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言和賀柏深離開停車坪的時候,碰見了周和輝與凌棋的助理。賀柏深冰冷的表情讓周和輝一愣,沒等他開口詢問,楚言便留下一句「你去處理一下凌棋的事情,我和他先走」,接著便上了賀柏深的懸浮車,先行離開。
懸浮車的自動駕駛系統穩穩地運行著,楚言一上車就設置了自動定位系統,如今兩人便坐在車後座,相對而坐,沒有人開口。
車內的氣氛壓抑沉重,空氣仿佛要凝固,賀柏深面色淡漠地垂眸看地,楚言抬眸注視著他。兩人就這樣僵滯著,等到過了許久,楚言才道:「他入戲兩年,這次也沒有對我做什麼,我們是朋友,你也不要對他做什麼。」
賀柏深低低地笑了一聲,沒有開口。
楚言的眉頭卻越蹙越緊,片刻後,他道:「賀柏深,他是我的朋友。」
聽了這話,賀柏深才緩緩地抬起了頭。一雙狹長凌厲的鳳眸里全是冰冷的黑色,仿佛醞釀著恐怖的暴風雨,賀柏深危險地眯了雙眼,淡笑著問道:「一個強迫你的朋友?」
楚言無言以對,良久,才道:「他今天似乎醉了。」
「他是個□□。」
「但是他不會爆炸。」
「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情。」
「我說他不會,那就不會。」
這句話落下,車內的溫度一下子降到了冰點[天龍]種馬不成反被壓。賀柏深俊美深刻的面龐早已被寒霜冰凍,楚言也是神色堅定,不容一點置喙。兩人之間強大的氣場互相對碰,身子都繃得極緊,腰背筆直,誰也不肯先退讓一步。
到最後,還是賀柏深忽然冷笑了一聲,道:「為了一個強迫你的所謂的朋友,楚言,你在這裡指責我。」
賀柏深的笑容似乎帶著嘲諷,但是他的眼底卻更是一種自嘲,他這模樣讓楚言忍不住地心中一疼,但是為了不讓賀柏深真的對凌棋下手,他卻勉強自己忽視了這種心疼,仍舊語氣強硬地說道:「我也對他今天的行為很生氣,但是他是一個很優秀的演員,並不應該為這種小事而葬送前途。」
少年的話音落下,賀柏深用森冷可怕的目光注視著楚言。
兩人間再也沒有人開口,賀柏深冷峻矜貴的面容上沒有一絲笑意,但是他的目光在堅定冷淡之後,更多的卻是一種怒氣和失望。而楚言更是早已捏緊了手指,將指甲掐進掌心裡,就算這樣,他也仍舊不肯退讓一步。
因為只要他退讓了,以賀柏深這種睚眥必報的個性來說,等待凌棋的不會是什麼好下場。
楚言現在已經走到了賀柏深難以撼動的地方,想要動他自己,賀柏深是頗有難度的。但是凌棋還沒有,他才剛剛進入璀璨華星榜的前一百名,賀柏深要動他實在是非常容易,甚至就算是封殺他,也不是沒有辦法。
現在的楚言可以保護住自己,卻無法保護住自己的朋友。
兩人間的沉默瀰漫了許久,等到懸浮車停下後,楚言率先抬步下車,賀柏深便跟在他身後。
兩人進了別墅後,似乎車上的氣氛並沒有蔓延到房子裡,楚言一邊將脖子上的圍巾拿下,一邊儘量將語氣放溫和地說道:「你今天為什麼會來?我明天就要離開a-31影視星球了,你來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
楚言說完後,久久沒有得到賀柏深的回答。詫異過後,楚言轉身看向一旁的男人,卻見賀柏深俊眉一挑,忽然笑道:「我不來,不就看不到你被人強迫了嗎?」
氣氛頓時又僵滯住了,楚言心中一緊:「他沒有強迫我。」
「他抱你了。」
「他被這個心結困了兩年,他今天又喝醉了。」
「楚言。」賀柏深低低地笑了起來,他認真地喊出了愛人的名字,然後鳳眸微眯,語氣帶笑地說道:「演戲真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以前你要拍床戲,拍吻戲,那我只能在一旁看著。現在和你合作的演員對你動了這樣的心思,你又讓我諒解他。楚言,我的脾氣真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好嗎?」
賀柏深溫柔的笑反而讓忽然心中一冷,他嘴唇翕動,竟然說不出話來。過了許久,楚言才咬緊了牙齒,道:「賀柏深,你這是什麼意思。」
在光線黯淡的玄關里,男人俊朗深邃的面龐全部籠罩在了陰影下,只有一雙黑眸閃爍著冷冽的光芒,他薄唇一勾,低笑道:「你已經成長到我不好動的地步了,但是,有些人還遠遠沒有達到你現在的成就。」
「我說過,他是我的朋友,他不是故意的。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會處理,我不會這麼輕易地忘記這件事,但是賀柏深,你不要插手!」
「是嗎?楚言,我真的很不高興,我很小心眼的,我想,將他那個級別的演員唔……」
男人的聲音越來越低沉,語氣也越來越危險,在他說出那個可怕的詞語之前,楚言一把將賀柏深按在了牆上,用力地吻住了他的嘴唇,封住他的口,不再讓他開口穿越之浪蕩逍遙王妃。
狹小|逼仄的玄關里,男人被按在牆上,用力地親吻。
楚言以往就主動過多次,但是像現在這樣的主動,卻是從來沒有。他的舌尖撬開賀柏深的嘴唇,挑逗著對方,肆意地吮吸對方口中的津液,唇舌大張時,便有曖昧的銀絲從兩人的唇間流淌而下,讓玄關里的空氣更加升溫幾分。
一秒過後,賀柏深翻身將楚言壓在了牆上,反動為主。他的舌尖瘋狂地舔舐過少年口腔里的每一寸肌膚,他用力地吮吸那飽滿的唇瓣,攫取那口中甜蜜的液體。
賀柏深的吻向來很強勢,但是從未像今天一樣如此強勢,讓楚言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而在這個時候,一隻冰冷的手便忽然從楚言的上衣下擺處探入,在他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冰冷的手與溫柔的皮膚相碰,刺激得楚言渾身一震,也瞬間清醒過來。
楚言下意識地便想先推開賀柏深,誰料對方卻將他禁錮在了火熱的胸膛和牆壁之間,使得他無法動彈,只能被動地回應這個漫長的吻。
這種被動感是楚言這一生最為厭惡的了,然而他在體能方面著實比賀柏深要差了一籌,個頭也比對方矮了一些,根本無法將對方推開。
賀柏深的手實在太冷,忽然觸碰到楚言溫熱的皮膚,讓他自己也頗為不適應。於是他沒有再將手伸入楚言的衣服內,反而先繼續加深了這個吻,同時開始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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曖昧廝磨的呻|吟在安靜的房間裡不斷響起。
這是兩人的初夜,卻都不知疲倦地瘋狂做著,一共做了三次。等到第二天一大早,楚言便感覺到這個男人居然還在自己的身體裡沒有出去,他惱怒至極,昨夜沖昏頭腦的情|欲在此刻消失得一乾二淨,讓他抬腳就踹向了賀柏深,將對方踹下床去。
「咳咳……」
「嘶……」
賀柏深被踹得咳嗽了兩下,猛然驚醒,楚言則是牽扯到了身後的傷口,疼痛得差點又要落淚。快要凝固的液體從他的身後往下流淌,讓楚言氣得罵道:「賀柏深,滾!我們分手了!你給我滾!」
賀柏深從地上爬起,只見楚言此刻臉色蒼白,眼睛通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氣了,渾身在輕微地顫抖,嘴唇也隱隱有些發白。
賀柏深眉頭微蹙,坐上了床沿,道:「乖,別鬧了,昨天是我太生氣了。」
楚言哪裡理他,他從未想到他自己有一天居然會被人上,而且還是被這樣的上。這個男人壓根就是個禽獸,上了就算了,居然還這麼不溫柔地不做一點清理,甚至還在他的身體裡埋了一個晚上!
楚言勉強地撐起了上身,他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現在,立刻滾出我的視線。」
賀柏深抿唇:「楚言,不要任性。」
楚言的聲音沙啞,臉色也非常不好看,他再次斥責道:「我說,我們分手,你給我……」
聲音戛然而止,少年忽然往一旁倒去,嚇得賀柏深趕緊攬住了他的腰身當巫行雲穿越成貝拉特里克斯。
只見楚言臉色慘白,額頭上全是密集的細汗,他嘴唇不斷翕動,渾身在微微顫抖,就算已經昏死過去,還在不停地夢囈著:「滾……你滾……」
賀柏深又是心疼又是無奈,他抬手摸著楚言的額頭,被那可怕的溫度嚇到。他趕緊打電話給林特助,要他通知一下,先讓劇組的隨行醫生過來,同時安排他自己的私人醫生到a-31影視星球,帶上最新的儀器。
等到吩咐好了這些東西後,賀柏深這才想起來昨天晚上兩人的性|事開始得太倉促,結束時也都疲累到直接昏睡過去。大家都是初夜,並沒有第一時間想到清理這種事情,於是他趕緊地將楚言抱到浴室,用溫水仔細地清理。
到這個時候賀柏深才發現,他昨晚真是做得有些過了。雖然那地方已經不再流血,咧開的小口子也都癒合,但是卻仍舊非常紅腫,腫得讓人心生不忍,看上去便覺得當時必定痛極。
賀柏深知道楚言好面子,所以在為他清理好之後,趕緊地收拾了一下房子。
於是,從來沒做過家務活的賀先生,此刻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將一切可疑痕跡全部擦拭乾淨,在劇組醫生到來前的一分鐘,為楚言穿好衣服,蓋上了被子。
劇組醫生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賀柏深,她猛地一驚,接著趕緊看起楚言的情況來。
「發熱到39.1°,最近可能拍戲太忙了,所以身體不大好,用最新的藥物應該很快就能好起來。」
那醫生話音落下,忽然就看到了楚言脖子上的紅色吻痕。她喉間一滯,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她一看到賀柏深,便膽顫地收回了話。
然而這一次,賀柏深卻主動地問她:「有什麼……治療紅腫的藥麼?」
劇組醫生猛地一抖,感覺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她立即拿出藥膏遞給賀柏深,叮囑道:「藥效很好,只需要每天擦上一次,就算是流膿的傷口都可以在三天內痊癒。」
在那醫生離開的時候,賀柏深若有所思地看著對方的背影,忽然開口道:「今天楚言因為工作太繁忙累壞了身體,所以發熱了。真是辛苦你來為他看病。」
那醫生身子一僵,半晌後才幹笑著回首,道:「是的,小言……楚先生真是太辛苦了。」
很快,那醫生便離開了楚言的別墅,賀柏深也打電話給周和輝,要求他處理好劇組那方面的事情。昨天楚言交給周和輝的事情他也要好好辦好,其他不用他操心,記得為楚言請三天的假期。
周和輝滿腔的疑惑都被賀柏深一個電話掛斷。
明亮燦爛的陽光下,賀柏深將通訊器關上,回首看向那個躺在床上的少年。俊美秀朗的面容一如他記憶里的好看,只是臉色很白,眉頭緊蹙,仿佛在夢裡都在想著一些不開心的事情。
賀柏深湊近,只聽楚言還在不斷罵道:「賀柏深……王八蛋……」
賀柏深頓時失笑。
楚言好面子,所以他可以為楚言壓住所有人的嘴優雅王妃。但是他卻沒辦法壓住楚言的嘴,讓他自己心愛的少年不罵上他一句……嗯,王八蛋。
***
楚言那邊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劇組裡除了那位醫生,其他人全部都不清楚,就連周和輝也是一頭霧水。那醫生被賀柏深威脅過後,只能一味地表示:「小言最近有點累,發燒了,過幾天就能好。」
這理由聽上去可信度挺高,因為楚言對工作的敬業是每個人都看在眼裡的,他付出的一直很多,甚至在別的演員休息的時候,他也會找自己的對手戲演員商量劇本,甚至主動提出對戲,幫助對方更好地進入狀態。
周和輝倒是不大相信這種理由,他昨天晚上見到了賀柏深,自然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不過有賀柏深在,想必楚言也不可能出事,於是他便打算在今天處理完事情後,再去探望一下楚言,看看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昨天在楚言和賀柏深走了後,周和輝和凌棋的助理便看到了被狠狠踢倒在地的凌棋。凌棋緩緩地站起了身,但是衣服卻有些凌亂,頗為狼狽。
這種情景讓人一下子便會想到什麼「凌棋是不是被欺凌了」,但是周和輝回想到賀柏深冰冷的眼神,他心中一緊,主動攔在了凌棋的面前,問道:「凌先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能知道嗎?」
凌棋微微怔住,最後笑道:「也沒什麼事,就是我向楚言表白,結果失敗了,還被賀先生看到。我當時做得有點過火,賀先生就生氣了,並不是什麼大事。」
凌棋的助理:「……!!!」
周和輝:「……!!!」
這都不叫大事?!那到底什麼叫做大事!!!
凌棋的事情周和輝自然已經處理完畢,凌棋是個聰明人,他昨天只是被那個劇情刺激到了,同時又得知楚言第二天就要殺青離組,從此以後秦暮是真的再也不可能出現在世界上,所以他按捺不住自己的感情了。
正好他昨天在吃晚飯的時候又喝了點酒,一時酒興,便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凌棋很感激楚言到那種時候還為他說話,甚至不惜得罪賀柏深,但是凌棋卻也很淡定,假設賀柏深真的怒急地想要封殺他,也是他的命運,他也不氣不惱。
當然,賀柏深是真的沒有動凌棋,這一點讓他頗為驚訝。畢竟昨天賀柏深的怒氣他是看在眼裡的,很明顯是真的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思索了許久,凌棋忍不住說道:「周先生,我不大方便去看小言,但是希望你晚上探望他的時候帶去我的問候。我喜歡的確實不是他,而是秦暮,我會努力走出那段回憶,希望他不要介意我昨天晚上莽撞的行為。」
周和輝點頭:「好。」
楚言請假三天,那他的戲份自然是往後拖延,其他人繼續趕拍自己的戲份。在拍完中午的戲後,周和輝便先離開了劇組,只留下小助理於彤彤幫著處理楚言的事項。
望著周和輝遠去的背影,凌棋慢慢出了神,卻聽一道低柔的女聲響起:「老凌,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凌棋轉首看去,只見宋巧皺了眉頭,正看著自己。他微微一愣,接著笑道:「沒什麼,只是把一些埋藏在心裡兩年的話說出口了,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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