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調的詞語無法概述這個大酒店,有多豪華、奢侈。但無論有多奢華,終究是假面宴席,太冰冷。
季憂晴攬著管銘軒的膀子走進去的時候,心裡不由得想罵一句:萬惡的資本家!
好吧,雖然她也是。
和管銘軒一起,和眾位打過招呼之後,季憂晴遠遠的,就看到從二樓下來的女子,一身白色的訂婚禮服,嬌小的臉濃妝淡抹,卻顯得更加美麗,與端莊。
安白天。
季憂晴紅唇微勾,轉眸看向她旁邊的男人,笑了笑:「你的女人真好看,唔,只是可惜,她從今天起,就是溫清朗的女人了。」
管銘軒拳頭握的很緊,但是,他臉上卻雲淡風輕,薄唇微勾:「我怎麼總覺得你是在挑撥我和溫清朗的呢?是不是我們兩個為安白天打起來了,你坐收漁翁之利?」
「利?」季憂晴唇角,帶著輕蔑:「你覺得你們身上有什麼利益值得我費盡心機去圖的?」
話畢,她不經意轉了眸,卻看到……溫清朗牽著安白天的手,向她走來!
「銘軒。」安白天站在溫清朗身旁,歉疚的看著管銘軒,轉而,又狠狠的瞪了眼季憂晴。
季憂晴不解,瞪她幹嘛?要知道,成為溫太太的機會,可是她季憂晴讓給她的!
「今天,你很漂亮,祝福你和……溫三少,百年好合。」管銘軒卻噙著溫暖的笑,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季憂晴轉過頭看著管銘軒,她承認,這是她今天第二次佩服……這個男人……
他掩飾的真的很好。
溫清朗幽深的黑眸,目光定格在季憂晴專注看著管銘軒的那副場景,划過一絲冷光,倏爾開口:「這位是?」
「……」
「……」
季憂晴和管銘軒都不禁訝異了,特別是季憂晴,看著溫清朗的目光里,赤、裸、裸寫著:溫三少,我拒絕了你,也不至於裝不認識我吧?
我認識你嗎?溫清朗藐視著她。
行,你不認識我!季憂晴咬牙看著他。不認識就不認識唄,誰想你認識啊!
「這是鄙人的妹妹。」管銘軒看到他們的互動,垂眸淡淡的說道。
「哦,你們自便,我和安安……」
「你們忙。」季憂晴猛地打斷溫清朗的話,皮笑肉不笑:「新人的事最重要!」
「好。」溫清朗意味深長的挑眉道,摟著安白天,和季憂晴擦身而過的時候,他淡淡說:「現在不安生的是我,還是你?」
「你說什麼?」季憂晴猛地轉過身,溫清朗已經和安白天走遠了。
「我沒說什麼啊。」管銘軒疑惑的看著身旁一驚一乍的女人,只見季憂晴對他擺了擺手。
「這裡太悶了,我去露台透透氣!」季憂晴丟下這句話,不管身後複雜的目光,提著裙角走到露台上,她雙手撐著下巴,看著天上的星空。秀眉不時的皺了下。
現在不安生的是我,還是你?
有什麼深意嗎。
裡面的場景熱鬧非凡,季憂晴卻滿心清冷,眼裡的防備與日俱增,此刻還浮動著一些不安。
突然,她聽到手機的鈴聲叮咚作響,打開包包,拿出來,摁痛,放在耳邊,她聽到電話里,譚之雅焦急的聲音響起:「五個小時之內,老董事的股份全部被溫清朗雙倍買走,那些董事都他.媽的見錢眼開,季憂晴,我不得不告訴你……我們,又失敗了!」
季憂晴大驚:「你不是說股份已經攥在我們手裡了嗎?怎麼會這樣!」
「對不起……」譚之雅抱歉的聲音就像錘子,把她的心徹底打沉。
「我和你那樣說,是因為我覺得這次不可能會出意外,我有把握,所以直接對你說了好消息。可事實是,我那時候還沒有把這個好消息變成現實,而是……正在實現中……」
「譚之雅,我有種想殺了你的衝動!」季憂晴猛地掛了電話,白皙精緻的小臉,此刻被怒火燃燒的通紅。
溫清朗!
季憂晴短暫的詫異過後,總算是明白了他那句話的深意,是啊,現在,她真的被他攪合的……不得安生了!
這個混蛋——!
「我的未婚妻,你怎麼在這兒?」陡然一道醇厚低沉的嗓音,從季憂晴的背後響起。
季憂晴詫異的轉過身,就看到溫清朗勾著魅惑人心的笑容,深情的看著她。
他的背後,好像是今天參加訂婚宴的所有人。
「未婚妻?」她皺眉不解,安白天不在這裡吧?
「未婚妻,我給你準備的驚喜,你還喜歡嗎?」溫清朗走到季憂晴的面前,突然單膝跪在地上,打開毛茸茸的黑色盒,鑽石的光芒,在那一時刻,發出柔和的色彩。
季憂晴驚懼的退後兩步,抬眸看去,才發現管銘軒和安白天這兩個人都不見了……
「我特意讓他們陪我演這場戲,其實真正的未婚妻是你,你不要再生我氣了,好嗎?」
溫清朗看了後面的人一眼,又轉眸看向季憂晴,繼續說道:「季憂晴,做我的未婚妻!」
「……」是驚嚇還差不多吧?季憂晴秒懂,怪不得安白天瞪她,原來她不過是個溫清朗找來的配角。
那麼,這件事的真相,管銘軒知道嗎?
剛才譚之雅的壞消息,加上現在,這一切發生的時間,似乎太巧合了,反倒像是刻意安排的一樣。
季憂晴看著面前的男人,她知道,她不能拒絕他,至少,此刻絕對不能!
於是,她伸出白皙修長的手……
當被套上戒指的那一刻,季憂晴清楚的聽到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可是,下一刻,溫清朗摟著她腰肢,薄唇貼在她耳邊訴說的話,很快讓她清醒了過來。
「我的未婚妻,你這個決定是正確的。因為如果你拒絕了,後果,你是承擔不起的……」
「溫清朗!」季憂晴瞪著他:「我問你,你明知道我要毀了管家,可是為什麼阻攔,甚至於破壞?!那些老董事的股份,現在是不是都在你的手裡?管氏,現在已經是空殼了嗎???」
「我的未婚妻,那麼多問題,我應該先回答哪一個?」溫清朗晃著手裡的酒杯,不急不慢的抿了一口,幽幽開口。
「……最後一個!」季憂晴想了想,回答。
「哦,不是空殼啊!」溫清朗笑道。
「……你!」季憂晴總覺得眼前的男人,不是一般的欠揍!
「做那麼多,你到底有什麼企圖!」她深呼吸一口氣,不斷對自己說:宇宙如此和平,人心更要淡定,淡定……
「季憂晴,我需要你這個聰明的女人做我的新娘。那些股份,也的確捏在我的手裡,但是,只要你能堅持到和我結婚,那些股份我會原封不動的送給你!並且幫助你,搞垮管家——!」
溫清朗不時的品酒,漫不經心的說出季憂晴需要的答案,渾身散發出閒散的氣質。
「結婚?如果我不同意,代價又是什麼?」季憂晴嚴肅的看著他。
砰——
季憂晴心一窒,溫清朗把酒杯放在背後露台上的杆子,噙著一抹笑,隱藏在背後的嗜血卻讓人望而生怖。
「季憂晴,你說這個杯子,如果倒了,它是不是會碎?」溫清朗直勾勾的看著她,一字一頓的說道:「它的生死只在我一念之間,既然它不能為我服務,那我只能……毀、了、它!!」
季憂晴倒抽一口氣,這哪是說杯子啊,明明在影射她!
不能為他所用的人,就要毀掉!
這個男人,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可怕——!
……
訂婚宴,結束後。
季憂晴出了酒店,發現之前來的那輛車,早就送管銘軒和安白天回去了,自嘲的笑了笑,獨自步行走在人行路上。
她仰頭,看著眼前來來往往的人們,他們都有目的地。
可是,她卻沒有。
管家?不,那從來就不是她的家。
所以,這大千世界,竟沒有一個真正屬於她季憂晴的地方嗎?
一直是我,一個人,似乎習慣,想起來,有些可憐,卻又那麼喜歡孤單,到底為了什麼呢?
季憂晴嘴角,緩緩揚起。
坐在車裡,溫清朗看著前面那道顯得異常孤寂的背影,隱隱皺眉,吩咐司機開快點。
吱——
輪胎和地面摩擦,刺耳的聲音。
季憂晴突然踉蹌的退了兩步,怒氣騰騰的看著擦過她,飛馳的黑色轎車,忍不住咆哮了一聲:「有車了不起啊,不知道開慢點嗎!!!!」
溫清朗餘光瞥過女人歇斯底里的樣子,完美的薄唇冷情的勾了勾,心想如果今天是下雨天就更好了,嘭她一身髒水~。
欺負我!
季憂晴吸了吸鼻子,前一刻被人正式當成了棋子,現在,一輛車都欺負她……
還有沒有天理道德了!
……
等到了管家的時候,季憂晴拖著沉重的身體,猛然悲催的發現:明明市中心,那麼多輛出租車的,她幹嘛玩浪漫,步行回家啊?關鍵是,還只是她一個人的浪漫!
進了房間,她給今天的運氣總結了一個字——挫!
咚咚咚……
「進來!」誰那麼晚敲她門,還是在她心情很挫的情況下,簡直……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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