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巨響,不可一世的越南兵王雙腿彎曲了下去。
兩柄馬來劍和鬼瞳刀鞘撞在一起,幾乎是瞬間綻放出一蓬絢麗的火花。
「咔擦,,」
兵王阮詠的軍靴死死抵在鋼鐵擂台之上,一道道裂痕迅速在擂台上蔓延開來。
陳文博雙手負於身後,腳踏於馬來劍及鬼瞳刀鞘之上,根本懶得看他一眼。
管你什麼兵王不兵王,就是拿破崙凱撒大帝再世,也甭想和一個小宗師正面交鋒。
這一瞬,阮詠身上暴發出一種可怕的氣息。
像是蟄伏萬年的洪荒凶獸覺醒,一股驚悚的氣息自然瀰漫而出,讓人窒息。
在場的普通觀眾只是感覺有一種難言的恐懼,像是當初看到那隻水桶粗細的狂蟒一般渾身冰涼,甚至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而那些高手,卻一瞬間流露出了震驚、疑惑、思索等各種神色。
恍惚間,陳文博見到了一幕讓人震驚的畫面。
殘陽如血,屍山血海之中,槍林彈雨之下。
報廢的坦克、轟炸機的殘骸、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屍體之中,死一般的寂靜。
一隻只嗜血的烏鴉發出不詳的「呱呱」叫聲,貪婪地啄食著一具具殘缺不全的屍體。
更有一隻個頭極大的烏鴉,渾身羽毛像油漆過一般,黑得發亮。它嘴中叼著一顆眼珠,一根根視覺神經還連在上面,看起來十分可怖。
就在此時,「噌」的一聲從屍堆中傳來。
「呱呱呱」,不少烏鴉嚇得拍打著翅膀飛了起來。
也有幾隻膽大的烏鴉,瞳孔中有著嗜血的光芒,偏著頭望向屍堆中那個方向。
一隻鮮血淋漓的手,從屍堆中伸了出來。
「呱。」
個頭最大那隻烏鴉開始躁動起來,發出一聲刺耳的鳴叫,嘴中那顆眼珠直接掉落下去。
「呼,,」
它翅膀一拍,在半空中盤旋半圈,直接飛向了那只在寒風中無力瑟縮的手臂,想著猛啄一口撕扯下大片血肉。
而就在它飛到近前之時,那隻手突然迅猛地出擊,一把將其抓住。
「呱呱呱,,」
任憑這隻將近十斤的巨型烏鴉掙扎,黑色羽毛都開始紛飛凋零,還是沒能掙開這隻手扼緊它咽喉的趨勢。
烏鴉開始狠命啄向那隻手的背部,尖銳的喙部在巨大的力量下,很快讓那隻手布滿血洞,甚至隱約可以見到森森白骨。
然而,那隻手的力度卻更加巨大,青筋都暴了出來。
烏鴉的掙扎越發無力,嗜血的瞳孔逐漸黯淡,脖子無力地耷拉下來。
那隻手的主人渾身皆是傷口,因為大量消耗體力,提著烏鴉那隻手臂都在不自然地顫抖著。
那滿是污泥和鮮血的臉上,一雙瞳孔仿佛比這隻烏鴉更加嗜血。
他猛地將這隻巨大的烏鴉塞向乾涸的嘴唇,狠狠一口咬下。
溫潤濕熱的血液在他唇齒間流淌開來,他幾乎是瞬間流下兩行清淚。
「活下去。」
「我,越南兵王。」
「決不能死在這個戰場。」
他瘋狂地撕扯著烏鴉的血肉,甚至根本沒有拔毛的想法,吃得一嘴的黑色羽毛和紅色鮮血,看起來分外瘮人。
短短十分鐘過後,他那偉岸的身軀再次在戰場上挺立,單手端著一停衝鋒鎗。
這一次長達數日的邊境遭遇戰,他阮詠還是活了下來。
當之無愧的越南兵王。
不,亞洲兵王。
「啪」
陳文博抽身,從鬼瞳刀鞘上一個後空翻輕靈落在了不遠處。
與當初陳文博見得雲霧繚繞之中的白鬍子老爺爺一般,這貨要晉級小宗師了。
果然,能走到這一步的選手,全踏馬是硬茬子。
「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兵王,你怕不怕。」台下的印度蛇王突然來了精神,說起華夏語也不磕磕巴巴了,向陳文博打趣起來。
「老子遇到龍傲天了,媽了個巴子開掛啊,戰鬥中突破怎麼聽怎麼像老套玄幻小說的主角。」陳文博一個勁吐槽,暗中卻是提起了十二分警惕。
「我怎麼能允許,華夏這個國家有小宗師繼續成長下去。」阮詠露出一個冷酷的笑容,「噹啷」一聲扔掉了兩柄馬來劍。
陳文博皺眉,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阮詠從衣服內兜掏出一支10ml的注射針筒,其中有著大約5毫升的淡藍色液體。
「什麼意思。」陳文博看他一副要來上一針的模樣,心裡大罵我們爭搶半天的不穩定基因藥劑,不可能就在這煞筆兵王手裡吧。
「選手陳文博,請立即擊殺越南兵王阮詠。」
「他手中的試劑是我們亞洲實驗室研究過程中產生的一批失敗殘次品,效果極端危險。」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研究人員「噌」地站了起來,扶了扶足有啤酒瓶底厚度的鏡片,顯得十分焦灼。
「臥槽,你們有病啊,知道極端危險還給人拿走了。。」陳文博開始有些慌了。
不是怕此人注射後變成綠巨人蜘蛛俠啥的超級怪物,而是怕他給自己紮上一針。
什麼基因學的知識,陳文博根本沒去鑽研過。
這「失敗殘次品」一聽就很可怕,萬一踏馬的把老子基因鏈玩崩潰了咋辦。
「我們實驗室上次僱傭他進行保護,以為這支試劑失竊,沒想到竟然是被他們僱傭軍團暗中奪走。」那個研究人員也慌了,這踏馬算什麼事啊。
觀眾們反而沸騰了起來,大聲呼喊著讓兩人開打。
雖然不太懂,但基因藥劑什麼的···一聽就很刺激嘛。
「等等,兄弟,我們多大仇,非要這麼拼命要幹掉我。」陳文博有些納悶了,老子無緣無故就惹來生死相向的仇敵,真尼瑪日了狗了。
阮詠沒有說話,而是露出一個陰冷的笑容,毅然將針管刺進了自己的靜脈血管。
針筒中的凹槽圓筒逐漸推進,從5ml的地方一直推了下去。
4ml
3ml
2ml···
0
陳文博看得齜了齜牙,心想這貨不會突然變什麼外星怪物了吧。
而至於他必殺自己的理由,陳文博反而有了十之**的確認。
他是個僱傭兵王。
有人用他無法拒絕的籌碼,譬如僱傭軍團的存亡或者經濟命脈或者親人的生命,讓他不顧一切前來殺死自己。
「吼。」
阮詠發出一聲遠古暴龍般的怒吼,震得地面都為之輕微顫抖。
他整個人的肌肉像是擁有了自己的生命,如一條條粗壯的蛇類一般鼓動扭曲著,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起來。
短短片刻,這個身高一米九的漢子,已經成了一個身高超過二米三,體重超過五百斤的比蒙巨獸,整個人充滿了讓人窒息的壓迫感。
他的臉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紅,血管瘋狂鼓起,像是隨時可能爆炸一般。
個頭一米八多一點的陳文博,站在他身前如同小雞仔一般。
「我是···」阮詠喉嚨發出的聲音粗獷無比,像是野獸的怒吼。在他說話的瞬間,雙手猛地拍向地面。
「咚。」
整個鋼鐵打造的地面為之震顫抖動,陳文博的腳心像是生根一般,隨著擂台起伏,身形卻未有絲毫搖晃。
「最強兵王啊。」阮詠發出一聲巨大的咆哮,無形的可怕聲浪席捲開來。
前方的觀眾痛苦無比,不得不捂住耳朵,感覺耳膜都要被擊穿了。
「咔擦。」
阮詠的手直接像扯紙板一樣撕扯著堅硬無比的鋼鐵擂台,硬生生摳出一塊磨盤大小的鋼鐵在手上,狂吼一聲以比蒙投出千斤巨石的威力砸向陳文博。
不少觀眾為之尖叫,甚至忘記了呼吸。
同一時間,幾個廣場錄像設備的死角之中,幾個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了陳文博。
阮詠扯出一絲陰沉的笑容。
他兵王所要殺的人,沒有一個能活下來。
而任何妄想殺死兵王的人,都成了一個笑話。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陳文博做了個令人震驚的舉動。
「噹啷」
鬼瞳寶刀輕輕掉落在地面。
「砰。」
他徒手接住了那塊磨盤大小的巨大鋼塊,在巨大的衝力下向後犁地般滑出了小半米。
幾道火舌同時噴吐綻放,卻發現陳文博已經消失在了原地,子彈全部打了個空。
陳文博已在鋼鐵巨人阮詠身前,前足邁出半步。
他奔跑的速度太過於迅猛,額前的碎發尚在輕輕舞動。
碎發下的目光,平靜、深邃,沉穩。
而阮詠的目光充滿了嗜血、瘋狂、自負,俯視著這個不自量力的傢伙。
一個兩米三的肌肉怪物,一個一米八的健碩青年。
半米的身高差,以及誇張地身板差距,讓這一幕看起來十分具有畫面感。
也讓人無由想到一個成語。
「螳臂當車,何足道也。」阮詠一聲張狂大笑,茶缸大小的巨大拳頭直接砸了下去。
「螳臂當車,何其敬也。」燕淺溪輕聲呢喃,眼中有著異彩。
「哐。」
半步崩拳正中阮詠胸口,將其打得塌陷下去一塊,背部凸出一大塊,整個人噴出一道血注飛了出去。
「嘀嗒」
陳文博的鐵拳在微微顫抖,一滴滴鮮血滲出,輕輕滴落在擂台上。
「什麼螳臂當車,一個二個會不會用成語。」
「踏馬的兵王又怎麼樣。」
「殺的就是兵王。」
陳文博露出一個笑容,字字鏗鏘,神采飛揚。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7s 3.6407MB