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金元寶又說了一些很沒有營養的話題之後,溫眠終於抵抗不住困意將金元寶趕出了房間。
雖然去餐廳吃飯之前溫眠已經洗過一次澡了,但此刻聞了聞身上,總覺得一頓飯的時間又沾上了飯店的油煙味和一些說不上名字的香水味道,倒也不算難聞,但也絕對稱不上好聞,所以溫眠只好忍著睡意重新進了浴室,打算洗個澡再睡。
溫眠在家裡是習慣泡澡的,但酒店的浴缸她總覺得不太乾淨,所以但凡住酒店,她每次都只用淋浴設備。也正因為如此,在家裡洗個澡她得花好幾個小時,而在酒店洗個澡卻只需要十幾分鐘。
正抱著毛巾擦著頭髮上的水珠,擱在床頭的手機便響了。
溫眠漫不經心地拿過來看了一眼,發現竟然是余舒發來的簡訊:溫眠,你真當自己比我高級麼?呵呵,其實說到底,咱倆不過是彼此彼此罷了。區別只在於,你背靠的是陸庭那棵大樹,我抱的是副導演的大腿。
溫眠頭一次看到這種傷人一千自損八百的挑釁,第一感覺就是這女人真是病得不清。而通常對於這種病得不清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置之不理。
不料溫眠都已經不打算回她簡訊了,余舒竟然還不依不饒起來,很快又編輯了一條簡訊再次發了過來:不過你也不要高興得太早,就算陸庭現在真的跟你有什麼,也不過是玩玩罷了,你還真當自己有資格嫁給他不成?
溫眠忍無可忍地回了她一句:我有沒有資格嫁給陸庭就不勞你費心了,你有這個美國時間的話,還不如操心一下自己。畢竟據我所知,副導演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人。
這條簡訊一發出去,余舒終於徹底消停了。
事實上,副導演有老婆孩子這件事情在行業里真的還算是個秘密,畢竟副導演也不算什麼名人,沒有人會八卦到連他有沒有老婆孩子這種事情都會去留意。而溫眠之所以會知道,是因為上一世在《環》的慶功宴上,副導演是攜夫人一塊參加的。不過當時溫眠並沒有把余舒當成對手,也不關心她的私生活究竟有多麼混亂,所以並沒有特別留心她跟副導演之間的三角關係。
重生之後,似乎很多事情都偏離了原先的軌道,連她跟陸庭的關係,都變得跟上一世不同了。想到陸庭,溫眠腦海里又禁不住回憶起了車上的那一幕。其實有那麼幾秒鐘的時候,溫眠以為陸庭會直接親上來的。
結果最後竟然什麼都沒發生,真是……讓溫眠不知道該懷疑自己沒有魅力還是該懷疑陸庭有什麼隱疾。
不過話說回來,陸庭出道這麼多年除了跟自己傳過幾次莫名其妙的緋聞之外,私生活愣是比他那張臉都要乾淨。而且一塊合作拍戲的這一個多月,雖然時不時會有年輕的女演員向他獻殷勤,但陸庭從來都不會回應,以至於跟陸庭一塊拍戲的女演員紛紛在私下議論會不會陸庭其實愛的根本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溫眠最初聽到這個傳言的時候自然是一笑置之,但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再想起來,卻忍不住覺得也有點道理。因為這樣一來,就很合理地解釋了陸庭為什麼出道這麼多年始終把私生活保護得這麼好。畢竟這年頭雖然有不少明星靠賣腐吸粉,但你若真的敢出個櫃,有的是粉絲粉轉黑。
這天發生了太多事情,溫眠原本以為自己會睡不著的,結果抱著被子在床上翻滾了半個小時,溫眠便異常迅速地陷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上溫眠正對著浴室的鏡子刷著牙,房門便被人敲響了。溫眠以為是金元寶來給自己送早餐,想也沒想便趿拉著拖鞋咬著牙刷過去開門。結果門一拉開,就發現小森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站在門外,手裡拿著新加的幾場戲的腳本。
溫眠:「……「這麼積極寫劇本的編劇大人,溫眠跟他合作了兩三部戲還是第一次見到。
小森將手裡的故事腳本塞進溫眠懷裡:「這只是初步構思,先拿給你看一下,後期估計還得跟導演和製片一塊開會討論。你看完記得拿給陸庭看一下,導演那邊我晚點會再給他送一份。對了,如果有什麼意見的話,記得用不同顏色的筆標註出來。」
溫眠隨手翻了翻,一眼就看到了類似「壁咚」、「撫摸」等字樣,而且明明昨天小森說的是加一場吻戲或者是床戲,但現在一看,編劇竟然大手筆地直接給溫眠和陸庭加了一場吻戲一場床戲。
溫眠好奇地問他:「話說你這麼主動給我們加戲份,不會是為了借職位之便欣賞一下陸庭的身材吧?」
小森竟然還紅了紅臉。
溫眠看得滿頭黑線,我這個演的人都沒紅臉,你這個寫的人紅個鬼的臉啊!
送走編劇小森之後,溫眠隨手將劇本擱在茶几上,然後重新奔回浴室將自己收拾乾淨,才拿上劇本敲響了陸庭的房門。
陸庭拉開門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溫眠便學著小森的樣子將手裡的劇本往他懷裡一塞,隨後快速地交代道:「編劇跟導演說要新加兩場戲,這個是腳本,你看一下吧!有什麼意見可以用不同顏色的筆標註出來,到時候開腳本討論會的時候再一起討論。」
說完也不等陸庭回答便扭身朝電梯口走去,等陸庭反應過來,溫眠已經直接進電梯了。
直到陸庭回到房間將手裡的故事腳本從頭看到尾,他才後知後覺地明白溫眠早上為什麼會表現得那麼反常又彆扭。
雖說小森和導演都對於要加的這兩場戲充滿期待恨不得能儘快將所有的細節都敲定下來,但畢竟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所以這天拍攝的依然還是之前就已經定好的戲份。
溫眠原本還擔心經過昨晚的「簡訊交鋒」余舒今天會找她麻煩,結果讓溫眠意外的是,這次余舒竟然沒有找她麻煩,而是直接在休息室里跟副導演起了內訌。
雖說隔著緊閉的房門大夥都聽不太清楚兩人具體在吵些什麼,但偶爾蹦出來的一兩個字眼依然讓圍觀者腦補了一齣好戲。溫眠擔心這兩人吵架的「導火/索」是她昨晚發的那條簡訊,所以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她全程都拉著金元寶躲在休息室里背台詞,充耳不聞外面的熱鬧和嘈雜。
倒是蘇黎忍不住出去聽了個大概,然後八卦無比地進來給溫眠和金元寶複述那兩人吵架的原因:「好像是編劇跟導演要給你加戲的事情被余舒知道了,所以余舒便也纏著副導演說要加戲。你也知道加戲這種事情本身也不是副導演的管轄範疇,所以副導演哪裡敢答應她。這不,余舒就不管不顧地鬧上了。」
金元寶笑笑:「所以說余舒這女人不聰明嘛!連抱大腿都挑不准最壯最粗的那一根。沒事去找什麼副導演啊,就應該直接找導演嘛!再不然還可以找編劇嘛!」
溫眠瞪了金元寶一眼:「別胡說!」
金元寶雖然覺得溫眠未免太小心了一點,但到底還是聽話地閉上了嘴巴。最後還是蘇黎嘆了口氣總結道:「等著吧!余舒不加戲估計是不會消停的。」
事實證明,男人也是有所謂的「第六感」的,至少在余舒這件事情上,蘇黎判斷得真是一點沒錯。余舒的表現何止是不消停啊,簡直就是在作死。先是嫌棄服裝組給她準備的衣服顏色不好看,非得要穿自己的,然後又嫌熱不肯配合燈光師走位,害得整個劇組因為她一個人進度一拖再拖,連素來好脾氣的導演都忍不住當眾發了一通火。
溫眠冷眼旁觀著,只覺得這麼熱的天氣里還要跟這麼糟心的人一塊拍戲,真是一件讓人無比崩潰的事情。而且現場跟溫眠抱有同樣想法的人顯然還不在少數。
不過溫眠很快就發現余舒這麼作一作還是挺有好處的,至少這麼一來,一些原本在溫眠和余舒的事情上維持中立誰也不得罪的人,天平不由自主開始微微向溫眠這邊傾斜了。畢竟,一個省事的女演員跟一個動不動就作天作地的女演員一對比,聰明人都會更喜歡比較省事的那一個。
反正送上門來的表現機會不要白不要,所以溫眠索性趁此機會徹底的親民和體貼了一把,不僅自掏腰包請劇組的人吃冷飲,而且還幫著金元寶一起親自把冷飲送到大夥手上,連平日最容易被忽視的群眾演員都沒放過。
其他人收到冷飲都笑眯眯地向溫眠道謝,唯獨陸庭接到冷飲的時候,一臉雲淡風輕地說:「你早上拿給我的劇本我都好好看過了,反正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今天的戲一時半會也拍不了,要不我們抓緊時間來試演一下新加的兩場戲吧?」
溫眠一臉懵圈地看著他,一場吻戲一場床戲,怎麼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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