戰的神君嗎?他這是怎麼了?這麼快就被撂倒了?不會吧!
剛禹九替雪絨擋下了一支□□箭,從天梯上摔了下來。彩媚對追明頗有些怨念,決定跟他對著幹,拍了拍禹九的臉,「算你小子走運,遇見了我。」於是趁追明眾妖沒追來之際,把禹九拖進了隱蔽的假山山洞裡,用妖法設了個結界,隱藏他的氣息。對禹九道,「我只能把你救出來,但解不了你的毒,所以你能不能活下去得看你的命。還有,我現在要去救我妹妹,等我回來啊。」
玉靈音聽見外面喊聲陣陣,以為追明正同眾妖喝喜酒,依舊按照計劃行事,偷偷的溜出了新房。她打算找個石頭多的地方,變成石頭,好讓彩媚找到。找啊找,就找到了彩媚藏禹九的石洞,慢慢萎下身子,變成了塊拳頭大小的小玉石,靜候彩媚的到來。
追明跟申長行棋逢對手,戰得昏天暗地。卻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突然殺進了一群訓練有素的妖兵,領頭人竟是大央國振國大將軍翼峰。眾妖大亂,傷的傷,逃的逃,一片混亂。任你武功多麼高強,遇見精心訓練出來的妖兵陣,都得忌憚三分。追明一向識時務,猜度著此人前來的目的,「大將軍不在朝堂上忙,來我這裡有何貴幹啊?」
翼峰只道,「追明兄莫怪,本將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來人,送上賀禮。」
數名妖兵抬進來一隻價值連城的紅珊瑚。追明抱拳,「多謝將軍!」
翼峰道,「廢話我就不多說了,若二位殺不過我這七十二位精兵就讓我把她帶走,否則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他此來的目的也是雪絨,人族的帝王也瞄上了華胥琴。
追明大笑,拿出祭過血的刀來回觀測著,「提醒將軍,我這刀是用她的血祭奠過的,卻並沒有發生變化。所以你可要看仔細,她究竟是不是伏羲大帝的血脈。」抱拳送客提點道,「技藝淺薄,我就不與將軍爭鬥了,交給你了,神君。」
申長行也沒想到突然殺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心裡著實沒了底,遲遲不肯答話。雪絨嚇得面無血色,殷切得望著申長行,希望他不要放棄自己,說的話非常淒涼,「不要放棄我好嗎?我真的不想死。」
申長行來回思量,終於還是決定再做打算,「放心雪絨,我會把你救出來的。」
雪絨淚流滿面,閉上了雙眼,再也不肯去看申長行,她認命了。最開始她寄希望於禹九,可是他一直不肯現身,在他眼裡,永遠都有比她更重要的事情。後來,她寄託與申長行,但此人有點膽小怕事,遇見比自己更強人的時候,總是畏懼。現想起來,自己真傻,怎能把期望寄託與別人呢?
翼峰見好收兵,「後會有期!走!」
浩蕩的妖兵頃刻間走的乾乾淨淨,追明也冷哼了一聲,去招呼自己的兄弟,徒留申長行一人在哪裡呆愣、然後跳上雲頭疾風而去,黑衣長發的他似一條墨線滑落在天際。
彩媚圍著追明的院子找了七個圈,就是沒有找到玉靈音變成的石頭,鬱悶的不得了。她偷偷得探聽新房的動靜,聽見追明怒吼的聲音,震耳欲聾。她納悶的很,玉靈音這包子到底跑哪裡去了啊?彩媚退出去找藏禹九的山洞,進去後卻發現早就人去兩空。於是,她更加鬱悶了,咬指問天,「誰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家小包子去哪裡了?」
轉
禹九是崑崙墟玉虛門的嫡傳弟子,有神功護心,一支□□箭可要不了他的命,所以他很快就醒了。死是死不了,但也不可能身心舒暢,心口那個痛啊,用力揉搓了幾下。洞內黑漆漆一片,他打開彩媚設的結界,往外走,腳下被一東西膈了下,抬腳發現是塊白玉石。他喜玉石的圓潤可愛,就撿了起來,觀摩一番後,揣進了懷裡。崑崙墟自古以來就盛產玉石,他常駐那裡數千年,大小美玉見多了,卻從沒一個似這塊玉那麼漂亮。用它雕刻個什麼,應該是個很不錯的選擇。他想法從小妖的嘴裡探聽到了剛才的一切,知道雪絨又被什麼翼峰抓去了。心裡嘆一口氣,亂了,亂了,天下真的要大亂了。
沒完成命令,他是不好意思回崑崙墟的,只能先找個安全的地方養傷,然後再好好部署下一部該怎麼辦。摸了摸自己的錢袋,除了吃飯的錢外,所剩無幾。得!今晚的住宿也泡湯了。近年,戰事緊張,長歌城內年年抽丁打仗,空出了很多房屋,他打算找家風水好的暫住幾晚。
可是找來找去卻沒有找到一家能看的上的,沒辦法,他業餘愛好主攻方向就是風水學和摸骨算命,眼叼的很。最後只得次中求好,選了三廂館隔壁的一處宅院。這裡面朝淇水,又可聞酒香,還算不錯。累得夠嗆,躺下就睡著了。
禹九是什麼體質啊?傲嬌無敵小仙尊,一出生就載滿全身的靈氣,用玉靈音的話說,他的味道有股檀香,與追明的相似,但更純粹,更像她被幽禁在凝魄潭裡的紫陽泉散發的。她當年經常吸嗜,所以驟然再聞到,很失控。
夜半!睡的迷糊的禹九胸前突然一熱,頓時驚醒。卻見撿到的那塊玉石從他懷中掉出來了,發著綠綠得光芒,觸手滾燙。他好奇得盯著看,突然那塊玉石化成了一位女子的身軀,不著片縷的滾進了他的懷裡。原來他的靈氣提前催開了玉靈音的心智。他驚出了一身汗,整個身體瞬間僵化成一具屍體。
玉靈音每次化成石頭前,都會把衣服藏起來,等變成人形後再穿回衣服。她半坐起來,揉著眼睛開始摸衣服,從小腿摸到了腰,又從腰摸到了臉。咦?立體的輪廓,平坦的胸部,這是一個男人啊?大驚失色,這是追明?糟糕,自己被抓回去了!
索性坐著等死,但「追明」並沒有行動,依然靜如石人。她大膽的去嘆鼻息,發現他竟沒有氣澤。他……死了。鼻頭一酸,掉下淚來,也顧不得找衣服了,用力搖他的身體,「喂!追明,你不能死啊!你醒醒啊!
」
禹九被她搖的差點把晚上吃的東西吐出來,但又不敢動,只得強行忍住。他玩心突起,看看她究竟會做些什麼?
今夜的月亮被雲彩遮了半面,玉靈音只能看見禹九的半面臉,她根本看不清此人並非追明。外加傷心過度,思維混亂,她一路糊塗到底。難過得抹著眼淚,斷斷續續地傾訴著,「我沒想到你就這麼死了,若是知道你如此短命,我就不代嫁了。」
「都怪我,害你生前沒有娶到心愛的女人。」
「對不起!我欺騙了你!你娶走的那個人是我,我是代我二姐彩媚嫁給你的,她才是你的新娘子。」
「你一定很生氣吧?是不是想打我?唉!你已經死了,想打我也打不成了。」
「都說你人品很差,人很渣,可我卻不這麼認為。我覺得人某些地方還是很值得讚賞的,比方說你的賭術,據說從來沒輸過。這點可讓人羨慕了,因為我是逢賭必輸。」
「聽說你是撈偏門的,你應該有很多錢吧?那些錢都放到了哪裡?可有人幫你看管?若是沒有,我不介意幫你保管。」
「我最喜歡跟死人說秘密了,你是個死人,不介意我說一說吧?」
「這個秘密關乎與你。」她變得緊張起來,覺得赤身裸體說話很不舒服,便去剝禹九身上的外套,還很禮貌地說,「你是死人,已經不需要衣服了,借我穿穿吧?謝謝!」遮住自己的身軀後,便開始說,「雖說我是代我姐姐嫁你,其實我內心深處是很情願的。因為我挺喜歡你的,真的。」
一直裝屍體的禹九來了點膝跳反應,玉靈音摸上他的膝蓋,柔聲安慰,「嚇著你了吧?別害怕,有我陪你呢。天亮後,我會把你的屍體燒掉,不讓惡人侮辱你。」
禹九又忍不住膝跳了幾下,玉靈音只得動用妖法,強制幫他固定上幾個玉骨釘,「這回好了。」
禹九疼得抽了抽嘴角,幸虧他的根基硬,否則真能被她玩廢了。
玉靈音接著說,「這些話我都沒敢跟別人說過,因為我害怕別人說我沒眼光,看上你這個爛茄子。可我心裡不這麼想的,你確實有點爛,但沒有他們口中那麼爛。」
「唉!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喜歡你?你說,是不是因為我喝過你的血?我覺得八成因為這樣。」
「說起這個來,我必須得跟你道歉,都怪我沒有控制住心智,把你看成了美食。我有想過讓你喝回來的,誰知道你就這麼死了。我好難過,心好疼啊。」她拿起禹九的手放到了自己圓鼓鼓,軟綿綿、熱乎乎的心臟處,揉捏了會,又幫他放了回去。
禹九的指間一顫,他剛才摸到的是她的……女人的那裡果真如傳聞的那種柔軟有彈性。
玉靈音還在說,「你人很渣,想必得罪過很多人,你介意託夢告訴我你是怎麼死的嗎?我挺喜歡聽鬼故事的。」
就這樣,玉靈音半哭訴,半依戀得自問自答了一個來時辰,用她獨特的方式祭奠著心中的追明,最後累倒在禹九的懷裡,一路昏睡。
禹九終於睜開了雙眼,活動下僵硬的身體,甩甩腦門上的汗,大喘了幾口氣,心中百感焦急,惆悵與喜悅互相交織著。伸手理了理玉靈音她散開的鬢髮,幫她矯正了下睡覺的姿勢,又幫她整理了下衣不蔽體的衣服,還幫她擦臉上的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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