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本正義可不是專門找文藝春秋出版社的社長來喝威士忌和聊天。他自然是帶有明確的目的性。
只不過,他覺得和文化人打交道,一上來就談利,實在是大煞風景。自己雖說是投資家,但是身體內的那一顆心仍舊挺文藝。
岸本正義同對方喝了好一些酒之後,不急不慢的開始切入正題道:「文藝春秋出版社是我們硬金集團擴張版圖上面的一環。
我希望能夠同你,以及文藝春秋出版社的同仁們一起攜手同進。文藝春秋這一個名字不會有任何的改動。」
文藝春秋的社長明白,這是開始談正事兒了。對方已經算是正面表達了想要收購文藝春秋出版社的意圖。
實際上,夏目涼介主動來和自己接觸的時候,已經就開始了。這當下由岸本正義親口說出來,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他或多或少還是耳聞過有關硬金集團和岸本正義的事情。就在前不久,硬金集團是才收購了中野區的三葉銀行,並且更名為硬金銀行。
這一筆交易帶有「強買強賣」的意味。即便是大欺小和惡意收購,也是在商界裡面的一種正常遊戲規則。
文藝春秋的社長把手中的酒杯放下,一本正經道:「我知道岸本會長對我們文藝春秋出版社有興趣,而你本人又是一個具有品味和文藝細胞的這麼個人。
能夠和你攜手共進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可是,我們文藝春秋出版社從建立之初就秉持著獨立運營的理念。」
岸本正義聽出了對方的意思就是在婉拒。他認準了的事情,絕對不可能因為一番話就會直接放棄,完全就不符合自己不達目的就心不死的性格。
「如果社長你同意我剛才的提議,哪怕硬金集團收購了文藝春秋出版社,也會繼續讓你留任社長一職。
當然,你要是堅持己見。我相信在你下面的副社長,常務,專務,以及總編,副總編等人都會對社長一職頗為感興趣。
或者是從其它出版社獵頭來直接空降也不無可能性。」岸本正義背靠在沙發上面在威逼利誘道。
文藝春秋的社長雖說心裏面有所觸動,但是還不至於就此投降。他帶有底氣的笑了笑道:「文藝春秋出版社從1923年1月創立。
至今,也有78年的歷史。在這中間,我們也經歷過不少的風浪和坎坷,但是始終沒有倒下去。
何況我們文藝春秋出版社還是一家大型的出版社,可不是中野區三葉銀行這一種小銀行能夠比得了。」
岸本正義切身感受到了來自對方的反擊。他從容淡定的回擊道:「你說得也是。只不過,你對我們硬金集團和我本人還是了解的不夠多。
我是帶有極大的誠意來整合硬金集團未來發展戰略當中的這一環。你對文藝春秋出版社有感情,那還是在於你大學畢業之後就加入進去,一直從見習編輯干到社長。你幾十年的付出和拼命工作,也是該有的回報。
可是你不要忘記了文藝春秋出版社的股東們可未必就有你這樣對文藝春秋出版社的情懷。
對於我們硬金集團來說,即便是對你們文藝春秋出版社進行一個tob(公開收購),也不是什麼辦不到的事情。」
「你這是要打算惡意收購了?」文藝春秋的社長坐直了腰板兒,目光如炬的看向了他道。
「你要這麼說,我也不否認這樣一種可能性的存在。即便是惡意收購,對於我們硬金集團來說,也應該不是第一次。」岸本正義笑了一下道。
「你就絲毫不擔心這樣做會負面影響到你公司日後的聲譽嗎?」文藝春秋的社長爭鋒相對道。
「這就好比男人的第一次。一旦做過了,也就會想著要再來第二次。可能,我這一個比喻不恰當。
法國的維旺迪環球集團幹了那麼多的惡意收購,也沒見就沒人和他做生意了。」岸本正義直言道。
文藝春秋的社長看得出對方可不是在虛張聲勢。硬金集團想要圖謀文藝春秋出版社,那肯定就不是一天,二天的事情。
正如岸本正義親口所言,這可是他們硬金集團未來發展戰略上面的一環。所以,自己也不難判斷出對方是有預謀和有計劃的在進行著一個推進當中。
他能夠做什麼呢?無非就是召集股東大會和管理層大會,要求大家精誠團結,一致對外。
話是這麼說,但是絕對會出現各有各的打算。硬金集團一旦公開收購文藝春秋出版社,勢必就會拉高文藝春秋出版社的股價。
這可是屬於千載難逢的溢價收購,對於每一個持有文藝春秋出版社的股東來說,都是具有極大的吸引力。
不少的人退休計劃就是等自己有了足夠的錢,便直接去夏威夷或者馬爾地夫。再或者,其它地方去享受生活,安度晚年。
機會來了,還能夠讓自己提前達成心愿,有幾個人會不干?像自己這樣一心一意幹事業的人,能夠有多少?
大部分人的願望還不就是為了多賺錢過好日子,有一個好生活嗎?據他所知,硬金集團收購其它公司,一直以來都是偏愛用現金收購。
這完全不存在什麼股票置換之類的事情,也最大程度的滿足了被收購公司股東們的心愿,畢竟是現金為王的世界。
除非是被收購公司的股東主動提出股票置換,硬金集團才會按照比例進行一個相關的交易。
由此可知,硬金集團的現金很是充足,甚至是太多,畢竟岸本正義的身後可是整個日本的柏青哥行業,而這一個行業又是最不缺現金。
不但如此,硬金集團旗下最大的子公司,也是岸本正義當初起家的第一個公司就是硬金資本,又是一家投行,也是不缺現金的主兒。
文藝春秋出版社在面對這樣的強敵,即便是身為社長的他,也在心裏面不無害怕和發虛。
岸本正義見對方沉默良久是一言不語,就知道他在腦袋裡面進行著各種衡量和盤算。
他平靜如常道:「我很是希望我們今後還能夠像今晚一樣坐在一起喝著威士忌,聊著天,而不是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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