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宋春芳家明天就要男婚女嫁了,所以今天她們家人特別多,有來幫忙的村民,還有親戚啥的來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到的,春芳爸和她哥哥就一直在外邊忙著招呼客人,根本沒有時間過來和李琳他們說兩句,倒是春芳偷了個閒,一直陪著李琳和楚浩南,還有就是那個傻妞。
傻妞雖然不大聰明,可人很乖巧,幾乎就是別人說什麼她就聽什麼,很憨厚的樣子。
等到中午的時候,就要開飯了,李琳出去看了看,幾乎有好幾十個人在春芳家吃飯的,春芳家院子裡架了三口大鍋,一口做菜的,一口是煮麵的,還有一口裡面蒸了饅頭,總之,滿院子冒著熱氣,一副很熱鬧的樣子。
傻妞在屋裡聽到要開飯的聲音,就高興的躥了出去,拿了碗就要去盛飯,這時候,旁邊有個中年婦女就笑著和傻妞說:「傻妞啊,你還光顧著吃飯呢,一會兒了我們就去把你們家的鍋搬走,看你以後還咋吃飯。」
其實,這話是鄉間逗孩子常說的話,中年婦女是很自然的說出來的,並沒有什麼惡意,可是傻妞就認真了啊,一聽要搬她家的鍋,就急了,連哭帶嚷:「不行,不許搬俺家的鍋,誰去俺就打誰……」
中年婦女一看傻妞哭了,就趕緊哄勸起來,哄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搭進去多少好話,這傻妞才不哭鬧了。可這邊剛停下來,就有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子跑過來問傻妞:「傻妞,你能數清楚你們家的豬有幾條腿嗎?」
「呃」傻妞咬著手指想了半天,才對著男孩子笑了笑:「俺可數不清,那豬老是來回跑,俺咋就數清了啊!」
真是的,李琳一邊看一邊聽就一邊想笑,這孩子,真是傻得可愛啊,瞧這話答得多有水平。那豬老跑就數不清了,那人也是老跑,大概也沒人數得清一個人有幾條腿了吧?
楚浩南站在李琳旁邊,看著一大幫村民連說帶笑的忙活。再看看院子裡燒柴火的幾口大鍋,就感覺很驚奇,從來還沒見過這種場面呢,沒想到山村里人們結婚會這麼熱鬧。
等村民吃了飯,都收拾了。春芳和她哥就搬了個小圓桌到屋子裡,又拿了幾個小凳子放好,招呼李琳和楚浩南吃飯。
春芳爸去小灶上炒了幾個下酒菜端過來,又拿了瓶酒,就要跟楚浩南喝兩盅,李琳一看這架勢,就趕緊攔了:「大伯,你別拿酒了,我哥哥不會喝酒的。」
李琳家裡,她爸弟兄四個都不太喝酒。尤其是李琳爸爸根本沒有喝過酒,據老媽說,老爸一盅酒下肚就會醉得不省人事,所以,不管去哪,老爸都是拒絕喝酒的,李琳的幾個兄弟也從來不沾酒,弄得李琳一見人喝酒就趕緊攔,這都成了習慣了。
「這咋行?」春芳爸瞪了瞪眼:「來了咋能不喝酒啊,小丫頭。不但你這哥哥得喝,你今天也得陪大伯喝兩盅。」
「啊!」李琳張大嘴巴看著春芳爸,這真是,哎呀。咋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了。不過,到底是人家家裡,再加上春芳爸和春芳哥熱情的勸酒,李琳沒法子,硬著頭皮喝了兩盅就再也不喝了。
楚浩南呢,這傢伙倒挺爽快。喝春芳爸爸還有哥哥喝了個痛快,李琳瞧得呆傻呆傻的,沒想到楚浩南這人不言不語的,酒量咋就這麼大呢?
下午的時候,因為把要忙的事情都忙過了,所以春芳家安靜了不少,楚浩南喝了點酒,李琳怕他頭暈就讓他到炕上躺躺,李琳則和春芳去試她給春芳做的嫁衣去了。
那天買衣服的時候,李琳在小姨的店裡沒有看到禮服,回家了之後就弄了紅色的緞子料,給春芳做了一件極漂亮的中式嫁衣。
李琳從包里拿出疊的整整齊齊的大紅色嫁衣,抖落開讓春芳看,看到春芳驚喜的眼神,李琳感覺很有滿足感,到底是自己費了好大功夫做的,被人認同了,咋能不高興呢?
「小芳啊,你快點試試,看合不合式!」李琳往春芳身上比劃比劃,笑了起來。
春芳也很高興,拿著大紅嫁衣,激動的都快落淚了,一個勁的向李琳道謝:「小琳啊,謝謝你,我真的很高興呢,這衣服真漂亮。」
兩個人正說著話呢,就聽到外邊一陣嘈雜聲傳來,李琳和春芳一驚,放下衣服就跑了出去,一聽聲音,是從春芳家的東鄰居那傳來的,也不知道咋回事,反正就是又是哭聲,又是罵聲的,聽得人心煩。
楚浩南這裡剛睡著,就聽到外邊有聲音傳來,一驚之下就醒了,也穿鞋跑了出來,看到李琳和宋春芳站在台階上正看什麼呢,就問:「出什麼事了?」
李琳和春芳同時搖頭:「不知道啊,我們去看看吧!」
三個人一起跑到東鄰家去看,就見外邊已經圍了好幾個人了,三個人扒開人群就進去了,見一個老頭正坐在院子裡哭呢:「五叔啊,你出的這是啥事啊,雖說我們家傻妞有點不清楚吧,可她才多大點的孩子啊,你咋就能這麼忍心禍害啊!」
房檐下的台階上站著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一聽這老頭哭的這樣,當場就怒了:「我咋了,我咋了,啊,你們家孩子傻就該看著點,讓她亂跑,哦,一點羞恥心都沒有,亂鑽男人被窩,今天跑我被窩裡了,明天還不知道跑到誰家被窩呢!」
這話一出,外邊圍著的村民哄的一聲全笑了,很有意味的看著院子裡坐著的哭鬧不休的老頭。
「我不管!」老頭急了,蹦起來躥到屋子裡拽出衣服凌亂的傻妞,指著那個男人就罵:「你個狗娘養的,我們家嬌滴滴的小丫頭就這麼讓你糟賤啊,今天這事咱們沒完,你要沒個交待,我就住你們家不走了。」
「是啊,是啊!」這時候,門外邊的人看到傻妞這個樣子,一想就知道發生啥事了,也跟著附和:「我說五叔啊。這事咱們可都看到了,你不能看著人家傻就賴帳吧,傻妞這孩子腦子雖不清楚,可也是規矩的。要不是你用了啥見不得光的法子,那孩子能給你拐到被窩裡去?這事啊,你真得給人家一個交待。」
這事出的,李琳他們聽了這些話,就明白是咋回事了。三個人互相看看,都從各人的臉上看到了無奈和鬱悶,這是啥事啊,春芳明天就要結婚了,今天兩個鄰居竟然出了這種醜聞,還真的是,讓人很無語啊!
接著,那些村民的話越說越露骨,傻妞爹也越罵越難聽,弄得那個五叔臉色難看死了。楚浩南站在屋檐下聽村民說的那些不乾不淨的話。眉頭越皺越緊,等到聽傻妞爹罵什麼:「老光棍子淨不干好事,不是找寡婦取樂就是偷看人家大姑娘洗澡,現在又把主意打到他們家一個傻丫頭身上了,真真的是缺德到家的人。」
聽了這話,楚浩南心裡一陣煩燥,直接過去拉了李琳來讓她和春芳先把傻妞弄走,三個女孩子在這種地方確實挺不好的,村子裡的人說話不管不顧的,可不理會這三個沒嫁人的大姑娘。
李琳其實也早聽得心裡來了氣。傻妞爹這人也確實是挺不地道的,就算是發現了這事吧,你私底下解決還不行嗎,非得弄得人盡皆知。還嫌自家閨女遭賤的不夠嗎?見楚浩南讓她們走,就拉了傻妞要去春芳家。
傻妞爹一看可真的不幹了,閨女讓人拉走了,他還怎麼找五叔的麻煩,就從地上蹦起來攔李琳和春芳:「你們兩個丫頭走行,可不能把俺家傻妞弄走。俺還得給她討個說法呢。」
李琳這個氣啊,你還嫌閨女不夠尷尬呢?還討說法?越討看笑話的人越多吧。
「這位大叔,你這事村子裡的人都知道了,傻妞在這也挺不合適的,還是先讓她躲躲吧,要有啥事的,你找村里幾個有臉面的老人商量著辦,啥事不能解決,讓傻妞在這也無濟於事,你說是吧?」楚浩南見傻妞爹攔了李琳她們,就分開眾人走過來,很仔細的對傻妞爹分析起來。
楚浩南的話句句在理,堵的傻妞爹沒話說,想要撒潑,可一看楚浩南的個子就歇了心,楚浩南今年也十八歲了,過了年就十九了,個子早就長成了,一米八多的大小伙子,再加上常年練武體格很好,站在個子小小的傻妞爹面前,真的讓他不敢亂動。
就這麼著,楚浩南帶了李琳她們三個去了春芳家,剩下傻妞爹找了村里幾個會辦事的,有身份的老人來壓場,和五叔談判這事該怎麼處理。
「傻妞,你和哥哥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就到了五叔家?」一進春芳家的屋子,楚浩南就拽了傻妞過來,盯著她的眼睛沉聲問。
「你這人咋回事,傻妞已經夠倒霉,夠傷心了,你還問,咋就這麼不通情理?」宋春芳見楚浩南追問傻妞,當場就不幹了,她一直挺心疼傻妞這孩子的,現在當然得護著了。
李琳聽楚浩南這話說的,似乎好像這事還有內情似的,就拉了春芳到一旁,小聲的勸著:「春芳,你讓楚哥哥問問清楚吧,我也總覺得傻妞爹這事有點不地道,好像……反正我也說不上來,還是問仔細點好。」
楚浩南見李琳理解自己,就對她笑了笑,拉著傻妞繼續哄勸起來:「傻妞啊,哥哥給你糖吃,琳姐姐包里還有餅乾,你告訴哥哥怎麼回事,就給你餅乾吃哦,真的可好吃了。」
傻妞一聽有好吃的,當場眼睛就亮了起來,又聽楚浩南問她到底怎麼回事,就低了頭,雙手絞著衣角,很小聲很小聲的說:「俺也不知道咋回事,今天下午俺爹就非得讓俺去五叔家,脫光了鑽他被窩裡,說這樣就有錢買好吃的了,還說給俺做身漂亮衣服,呵呵,哥哥,你說會有漂亮衣服嗎?」說完話,還用很期待的眼光注視著楚浩南。
得,傻妞這一通話下來,算是啥事都明白了,真是氣得李琳和宋春芳當場暴走,這都是啥人啊?哪有親爹這麼禍害自己親生閨女的,讓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鑽老光棍被窩,這人是不是想錢想瘋了?
「真真的氣死人了,簡直就是禽獸!」春芳氣得都快把牙給咬碎了,一邊生氣一邊罵。
「啥禽獸,怎麼可以和禽獸比,簡直就是污辱禽獸嗎,那禽獸也知道疼自己的孩子,這人簡直就是禽獸不如,傻妞咋這麼命苦,攤上這麼一禽獸爹。」李琳也是氣啊,一聽春芳的話,當場就噌噌的不管不顧的開始罵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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