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正午的太陽,火熱的掛在半空,燒的人眼灼,心灼,給人一種如果不立刻進屋,下一秒,身上的衣服就會著火。
進了屋,卻覺得涼度正好。
但是,身處公寓裡的蘇然,卻感覺自己被溫清朗狠狠的扔到了冰窖里,涼度不是正好,簡直可以把她全身凍僵!
她死死看著面前的男人,死死的,嘴角卻顫抖不已,良久,她聽到自己的哽咽不堪的聲音,質問:「溫清朗,你是決定一輩子……都不娶了嗎?」
經過了多日的醉生夢死,溫清朗臉色憔悴,下巴的鬍渣懶得清理,布滿了令人心痛的頹廢。
頭髮也沒有洗,衣服更沒有換,渾身上下散發著濃郁的酒氣熏天,甚至,還有點臭。
他曾經是多麼愛乾淨的一個人啊!
蘇然想哭,很想。
可,他雖然狼狽,但那雙如黑曜石明亮犀利的黑眸,依舊鋒利駭人,
眼睛裡的冷意,太明顯,太清冽,太……無情!
一個冷酷的眼神「唰~」的狠狠的刺向她,她只能硬生生的逼下眼眶裡的淚水,把苦澀往心裡咽。
「蘇然,你就那麼想要嫁給我?」自從她告訴他伯母要把她嫁給他後,空氣死寂了很久,溫清朗悶哼出聲,聲線慵懶而危險。
得到的自然是蘇然毫不猶豫的點頭:「是。而且你也必須娶我,你也不想違背你媽媽的意思吧?」忍下心痛,她若無其事的看著面前狼狽,卻也俊美的讓人不敢直視的男人,笑:「曾經你娶季憂晴,伯母就是不同意的,可是在見伯母之前,你已經帶她去見過你的爺爺了,你爺爺同意了,伯母即使心裡有意見,嘴上又能說什麼?所以你們才能順利完婚。上一次,你已經無聲的忤逆了你母親一次,這一次,如果你還敢拒絕,那你傷的不是我,是伯母!」
居然越說,蘇然的底氣越足,她斷定溫清朗為了母親,也會和她結婚。
不愛嗎?沒關係,只要得到他的人,也好啊!
至於季憂晴?她不過是個死人,死人,爭不過活人!
「蘇然,你,拿我媽,威脅我?」他一字一頓,嘴角還掛著一抹溫文爾雅的笑,卻讓人莫名打從心底覺得毛骨悚然。
蘇然哭了,她害怕,她知道,那一段話,徹底把溫清朗推的遠了。
伸手,想要緊緊的抓住男人的袖子,可是,男人卻利落的一閃,讓她落了空……
溫清朗眸底含著深深的厭惡,菌沒如精緻雕塑過的臉孔,展露著毫不掩飾的鄙夷,漆黑的眼睛,看著蘇然的時候像是在看一堆噁心的垃圾。
「清朗……」蘇然捂著胸口,那裡真的好痛,她聽到自己艱澀的聲音傳了出來:「清朗,別這樣看我。」
「呵。」聽了蘇然卑微的懇求,溫清朗冷冷一笑,居高臨下的睨著面前一臉快要死掉的女人,他英氣逼人的劍眉一挑,一句話已經從嘴裡出來,毫不客氣:「蘇然,我不愛你。所以,你就算嫁給我,也是守活~寡,你確定你要過這樣的日子?」
蘇然搖頭,淚眼迷濛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差點歇斯底里。
「你說過你愛我的,你親口說過,只要你愛我一天,我就只能在你的身邊的。曾經,你親口說過你是那麼那麼愛我,難道,溫清朗,你就那麼薄情嗎?」
「我愛你?」溫清朗嘲諷的勾起嘴角:「蘇然,你太認真了,那不過是感情里的調劑品,添加劑,一個情.趣而已,又能代表什麼?」
他殘忍的扯了扯唇,更加無情的說:「難道我說愛你,就是真的愛你了?」
不。他溫清朗如果真的愛一個人,是從來都不說這三個字的,只會用行動去證明。
比如:季憂晴。
或許她並不知道,當初,他自己也不知道。
從蘇然從國外回來以後,他對季憂晴,很不舍,現在的他知道,那不是不舍,那是愛。
當初的他不知道啊,潛意識裡依舊不想傷害季憂晴,所以沒有對她說蘇然的事,但她還是知道了,從安白天的口裡。
她知道以後,他心裡很想把她留在身邊,不擇手段,可是,這樣就是傷害她,拖累她,他竟還是不想傷害她,他捨不得。
所以,那晚,她說離婚,他同意了。
第一次,忽略掉自己的私慾,成全她。
那時候他不明白為什麼。現在他卻知道了,原來真正的愛,不是占有,是放手。
喜歡一個人,會想得到你,只是得到你而已。
愛一個人卻不同,想要得到你,卻更想讓你幸福。如果你待在我的身邊,可能會不幸福,那我就放了你。
他才明白:溫清朗,是真的愛上了季憂晴,那個現在生死不明的女人。
「你怎麼可以,你怎麼忍心這樣對我?溫清朗,你娶我好不好?我真的好愛好愛你,我不能離開你,離開你我會死的,你娶我好不好???啊?我幫你忘掉季憂晴,我幫你忘掉她,你就不會那麼痛苦了!清朗,我們會在一起的,我們會生許多許多的孩子,我們會一起度蜜月,我們會很快樂很快樂,只要你忘了她,試著愛我,愛我好不好?」
蘇然一臉痛苦,她緊緊的拉著溫清朗的膀子,把他的手掌捂在自己的心口上,她抬頭,看到溫清朗一臉漠然的看著她,他在無聲的告訴她:她的話,沒波動他任何情緒,任何!
「你聽到它在留血嗎?」蘇然卻笑了,撫摸著胸口上的那隻大掌,其實,一點都不溫暖,很冷很冷,可她卻犯.賤的貪.戀。曾經,他也曾張開雙臂,抱緊過她啊。
「我沒有。」男人冷漠無情的話傳來,拉回了她飄遠的思緒,隨後,手被一股很大的力道重重的揮開。
溫清朗收回自己的手,踏腳走到洗手間,洗了個乾乾淨淨,然後,拿著手帕在蘇然面前,仔仔細細的擦拭著手指,每一根。
蘇然看著他嫌棄的動作,心如死灰:「你現在連碰我一下都不願意了嗎?」聲音居然一反常態的平靜。
「嗯。」溫清朗鼻音傲慢的哼出一個字,擦完後,甩掉手帕,他看了一眼面前臉色慘敗的女人,覺得有必要和她好好談一談了。執著在一個根本不愛她的男人身上,何必呢?
「蘇然,我不想耽誤你……」
「你不要說,不要說……」
蘇然不斷的退後,直到後背靠在了落地窗上,退無可退的時候,她抬眸,撞進男人平靜無波的黑眸里,自嘲傷心:「清朗,我又沒有犯錯,只是你不愛我而已,你不愛我,我就是罪人了嗎?我就必須要接受你的嫌棄和驅逐嗎?溫清朗,你可不可以不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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