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叔把手裡的盒子一打開,翡翠的光華就在燈光的照耀下四射開來。幾個人看著盒子裡的東西,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
高五常拿起盒子裡的翡翠菸斗,一眼就被上面的雕刻吸引住了,繼而覺得愛不釋手。這個菸斗不僅用料考究,而且雕工上乘。但是,誰會用這麼好的翡翠來雕成一支菸斗呢?冰種陽綠,太奢侈了!
高雲深只覺得菸斗的料子非常熟悉,和自己給神醫做診療費的那塊明料真像啊!那塊明料他這幾年精神好的時候經常把玩。不過高雲深隨即想到這是不可能的,拿到那塊明料還要請人雕刻成菸斗,其中花費的時間起碼要幾個月。要知道現在有點手藝的雕刻大師,接的單都是要排隊等候的。
至於說那個小神醫自己會雕刻的想法,高雲深一點都沒有。不是說隔行如隔山嗎?小姑娘年紀不大就學了一身的高深醫術,平時肯定很費時間。術業有專攻,再天才的人也不可能做到什麼都精。他們高家是玉石世家,在場的幾個人一眼看出,眼前的菸斗,沒有幾十年雕刻技藝的人根本做不出來。
」阿福,是哪家送的?」高五常看完菸斗,開始問話。雖然這個菸斗很珍貴,但要是那幾家有求於他的送的倒也不是很稀奇。
「老爺,是北方z省來的人,單子上寫著達成廠王大嬌的名字。
王大嬌?幾個人搖了搖頭,一點印象都沒有。北方z省的達成廠?更是沒聽說過。
「阿福,你先把這份禮物放在一邊,如果對方是有求於高家。能辦的你順手幫她辦了就是,假如一直到晚宴結束對方未提任何要求,明天找份差不多價值的回禮送回去。」高五常吩咐著。既然是有心來賀壽的,除非是提的要求匪夷所思,一般來說都不能把禮物退給人家。這不僅僅是臉面的問題。除了高家不能幫的事。高五常並不想和任何人無故交惡。
眾人對高五常的處理都覺得很佩服,高家有高五常坐鎮,確實讓子孫後輩少了很多煩惱。
「你們出去宴會廳轉轉,看看有沒有認識的人。有時候有些關係就是在這些場合打開的。」高五常吩咐高玉新一家。雖然這麼多年不見,高玉新畢竟是他的長子嫡脈,應該讓他多了解自己的關係網。以後也好接管高家。
「是,您休息一會兒吧!」高玉新恭敬地應了一聲,帶著妻子和兒子離開了牡丹廳。
高五常重重地嘆了口氣,高家現在雖然看上去金碧輝煌,可誰知道他心裡的苦?今天是自己的七十壽辰。過了今天,自己還不知道有幾年好活。可是現在的高家,嫡不成嫡庶不似庶,都怪自己當年一念之差啊!
高雲深跟著父親來到宴會廳,只見廳里已經來了很多人。他的堂弟高家寶和堂妹高家雯正在招呼客人。
高雲深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一家三口在二叔的眼裡像是外來者,就算有機會也不會介紹他們給這些賓客的。二叔現在翅膀硬了,連爺爺的話也不聽了。
高家雯被一群少女圍在中間。頗有點眾星拱月的味道。她現在換了一件衣服,是一套粉紅色系的裙裝,也是今年香奈兒的最新款。高家雯很享受這種感覺。高高在上的。奉承她的少女們差不多都是和高家走的比較近的家族帶過來的,家裡大人給她們的任務就是儘量交好高家小姐。…
趙芝芝和王大嬌進了大廳後,把禮物交給了專門處理這些事的人,王大嬌就被楊建設給拉走了。楊建設也得到了一張請帖,是高家寶給他的,在羊城的這些日子。楊建設和高家寶走的還算比較近。高家寶這個人,年紀輕輕就比較圓滑。楊建設的身份地位雖然低,他也從來沒有看不起過。
趙芝芝一個人百無聊賴。只好找來張沙發坐下來休息。大廳里這麼多人,她好多從來沒見過。唯一認識的高家雯還是有過節的,她不想湊上去。
廖清一見到趙芝芝,急忙從隱蔽處走了出來,天知道他快被高家雯給煩死了。
高家雯遠遠看見廖清的身影,急忙追了過去,留下一堆愕然的女孩。走到近處,只聽見廖清背著身子溫柔地對坐在沙發上的女孩說話:「芝芝,你還要吃什麼?我幫你去拿?」剛剛廖清才拿了一碟扇貝給趙芝芝,趙芝芝樂得有人服務,自然是笑納了。
壽宴採取的是自助餐式,宴會廳的一堵牆邊擺著幾張台子,上面是一盤盤熱氣騰騰的食物,有扇貝,龍蝦,醉蟹,三文魚,也有現煎的牛扒,牡蠣等,還有各種精緻美味的西式小甜點。不過大廳里的人現在各各忙著拉關係,沒有幾個人享受美食。
「哼!」高家雯在心裡哼了一聲,走上前去膩著聲音說:「清哥哥,人家想吃提拉米蘇,幫我去拿一塊嘛!」
趙芝芝抬起頭一看,又是這個奇葩女,真是陰魂不散。趙芝芝真的的一點都不想見到她,不過也難怪,今天是她家請客呢!
廖清很不耐煩,不過想起自己是過來為高爺爺祝壽的,也不想和高家雯鬧得太僵,沒有應她,顧自站起身走開為芝芝拿食物。
王大嬌剛好被楊建設拖到一邊去認識幾個商場上的客戶,沒有空陪趙芝芝。趙芝芝一個人都不認識,打算吃一頓就走。也是呢!那麼漂亮一個冰種陽綠的菸斗,吃他一頓不算過分吧?
「哼!鄉巴佬!別跟我搶清哥哥。」高家雯見廖清走遠了,馬上轉過臉對趙芝芝說。
「德性!自己也不知道照照鏡子,一把年紀了還裝嫩,清子憑什麼喜歡你這種花痴?」趙芝芝不甘示弱,一手拿著碟子吃扇貝,嘴上還不忘反擊。
「你。。。你。。。!」高家雯氣的拿一隻手指著趙芝芝,指尖還在微微發顫。
「高小姐,記得自己的身份,別擺出個潑婦罵街的架勢!」趙芝芝看見高家雯又拿手指著自己,心裡的不快加深了。
「我高家還沒出過潑婦呢!不知道小姑娘的毒舌功是哪裡練的?」胡綿綿剛下樓,就見自家寶貝孫女眼眶含淚,又聽到趙芝芝在說高家雯,心裡很不高興。
趙芝芝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美婦人,覺得很無語。美婦人大概六十歲左右,看起來保養地很好,臉上只有一些細小的皺紋。聽她的語氣應該就是高家現在的主母了。
趙芝芝才不管這麼多,她是客人,來這裡拜壽不過是外婆的情面,才不是到這裡來受氣的。冷冷地一笑張口說:「拿手指著別人的臉是一種禮節嗎?你們高家特有的?我還真沒見過。在我們鄉下,潑婦罵街才是這樣的架勢。」
「你。。。你是哪家孩子,怎麼一點都不懂禮貌!」胡綿綿氣到了。到這裡來的人十個有九個是來奉承他們高家的,這個女孩子好大膽,竟然在高家的地盤上給高家人難堪。…
「對有禮貌的人懂禮貌,對沒有禮貌的人我一向是這樣的。」趙芝芝撇了撇嘴。高家?什麼玩意兒?光看高家的兩個女人就知道這家人不可交。
趙芝芝站起身拍了拍身子,她張望了一下四周,打算找到外婆就走了。這個地方她呆的一點都不習慣,白費了她的一個菸斗!
「阿福!阿福!」胡綿綿氣極了,趙芝芝剛才手裡的空盤子讓她以為趙芝芝是混進來吃喝的,現在晚宴剛剛開始,有哪家千金小姐會不顧臉面進來就開吃?大多都是到宴會結束前吃一點點心墊墊肚子。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毛丫頭竟敢在她面前無禮,她今天非要教訓一下這個小丫頭不可。
「姨奶奶,什麼事?」福叔知道胡綿綿在找他,不敢怠慢,急忙放下手裡的事趕了過來。心裡卻有點不滿,今天這樣的場合,姨奶奶大呼小叫的,不是讓人看高家的笑話嗎?
趙芝芝還在找王大嬌,根本沒把眼前女人的呼叫和自己聯繫起來。
「阿福,你是怎麼做事的?這麼重要的宴會竟然會被人混進來?」胡綿綿指著一旁的趙芝芝說。
混進來?自己嗎?趙芝芝這才發現自己好像躺槍了。
「姨奶奶,這是我們家客人,不是混進來的。」福叔對王大嬌的翠玉菸斗印象很深,自然記得王大嬌身邊的小姑娘。
「是哪家的?」胡綿綿覺得有點奇怪,既然是客人怎麼會這個樣子,一點都不知道奉承自己和雯雯。
「達成廠王家。」福叔回答,他知道就算說了趙芝芝是誰家孩子,姨奶奶都不會放在心上,這麼多年來,姨奶奶一直高高在上,已經忘了自己的實際身份了。
「芝芝,你怎麼站在這裡?」廖清拿著一碟食物回來,見到趙芝芝和另外三人站在一起,又不像在交談,場面有點詭異。
「呵呵,本來我想走了,但是有人說我是混進來混吃混喝的,好像不吃飽一點太對不起這個指控了。」趙芝芝笑著從廖清手裡接過那碟食物,顧自到沙發上坐下吃了起來。廖清看了三個人一眼,連說話都不想說了。外公派他來賀壽,並沒有說要捧著高家人,他已經被高家雯煩死了,一點好感都欠奉。而且他們還欺負芝芝,真的太可惡了!
「姨奶奶,如果沒有別的事,阿福先告退了。」福叔彎了一下身子退了下去。這件事他覺得應該和老爺匯報一下,姨奶奶一出現就得罪了京城來的廖公子和送菸斗的王家,讓他覺得頭都痛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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