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九未到食龍谷就聽到了谷底嗚咽的寒風,讓人不自覺的運起靈氣抵抗寒冷。他落在谷外一座枯朽的石包上,喊道,「師兄!你在哪裡?」
飛沙走石的烈風把他的聲音送進了谷里,連個回音都沒有。他只得進入山谷,剛走到谷口,就被一道虛浮的網給擋飛了。峭壁上走出一門山神,對禹九講道,「九公子,請回去吧,天尊有命,不准你進去探視。」
禹九忍不住嘀咕,「忒絕了吧?」「我師兄還好吧?」
山神道,「八公子需要改過自新,自然要受點苦。」
禹九沒轍,罰就罰吧,只要他能改,早晚會出來,便把帶來的食物、衣服和藥材遞給了山神,「麻煩山神把這些轉給我師兄吧!我改日再來看他。」
山神收了他的東西,又叫來兩名山甲,「把九公子送出去。」
禹九道,「多謝山神厚愛,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轉
與禹九告別的玉靈音無處可去,坐在小烏雲上飄回了家。
彩媚見院中被烏雲籠罩,又是一陣心驚肉跳,追明又來了,他可真是陰魂不散。怎麼辦,這次變成誰好呢?變成誰都得跟他打交道,不如變成個不用說話的,桌子底下有個老鼠洞,她慌忙的鑽桌子底,爬到一半的時候,玉靈音進門了。「姐!你幹嘛呢?」
彩媚一呆,這小丫頭終於回來了。別說,還真的挺想她,出來後,立刻抱住了他,「你跑哪裡去了?讓我擔心死了。」接著又是一驚,「哎呀!你穿的這是什麼衣服?還露著大腿?」
凹兒把備好的衣服遞她穿上,說道,「你可嚇死我們了,我們都以為你死了呢?」抹了把眼淚。
玉靈音突了突小嘴,「沒有。我是被人帶走了。」
「誰?」
玉靈音便把禹九誤將自己帶走的事情說給了大家聽。彩媚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我說以我的能力怎麼可能找不到你呢。」
玉靈音笑了,「姐,追明找你麻煩了嗎?」
彩媚一樂,「你說呢?他那么小心眼的人?」
「那你怎麼擋過的?」
「橫豎沒有唄?鬧大了是他沒面子,別忘了,人他可是娶進門了,丟了是他沒本事。」
「那你以後豈不是不能以彩媚的身份生活了?」
「嗯!」
「沒了身份豈不是不要臉了?」
彩媚被玉靈音的話嗆了幾聲,「你懂什麼?我原身是九頭彩鳥,有九個化身,任他什麼神仙都看不出來,怎會不要臉了呢?」
「還是姐姐心眼多。」彩媚的一番話讓玉靈音心安不少,總得說來,她這次做的還很不錯。心情舒暢的吃了好些。
風平浪靜了一些日子,姐妹二人大大方方得去逛街。彩媚一路採購,玉靈音一路幫著提,和諧的不得了。彩媚教導著玉靈音,「無論是做人還是做妖都要厚道,千萬不能坑蒙拐騙偷,不能做有損妖族的事情,更不能做有損軒轅門的事情。」
一位黑衣人從二人中間穿行而過,把玉靈音抱在懷裡的半人高瓷瓶撞掉了,一聲清脆,碎成好幾片。為了低價買這個瓷瓶,彩媚可是耗費了半天口舌,對著黑衣喊道,「你是眼睛瞎了還是去投胎?」
捂心而行的黑衣人駐足,頭微微轉了轉,可惜頭髮太長,看不清臉。依然前行。彩媚走過去,剛想說話,他卻再次拔足快行。鬼鬼祟祟,定不是什麼好人,彩媚得教訓一個這個不要臉的混蛋,對他緊追不捨。
玉靈音放下背上的其他東西,去撿碎掉的瓷瓶,小聲嘀咕,「哎呀!真是可惜這個寶貝,這可是上古官窯的大件啊。」
她抱著碎了的瓷瓶去了古玩店,「老闆好!」(可刪減)
自從她們買走了瓷瓶,古玩店老闆的心一直在滴血,這寶貝是他的鎮店之寶,他怎麼能糊裡糊塗賣了呢?他記得當時自己暈乎乎的,行為不受控制,明明不想她們買,口角卻說了相反的話,最後被她們低價買走。如今見到玉靈音回來,有點高興,「你這是?」
玉靈音把瓷瓶放櫃面上,「碎了!能粘上不?」
古玩店老闆看見後,疼得頓時昏了過去。
過了會,彩媚神色詭異地回來了,像是有什麼心事。玉靈音問道,「你怎麼了?追到那人了嗎?」
彩媚道,「追到是追到了,但還是被他跑了。」
「他沒傷害你吧?你袖口上怎麼有血?」她看見血還是很亢奮。
彩媚這才發覺,「是那個人的血,他受傷了,而且傷的很重。」
「啊?那他現在人呢?走了嗎?」
彩媚道,「嗯!被我一腳踢飛了。」
「他不是受傷了嗎?可憐見的,何必痛打落水狗。」
彩媚說的有理,「誰讓他非禮我來著?摔死他活該!」
玉靈音驚訝,「都傷成那樣了還動色心,確實該打。」
彩媚咬牙道,「最好別再讓我看到他,否則見一次打一次。」
逛累了,駕雲離開。
「南來的,北往的,剛初爐的摸骨算命啦……每天限額二十名,先到先摸,摸完為止!」街頭一聲巨鑼般的吶喊震驚市野,直逼長空,阻住了她們回家之路。彩媚和玉靈音被這氣沖霄漢的大嗓門驚嚇得跌下雲頭。好不容易爬起來,又被後面擁擠而來的市民撞了個七葷八素。踩人頭上打個眼罩瞧,十里長街盡頭,摩肩接踵,人聲鼎沸,紫氣騰騰,原來又來了遊方藝人。
玉靈音看著又被摔破的瓷器難過得要死,彩媚更是氣得不清,抓住她的胳膊繼續前行,「走!看看到底又是誰在搞鬼。」奈何人太多,不好擠。急中生智的彩媚大吼一聲,「讓開!我們有麻風病!」
迅速一條康莊大道在她們眼前敞開,前方高台大架上坐著一位白衣青年,面如冠玉。玉靈音一驚,竟然是禹九!他回來了。沒錯!摸骨算命就是他想到的第一個生計。擺攤以來,收入可觀,他很滿意,暗嘆自己命好,有這麼一個可以掙錢的業務愛好。
禹九已經看到了玉靈音,衝著她微微一笑。彩媚眉毛一挑,恨恨道,「這是哪裡來的臭小子?也敢來調戲我?不知道姑奶奶是喝辣椒水長大的啊!」
玉靈音攔住彩媚,「他就是帶我走的那個人,你以前也見過的,在飄香院,你說他男不男,女不女,人不人,妖不妖。」
彩媚愣了下,反問,「我有嗎?」這丫頭片子什麼時候學會信口胡謅了?她彩媚是那麼惡毒的人嗎?
「有!」玉靈音肯定。
這番話被禹九順利聽了去,俊臉突一下綠了,他最討厭別人那他的相貌說事了,他明明是個實力派。有位□□捂著心口走上他的高台,「公子!你能幫我算算,我家相公什麼時候回來?」
禹九趕緊迎客,「可以!您請!」
少婦撩起衣衫,露出一段潔白的手臂,十指尖尖,無限風情。面紅耳赤的把胳膊伸至禹九的面前,羞答答的說,「公子!請摸。」
人群里一陣唏噓,紛紛議論著這對狗男女。
玉靈音也噓唏一聲,跟著眾人一起湊熱鬧,睜大雙眼看。
禹九大咳一聲,抬起眉頭,伸出兩指,搭上手腕,閉眼冥思。眨眼間,他就收回了手,開始說起來,「這位大嬸,你家相公今晚就到家。日頭已經不早了,你早點回家做晚飯吧。」
少婦臉色突一下紅了,顫抖著說,「你,你竟然叫我大嬸?」
禹九害怕她不給摸骨錢,只得改口,「那就叫你……大娘吧。」
少婦哇一下就哭了,掏出錢來扔到禹九的身上,捂住嘴巴下台。
她剛下去,又有一位少婦登台,因為激動和緊張,腳踩住腳,撲進了禹九的懷裡,「公子,我相公去世三年了,快幫我算算,我何時才能再找到一位如公子般風情萬種的相公!」
……
接下來的十幾位上台的也都是女子,有看婚姻的,有看財富的,也有看人命的。引起了彩媚的興趣,「這些都是凡人,沒什麼挑戰的難度。應該找個神族的或者妖族的人來試試他的本事。」
玉靈音道,「他是玉虛門的弟子,會摸骨算命沒啥好驚訝的。」
彩媚卻道,「那可不一定,我偏偏不信這個,他若說東,我偏我往西。」
玉靈音吃驚,「你打算上台去摸?」
彩媚道,「不!是你上台去摸。」
玉靈音來不及反駁就被推上了台。她又羞又怨,頭低著看腳,小腳不知所措得來回畫著圈圈,尷尬得說,「你猜,我想幹什麼?」
禹九表現出了十分得熱情,站起來親自迎接她,並說道,「我猜,你想試試我的真本事。」
被她猜中,玉靈音笑了笑,尷尬一掃而光,「那我們開始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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