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濃烈的黑色濃雲出現在天空上方,彩媚突然掉了下來,摔得四仰八叉,然後高聲呼救,「小包子,快來救我。」
玉靈音的手一斗,放下手裡的活跑了出來。這一看,嚇了一大跳,濃雲里兩條龍來回穿梭,同彩媚正在搏鬥。彩媚的白羽扇捲起狂風,把老夏剛補好的屋頂掀走半邊。
禹九正在酒館前面擺攤算卦,一位披著外衣的少婦被吹的走剩下裡面的粉色肚兜。禹九還沒來得及看,那白花花的rou體就被刮到了樹杈上。少婦嚇的嗷嗷直叫,禹九遙喊著,「嬸子,恭喜你!你逃過了一劫。」一炷香前,他算出此少婦有一死劫,正愁找不到如何替她消災。如今亂打亂撞,先遭一劫,正好抵消了她的那個大劫。
少婦一聽,高興的點了點頭。
禹九慢悠悠的收掛攤,伸了伸攔腰,「陽光真好!回家曬太陽浴去。」
小白龍立刻呵斥他,「你瞎啊!看不見漫天的烏雲嗎?」
禹九趕緊俯首,「報告龍君,小的是黑白色盲兼間歇性眼盲,看不出彩色和太遠的物體。」
彩媚把偷來的龍蛋扔給玉靈音,「接好了。」
玉靈音明知道這是個燙手山芋,卻不得不接。遺憾的是,她的腳被一塊掉落的瓦片砸中,她慢了半步,那顆精英的龍蛋掉到地上。殼很硬,滾啊滾啊滾……玉靈音追啊追啊追。她打算追上後,將它歸還給原主。
龍蛋危險,激怒了兩條龍,拼勁全力同彩媚搏鬥。彩媚已經招架不住,對著禹九求助,「小天真,快點幫忙。」
玉靈音終於追到了龍蛋,但是龍蛋並沒有停止運動,依然在滾,最後同龍蛋一起掉進了淇水。逐流了三里地,總算抱住了它,濕淋淋的爬上了岸。把它交給禹九,「你比我的靈氣高,替我還給這兩條龍吧。我去幫彩媚。」
禹九道,「我有個建議你要不要聽?」
「什麼建議?」
「你跟這個瘋女人斷絕姐妹關係吧。」
「胡說八道什麼?她就是再混賬,再二百五,也是我姐姐。」數落完禹九,她就加入了戰鬥。
看著幾乎變成廢墟的酒館,老夏拄著拐杖來找禹九,深深鞠躬,「九公子,老朽有話跟您說。」
「何事?」
老夏往禹九懷裡塞了一包錢,「九公子出門多日,你的師傅和師兄應該都很想你吧?何時回家看看啊?盤纏我都替你準備好了。」
禹九呆了呆,然後問「老夏,你這是做什麼?」
老夏的老臉一紅,結巴道,「承蒙你和玉小姐的照顧,老朽感激不盡。除了錢財,實在沒有東西可贈送,你就笑納吧。」他說的頗為含蓄,內心卻洋溢著送瘟神的心潮澎湃。
禹九批評他,「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咱們是朋友,我救你從來都沒圖過讓你報恩。住你房子,從沒嫌棄過你房子晚上有老鼠。吃你做的菜,從沒嫌棄過你菜里有菜蟲。」把錢扔回老夏身上,拍拍他的肩膀,講得語重心長,「老夏,你這份情誼我記住了,你這朋友咱一輩子不會忘。啥也別說了,我,絕對不會走的。」
老夏翻著白眼離開,一個人默默得蹲在廚房裡哭,「神啊!你把我劈了吧。」
玉靈音的功力跟彩媚比實在差遠了,被逼得連連後退,彩媚再次邀請禹九參戰,「小蘋果,你還想不想娶我們家小包子了?要想娶,就趕緊過來幫忙,否則我就把她嫁給別人,她可什麼都聽我的。」
玉靈音有點慌,「姐,你說什麼呢?」少不了回頭看一眼禹九,說:「我姐胡說的,你別當真。」
禹九的眉頭倒立,俊美的臉蛋泛著潮紅,顯然這句話觸動了他的心靈。那根多情的弦,叮咚一收,叮咚一放,一顆處男心蕩啊盪,然後他就披掛上陣了。果然不凡,絢麗的武姿,瀟灑自如的神情,絕殺一切的自信,讓人深刻的感覺到他不是在打架,而是在耍帥。惹的小白龍都花痴了,留著哈喇子,「哇!媽!這貨好帥!」
黑龍怒罵,「瘦得跟個小雞子似的,有什麼帥的?」
小白龍道,「瘦說明健康。」
「趕緊救你弟弟吧,打的時候注意點,別傷到它。」禹九抱著龍蛋打,讓兩條龍很是顧忌。
「好吧!」
禹九把蛋扔給玉靈音,「你們先下去,這裡交給我。」
彩媚拉著玉靈音走了出來,「累死我了,給我倒杯水去。娘啊,這倆條龍追了我兩天。」
玉靈音把蛋遞給彩媚,「這裡沒水,喝點酒吧。」
「也好!」
玉靈音搬來一罈子酒,「你為什麼要偷人家的龍蛋?」
彩媚接過酒罈子,然後說,「我沒偷,是我撿的。我在河裡洗澡時,這蛋突然從天而降,差點把我砸死。我看著蛋很大,夠兩個人吃的,打算炒了吃,剛擺上鍋,這兩條龍就出現了。不分青紅皂白,也不聽我解釋,對我一陣火攻。於是我決定,我堅決不還給它們,氣死它們。」
「我不相信!」彩媚的話可不能百分百相信。
彩媚把白羽扇別到腰間,猛灌下了一口酒,狠狠得打著酒嗝,「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然後給禹九加油,
「妹夫!好樣的!給我使勁打!」
玉靈音聽後差點沒嚇趴下,禹九也被這嗓子喊得差點挨一火球,索性沒受傷,就是臉被熏的烏黑。
彩媚嘮叨,「你認真點,要是打不贏,我就把小玉打包送給追明去。」
玉靈音難過的很,「姐!你別這樣,他這樣會分神的。」
彩媚賊兮兮的說,「都說女大外向,這話真不假。剛才我說的那些全是騙他的,我怎麼捨得把你嫁出去。」她捏了捏玉靈音的俏臉。
不想,這話觸怒了玉靈音,她拍掉彩媚的手,轉身就走。
彩媚被打的一愣,忍不住問,「你不會……真的想嫁給他吧?」
玉靈音捂住了耳朵,不再聽她胡言亂語。彩媚當然不會放過她,又走上來嘮叨了幾句,表示剛才是在開玩笑,希望她不要當真。玉靈音被叨嘮煩了,把她手裡的酒罈搶過來擠碎了。
彩媚用力一指她的腦袋,「我還沒喝完呢,你個死丫頭!」
禹九打架打的不安生,幹掉這對母女綽綽有餘,但他很不忍心,嚇嚇她們就可以了,趕鴨子上架就是這樣無奈。
彩媚看出了苗頭,撿起一塊酒罈子的碎渣,顛了顛,「這小子肯定憐香惜玉了,待我助他一下。」嗖一下,飛了出去。
黑龍眼尖,輕鬆躲過,這枚暗器砸向了禹九的頭。玉靈音驚呼,打了彩媚一下,「你能不能瞄準點?」自己也撿了一塊,投了過去,這次砸到了禹九的屁股。
「你更不行,還是我來吧。」彩媚又飛了一個,禹九又挨了揍。
玉靈音不甘落後,緊跟其後。
……
禹九成了一個活脫的靶子,他傲立風中,顫抖著雙手,呵斥姐妹倆,「玩夠了沒?」
玉靈音恍然大悟,心虛得低下了頭,彩媚道,「我們在幫你啊。」
禹九氣沖沖得走回來,把龍蛋搶回來,惡狠狠的說,「不需要你們幫。」然後把蛋還給黑龍,「不打了,不打了!還給你們吧。」
黑龍抱著龍蛋,哼了一聲,「這次算你們走運。」又兇狠的對著他們仨掃視了一遍。
彩媚對禹九的表現有點不滿,「喂!你是故意的還是就這麼點本事?」
禹九回,「無可奉告!」
玉靈音走到先拔弩張的倆人之間,「你們別吵了。」「姐,你怎麼能這麼說話?他剛才是在幫你啊。」
彩媚道,「哇!哇!你這丫頭片子怎麼一直胳膊往外拐?我可是為了你好,他沒錢又沒本事,只會算卦跑腿,你要是跟了他,以後豈不是吃大虧了?」
玉靈音羞得臉通紅,看了眼禹九,希望這些兒童不宜的話別讓他產生什麼瞎想,尷尬的抽了抽嘴角。這個話題不能再說下去了,否則後果更加不堪設想,把彩媚拉到了旁邊,「姐,那個……星星草,你還需要嗎?」
彩媚目露驚喜,「你已經偷到了?快給我。其實我就想找你要了,就是被妖龍纏著無法脫身。」
玉靈音決定說謊,「沒!我沒找到追明。」
彩媚道,「連你都沒找到他?你的鼻子不是很靈嗎?怎麼可能找不到他?」
玉靈音道,「大荒這麼大,他妖力那麼深,天南海北哪裡去不得?還有,那個星星草很厲害,就算給了你,你也控制不了,我勸你趁早放棄。」
「你聽說誰的?」
「追明……」玉靈音趕緊捂住了嘴。
彩媚嗷了一聲,「你在說謊!你見過追明了。」
玉靈音被識破,有點頹廢,索性無賴起來,「胡說!我沒有!」
彩媚步步緊逼,「你每次說謊都逃不過我的眼睛,想抵賴,門都沒有。怎?不會你看上他了吧?」
玉靈音難以抑制的心慌起來,雙手搖著說,「沒有!沒有!你不要亂猜,我跟他只是普通的朋友。」
提起追明,彩媚就腦得牙痒痒,為了躲避婚禮,她不得不重新換一張新的臉孔。「就算你看上他,我也不能讓你嫁給他,那傢伙做的全是些陰險的勾當,有今天沒明天的。還不如那個養馬的小白臉,他起碼沒什麼要命的仇家。」
玉靈音心裡也嘆了口氣,然後說道,「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你別干涉。」
彩媚不同意,「那可不行,我若不替你撐腰,你肯定會被欺負死的。咱們長得這麼好看,還愁找不到個好人家?」
玉靈音真的要撫額了。
彩媚道,「行了,這事也不怪不得你,追明狡詐多疑,自然不會告訴你星星草藏在什麼地方,我去打聽一下他的朋友去,說不定能套出什麼話來。」
「那個人還好嗎?」玉靈音很好奇彩媚的舉動,這種瘋狂絕對超過了普通的男女之情。
彩媚嘿嘿笑了兩下,一副戀愛中的女兒態,「他時而昏迷,時而……清醒。」
「哦!除了星星草應該還有其他靈藥可以救治他吧?」玉靈音把從崑崙墟掐來的藥草遞給了她,「這些靈藥雖然普通,但總歸有點用處的,你拿去用吧。有你這麼照顧,相信他很快就能恢復。」
彩媚害羞的接過,衝著禹九招手,「小可愛,你過來。」
禹九的怒氣已經消了些許,雖然不耐煩,但還是走了過來,「何事?」
彩媚道,「我知道你喜歡我們家小包子……」玉靈音還以為忘了這岔事,真是滿腦袋的黑線啊。「姐!你又胡說了!」
彩媚卻正色道,「我沒胡說!咱們軒轅門可不是什麼隨便的地方,他要是娶你,就得有一身本事。」
玉靈音真是服了她了,無奈的嘆息。
彩媚又叮囑了一番玉靈音後,才悻悻得離開。
被彩媚這麼一頓攪合,玉靈音在禹九面前變得無比尷尬,「我覺得你的提議很好,我確定應該跟這個瘋女人斷絕姐妹關係。」
禹九態度來了一百八十度的轉彎,「胡說什麼?你得叫二姐。」然後堆起笑臉,用靈氣高聲送彩媚,「二姐,常回來看看!」
玉靈音抽著嘴角,心裡狠狠的罵著禹九,這個沒節操的……養馬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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